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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把赶路的时间拖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多月,才算是到了河南布政司的地界。 .w .
若是换做其他钦差,此事肯定早被参奏到了皇帝跟前,可曾毅却是都察院的人,因此,沾了不少便宜。
都察院的御史们总不会没事找事的参奏自己人吧?
而朝的其他大臣,现如今都是冷眼旁观,甚至还有人希望曾毅的速度在慢一些才好,是以,曾毅赶路的时间虽然过长,有拖延时间之嫌,倒是没有在朝引起什么人的参奏。
“另外两位大人到多久了?”
在临近河南地界的时候,曾毅下了轿子,双眼微微眯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人迹。
“咱们早到了半个月有余。”
陈通此行一直伺候在曾毅身边,而且,虽然钦差仪仗赶路较慢,可是却早派了探子以的速度来了河南境内打探消息。
“他们倒是格尽王命。”
曾毅冷笑,探子传来的消息,户部的那位一来,立马赈灾放粮,把此次带来的粮食全都堆积在了各州府的库房内,而另一位钦差,更是大张旗鼓的调走了各州府的账本。
这是什么意思?
东西现在全都在他们手里,曾毅算是敢去了,也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真要扯了起来,大家都是钦差,各管各的,这是圣旨里点明了的,凭什么我要配合你?
而且,算是曾毅和他们一起赶到,他一个毛头小子,在朝廷没什么势力,虽是钦差,可是,这次一下子来了三位钦差,恐怕也不会有多人真的在意自己吧?
是以,曾毅才不急着赶路,最起码,要把和自己同来的这两个钦差的底细大概给猜透了,让他们得意一些,这样才行。
而曾毅最大的法宝,是皇帝赐予的王命旗牌了。
有王命旗牌在手,曾毅这个钦差的地位是另外两个钦差的地位高,而且,另外两个钦差也是要听从曾毅的命令,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若是同一件案子,派去了两位钦差,钦差不论官职,地位相当,可是,谁若有王命旗牌在手,那,另一个钦差要听命行事了。
“两位大人去了哪个州府,开封么?”
曾毅并没有急着回轿子,只是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这地面几尺厚的积雪,并未有丝毫破坏的痕迹,证明已经有不少天无人出行了。
而且,钦差出行,这已经到了河南地界了,竟然还没有官员出来迎接,这算是给自己的下马威么?
钦差出行,地方官员迎接,这都是不成的规矩了。
倒不是曾毅在乎这些虚礼,而是在思考这里面所传达的意思罢了。
“没有,两位大人直接去的河南府。”
陈通回报,有些消息曾毅还不知道,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是以,并没有来得急汇报。
要知道,河南布政司的首府却是在开封府而非是河南府的。
“有些意思了。”
曾毅嘴角咧起了一丝笑意,不只是这两位钦差有意思,更是河南布政司有意思,自己布政司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河南左右布政使及按察使怎么可能会没人知晓?
尤其是这个朝廷震怒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布政使,绝对称得是朝廷大员,甚至可以说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可是,这事,偏偏又怪再这了,据说,朝廷震怒,河南布政司诸官书请责,在家闭门思过,任由钦差查案。
这看起来是悔过,可是,真轮起来,这个时候悔过,而不是去查案,把案子交给钦差去查,看似光明磊落,任由朝廷处置,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一出脱身的妙计啊。
左右布政使可都是从二品的大员,曾毅虽是钦差,可也不愿意和这群人打交道,不占便宜啊。
更何况,朝廷为示以恩宠,对各地的布政使都赐下了王命旗牌,让其有一定权力处决地方的事务。
不过,这也只是有一定权力罢了,身为一方大员,重拳在握,虽然有王命旗牌在手,可是,正因为此,行事更是要小心,王命旗牌更是几乎不敢动用,生怕被人参奏出一个目无朝廷、目无皇帝的罪名。
对于地方大员来说,你这个职位应有的权力,你可以随意动用,哪怕是贪污什么的,算是被参奏了,也不会太过厉害。
可是,若是动用了王命旗牌,那可对不起了,这件事你算是没毛病,也要给你挑毛病来奏的。
这倒不是说百官及御史闲的太无聊了,而是布政使本来是一方重臣,权力极大,若是随意动用王命旗牌,那,将至朝廷于何地?
是以,地方大员,虽有朝廷赐下的王命旗牌,却也有一个不成的规定,除非是性命攸关,否则不得轻易动用,平日里,王命旗牌到真的成了摆设。
可虽然如此,王命旗牌毕竟是王命旗牌,而且还是整套的,若是能不打交道,曾毅自然不会去自找没趣了。
自己去了,根本没有丝毫的优势可言,天时地利人和,在这种环境下,一样不占,又何苦去呢?
而且,已经有了前两位钦差的先例,曾毅心里也有了决定,布政使那里,不是书请罪了么?
那行,下官不耽误您闭门思过了。
“两位大人既然去了河南府,那,咱们别跟着去凑热闹了,咱们先去南阳府瞧瞧。”
曾毅转身了轿子,钦差大队仍旧走官道,这次,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南阳府前去了。
既然另外两位钦差在河南府了,现在自己去河南府,也是没有任何作用了,而且,现在还不是和这两位争锋的时刻。
曾毅要先从别的府州开始,慢慢的把情况弄明白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由得刑部、户部的两位在那里调度赈灾吧。
想来,赈灾这种事情,这两位在圣震怒的情况下,应该是不敢含糊的吧?除非是这两人不要命了,想着试试被抄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