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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立下flag,今天凌晨替换两章,要不然,我怕我太放飞自我╭(°A°`)╮
我都开始唾弃我自己的说话不作数了——明明我之前还坚守着定点发文,这一段时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事情让我改变如此之大?╭(°A°`)╮
这次说好的替换就一定替换……嗯,就这样
下面是xu geng的分割线————————————
李园想的很好,李嫣没了之前的记忆,整个李府又全数尽毁。她只能同他在一起了,若是不出什么差错,那他们应该会在三青山上一生,或许,等到时光渐逝,他们会成亲生子,就像李园说的,他会守她一辈子。
但有句话说的好,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这情深说的是李园,而缘浅说的便是李嫣了。或许也不能这么说,上天注定她生来是要做王后的,那无论命运怎样安排,她都是要走向楚国,走向楚王,走向那寂寞宫廷。
而这一路之上的人,无论是子楚,言尽,李园,或者是后来的春申君,也都只是她生命中短暂停留的过客,这真是无可奈何,又令人心伤的一件事。
三青山上的日子,平静而无忧。夙潇这才知道,在李嫣丢掉的那两年,李园早已经开了一块山头,建了一座小院,而这方院落的四周都栽满了梨花。
夙潇很少听到谁人对某种花有种病态的偏执。偏偏,李嫣是。
那日,李园问她为何只喜欢梨花,那女子冷淡的眉眼攒出一点笑,如化开的一块玄冰,她折了半枝梨花端在眼前,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我叫李嫣吗?兴许是因为我姓李吧,或许我刚开始只是对这种花青眼几分,慢慢地,倒是觉得这万木之中,梨树最好,万花之中,梨花最好。又兴许是别的原因呢?反正我记不得了。”
在夙潇的印象中,李园一直是冷漠克制的,就连在最欢楼对着李嫣,明明是想要说一些好听的话,可说出来的话也是一本正经。
所以,夙潇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人耍赖起来会是个什么模样。
月圆之夜,李园从梨花树下挖出两坛酒。
碧纱橱内,一张轻榻,一床软褥,榻边半张香案,弥出香烟袅袅。
李嫣撑着肘,看着坐在桌边的李园,幽幽问了一句:“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李园为他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晃了晃,神色很是迷离:“你看不出么?我来找你喝酒。”
李嫣指了指门扉,连多余的半句话都不曾:“出去。”
李园倒像是醉了,神色间竟有了几分温软:“别赶我。”
李嫣皱眉。
李园跌跌撞撞起身,看样子醉的不清:“我喝了点酒,头有些疼,你可不可以给我揉揉?”
李嫣冷笑一声:“那好啊,你过来。”
李园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语调中的冷意,反而更近的往前凑了凑。就在李嫣掏出九节鞭时,李园一旋身,再看时,已完全是压制的姿态。
李园亲在她的额角,很是叹息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了,你看,我这么喜欢你——”
夙潇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旁边苍溟眸子幽幽却是盯着她。
她讷讷的问:“苍溟,你看这李园,是不是醉了?”
苍溟仿佛有点生气,只不痛不痒的“嗯”一声。
夙潇转头看了他一眼,但实在是看不出他到底因何生气,故而回头只盯着李嫣看。
李嫣瞪大了眼睛,明显的不相信这人竟然也会耍赖。
李园笑容半似冷冽,半似温软,只抱着她柔柔说:“我们成亲好不好?”
李嫣想都不想便说:“你在做梦么?”
李园摸了摸她的眼睛,轻笑一声:“你就当我在做梦吧。”
李嫣仿佛生了丝怒意,一把推过他:“起开。”
李园本来醉的厉害,被她这么一推,正好往后一仰,倒在了榻上。
李嫣看都不看,便要抬脚往外走:“你就留在这儿住吧。明天我就下山。”
李园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从榻上起来抱住她:“不要,你要真走了,那我怎么办?”
说出这话,李嫣倒真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不知想到什么,竟笑吟吟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李园一愣,继而去拽她:“我对你有非分之想,这么明白的事,你才看出来吗?”
李嫣淡淡问:“所以呢?”
李园迷迷糊糊说:“所以我想要看着你,守着你,不让你下山,更不准你去见那个子楚。”
最后又加了一句:“嫣儿,你可不可以也对我有点非分之想,我盼了这么多年了——”
李嫣眸中盛起怒意,只是幽幽看着他。
李园仿佛发觉不对,声音难得带了几分委屈:“你别生气嘛。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也成,我对你有就好了——”
李嫣愣了半晌,却只说了一个字:“你——”
李园幽幽说:“你还在生气吗?那我哄哄你好不好?”
“……”
李园还在絮絮叨叨的说。
夙潇摸了摸下颌,悠然说了一句:“我从没有见过,喝醉酒这样多话的人。不过,看他的模样倒是比平日里可爱几分。”
身边幽幽冒上来一股寒气,苍溟的声音凉凉传了过来:“潇潇觉得,他可爱?”
夙潇慢慢回头看他的脸色。不得不说,苍溟的脸色很好,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但夙潇莫名觉得后背渗起一股寒意,她斟酌了半晌才说:“我看阿皎和他是一样的可爱。”
周身的冷气立时降下了几分,夙潇却怔住了,回过头想想,刚才好像屈服于他的威压之下,夙潇默默地叹息一声,也太没有骨气了些。
李园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李嫣的脸上表情变换很是精彩。
等夙潇再看时,却是李园眸子清澈无比,他一手揽着李嫣,一手却是轻轻抚了抚李嫣的耳畔,状似无意,漫不经心。
李园仿佛示弱般说:“我刚才哄你了,你也哄哄我成不成?”
夙潇:“……”
真是难以想像,李园那样一个人竟也会说出这种话。但按照常理,他说出这句话,依着李嫣的性子,肯定给他一鞭子甩过去。
但有些事情往往超脱常理之外。比如说,李嫣竟笑了一声,没有躲开他,反而问了一句:“你说了这般多的话,胆子却只有这么大吗?”
而后,夙潇便看到李嫣亲上了李园的唇。
许是眼前景象太过刺激人心,她竟一把扯了苍溟的袖子,结结巴巴说:“李嫣——李嫣她亲上去了……”
旁边的人嫌弃的抽出自己的袍角:“嗯,看到了。”
夙潇有些怨念:“你刚才做什么要给我说话,你一说话,我都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苍溟曲起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似笑非笑问一句:“潇潇很想知道啊!无非就是一些甜言蜜语,潇潇若真想听,我说的,可比他好听多了。”
夙潇默默地说:“其实也不是太想听——”
最后一树梨花枯败的时候,言尽来了。
其实若不是言尽突然出现,夙潇早已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李嫣伏在青玉案上,手中执一柄纨扇,漫不经心的问道:“姑娘是谁?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言尽瞥一眼四处挂着的大红喜幔,轻轻开口:“你的一个故人罢了。我听说,你们要大婚了。”
李嫣这才抬头,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感情,但是她定定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明天就要大婚了。”
言尽从袖中掏出一个净瓶,像是自语,又像是轻嘲:“李园啊李园——”
可这句话只说到这儿,她便转了语调:“我听说,你没了之前的记忆。你喝了这药,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言尽走了很久,李嫣才伸手拿过那个瓶子端在眼前。
她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而后却是轻笑着放下摇了摇头。
夙潇问苍溟:“你觉得李嫣会不会喝这药?”
苍溟皱眉:“显而易见,她此后恢复了这些记忆,不过到底是不是因为喝了这药才恢复的记忆,却没人知道。”
夙潇看着那女子淡漠的神色,半晌才说了一句:“我其实越来越看不明白李嫣了。”
“她没了记忆,厌恶李园,又能会与他成亲?更者,我觉得李府那一众人里,唯有她活的最是清楚明白,而今她虽然没了记忆,可就算是没了记忆,她还是李嫣,而李嫣,又怎么会容许自己一直糊涂下去。”
夙潇摇了摇头,苦笑着轻叹一声:“兴许是她记起来了一些什么,故意如此引言尽前来。可你说,她那个时候那样喜欢李园,若是想起那些事情,还会同他一起吗?”
苍溟淡淡道:“你自己已知道答案,又何须来问我?”
夙潇认真的说:“是啊,她那样的一个人,性子又和温软沾不上边。就算是她再喜欢李园,就算是他们之间真有误会,可到底回不去了。”
苍溟最后轻声道:“这一点,李园他自己,看的再清楚明白不过。”
高悬的龙凤喜烛已经淌下了一捧烛泪,灯芯浸在烛泪里,不时爆出一个火花。
李嫣自己揭了盖头,站起身来仔细的盯着那烛火瞧,她用手中执的纨扇轻轻碰了碰火苗,纨扇上立时出现一抹焦黄。
门扉处传来几声轻微的狼嚎,像是阿皎在用爪子扒门,她拖着曳地的裙裾,微步走到门扉处,阿皎像是知道她走近,居然也不闹了。
她低敛了眉眼,第一次显出温顺的模样,声音轻轻的:“今天,我便要成亲了。阿皎,你开心吗?”
李园来的时候,明显的喝了酒,步子都有些不稳。
他摇摇晃晃的进来,在看到榻上的人时,目光温柔而缠绵。
李嫣感到自己面前投下一块影子,而后便是李园凑近的一张脸,他似乎毫不为她自己揭了盖头而生气。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转向半空,声音欣喜中带着艰涩:“这幅景象,我在梦里都不敢想。”
李嫣愣了一愣,而后极尽魅惑的笑:“这便不敢想了吗?”
她拉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发,拔下束发的步摇,浓如泼墨的发丝直直披散下来,她淡色的眉舒展开,在李园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她踮起脚尖,便亲在了他的耳畔,她一路吻下去,慵懒漫不经心的姿态,可夙潇大致也猜到,李园的脑子里怕是已经乱成一团了。
李嫣倒在榻上,衣衫已经半褪,清波顾流盼,皓腕凝霜雪,实在是一幅难得的美人图。
李园颀长身影覆下来,他看到她的眼中带一点笑意,可他已经不想去深究她眸光深处的那是什么东西。
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他的面颊,停在他的喉咙处,像是撩拨,他听到她轻笑了一声,他眸色一点点深下去,他从不知道这种漫不经心的触碰也是这样要人命。
他亲在她的唇畔,一路向下滑去,她的声音凉凉响在他的头顶:“你便是如此的没用吗?”
说罢,她一个翻身,再看时,却已是伏跪在他的腰畔。她发丝铺陈在他身上,半解的衣袍还迤逦在地,像是一朵绽开的红莲。
她足尖抵着大红的喜袍,眸子带笑说:“还要我教你吗?我一向觉得,于此事上一般人都是无师自通。”
李园眸子漆黑如墨,这次倒是半句废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倒转两人又改变了方位,朦胧间,只能听到他一声轻笑。
他已是动情至深。
红色的衣袍一件件褪下,这次夙潇却是看清了,李嫣的眼睛清明而冷漠,甚至,她就那样睁着眼睛,直直看着高悬的喜帐。
夙潇心底蓦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她甚至都没能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一声李园的闷哼。
李嫣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在李园的胸口,迸溅出的血溅了她满脸,甚至她的眼睫上还挂着几滴血珠。她衣衫半褪,裸露出凝脂般的肌肤上已是开出大片大片的血花。
她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匕首,甚至还在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推。
夙潇看到这一幕,心中居然出奇的平静。
她能够演这么久,引李园一点点动情,又在他情至深时拔出匕首杀他,这一场大婚,于谁来说,都太过于残忍。可是,这才是李嫣不是吗?
李园还撑在她头顶,眸光却已是涣散,像是不死心一般问:“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李嫣凉凉的笑,却不是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去最欢楼,那儿的老鸨告诉我,每年死在最欢楼的高手不知凡几。”
她挑眉轻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接着说:“因为,那儿有着最绝色的女子,也有着最出色的剑客。”
“在一个人动情时杀掉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明明很多人都知道,那些女子说不准就是哪个剑客假扮的。可那些人还是愿意为了那些美艳的女子,为了一日的风流而去最欢楼。而往往等到死的那一刻才开始后悔,你说说,这人是不是很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