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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证据就是你的身体
荣浅浅垫着脚尖走到跟前,和他只隔了一张宽大的书桌。
她把红酒和杯子放好了,没让开灯,就着落地窗外的月光倒酒,鲜红的液体晶莹剔透,映在她的脸上多了三分颜色。
“给,我赔罪,今天不该善做主张地去凌宅,我知道你不喜欢凌子安。”
她端了酒杯递过来,手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冷。
凌亦深接过来,却又放下去,站起来绕过书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为什么不穿鞋,冻着脚了。”
荣浅浅愣了一下,唇角边梨涡一闪:“忘了,等下回去穿,总要先把这杯赔罪的酒喝了。”
凌亦深却把她手里的酒杯也拿开了,伸手箍在她的细腰上用力抱紧一提,将她放在了桌子上。
“脚不要沾地,快入冬了。”
荣浅浅扶着他的手臂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先点了一下头。
“要喝赔罪酒那得先自罚三杯。”凌亦深将酒杯递还给她。
荣浅浅皱了眉:“三杯?”
“不喝吗?”
“哦……喝。”荣浅浅嘴角抽了抽,抬头先干了。
凌亦深慢悠悠地给她倒酒,目光划过她散乱的领口。
“凌子安说了你很多坏话。”她用手拍了拍脸,似乎被刚刚那一杯辣到了口腔。
“都说了什么?”
“说你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哦?”他挑眉看了看她。
荣浅浅眉眼弯了一下,把他的酒杯也递过去:“我没全信他哦。”
凌亦深在她的笑意里也喝干了一杯,拎过酒瓶又斟满:“为什么不信?”
“想听听你的解释。”她翘了唇角,今晚她格外爱笑,“他给我看了小时候的照片,我们是……青梅竹马?”
“你想起来了?”凌亦深和她碰了一杯。
她低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干了:“要真是想起来,会跑过来听你解释吗?”
“如果我解释了,你就会相信吗?”
凌亦深又斟了酒,两人的杯子重新倒满,他反将了一军。
荣浅浅舔了舔唇,挪动了一下屁股,仰着脸看他:“那要看你解释的,有没有说服力喽?”
“怎么算有说服力?”
“要证据,你有吗?”
“有。”
凌亦深屈起手指挑高她的下巴:“证据就是你的身体,青梅竹马的爱,就算记忆没了,身体也会有反应,对不对?”
“嗯?”
他的唇吻了上去。
香气和喘息荡漾在两人中间,感觉很熟悉。荣浅浅眼神迷离,心狂跳不止。
“想起来了吗?”
凌亦深稍稍分开两人,看着她蒙圈的样子,大概酒上头了,她的脸色绯红,唇瓣湿润地半张着,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笑了笑,手臂收紧,一错身站到了她两腿之间:“要不要再确认一次?”
“我……”
这次的吻没有那么温柔,从唇边慢慢下落,沿着耳垂到脖颈和锁骨,一路啃过去,细细咬磨。
“啊。”
雪白的纱裙被扯破了,白得发亮的肩头留了一块齿印,荣浅浅紧张地收拢双腿,明显感觉到了身下的坚硬。
她被搂得更紧,头晕目眩,眼前的一片黑暗里开出了漫天的花朵,那些花朵也是黑色,诡异妖娆,带着若有似无的香味,水系的男香。
“阿……深。”
吻在她的胸口停了下来。
凌亦深缓缓抬头,喉结滑动,他深吸了两口气才堪堪压下焦躁,捧着荣浅浅迷茫的小脸,温柔地问:“记起来了?”
荣浅浅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她的头越来越昏沉。
“你父亲戒指上的那朵花,是什么花?”她埋在凌亦深的颈窝里,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实。
凌亦深一愣。
“凌子安的胸口有一块纹身,也是同样的花,是不是?”
“是,”凌亦深摩挲着她的后背,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那是鸢尾花,我母亲最喜欢的一种花。你想到了什么?”
荣浅浅在他怀里挪动了一下,是想要推开他,但是力气太软,倒像是撒娇:“我只记得以前叫你阿深,其它都不记得了。”
“那,为什么会注意到那朵花?”
荣浅浅用力抬眼看着凌亦深发笑:“今晚该我问你问题哎,你怎么这么多话?”
凌亦深挑眉看着她。
她伸手抓过酒杯,手发软,差点儿摔了杯子:“你为什么不喝酒?”
凌亦深接过来仰头干了,放下杯子却把她的后脑勺又按过来,嘴对嘴全度给了她:“你不是自罚三杯吗?喝完了再灌我。”
荣浅浅晕晕乎乎地有些生气,头搭在他怀里努力都抬不起来:“凌子安说你让他断子绝孙,你爸爸的病也是你下的狠手,是不是?”
“不是。”
他否定得太干脆,荣浅浅诧异地眨了一下眼:“没有其他辩解?”
“你叫我一声阿深,我觉得我不用辩了。”
荣浅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越来越模糊,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怀抱太温暖,理智上要推据,身体却很诚实地一直靠着。
“阿深。”她又叫了一声。
凌亦深说得对,这个名字叫出口,她心底里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多大的风浪似乎都能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浅浅。”
“嗯?”
“相信了吗?”
“什么?”
“我们是青梅竹马。”
荣浅浅没有再回答,她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均匀。
凌亦深把她抱起来,慢慢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转身看了看桌上的红酒杯发笑。
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色诱加下药,不怕死地来套他话。
凌亦深小心翼翼将她放回到床上,伸手拽了她的脚,拉到怀里捂了一会儿才放进被子里。
今天过得凶险,荣浅浅给他下得套,他差点就没忍住钻了。
凌家那些旧事,他无法合盘说给她,就算事出无奈,为了报仇雪耻,弑父欺弟的罪名也足以吓的她再次遁逃。
是啊,多年以前,她不就是被吓走的吗?懦弱无能的小公主,为了逃命选择了放弃他,宁可让别人催眠消除记忆,也不愿坚守在他的身边。
凌亦深俯下身去,看着荣浅浅宁静的睡颜。
恨得起来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唉,恨不起来了,只要她想起自己是阿深就好,只要想起美好的记忆,其它都不要记得最好。
“嗯……阿深。”荣浅浅蠕动了一下,1;148471591054062睡得很不安稳,她表情痛苦地伸开双臂,索要怀抱,凌亦深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却听到她在自己耳边呢喃:“黑色的鸢尾花,在梦里勒住阿深妈妈的花。”
凌亦深的身体瞬间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