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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腰带解开之后,再将外衣和中衣脱了,这便只剩下里衣了。
到这儿冬至手下一顿,便是继续动作了。她一把揭开沈墨轩的里衣,入眼的便是他那白嫩的皮肤、精致的锁骨和包裹着的白布。这身子,可是典型的小受身子啊,那皮肤光滑的,让她自行惭愧。
以往冬至瞧着这身子,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受身子啊,那瘦弱的身形,这比女子还嫩滑的皮肤,端的是让人想入非非……
“呼!”冬至舒了口气,压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去解他身上绑着的白布条儿。这白布条也是昨日她自个儿一个人费力绑上去的,今日她又得拆了上药之后再重新绑。
将那白布条的结解开之后,冬至便是站起身,站在地上,两只手抓住沈墨轩的肩膀,轻轻将他搬了一点儿起来,接着她便将自个儿的一只手臂伸到他背和床之间,再慢慢儿放下他的上半身,让他身子搁在她的手臂上。
做完这些,她的额头已是见汗了。她歇了口气之后,用另外一种手慢慢儿地解着他胸口的白布条,一圈一圈儿,直到那布条全部散开,她将白布条抽出来之后,这才又将沈墨轩的肩膀抬起来一些,再将垫在他背后的手臂抽了出来。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手臂已是发麻了。若不是为着能解下那白布条,她可不想这般折磨自个儿的手臂。按理说她是可以用枕头的,可那枕头太高了些,若是垫在沈墨轩的背后,怕是要拉伤他的伤口了,不得已,她这才用自个儿的手臂。左右只这么一会儿,她也就受着了。
做完这些,冬至坐到床边,慢慢儿将那伤口上覆着的草药拨弄出来,再拿了之前换下来的布条轻轻擦着伤口四周,将这伤口四周残留的草药全收拾干净了。
箭伤原本不算大,可那箭却是全是倒刺,那妙手蔡不敢直接往外拔,所以将箭周围的肉都给挖了,如今这伤口大了不少看着也是吓人。沈墨轩的皮肤原本便白嫩,倒是衬得这伤口越发狰狞。每回瞧见这伤口,冬至心里便是会会莫名地一紧。
呆呆地坐在床上盯着那伤口瞧了一会儿,冬至这才将新的草药一点儿一点儿地铺在他伤口上,再按照之前的法子,帮着他用布条将那伤口一点儿一点儿地包了起来。
最后,她将那布条的两头在胸前打了一个结,这才将散在两边儿的里衣拉起来,想要将那衣裳帮他穿好。一不小心,那手指碰到了沈墨轩的身子,那滑腻的触感倒是让冬至脸上一红。
她将头转到一边儿,不再瞧向这边。一错眼,却是瞧见沈墨轩的手握成了拳。冬至瞧向那只握拳的手,心里竟是起了疑。她记得刚刚沈墨轩的手是松开的,何时握拳了?难不成……
冬至起了疑心,自是要验证一番了。她将目光转移到了沈墨轩的脸上,紧紧地盯着他,手下动作不停,只是无意中总是会“不小心”挨到他的身子,嘴里却是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说道:“哎,也不知晓你还能不能醒过来了,若是你真的就这般去了也罢了,应是不会再有人顾及你了吧?到时候应是会有人去我家提亲吧,怎的说二郎他们也是中举了,再说李爷爷也是盼着我能嫁到他家去,若是子睿哥真来提亲了,我爹应下……”
正说着,沈墨轩突地睁开了已是三日没睁开的双眼,此刻正是恼火地盯着她。
冬至瞧见他睁开双眼了,立马做惊喜状,“呀,世子你醒啦?瞧着你这模样我还以为你醒不了了,如今倒好了,你醒了,便是有别个来服侍你了,我也能回去了!”
说着,冬至站起身,作势要往外头走。
沈墨轩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冬至便是又跌坐回了床上。
“信不信我废了李子睿?”因着多日未开口,沈墨轩的声音极是沙哑,他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冬至。
“恩,你废了他吧,大不了再找别的。”冬至无视沈墨轩的怒意,淡淡地应道。
原本便是拿话压她的,此时她不接茬儿,他总不能真将那李子睿废了。到底是李家亲近之人,还是不能像对旁人那般随意。再说,若是他真那般做了,冬至怕是再也不会理会他了……
见沈墨轩不开口了,冬至再次开口问话了:“世子,您这应是醒了有几日了吧?”
听到冬至这话,沈墨轩那苍白的脸显出两团酡红。他将目光从冬至脸上移开,盯着床顶,好似床顶有个绝世美人,让他瞧着移不开眼。
见他这模样,那便是默认了。一想起这三日的担忧,冬至便是极想向他胸口捶一拳头。感情他这是醒了还装晕呢,倒是装得好,这几日了她都是没发觉,若不是今日无意中瞧见他那拳头,自个儿还不知得让他骗到何时!
“让我猜猜,应是第二日便醒了吧,那日妙手蔡可是说你会醒的,结果没醒,我当时还想着妙手蔡诊错了,今日想来,倒是我错怪人了。”冬至盯着沈墨轩,继续说出了自个儿的猜测,可沈墨轩还是不接话,继续盯着床顶。
这是耍无赖了……
不过沈墨轩竟是会耍无赖,这倒是她没料到的。再一想,她以往可也没想到他会装晕呢!
“既是世子好了,那我也就回去了,这铺子和酒楼可是有一堆事儿要我做呢!”冬至挣扎几下,想将自个儿的手从沈墨轩手中抽出来,可惜沈墨轩就是晕倒时她都挣不脱,更何况现在?既是挣脱不开了,那便让他抓着,左右不过是坐在这儿罢了,有本事一直这般抓着自个儿!想到这儿,冬至也就不动弹了,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与沈墨轩一般盯着床顶。
这会儿,沈墨轩终是舍得将目光从床顶移到了冬至的身上,见她就那般坐着,知晓她是真气着了,便好声说道:“这几日累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