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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罗德极力否认他和下水道没有太大关系,特罗里安王城的下水道和星空城的下水道也不一样,他在王城下水道中如鱼得水,不代表他同样能在星空城的下水道中遨游。
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下水道的经验,他们几乎在完成火之试炼的那一刻就成为了天才,备受关注的他们从来没进入过下水道。
最终,罗德还是只能担任了向导和临时指挥者。
罗维亚对他身周的三人说:“我们完全可以相信这个小家伙,他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给你带来惊喜。”
奥丽薇亚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野蛮人,我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得到你的认同。”
罗维亚脸色一沉:“肥……奥丽薇亚,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吵架,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虽然他年纪轻,资历浅,但却是可以信任的。”
奥丽薇亚淡淡一笑:“用不着你说,他是索伦的学生,是否可靠我早就知道了。”
罗维亚惊讶道:“他是索伦的学生?”
“对啊,索伦说他天赋很强,意志坚定,思想纯粹,火种虽然怪异但十分强大,行为有时非常夸张,但却有其自身的逻辑,除了好色爱偷窥女性洗澡之外,就没有别的缺点了,不过……我觉得小罗德不是这样的人,看面相他更像一個纯情、单一、羞涩的小男生。”
罗维亚面色有些古怪,他可没觉得罗德那里纯情羞涩了。
在星环镇时,他和灵女团的杰西卡走得很近,杰西卡可是灵女中最漂亮的那几个,除了脸蛋绝美之外,身材也是顶级的,他们挨挨擦擦的时候,也没见他害羞。
但个人品行不是重点,只要他身为人类的意识浓重就行了,最主要的是他的能力,潜力,是否能更进一步。
现在看来,除了在主脑那里表现有些失常之外,其它时候可以说无可挑剔。
“阿兰也多次提到过他。”罗维亚补充了一句,“说他的潜力很强。”
杰拉巴擦拭着他的锤子:“能受到阿兰重视的,必然是可以信任的。”
三人都表了态,只有被称为雷电之王的火之子没有说话。
她沉默地走在他们身边,全身都被灵能白雾笼罩。
罗维亚也没有询问,米沙是非常特殊的火之子,在非必要的情况,她不能交流。
如果不是为了星空城之战,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
星空城的下水道入口在它的南面,大约六千码的距离。
说是入口,其实是一个大坑,有什么东西打穿了地面,将地下的下水道露了出来。
在罗德的带领下,这一百多人全部进入了下水道。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当他回到这个阴暗狭窄的环境时,一种得心应手的熟悉感油然而生,明明他完全不知道星空城下水道的路线。
调查军团在对星空城进行调查时,不敢进入其中,他们只是在远方,用特殊的手段来监听和探测星空城内部的细微灵能波动,以此反推具体的情况。
不过,这种探测手段误差很大,可能性太多,许多情况需要亲眼见到才能确定,所以,调查军团的军团长李斯特才会随队。
但下水道内部的路线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僵硬的死物不会有灵能波动,高阶调查者们害怕贸然进入侦察会提前触动未知的存在,进而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所以没有进入,只大致推算中下水道内部没有太多处于活跃状态的怪物,也不是那么深、那么大。
与特罗里安王城的下水道截然相反。
罗德初听时感到不可思议,但很快回过神来,特罗里安王城是最早建立在远古纪元的巨人王庭,数度兴盛又数度衰亡,直到被初代王特罗里安占领。
这数不清的年代沉积之下,隐藏的未知自然极多。
那直通深渊的下水道也不是人类所修建,而是巨人王奥米尔建立的,目的可能是想通过征服深渊来征服黑雾。
而星空城很可能是人类建造的王城,自然不会像巨人一样修那么庞大的下水道迷宫。
当罗德想到这一点时,心中多少安定了一点,勇敢地带头走了进去。
四位特级战斗人员紧随着其后,再之后是大主教,大主祭,守护者,一级战斗人员和类一级战力。
星空城下水道已经干涸了千年,只剩下尘埃和灰土。
通道没有特罗里安王城的下水道那么宽大,但十分复杂。
罗德虽然没有星空城下水道的地图,但他曾经深度研究过王城下水道,对于下水道建造逻辑、模式、规格,十分清晰。
星空城住的也是人类,巨人不过是大一点人类,而在神的纪元过去之后,特罗里安王城内住的也是人类。
只要是人类,没有理由拉的屎不一样,道理都是相通的。
想通了这一点后,罗德的步伐再也没有半点犹豫,熟练在黑暗的下水道中行走,就仿佛在自家的后花园一般。
对每一个岔口,他都没有犹豫,虽然不知道前方,但他脑海中已经构建出了星空城下水道的三维地图,只要将这份地图完善到一半以上,剩下的也就自然而然地填上去了。
罗德的精神高度集中,知识之书在脑海中兴奋地大喊道:“神性,神性!”他也没有理会,更没有在意身后传来的灼热目光。
他只想从这个下水道中走出去。
下水道中没有太多的怪物,就算是有,也在眨眼间被消灭。
大主教荷鲁斯手中的静默之铃一路就没有停过,将任何扰动就压制到了最低。
走到一半,罗德发现另一侧已经倒塌,转头走去,发现下水道多处都是倒塌状态。
荷鲁斯说:“地形在千年前已经形成,与星空城蔽障有关,且受到灵能固化,我们不能击破。”
但这也难不倒罗德,他凭借对下水道的绝对了解,左晃右晃,从最底层一路走了上来。
深沉的灵能扰动越来越清晰,不时有强大的波动如台风般刮过。
李斯特突然说道:“我们来到上层了,我能清晰地感应到星空城内部的扰动,与我们当初在外面的感应相当一致,只是更加清晰和细致。”
“罗德阁下,我们不能再向上走了。”
罗德立即停下脚步:“现在该怎么办?”
李斯特沉声说:“星空城内部的空间割裂状态更加严重,根据灵能回音的探测,巨大的空间断层将星空城切割成了数十个部分,空间断层比较难以越过,且会削弱灵能波动,所以,我们不必清理整座星空城,只需要将靠近圣火祭祀场部分的区域清理干净。”
荷鲁斯将所有人都聚集过来,严肃地说道:“准确来说,不是清理干净,而是清开一条道路,我们的目标,也不是清理整座星空城,而是夺取圣火之种。”
他展开一张地图,用灵能让它发亮,在空中形成一副立体图案,以便于让所有人看见。
“根据调查军团的信息,星空城是典型的中心城市,圣火祭祀场在整座城的正中央,繁星女王就沉寂在那里,圣火之种已经确定被吞噬,我们最终目标,就是击杀繁星女王。”
“请注意,根据灵能回馈反编译得到的信息,星空城内盘踞着为数众多的强大怪物,超阶第三档以上的怪物,数以千计,第五档以上的怪物,至少有数十个,除了繁星女王以外的王级怪物或堕落者,探知到三个。”
荷鲁斯手上一点,三个巨大的红点出现在地图之上。
“清理整座星空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清理一部分区域,也是不可能的,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刺杀行动。”
“我们会用数天的时间,清理出足够的空间,在这个阶段,我们必须要最大程度的利用空间断层,用切割战场的形式,一块一块地消灭。”
“星空城的外蔽障并不会削弱灵能波动,只会将波动钝化,以传播得更远,如果外战场没有清理干净,我们必须分一部分战力在外层拦截,但大家干得很好,战场清理得非常彻底,这部分战力都不用了。”
说话间,荷鲁斯看了罗德一眼,示意这部分功绩是属于他的。
“之后,我们就要像利剑出鞘一样,迅速插入圣火祭祀场,最终完成对繁星女王的刺杀。”
作战方案比较笼统,但在诸多信息不定的情况下,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幸运的是,罗德找到了一个下水道的直接出口,这样他们就不用破坏地形,进而引发未知的后果了。
罗维亚感叹道:“不愧是下水道之王,真的是名副其实。”
“对啊对啊。”大剑泰罗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根本没有方向感,早就在下水道中转晕了,“我承认你是最强的新星,特罗里安一千多年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下水道。”
杰西卡也不得不承认罗德在下水道中的作用远远超过她。
“哼,我要在下水道以外的地方比你强。”
布列塔尼亚的安妮拍手笑道:“不愧是罗德哥哥!下水道就由你来拯救了,下水道以外的世界,就交给我吧。”
知识之书在脑海中狂笑道:“哈哈哈,10点神性就这么到手了,我明白梦境为什么会选择你了……一定是很多碎片在下水道中,呃!”
罗德飞身冲进梦境,猛插了它一下,随后又飞身返回。
小样,治不了他们,还治不了你?
罗德气哼哼地沿着一道宽广的斜坡向上爬,直到能明显地感觉到风的气息时,四位特级战斗人员瞬间挡在了他的前方。
荷鲁斯上前一步,连续摇动静默之铃,同时用一个特殊的道具张开灵能屏障,尽可能的遮蔽他们的气息后,才允许他们走上去。
罗德随着人群来到出口,他能感到微微的风迎面吹来,空气中的气息带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古老陈旧之感。
他眺目望去,看到了一片衰颓毁灭的景象。
破碎的建筑,倒塌的房屋,空气中飘飞的黑尘,地面上纵横交错的裂痕,这座千年前人类王城的时光仿佛被冻结,停留在了它被毁灭的那一刻。
没有说话,人群安静一片,直到荷鲁斯拿出星盘,对准了方位。
“我们在星空城的西南侧。”
罗维亚问道:“距离圣火祭祀场有多远?”
“稍等。”
李斯特来到出口前,向前一步,迈出了灵能屏障。
他微微摇头,呈四十五角仰望天空。
罗德明显地看到他的灵魂在沸腾,一圈又一圈轻微的灵能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灵魂特性是侦察吗?
罗德心想。
果然,片刻之后,李斯特睁开眼睛,回到灵能屏障内,说道:“莪们需要清理九块区域,就可以切入直达圣火祭祀场的繁星大道上。”
罗德问:“繁星大道是什么?”
“贯穿星空城的主干道。”
“你怎么知道它叫这个名字?”
李斯特用眼神示意远方。
罗德眺目看去,只见一块布满了灰尘的石台上,用繁星王国的文字,写着:
“繁星大道”
那似乎是路标,而路标所指的大道,早已经支离破碎,如果不是那个路标,根本不可能认出来。
守护者飞雪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从这里过去呢?”
李斯特摇头:“不行,从这里过去,会经过繁星大广场和主皇宫区域,那里有一个强大的王级怪物。”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般的咆哮声从远方传来。
“繁星不灭!”
轰鸣的声音震得建筑都在颤抖,无数的灰尘腾起,遮天蔽日。
李斯特脸色一变,立刻说道:“快下去!先躲一下!”
这里都是久经战斗的战士,瞬间撤回了下水道。
紧接着,第二道狂风咆哮而来。
“王国永恒!”
罗德一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大星祭司,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夜风和里格尔,三人目光交接,都想起了同一件事。
李斯特沉声说:“这是一个半疯的强大堕落者,每到一定的固定时间,它的灵能咆哮就会扫遍整座城,据王城某些学者所说,它生前是主星祭司,既首席大星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