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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忠呵呵一笑道:”小姐,这一条腰带外表与平常无异,只中间却是中空,藏有尖针,如果有人无礼,只要按动按钮,针便会弹出,刺入人体.”
他说着,轻轻将腰带一侧一枚红色宝石轻轻向左转动一圈,只见”刷”地一声,从每一枚宝石中皆弹出三寸长钢针,齐刷刷地矗立在腰带上,闪着冰冷的光泽.
乐妤和珠玑都是一惊,青玫却是视若无睹,乐妤暗喜,这样的腰带若带上,倘若有人意图不轨,只要在针上涂上毒药,搂抱的一瞬就可制他于死地.
于敏忠很善于察言观色,立刻将腰带放于一边,打开另一个匣子,却是一支简洁莹润的玉簪.乐妤奇道:”掌柜的,这玉簪又有何用?”
于敏忠捻须微笑,”这簪子中间是空的,拧下簪头便可藏物.”说着又打开其它几个匣子,有鞋底藏刀的快靴,有暗藏毒针的镯子,乐妤却看上一个小巧的弩箭,通体青色,共有六箭,只要绑在臂上,瞄准就可发出,十分方便,连发之下大是有利.
乐妤心中已经幻想着将这些东西都用在那晚那人身上的成果了,倘若手中有这支弩箭,昨晚轻易便能刺死那刺客.
乐妤十分满意,指指腰带弩箭和那支玉簪以及镯子,”掌柜的,这三样我都要了.”于敏忠已经笑开了花,搓搓手道:”多谢小姐惠顾.我们这里的东西独一无二,因为女眷需要这些的不多,所以东西也就这几件,这价钱嘛,就贵了一点…”
不待他说完,乐妤已经打断道:”无妨,东西我很满意.你尽管说.”于敏忠内心喜悦,正色道:”弩箭和腰带是五百两一件,玉簪镯子两百两一件,一共一千四百两,小姐第一次光顾,给您打个折扣,就算一千三百两好了.”
乐妤一愣,微微苦笑,难怪上好的花茶也拿来待客了,这么贵.她倒也不是买不起,只是,没想到这么贵,出门只带了五百两,加上顾氏给了一百两的私房,总共也才六百两.
见乐妤尴尬,于敏忠猜到了原委也不由尴尬起来,便听乐妤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二百两,你把东西包好了送到大司马府找四姑娘,我会给你银子的.”
于敏忠一惊,随即狂喜,想不到竟是大司马府的小姐,这样层次的贵人平日他是接触不到的又是女眷,他连连点头,笑道:”使得使得,原来是萧四小姐,小老儿失礼了.下午便亲自给小姐送来.”
乐妤放下两百两银票离去,下午于敏忠果然亲自送来,乐妤将剩下的银票给了他笑着道:”以后若有这样的东西,还请于掌柜通知我一声.”于敏忠笑眯眯地答应了,”既然四小姐喜欢,以后有了新东西,一定拿来给小姐先过目.”
乐妤让绣衾送了于敏忠出去,便见邱妈妈满脸是笑地跑来,进门便夸张地道喜道:”四姑娘,大喜啊.”
乐妤款款站起身来,含着一缕含蓄的笑,吩咐菱歌:”倒茶来,邱妈妈坐.”邱妈妈大大咧咧地在下首锦凳上坐了,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四姑娘,老夫人吩咐老奴过来知会姑娘,后日老夫人要进宫给太后请安,说带大姑娘和四姑娘一起,让四姑娘好好准备准备。”
乐妤吃了一惊,迟疑着道:“进宫?”前世她不得老夫人喜欢并没进过宫,宫里太后皇后也从没召见过她,如今突然要她进宫,乐妤不由有些疑窦。自从她重生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已跟前世截然不同,她有时也有些惶恐,自己相比乐娴,其实并无太大优势。
想起前世皇帝诡异的态度,乐妤瞬间有了决定,亲热地拉过邱妈妈,褪下手上的八宝戒指,笑着道:“我知道了,劳烦妈妈跑一趟,妈妈拿着喝茶吧。”
邱妈妈目中掠过一丝贪婪,紧紧地攥着戒指,笑眯眯地道:“奴婢多谢四姑娘赏,就不客气了。”
乐妤见她收了,才恍若无意地问道:“以往祖母进宫都是大姐姐陪着的,怎么这次会带我也进宫呢?”
邱妈妈掂了掂戒指,思忖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乐妤转头随便问一个和凝堂的小丫头也能问出来,便拿定主意据实相告道:“不瞒四姑娘,是太后身边的姑姑来传了话,说是太后想老夫人了,想让老夫人进宫坐坐,还说,让老夫人带上四姑娘,太后她老人家想见见。”
乐妤这才明白,笑着道:“原来如此。那我就知道进宫要好生给太后磕两个头了。”邱妈妈也是老夫人未出嫁就伺候老了的人,看在戒指的份上又提点了乐妤一句:“太后是当今的生母,最慈善和蔼不过了,皇上重孝道,若得了太后的喜欢,说不定以后还能得太后赐婚呢。”
送走邱妈妈,乐妤陷入了沉思。难怪老夫人会突然带自己进宫,原来是太后的意思。可好端端的,太后怎么会想见自己这样微不足道的人呢?乐妤想到之前的赏春宴,再想到私下听顾氏说的太后与老夫人不和,心中也便有数了。
乐妤定定想着,心思幽远,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顾氏得知了消息,连忙过来打点乐妤的衣裳首饰,又提点她进退举止。她身为诰命,是进过宫见过太后皇后的,更是把自己的经验一一告知。
到了日子,便择了一身浅碧衣裙只带了青玫跟着老夫人进宫。因是进宫需低调,便与乐娴同车而行。
马车辚辚,一些细碎声音便断断续续无从辨别,乐娴凝视着乐妤打扮过如雨后新荷般清丽皎洁的脸,语气轻柔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四妹妹变聪明了呢,这张脸蛋更是越来越好看,快要迷死人了。”
乐妤怡然不惧,坦然以对:“大姐姐真是夸错我了,说到聪明,谁能及大姐姐呢?至于好看,看二皇子和程二公子都围着谁转,不就更清楚了吗?”
乐娴自傲地道:“那是自然,谁是真正的凤凰,谁是乌鸦,一目了然。不过是父亲被人迷惑,分不清楚罢了。”
乐妤懒得跟她逞口舌之利,闭目倚在车壁上养神。乐娴尤未满足,含了一缕得意的笑,“妹妹没进过宫,一会可要跟紧我了,可别行差踏错给萧家丢脸。”
乐妤已不耐烦跟她在没人的时候敷衍,厌烦地道:“聒噪!你废话那么多,不如去给人说书。”
乐娴勃然变色,按捺着脾气,狠狠地瞪了乐妤一眼,扭过头去再不说一句话。到了宫门前,早有太后宫里的内侍迎接着带着几人一路进去。
乐娴不时用余光观察乐妤,本以为她第一次进宫总会好奇地东张西望或者紧张得战战兢兢,谁知乐妤竟低眉敛目步履轻缓不徐不疾,紧跟着老夫人规矩一丝不差,就连老夫人也多看了乐妤几眼,有些意外和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