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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睁开眼,眼前是马克一张焦急无比的脸。看他那样紧张,我努力对马克笑笑道:“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想睡觉,全身都没有劲儿,又酸又痛的。”
马克伸出细长的手指,将手背贴在我的额头,我只觉得一阵很清凉的感觉,很是舒服,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马克惊道:“芰荷,你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长臂一挥,一手放我腋下,一手搭在我腿弯,将我横着拦腰抱起。
我忙睁开眼睛,眼前正是马克那张完美无比的脸庞,我离他离得这么近,甚至可以看到他深蓝色眼眸中盈盈的水光。
我挣扎,“马克,快放我下来,我还能走,歇一会儿就能走!你这样抱着我被别人看见,会被说闲话的!”
马克将我抱得更紧,眼眸中的关怀之意满满当当,他铁青着脸,看着我,恨得咬牙切齿道:“芰荷,你能不能别动?!你都病成这样了,还管那些闲话?有人爱嚼舌根就让她们嚼去!我只知道你的性命要紧!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挣扎几下,无力的我终于将头靠在他的怀中。
我真的太累了!我真的想睡觉!
一旦在那个宽厚的怀抱中有了倚靠,神思就恍惚起来,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青竹气息,渐渐的,脑中什么都想不起了,困倦不堪的我合上双眸,迷迷糊糊沉入了梦乡。
我若当时还清醒,云霏霏和吴心妍那火辣辣仇恨的眼光一定会当场将我灼为灰烬!
身体剧烈地颠簸着,我似躺在一叶小船之中,四周白雾漫漫,水气氤氲,我飘飘忽忽的不知要飘往何处。
身上怎么又开始发起冷来了?似被人扔进了冰天雪地之中,寒气自心而起,一点点将全身冻成了一个冰雕,我哆嗦着。突然有人在我胸前放了一个温暖的小火炉,我似得了宝贝救星一般,忙紧紧地一把抱住它,这个小火炉真的好温暖好舒服!
突然听见有人在我耳边道:“芰荷,你别把我抱得这么紧,松一松手,让医生帮你听一听呼吸音,看看有没有肺部感染,要不怎么会这么烫呢?”
我迷迷糊糊任性道:“让我再抱一会儿,我冷!我要小火炉!”
似乎有一个冰凉的物事在我背上贴了贴,我全身一哆嗦,更紧地抱住了小火炉。
有个声音道:“不好意思啊,医生,她可能烧得有些糊涂了,听背上可以吗?”
另一个声音道:“你把她抱到床上吧,我还是得听听前面。”
身体轻飘飘地在空中飘着,然后又躺在了一块坚实的冰上。我又一哆嗦,更紧更执著地抱紧了我的小火炉。
手指被人轻轻地分开,一双温暖的大手代替了小火炉,“芰荷,我知道你冷,你握着我的手!”我紧紧地握着那双温暖干燥的大手,贪婪地从中汲取着暖意。
那个冰凉的物事又在我的前胸贴了贴。“好冷!”我口中呢喃着,将那双暖暖的手贴在了我的脸上。
“你女朋友双肺呼吸音粗,可能是有肺炎,你还得带她再去拍一个X光片确认一下。如果确诊的话就要住院治疗。四十度的高温,需要严密监测……”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铺了雪白床单的床上。
输液小壶中的液体正“滴答滴答”一滴一滴地滴着。怎么,我是在医院里吗?
床边有人正握着我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见我睁了眼,忙惊喜道:“太好了,芰荷,你终于醒了!”
“马克,我这是在医院里吗?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只记得远远地在塑像前看见了马克,后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实在不记得了。
马克用手背在我额上试了试温度,“终于不烧了!芰荷,你都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四十度啊,整个人都烧迷糊了!你也真是,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还要硬撑着上完课!”
我将手从马克的手中抽出,问道:“马克,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吧,谢谢你啊!”
马克从桌上端过来一个玻璃水杯,将我从床上扶起,“芰荷,你多喝点水,医生说了,你温度太高了,失水很多,一定得多喝水补充液体!”不由分说就将水杯放到了我的嘴边。
我忙道:“杯子给我吧,我自己来!”
他皱了眉,如希腊神祗般的脸庞上,一双蓝色的眼眸闪着星星点点的无奈和气恼,紧盯着我道:“芰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在意这些小细节呢!身体都虚成这样了,手上还输着液,我喂你喝水又怎么了,你就那么在意别人的说法,活得这么小心谨慎吗?当真如古人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吗?”
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细思一下,他的行为也并非过份,我忙笑笑,“马克,你喂我喝几口吧,我真还有些渴了!”
他闻言,紧绷着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融融的笑容,坐在我身边,让我倚在他身上,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他又扶我躺下。
看看墙上的挂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三,再看看窗外,漆黑一团,原来已经是凌晨了。
突然想起来一直没有给钟雨泽打电话,他要是不知道我的下落,不得急疯了啊?
伸手去口袋摸手机,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病号服。
“马克,我的手机呢?还有,是谁帮我换的衣服啊?”
“芰荷,你是要给钟雨泽打电话吗?别担心,我已经通知过他了,他的腿不方便,我让他不要着急,明天早上再过来。今夜我先守着你。他非得让我在你烧退醒了之后给他打个电话。呶,手机给你,凌晨三点,你自己看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我看看这黑漆漆的夜,犹豫一下,“算了,还是天亮了再说吧!让他睡个好觉吧!也不知道他晚饭怎么吃的?”我颇有些担心。
马克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嫉妒,叹道:“芰荷,你真的这样关心他?自己都肺炎躺在病床上了,还在担心他的晚饭怎么解决?”
“我自然是关心他的。马克,还记得舞会上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让我多关心他,钟雨泽是你的好兄弟,你怎么如今反而……”
他似乎并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不待我说完,故意打断我的话,笑道:“你刚才问我你的衣服是谁帮你换的?如果我说是我,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