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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军那边的情况,蔡国忠已经大致了解。但是,他们同对方拉锯了这么久。如果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蔡国忠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即使没有阴侍,金羽军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所以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金世明有什么打算。
这一次他的决定,众人都没有异议。趁着这段日子,玉罡正跟宋飞正好可以将来自几方的义军整合整合。虽然大家都是上过战场的,但是配合上,却还有待加强。
陈修元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汇报完后,就去找玄清了。刚才有一点他并没有告诉蔡国忠,就是他已经得知了关于阴侍制作的方法。
但是他并没有把握可以做成,并且,他总觉得玄清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不行。”
果然,刚刚将这个想法提了个开头,玄清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陈修元有些不情愿,“如果能炼出阴侍,就不用再怕金羽军了。到时候一举攻过去,不是正好?”
难得木元的阴侍暂时不能用,而他又得知了阴侍的炼制方法。这么好的机会,陈修元是真的不想错过。不然照他们现在这样打下去,都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才能打完!
“你愿献出心头血?”
玄清冷淡的眸光落在陈修元的身上,没有丝毫温度。但是陈修元丝毫没有犹豫,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只要能够让义军取得胜利,让这天下恢复太平,别说是心头血,就算是将心掏出来,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陈修元本是这么想的,也正儿八经是打算这样做的。但是当玄清的下一句话出来,他这些坚韧的意念便被一锤子打碎,连个渣儿都不剩。
“你这样跟木元有何分别?”
木元炼制阴侍,需要大量的尸体。而且必须是刚死不久,且身体强壮之人。这样合适的尸体哪有那么多,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将活人谋害后用来炼制。
若是陈修元真的要炼制阴侍,相信蔡国忠手下有不少忠义之士,愿意自动献身。但是那样的话,同木元的作为又有什么两样?
经玄清点醒,陈修元才幡然醒悟。之前他一直沉浸在可以炼制阴侍的喜悦中,却忘了,木元的阴侍都是怎样来的。
想起之前他跟宋秋棠满大街的寻找她爹的情景,此时却像是汹涌的潮水扑面而来,淹得他喘不过气来。是啊,若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他会第一个鄙弃自己。
“是我太心急了。”到底是年少气盛,陈修元总想着要怎样尽快取胜,却总是会忽略一些关键的东西。若不是玄清时时在旁指点,恐怕极为容易坠入邪道。
他的心情玄清能够明白,但越是这种情况,就越要静下心来。
“修道之人,无论何时,都要凝神静气。”他淡淡的扫了陈修元一眼,清冷道:“你近日太浮躁了。”
恭敬的低下头,陈修元是真的受教了。不用玄清再多吩咐,当即便去旁边抄写《清静经》。
这段日子,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赢。不仅荒废了法术的修炼,连瞳术都没怎么钻研。更何况是定心凝神,根本就没有做过。
如今想来,似乎自从上了战场之后,他的心绪便一直波动极大。之前那种无所谓的状态,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增长的成就感、责任心以及——野心。
人有七情六欲,即使是出家人,也无法避免。但正因如此,修道之人才必须拥有更坚定的决心与信念。
玄清之所以能够在战场上淡然处之,乃是因为他的道心足够坚定,根本不会被外物所打扰。但陈修元道行尚浅,光是参透这一道理,便已走过了千山万水。
默默的抄写着《清静经》,陈修元希望可以借此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炼制阴侍这条道路走不通,但是也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等到将这场仗打完,让百姓脱离苦海后,他就跟着师父找个无人叨扰的地方潜心修炼。
但是现在,他还是希望能够助义军一臂之力。
金羽军消停了个把月,一反常态的安静。这样的做法让蔡国忠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因为他们也没退兵,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打探消息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但金世明似乎已经有所察觉,每次打探回来的消息都大同小异,没有丝毫可用的信息。
这样的日子让人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对面的金羽军就会打过来。
这段日子玉罡正跟宋飞的配合也越发默契,在蔡国忠的带领下,两人将来自各方的军队都整顿得服服帖帖。如今再看,已没有任何的不妥。
眼看着时机已然成熟,蔡国忠当夜召集部下连开了两次会议,商量攻打金羽军的事宜。
“师父,蛊虫已经彻底清除了吗?”
经过玄清的努力,已经研究出对付犬蛊的办法。这种蛊虫相互之间具有独特的吸引力,只要让中蛊之人在身上划开一道小口,有了鲜血做引子,犬蛊便会顺着同类的气息出来汇聚。
而只要在他们汇聚的时候将其捉住,用三昧真火烧毁,便能永绝后患。
中犬蛊的人很多,为了让所有人都得到治疗,玄清都累瘦了一圈。好在陈修元也知道怎么使用三昧真火,这才缓解了些许压力。
而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蔡国忠下定决心主动攻打金羽军。毕竟南都密宗的人出自南疆,会的蛊术不少。这次是犬蛊,下次还不知道要弄什么蛊过来。
所以,这次趁着玄清解决掉犬蛊的隐患后,他才想要趁胜追击。没了中蛊的隐患,将士们的士气也是越发的高涨。马上就要过年了,思乡情怯,更加助长了众人的决心!
对于蔡国忠的决定,玄清也是支持的。近日他夜观天象,发现不日将有紫微星降世,天下将迎来新变。日出东方,正气最盛。
金羽军原本便代表着阳气,却一直驻守西方。再加上之前阴侍助力,阴气太盛,更是扭转了整个军队的气势。注定,是衰落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