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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肚脐上的封印,问道:“师父,器灵是什么?”
叶无涯席地而坐,却不急着回答:“你这九宫印粗糙得很,应当不是你父亲下的罢?”
林南想起今日之事,愤愤道:“是秦浩那老贼下的。”
语毕,便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予叶无涯听,叶无涯一言不发的听完,叹了口气道:“原是如此,那秦浩误打误撞,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你体内那魔物修为通天,若是就此逃了出来,不光你性命难保,这天下也免不了遭一趟大难。”
林南听他说得这般严重,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这器灵究竟是何物,为何会在我的身体里?”
叶无涯拍了林南的肩膀,眼中也不知是喜是忧:“说起这器灵,得从苍澜大陆数千年前的一段秘史说起……”
“传说在数千年之前,这片大陆武道昌盛,百家争锋。各大门派为增强自身实力,各采天材地宝,炼制镇派兵器,然人有魂魄,神兵自然也有灵性,于是就这么过了几百年,其中一批神兵忽然一日有了灵识,便成了器魂。
然而人之欲望无穷无尽,器魂的出现反而让各大门派的争斗更加激烈,一些强大的门派将器魂炼化为杀人兵器,不断吞噬弱小的器魂让神兵继续成长,由此苍澜大陆步入了名兵时代,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千万器魂优胜劣汰,终于有一日,诞生了四个最为强大的器魂,为了区分,人们便将其称之为器灵。
器灵的出现让武者更加兴奋,但很快他们便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原来这器灵本是天生地养之物,修为通天,化为人形更是锐不可当,难以驾驭。当年有一位宗主自恃武功高强,试图强行奴役器灵,却被暴怒的器灵当场撕成了碎片。
此事过后,武林各派终于发现自己创造出了不受自己掌控的强大妖物,心中甚是不安,于是众派决定将其彻底铲除。而为了生存,四大器灵率领众多器魂和武者们展开了一场漫长的战争,这场战争长达数百年,终于有一日,武者们将器灵击败,将其封印在苍澜大陆各地,更留有镇灵一族日夜加固封印,以防器灵破封而出。
失去了器灵的统领,剩余的器魂很快便被武者们炼化,但由于战争的摧残,苍澜大陆的武道也跌入低谷,形成了如今的局势。”
林南痴痴地听着叶无涯讲解,见他忽然停下,不禁问道:“那四大器灵,究竟是何物?”
叶无涯叹了口气,道:“其一名为鸣鸿,乃是一把上古神刀;其二名为剑魔,乃百剑之君;其三名为烽火,是一柄凡枪蜕变而成;最后一位名号天狼,乃是一把戾气极重的宝弓。”
说着,他神色复杂的望着林南,缓缓道:“这四大器灵中的剑魔,在几十年前破封而出,拼死逃脱,后传闻被万劫谷谷主林峰所擒,乃至林峰当年实力一跃成为中原武林之首,天泉山一战后,林峰战死,那剑魔却也不知所踪,不想却是被封印在了你的体内,那风陵越想必也是知道的,于是才教了秦浩这一手九宫印,让他在危机之时能制住你那体内魔物。”
林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一阵后怕:“这些秘史当真是闻所未闻,师父你又是如何能知道得这般清楚?”
叶无涯脸上仿佛有那么一丝无奈一闪而过,像是自嘲般笑了笑道:“还记得我说的镇灵一族吗?我叶家,便是奉命镇守器灵天狼的一族。”
林南闻言大吃了一惊,连忙打量了一下周围,道:“如此危险的魔物,竟被镇守在这山庄中?”
叶无涯似乎不愿深谈,冷冷地站起身来,道:“此事与你无关,难怪你悟性异于常人,你那体内封印的剑魔相传剑道乃是古今第一,但是福是祸却还难讲得很,你今日且先回去休息,明日清晨,在石碑前等我。”
林南心知惹了师父生气,不敢再多问,连忙跟了上去。
叶无涯领着林南回到庄中,从屋内取出一套衣服来,递到林南手中,道:“这是我庄中服饰,你且换上试试合不合身。”
林南闻言有些尴尬,道:“就在这里换?”
叶无涯伸出手咚地一声敲在林南头上,笑骂道:“叫你换你就换,都是男人怕什么?”
他这么一笑,却一反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亲和了不少。林南尴尬地摸了鼻子,手忙脚乱的将那衣服套在了身上。
叶无涯满意地看着林南将衣裤穿上,又端过一盆热水来,待得他洗漱完转过身时,定睛一看,好一位俊美少年!
林南原本便生得五官精致,只是这些年在天剑宗过得如同苦力一般,难免邋遢了一些,再加上饱受欺凌,平日不免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眼下好生一番梳洗,顿时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这叶归山庄服饰设计得好生精致,一身轻柔地长袍黄黑相间,胸前点缀着形似火焰的暗纹,林南穿在身上,一眼望去,却好似翩翩公子一般。
叶无涯一眼看去,忽然身子一震,眼中仿佛有一丝悲伤一闪而过,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
林南理了一下发冠,见叶无涯神色有异,好奇道:“师父这是为何,莫非是我这一身衣服不合身?”
叶无涯愣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不,你穿上很好,早些休息罢。”
这一夜,林南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过去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在看现今,如同大梦一场。
屋外虫鸣阵阵,林南眼看无心入睡,索性翻身起来,向外走去。
今夜是满月,白色的月光洒在地面上,让人看着便心神宁静。不远处的竹林前,那头贪睡的黑熊还趴在地上,林南刚一踏出房门,那灵兽谨慎的抬起头来,认得是林南,便眨了眨眼,继续睡去。
隔壁祠堂的灯竟然还亮着,林南心中好奇,轻身踱步过去,见里面的灯光倒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是师父叶无涯。
透过窗户望去,叶无涯怔怔地站在祠堂内,望着眼前一座灵位,喃喃自语。
“善善,我今日收了个徒弟,年方十五,很是聪慧,若是当日未遭灾难,咱们的儿子也当该这么大了罢。”
他痴痴地说着,眼角湿润,一道泪痕缓缓滑过:“你做事总爱未雨绸缪,当年知道怀上了孩子,便熬了好几夜,给孩子缝了一套又一套衣裳,我还笑你干着急,孩子没落地就连十五六岁的衣裳都准备好了。”
他一句一句说着,显然是用情至深,以他通天的修为,竟是浑然不知林南就在窗外:“我原本打算断了叶家传承,让这重担就落在我一人身上,若是有朝一日我身死,这天下便是洪水滔天,也于我无关了……只是眼下收了这孩子,将来这重担却是要落在他身上了,善善,想必你会怪我罢。”
叶无涯仰起头,如他这般人物,在这深夜,竟是泣不成声。似是有所回应一般,屋外一道轻风拂过,将几滴泪珠吹落在地,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叶无涯愣了楞,强笑道:“你还是这般善解人意,再等等罢,等我尽了我当尽的责任,便来寻你。”
林南默然,悄悄退回了屋去。他知道,这个要强的男人的这一面,只当由他最爱的那个人看见,他在这里,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