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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红鬼顿时浑身一抹寒意,仿佛触电一般,四肢无法动弹!
因为林亦然在掠过来的一瞬间,那浑身上下自然而然散发的气势,令他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但是这一刻,他却仿佛并不害怕了。
然而……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林亦然手上的时候,忽然,林亦然的气势已经掠到了他的身后。
下一刻,那抹在自己脖颈上的寒意,也是完全不见。
他轻轻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之上,只是有一道细微的划痕,这道划痕之下,自己脖颈上的汗毛,全都被弄掉了。
这一下,他反倒是狠狠惊住了。
这个林亦然对于气息的掌控……竟然精准到了这个程度?!
“你似乎,不怕死。”
林亦然的声音,淡淡然的响起来。
红鬼听到林亦然的这番话,才终于回过神来。
不怕死?
刚才要死的一瞬间,他内心出奇的平静,但是下一刻,他反倒是有些害怕了。
是一种后怕和内心的震颤!
林亦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人性就是如此。
如果一个人一根筋的认为,自己就算死了又怎样的时候,他往往是不怕死的,哪怕是被人一刀将脖子抹掉,他在死前的那一刻,也许都会出奇的平静和慷慨。
但……
当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劫后余生,并没有真正死掉的时候……
反倒是,比其他人更加懂得珍惜生命了。
林亦然刚才这一下,就是故意要让这红鬼出现这种感觉。
他知道,想诛红鬼这种聪明且有实力、并且从刀口舔血的生涯中活下来的人的心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他“死一次”。
“……实话实说,林先生,您刚才,吓到我了。”
红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隐猜到了林亦然的用意,内心不得不对这个人更加佩服。
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想要擒住林亦然,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红鬼,你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
林亦然扭过头来,淡淡问道。
红鬼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想继续跟林亦然言语周旋的,但是经历林亦然刚才那一下,他放下故作小聪明的想法,直接道:“林先生,实不相瞒,一开始我是想趁你和任重山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将你带走,得到一些好处。”
林亦然淡淡道:“对我使用类似于任重山的那种玄吸术?”
红鬼沉吟了一下,转念道:“您可以这么理解。但是,那种玄吸术,我并不会,我之前也并不知道那任重山懂这种东西。若是我的计划真的成功的话,也许我会从他口中逼问出来玄吸术的法门,然后从你身上获取力量。但……我原本,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什么方法。”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能够在夹缝中生存,是因为,我与鸐雉中的某些大人物的关系不错。鸐雉组织之中,有很多超出现在科技范畴的手段,能够从一些高手身上榨取力量。奇门之人固然厉害,但是,每个奇门之人,都是受奇门保护的,没人敢动他们。而林先生,我对您进行过非常详尽的调查,您并非奇门之人,一个拥有这般强大实力的非奇门之人,您身上的力量,不只是我,很多人……都很眼馋。”
听到这里,林亦然眯了眯眼睛:“你……是鸐雉的人?”
红鬼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正如我刚才所言,我是夹缝中的人,如今的我,既非奇门之人,也非鸐雉的人。”
沉吟半晌,林亦然忽然道:“听你的意思……这奇门与这个鸐雉组织,是对立关系?”
红鬼道:“不能算是对立关系。但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互相牵制的关系。——林先生,我相信凭借您的头脑,可以很清楚的想通这其中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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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林亦然笑了。
果然……
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都中了。
他一开始,一直很奇怪,既然这个世界上有这奇门的存在,那么那些奇门之人,完全有强横的实力,可以在世俗之中,将各个层次的局面,搅得天翻地覆。
为什么他们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为什么他们总是捕风捉影的偶尔出现,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后来,林亦然对鸐雉的了解越发深刻,他越发怀疑……这鸐雉,也许是一直与奇门有着相对应牵制力的存在。
有鸐雉组织在,奇门不敢轻举妄动。
有奇门之人在,鸐雉组织也不敢太过嚣张。
这就对了。
任何一个位面,任何一个世界,都有其秩序存在。
无论是表面,还是深层。
秩序建立的前提,就是平衡。
奇门独大,必然不会平衡,天秤的另一边,必须有对应势力与之博弈。
现在林亦然终于彻底看清了……这个“里世界”的两大势力。
一方,是奇门势力。
一方,是鸐雉组织。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林亦然忽然心情大好,他觉得,自己终于有的玩了。
不然枯燥的寻找八门,却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人陪自己过招,那该多无聊。
无论任何时候,斗争的过程,才是最佳的成长过程。
林亦然现在只是筑基期,他可不想自己找到了八门时,仍然只是这等实力,不然就算飞升到修真界,那也是一个底层的小喽啰存在,谈何崛起?
只是希望……
无论是奇门,亦或者是鸐雉。
希望这两大势力之中的那些大人物,不要让我失望吧!
“好。”
林亦然忽然轻轻拍了拍手:“红鬼,精彩。”
红鬼正闷着头小心翼翼的继续述说着,生怕慢一个半拍,林亦然就会转变心意。
此时林亦然这句话,说的他内心微微一个颤悠。
“林先生……我刚才这些话,能否真的还我一时平安?”
林亦然缓缓点了点头:“嗯,差不多。红鬼,你应该庆幸,你并没有像任重山这样,指使他人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虽然你也挺碍眼的,但你并没有惹我生气。所以,我可以留你一命,不过代价是,我需要你从今往后,忠诚地为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