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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道:“我朋友喜欢清静,是以严禁庄里下人大声说话,是以静得出奇。”
冯天玉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方才叫着,都不见理会我。”
吴刚道:“现在夜已深,还请小兄弟休息一下。”
说着拍掌三下,便见有丫鬟从门外走进。
吴刚道:“带他们二人到客房休息。”
那丫鬟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
吴刚道:“小兄弟便随她去,她会带你去客房。”
冯天玉和凌灵跟着丫鬟走着,又是一阵穿廊过院,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处别院。
领着他们的丫鬟打开了一间房,并点上了灯。
只见房间亮起,屋子里陈设华丽,令冯天玉看后叹为观止。
忍不住躺在床上,只觉床松软舒适,令人一躺下去便不再想起身。
凌灵道:“你休息着,我回我的房间去了。”
冯天玉应了一声便闭眼睡觉,凌灵关上门离去。
似乎是太劳累,或许床太舒服,冯天玉这一躺便睡到大天亮,直到听到了敲门声。
冯天玉醒来起身去开门,房间一打开,便见一个漂亮的丫头正端着一银盆,盆里盛着清水。
冯天玉知道这是拿给他洗脸用的。
退进屋里,请丫鬟进房,那漂亮那丫鬟把热水放在桌子上,等待着冯天玉洗涑。
冯天玉也不着急,看着那丫鬟道:“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和我说话。”
那丫鬟面带微笑,却是毫不做声,似乎听不懂冯天玉的话,或者应该说是没有听到冯天玉说话。
可是两人相距,近在咫尺,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冯天玉大声道:“我说在这房间里没人,你可以不必装聋作哑,和我说话。”
那丫鬟似乎知道冯天玉在与她说话,便双手一阵比划着,但比划半天,冯天玉却是不知道她是何意。
那丫鬟似乎也看出冯天玉未看懂她是什么意思,便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写字,随着她的芊芊玉指划动,桌子上也留下了水迹。
冯天玉可以从水迹上认出那丫鬟所写的字。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这让冯天玉满是疑惑,方才他说话的声音可不小,除非对方是个聋子,不然应该都能听清楚他说什么才是。
聋子?莫非这丫鬟是个聋子?冯天玉也用手指沾了些水,在桌子上划了一行字:“你是个聋子?”
那丫鬟看后,点了点头。
冯天玉又蘸水划了几个字:“你还是个哑巴?”
那丫鬟又点了点头。
冯天玉不禁可怜那丫鬟的遭遇。
这时,冯天玉忽觉门外有人,往外看去,只见昨晚开门的老者正盯着他们看,那丫鬟见状,面色惊恐,急出手将桌子上的字抹去,然后奔出屋外。
冯天玉满是疑惑,但见方才屋外盯着的老者已离去。
看着桌子上已模糊难辨的水渍,冯天玉疑惑,那丫鬟见到老者为何如此紧张?
这时吴刚、洪英和凌灵走进房来,冯天玉将方才那丫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三人都面露惊色,然后吴刚笑道:“我的朋友为人和善,所以喜欢收留一些有身体残缺的女子做仆人也不足为奇。”
冯天玉道:“可是我怎么感觉这野人庄所有人都是聋哑人?”
吴刚笑道:“那也许是我的朋友喜欢清静,但又为人和善,所以专门请一些聋哑人做仆人也不足为奇。”
冯天玉听后,点了点头。
“也许吧。”
吴刚笑道:“冯天玉小兄弟就喜欢琢磨事,走,我朋友的管家已经备好了早点,正等着我们去享用哩。”
冯天玉道:“你说的管家莫非便是昨晚开门的那位大爷?”
吴刚道:“没错,便是他。”
四人来到了客厅,客厅上早已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
吃饱喝足,四人便又来在庄里四处游观,吴刚带路。
吴刚似乎对山庄地形很是熟悉,每到一处便都能娓娓道来名字。
只见他们来到后花园,后花园有一小湖,四人漫步湖边,欣赏山水之色。
走了没几步,便看到管家正在挖土种花。
见到冯天玉四人走来,那老者面露惊色,然后展颜点头带笑。
吴刚道:“管家这是在翻土种花呢。”
冯天玉看着满园盛开着鲜红似血的话,不禁暗叹老者的园艺,暗道:“想必吴刚的朋友便是看中老者的手艺,所以让他打理庄里事物。”
四人逛了一天,便觉有些困乏,吃过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冯天玉回到房间,思前想后睡不着,越来越觉得这野人庄静的诡异,给人压抑的感觉,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冯天玉便想去找凌灵聊聊天,说说话。
走出房间,冯天玉向凌灵房间走去。但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有回应。
冯天玉暗道深夜凌灵会去了哪里,便要回房,但觉月光皎洁,似一层银霜白雪铺在地上,不禁想走走散步。
庄里却是静的可怕,冯天玉走了好一会儿,按照白天吴刚带着他走的路线,在庄里又走了一遍,发现庄里虽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个人。
冯天玉感觉似乎此时庄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不觉,冯天玉闻到了花香,顿觉心胸舒畅,这只怕是他最喜欢野人庄唯一的地方罢。
散步于花园中,忽听前方有动静,冯天玉急走进一看,借着月色,发现有一个女子跪在地上。
冯天玉不解,那女子为何跪在花前?看那女子的服饰,却是庄里的丫鬟打扮。
他走上前去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那女子没有动静,看样子似乎在哭泣。
冯天玉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女子似被电击,惊的跳起身来,转身见到冯天玉,似见到了鬼一般,吓得跑开。
冯天玉暗叹道:“自己真的长得有那么难看么?”
这当然得去问那个女子才行,所以冯天玉不能让她走。
身子跃起,翻腾三丈远,落在那女子前面,挡住了女子的去路。
那女子转身又跑,但冯天玉已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女子挣扎着,但是冯天玉的手似乎与他的手已连在一起,任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掉冯天玉的手。
冯天玉道:“你不必浪费力气,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女子没有理会他,仍是挣扎个不停。
冯天玉这时忽的发觉这个女子是庄里的丫鬟,如果真似吴刚所言,他的朋友收留了聋哑之人做仆人,那眼前这个女子岂不是也又聋又哑,听不见他说话。
如此一想,冯天玉便出手点住在女子的肩部一点,那女子便一动不动,不再挣扎。
冯天玉笑道:“你这才乖嘛。”
月光下可见眼前女子虽不能动,但是一双大眼睛仍是滴溜溜转动,不断有泪珠从眼角处滚落而出。
冯天玉最受不了女孩子哭泣,见到眼前女子一哭,慌了神,连番安慰,但是那女子仍未止哭,面上惊恐之色虽褪去,但是仍是哭个不停。
冯天玉想了想,便抓住女子的手,打开她的手心,在她手心上写了几个字。
“我不是鬼。”
他字写完,那女子面上露出了笑意。
冯天玉见她笑后,又写上字:“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乱跑,我便解你身上的穴道。”
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冯天玉又写上道:“你要是答应我,便眨两下眼睛。”
那女子连眨了两下眼睛,冯天玉松了口气,出手解了那女子的穴道。
那女子穴道一解,冯天玉便接着在那女子的手心写到:“你方才为何跪在花前哭?”
那女子没有回复,只是一个劲的哭泣着。
冯天玉心想那女子一定有什么伤心事,自己虽然不知道能帮助他什么,但是还是想知道会有什么事情,伤心如此。
便又在她手心写道:“你有何伤心事?”
那女子似乎没有感受到冯天玉的恶意,便也不再那么害怕,出手在冯天玉手心写道:“我是在哭泣我的妹妹。”
冯天玉不解,写道:“你妹妹怎么了?”
那女子回道:“我妹妹今早因为犯了庄里的规矩,被管家杀了。”写完,不禁涕泪横流。
冯天玉面露惊色,想不到这野人庄的管家白天看起来那么慈祥和蔼,内心却是狠辣如狼。
冯天玉写道:“那管家为何杀了你的妹妹?”
那女子忽的狠狠瞪了冯天玉一眼,冯天玉似觉被电到一般,不禁害怕,他从未见过如此怨恨的眼神。
那女子在他手心写道:“都是因为你,我妹妹今早为你端去一盆热水,后来便被管家杀死。”
冯天玉身子一震,他这才发现眼前女子的女子和早上那给他端热水的女子很是相像,原来她俩是兄妹。既然是因为与自己有关,可是冯天玉却是未曾想到自己与那丫鬟被杀有何联系。
冯天玉写道:“那管家为何杀了你的妹妹?”
那女子写道:“因为管家认为我妹妹与你说了不该说的。”
冯天玉暗暗疑惑心奇,按照那管家的想法,那丫鬟会跟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得呢?
冯天玉又写道:“这庄里莫非有什么秘密?”
那女子摇了摇头,似乎告诉冯天玉不要再问。
冯天玉写道:“你告诉我,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那女子还是不肯说,转身便要离开,但是冯天玉抓住她的手,那女子无奈站住。
冯天玉在她手心又写了几个字道:“你告诉我,或许我会为你妹妹报仇。”
那女子面露喜色,便要在冯天玉手上写字:“这是魔教……”
忽听“咻”的一声响,冯天玉正在疑惑那女子所写字的意思,忽听那女子一声闷哼,瘫倒在地。
冯天玉急俯身一探,发现女子已没了气息。
他转身四望,发现有一个人影消失在远处房屋尽头。
冯天玉急纵身一跃,向那人影追去。
追了百丈远,已没了那人影的踪迹。
冯天玉皱眉,暗道:“杀人凶手能逃这么快,定是这庄里的人,想来便是那管家怕那女子透露什么,想杀人灭口。”
想来这野人庄并非什么清静之地,却是充满着阴谋。
再想到方才去找凌灵,未见她在房里,心里担心她是否也遭了那管家的毒手。
冯天玉身子一跃,飞奔到凌灵的房间,但见凌灵的房间此时竟是亮着,顿松一口气,急推门而入。
推开门后,只见凌灵正穿着内衣。冯天玉见状急用手遮住双眼,转身便要出去。
“站住!”凌灵清脆的声音响起。
冯天玉顿在原地,不敢迈出门槛一步,也不敢转身去看一眼凌灵。
凌灵道:“你有事吗?”
冯天玉面红耳赤,尴尬道:“我刚才见你不在,怕你出了什么事。”
凌灵一听冯天玉担心自己,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冯天玉道:“既然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但是脚未迈出,凌灵又叫住了他道:“你站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冯天玉道:“没事。”
凌灵道:“没事你为何背对着我?”
冯天玉一听,想起凌灵方才穿着内衣的模样,尴尬道:“我看天上月色不错啊。”
凌灵道:“你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吗?快转过身来。”
冯天玉暗道:“这可是你让我看的,可别怪我。”
冯天玉转过身去,才发现凌灵已穿上一件白色外衣。
凌灵看着冯天玉失望的神色,暗自好笑,问道:“快说,你方才急急忙忙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
冯天玉道:“没什么,就是方才来找你,发现你不在屋里,是以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凌灵笑道:“方才我去洗了个澡,所以没有在屋里。”
冯天玉道:“原来如此。”
凌灵道;“你真的没有别的事?”
冯天玉道:“没什么事。”
凌灵疑问道:“真的没什么事?”
冯天玉点头道:“没错。”
凌灵笑道:“你别骗我了,从你表情我便知道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冯天玉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让凌灵他们知道这件事为好,便道:“这事得叫来吴刚大哥后再一起说。”
凌灵道:“好啊,我们现在一起去找吴刚大哥和洪英姐姐。”
他们两人来到吴刚的房间,正好吴刚和洪英房里的灯光仍亮着,料想二人未睡,冯天玉便去敲门,敲了两下,房门打开,开门的是吴刚,吴刚问道:“怎么了,现在还不睡?”
冯天玉道;“我们有急事要告诉你。”
吴刚一听,便将冯天玉和凌灵请进房里。
此时洪英正在擦着她的佩剑,见剑光在烛光下散发着皎洁的光,冯天玉赞道:“好剑。”
洪英笑道:“冯天玉兄弟过奖了。”
吴刚关上门便问道:“小兄弟来找我所谓何事?”
冯天玉道:“深夜叨扰,却是有急事。”他把早上那丫鬟给他送热水的经过,与晚上在后花园遇到丫鬟姐姐的事情告诉了吴刚,凌灵和洪英,但是省去了那女子最后写着有关魔教的话。
吴刚道:“小兄弟所言可是真的?”
冯天玉道:“所言不虚,不信我带你们到后花园一看便知。”
于是四人打着灯笼来到后花园,那女子被暗器射中的地点,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吴刚道:“小兄弟,那丫鬟的尸体在何处?”
冯天玉亦满是疑惑:“我离开时,明明就躺在地上来着。”
吴刚道:“可是现在不但没有见到人,就连一点血迹也没有发现。”
冯天玉不相信,又在花园里四处寻找,却是未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吴刚等三人也帮着找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
冯天玉冷哼一声道:“肯定是被那管家给带走了。”
冯天玉忽的灵光一闪,跑到一花丛中,双手不停的拔花。
凌灵看后,惊道:“你疯了?”
冯天玉道:“那女子跪在这片花前,说是她妹妹便被埋在这地下,我要扒开看看。”
花很快被扒光,冯天玉猛地扒土,双手如钩,不听的掘土,很快便挖出了一个深坑,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吴刚道:“冯天玉小兄弟,什么也没有。”
冯天玉自然知道,他愤然站起身,斩钉截铁道:“一定是那个管家,他知道我发现后,便将现场都处理掉。”
凌灵道:“若真如你所言,我们便去找那管家问个清楚。”四人便去找管家。
管家此时已是入睡,忽听敲门声响起,便起身点灯开门,见是冯天玉四人,面上露笑,双手不停比划。
冯天玉皱眉道;“你也是个哑巴?”
吴刚道:“没错,管家也是个聋哑人。”
冯天玉冷哼一声道;“就算是聋哑人,也不能乱杀人。”
只见管家双手比划个不停。
冯天玉不懂手语,问道:“他这是在说什么?”
吴刚道;“他这是在问我们深夜不睡,找他有什么事。”
冯天玉惊奇道;“吴刚大哥懂手语?”
吴刚道:“我的朋友与这些聋哑的朋友相处,自然知道手语,而我在野人庄待过一段时间,也懂一些。”
冯天玉道:“好,你问他今天是不是杀了两个丫鬟。”
吴刚叹气一声,出手比划。
那管家看了冯天玉的比划后,面露惊恐之色,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吴刚愁眉道:“这个管家说,他并没有杀人,何况也没有少一个丫鬟,不知道小兄弟是否确定?”
冯天玉道;“哼,那个丫鬟就躺在我的怀里死去,我现在还历历在目,岂会胡说。”
吴刚又比划着手,那管家看后也打着手语做回复。
吴刚看后道:“那管家说如果我们不相信,他可以将庄里所有的庄丁仆人召集在一起,看看有没有少了。”
冯天玉暗想,那女的死在我面前怎么会有错,现在管家若是将所有仆人召集起来,正好可以轻点是否少了人,就算那管家想耍花招,我也可问其它仆人,相信他们在这野人庄里收到了压迫,也待得不如意,定会揭露那黑心管家的真面目。
“好,就怕你不敢。”
那管家看了吴刚的手势后,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当先走在前。
野人庄奇大,庄丁仆人便有数百人。
此时夜深人静,召集起来要费些功夫,半刻钟时间,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排成行列,站在冯天玉等人面前。
那管家比划着手势,吴刚道奇:“管家说,人已到齐,并未缺少一个人。”
冯天玉看着眼前数百个庄丁女仆,想他们都是聋哑之人,皆是一叹。
他走到一个女仆面前,在她手心写字道:“你可发现你们中间少了谁?”
那女仆领悟冯天玉的意思,却是摇了摇头。
冯天玉无奈,接着另找一个女仆,同样在她手心写着同样的字。
那女仆摇了摇头。
连续如此问了十几个女仆,皆是摇头。
每一个女仆摇头,冯天玉都不禁感到心情沉重,开始怀疑那死在自己面前的丫鬟是否只是晚上做的一个梦罢了。
吴刚道;“怎么样?”
冯天玉摇了摇头。
吴刚道:“你真的看到了什么?”
冯天玉现在感到浑浑噩噩,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也不敢确定。”
吴刚道:“方才管家说这庄园里以前有一个丫鬟不知为何跳进湖水里淹死了,后来变成了鬼,晚上经常有人她深夜出现在湖边,是以庄里的人晚上都不敢到后花园去。”
冯天玉苦笑道:“感情今天我遇到那个被杀死的丫鬟是个女鬼。”
吴刚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冯天玉笑道:“即是如此,那就打搅了,请将大家回去睡觉吧,”
吴刚道:“你确定不找了?”
冯天玉笑道:“还查什么,想来那是个女鬼,不然现在那女子的尸体在哪?”
吴刚道:“即是如此,便让大家去睡吧。”
他对管家做着比划,管家大袖一拂,数百家丁仆人散去,只剩下冯天玉等四人。
冯天玉方才嘴上虽说着遇到了鬼,心里却是暗暗琢磨,他知道他是不会看错的。
看着发呆的冯天玉,凌灵逗趣道:“怎么,遇到了那个女鬼是不是很漂亮,把你的魂给勾走了,让你现在一付失魂落魄的表情。”
冯天玉白了她一眼道:“你才失魂落魄了呢。”
凌灵道;“算了,不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少林呢亲。”
吴刚也告了辞,只留下冯天玉在原地仍想个不停,寻思着疑惑之处。
“我亲眼看到,怎么会有错,那黑衣人又会是谁?”
虽有满心疑惑,虽怀疑是管家在背后做了手脚,但是眼下苦于没有证据,冯天玉也无可奈何。
“那丫鬟有提到魔教,可这野人庄与魔教有何关系?”
冯天玉想着心中的疑惑,躺在床上睡不着,何况眼下六月,天气闷热,且月色明亮,繁星满天,冯天玉便跃上屋顶躺着。
一躺就是天亮。
第二天便与吴刚,洪英和凌灵一起骑上管家准备的马,骑马出了山洞,奔少林而去。
待到少林寺山门前,已有高僧在候。
冯天玉能看到是无戒和无尘两位大师。
无戒和尚见到冯天玉后,面上露笑,迎上来。
“小兄弟好久不见。”
冯天玉笑道:“好久不见。”
只听寺内洪钟想起,无尘念了句佛号道:“武林大会准备开始,还请几位施主快些进寺。”
几人快步走进寺内,在无戒大师和无尘大师引路下,来到一广场。
那空旷处有一座高丈许的擂台,此时台下早已密密麻麻站着各路江湖英雄。
只见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走上擂台,念了句佛号道:“阿弥陀佛,今天是武林的大日子,群雄聚会,为讨伐危害江湖的魔教,我们今天便要选举出一位武林盟主,带领大家抵御魔教。按照武林的规矩,盟主之位当由武功最强者当之,现在就开始比武,最后胜者,将当选武林盟主。”
众武林群豪听了那老和尚的话,皆拍掌叫好,冯天玉不禁问道:“那和尚是谁?”
吴刚道:“那便是少林寺的无量方丈。”
身子一跃,身子飘飘然,落在了擂台中间。
台下众人见他轻功俊美,不禁暗赞。
冯天玉笑道:“今天我就会天下英雄,不知道谁愿意与我比一下?”
当然谁也不想先上,他们还不知道武功武功底细,但从刚才他飞身上台可知,他武功不弱,第一个先上只怕要吃个苦头。就算赢了冯天玉只怕也难以顶住后面的人,所以谁都想等到最后再上。
“我先上!”只见一个女子一跃而起,掠上擂台,在距冯天玉尺许落下。
冯天玉看见那女子,面露惊色道:“萧青青。”
那女子便是萧青青。
萧青青轻轻一笑道:“不知这比武有何规矩?”
无量方丈想了想笑道:“自然是点到为止,但是都不服输可继续比下去。”
萧青青取鞭在手,听后笑道:“冯天玉你可听清楚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冯天玉看着萧青青,她现在是一身男装打扮,但不能掩盖她如花般的面容,还有她身上兰花香味。
冯天玉笑道:“你别忘了,你可输过给我,所以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萧青青冷笑道:“那天你侥幸赢我,可没分胜负,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赢得过我,看鞭。”手中鞭子一挥,在半空抽了个响炮,顺势又抽向白玉箫。
鞭子闪电般挥出,冯天玉看鞭来势,轻轻躲闪避开。但萧青青的鞭子挥出似乎便没有再收回的意思,连连抽向冯天玉,如一个舞女在挥舞着彩带般。鞭尾如一条毒蛇,连连袭向冯天玉的胸口要穴。冯天玉挥掌格开袭向面门的鞭尾,但每次碰到那鞭尾,手便一阵火辣,如被滚水烫了一般。
台下之人见她使鞭快如闪电,鞭势如龙蛇腾跃,心里不觉暗暗赞好。
其它各派掌门帮主暗暗吃惊,他们自然吃惊的是冯天玉。谁都看出萧青青处于优势,但看冯天玉能空手隔开萧青青袭向他要害的鞭子,不禁暗暗吃惊,他们自然知道萧青青霸王神鞭的厉害,平常人的手掌如被那鞭尾扫到,只怕那只手掌便不再完整。
冯天玉自然不是平常人,他已练了足以使整个江湖武林豪杰闻之丧胆的玉阳经。
学有盖世神功的冯天玉自然可以藐视众人,但他如今为何还被萧青青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只听冯天玉一声惨呼,他的身子被鞭子扫到,摔出三丈远,滚到擂台边上,几乎快要落下擂台。
冯天玉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一直没有站起来,似乎伤得很重。
萧青青走近冯天玉身旁,得意的笑道:“我道你有多厉害,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你是要自己落下台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冯天玉痛苦呻吟道:“我不能放弃,我还可以再打三百回合。”
萧青青冷笑道:“精神可嘉,但看你样子只怕没半个时辰是起不来了,我可不想浪费时间。”
萧青青就是这么自信自己的鞭子,她确信冯天玉萧青青此时定伤得不轻,她抬腿便要将冯天玉踢下台去。
她脚踢了下去,台下众人都是惊呼,因为如果冯天玉伤得站不起来,那他从一丈多高的台上落下,岂不伤得更惨,无戒和尚做好接住冯天玉的准备。
但笑萧青青的脚在离白玉箫身子一寸远便停住了,应该说是被冯天玉用双手抱住,萧青青惊呆住了,想抽回腿,却如何也抽不回,急忙挥动手中鞭子向他抽去,但为时已晚,冯天玉手一用力,将萧青青抛下台去。
萧青青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但浑身气得直发抖。
冯天玉身子一挺,从地上弹了起来,向台下的萧青青做了个鬼脸,笑道:“你输了。”
台下人现在才知冯天玉刚才在装作受伤。他们原来只道冯天玉真受伤,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冯天玉武功有多厉害。
就算现在,台下的人都以为冯天玉武功不咋样,纯属侥幸赢了萧青青罢了。
冯天玉走到擂台中间,笑道:“下一个是谁?”
“我来!”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跃上了擂台。
冯天玉道:“我不与无名之辈交手,还请教阁下名字?”
那壮汉道:“我便是胡家寨寨主,名叫胡白沙。
只见胡白沙道:“好小子,有点本事,但我可不是萧青青,可不会上你的当,你最好别耍花招。”他声如虎啸,不怒自威。
冯天玉笑道:“对付你这大笨虎我可没必要耍花招。”
胡白沙一听,面容狰狞,大吼一声道:“好狂的小子,我非把你拍得连你亲娘都不认识。”吼声震耳,只见胡白沙四肢着地,身子往下一伏,再一跃而起,三个动作眨眼间完成,如虎跃般向冯天玉扑去。
冯天玉身子一动,后退丈许,避开飞身扑来的胡白沙。
冯天玉道:“这就是卧虎功?”
胡白沙笑道:“小子,有点见识,能识出我的卧虎功,再看我的厉害。”
胡白沙四肢狂奔,冲向冯天玉,似如一头猛虎野兽。冯天玉还没反映,他已到眼前,只见他在离冯天玉尺许处起身挥出一掌,拍向冯天玉的头。那一掌,也可以说是爪,但似掌也似爪,掌势虽凶,冯天玉却是轻易避开,胡白沙那一掌拍空击在台面上,台上立即出现五个指孔,一个掌印。
冯天玉忍不住赞道:“好厉害的拍蚊子功。”
胡白沙冷笑道:“那你就是那只蚊子。”
又奔向冯天玉挥出数掌,冯天玉轻易闪过,就这样两人在这擂台上一个扑一个躲,不停的转圈。
台下人见胡白沙老是扑不着冯天玉,不觉笑出声来。
终于在追了十几圈之后,胡白沙累趴在地,不住喘气。冯天玉翻起一个筋斗,落在胡白沙背上,差点把胡白沙压得喘不过气。
冯天玉揪着他毛绒绒的头发笑道:“还打不打?”
胡白沙道:“小爷,我认输了,快从我身上下来,我快被你压得没气了。”胡白沙声音虚弱,已没了上台时的气焰。
冯天玉起身道:“方丈你可听到,他已认输。”
台下的人岂会想到胡白沙竟是如此儿戏般的输了。
无量方丈点了点头道:“没错,胡寨主已输。”
胡白沙只好起身垂头丧气的跃下擂台。
无量方丈又道:“不知谁还想上台挑擂。”
只见一个黑影掠上台来,冯天玉定睛一看,只见是个娇媚的中年女子,一身花衣。
冯天玉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还不报上名来?”
只听那女子道:“小子,狂得很,江湖上谁不认得我是黑玫瑰艳彩虹。”
冯天玉暗叹:“我才入中原不久,哪里晓得谁与谁哩。”
“原来大娘便是名动天下的黑玫瑰艳彩红,真是久仰久仰。”
艳彩红笑道:“算你有点见识,可是你没听别人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大娘嘛?”
艳彩红脸色忽转怒容,右手指一弹,便有一道银光袭向冯天玉。
冯天玉知是银针,身子一跃闪过,那银针一击落空又回到艳彩红手里。冯天玉暗暗吃惊,幸亏他反应快,不然此刻只怕要受伤。
冯天玉奇道:“为何你的针还会回到你的手里?”
艳彩红笑道:“我可不能说,你最好亲眼看清楚才好。”
她话说完,两道银光袭向冯天玉的双眼,冯天玉又是闪过,但眼睛一看,只见银针另一端系有细丝。
冯天玉笑道:“随身带着针头线脑,还说不是大娘。”
艳彩红眉头一皱,怒道:“小兔崽子,不让你说你还说,今天我非缝了你的嘴巴。”
她一甩手,手里多了一把银针,小手一挥,一道闪亮的银光袭向冯天玉,艳彩红手里银丝一抖,那道银光在离冯天玉一尺处散开,分化成数十道银光射向冯天玉。
冯天玉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根银针,但他看出这些银针足以将全身上下三十六处大穴扎个遍,若被扎到,那还了得!
银针已离身三寸之距,台下人不觉惊呼,都认为冯天玉此次难逃一劫。
冯天玉运力身子一抖,银针还未触到衣服,便都落到地上,冯天玉急忙一脚踏上,踩断银针上的细丝。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怎么可能!
冯天玉笑道:“大娘,你袖里还有银针不,要不要停下穿针引线再比,我可以等。”
艳彩红被冯天玉一口一个大娘叫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他嘴巴缝上。
艳彩红笑道:“想不到小兄弟内功如此厉害,想来前面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使挑擂的人大意,对不对?”
冯天玉道:“我只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艳彩红道:“你用内功将我的银针震落,只怕练过武的都能看出来。”
冯天玉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让你看出来了,没意思,你现在还要不要打?”
艳彩红笑道:“有趣的人。”她身子一闪,鬼魅般欺身到冯天玉身旁,两只手连环拍出,冯天玉便觉掌影重重,犹如有千百只手向他袭来。
冯天玉欲出手格开击向面门的一掌,岂知手一出,那掌影便消失不见,艳彩红冷笑道:“你上当了。”她的手已在冯天玉胸口连拍数掌,冯天玉被击飞丈许。
吴刚惊道:“千娇百媚掌,以前就听说艳彩红自创了一套武功叫千娇百媚掌,如今才得一见。”
洪英道:“不错,这艳彩红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冯天玉小兄弟只怕要难以招架了。”
无戒和尚也眉头紧皱,他在台下看出那千娇百媚掌实不简单,是以百掌虚招引敌出击,待敌人出掌落空后,再化虚为实,但她的掌法阴柔,是以虽不能一击重伤敌人,但长斗下去,敌人必死于掌下。
想到此处,无戒和尚眉头皱得更深。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冯天玉。
艳彩红吸取萧青青的教训,纵然冯天玉卧地不起,也不敢靠得太近。
艳彩红笑道:“怎么,你难道打算认输?”
一听“认输”二字,冯天玉竟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哈哈笑道:“大娘,你刚才在我身上拍的那几掌,弄得我好痒,你下次最好使点劲。”
下一次轻些?在场的人只怕认为他已被打傻说胡话,但是见他挨了艳彩红几掌后仍活蹦乱跳的,不禁暗暗吃惊。
艳彩红被她一口一个胡大娘叫得火冒三丈。只听她道:“你挨了那几掌真的没事?”
冯天玉背过身向她扭了扭屁股笑道:“怎么样,你看我有事没事?”
艳彩红冷笑道:“现在就让你有事!”左手一挥,几十枚银针向冯天玉的屁股射去。
冯天玉还道她已没有了银针,此时又有银针射来,急忙向上跃起,银针快似闪电,但冯天玉的身法更快,他避开了银针后落在地上。
艳彩红可不想让他有喘息机会,收回银针,又打了出去。银针再次袭来,冯天玉皱眉道:“还来?还你。”伸出两指一探,竟将银针一颗不落的夹在两指间,手一挥,银针袭向艳彩红。
艳彩红打出的银针最后竟反过来击向她,这一剧情反转让台下的人但觉不可思议。何况最后艳彩红竟被银针击中。
银针反射回来时,艳彩红急忙抖动手中细丝,想改变银针的方向,岂知银针竟不为所动,等她想避开银针时,为时已晚。
眼看艳彩红就要被银针射死,台下人皆惊呼出口,艳彩红瞪大了眼睛。但银针并非袭向她的要害,而是射向她的手臂。
艳彩红咬牙忍住几十枚银针没入手臂上的肉所带来的疼痛。她轻扯细丝,几十枚没入肉里的银针便被扯了出来。艳彩红扯断细丝,将几十枚被血染红的银针打进地里。
她又从怀里取出瓶子抖出粒药丸服下。
冯天玉知道那银针里有毒,但觉她自作自受,不禁笑道:“大娘,你手受伤了,还没了袖里针,怎么打?”
艳彩红淡淡道:“不打了,老娘我认输了。”
冯天玉大吃一惊,他以为他叫艳彩红大娘,艳彩红会很生气才是,缠着他不停打,如今见她认输,顿觉无聊。
冯天玉失望道:“还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古怪的武功呢。”
艳彩红笑道:“小子放心,后面还有更厉害的高手陪你玩。”
艳彩红跃下擂台,便跃上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冯天玉仍是按照习惯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男子双手套着一付铁甲,脸色冷峻,令冯天玉一看便觉像极铁无情。
那中年男子道:“我便是铁扇山庄庄主铁风。”
铁风,他就是铁风!
冯天玉未想到对方就是这次武林盟主有力竞争者之一的铁风,怪不得和铁无情长得那么相像。
铁风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精绝,定是名师高徒,敢问师出何门?”
冯天玉道:“无门无派,不行么?”
铁风道:“自然是可以。”
冯天玉道:“快开始吧,把你打败了好轮到下一位,这盟主之位我可是当定了。”
铁风一听,寒若冰霜的脸露出与一丝笑意道:“好,有抱负是好事,但是你得先过我这关。”
他缓缓走向冯天玉,走到与冯天玉一尺距离,他笑道:“小子,我要扔你下擂台。”
他伸出大手,拍向冯天玉,手虽大而笨重,但来势却很快,快得冯天玉竟来不及躲。
冯天玉无奈出掌对上他挥来的铁手,铁风心中大喜,他自认为自己的力气足以把对方拍成肉泥。两手接触,铁风大吃一惊,他被击得连退几步,而冯天玉纹丝不动。
不但铁风大吃一惊,就连台下武林群豪都齐声呼出,他们自然知道铁风铁掌带我厉害。
可如果他知道冯天玉对上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会不会被吓得跳下擂台呢?
铁风脸上又有了笑容道:“小子,没想到你的力气也那么大。可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刚才不过用了五成力气,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非打扁你不可。”
冯天玉道:“少说大话,我看你的力气连蚂蚁都不如。我就站在这让你打,你使出全力打,若我的手脚动一动,我就算你赢。”
他话一出台上台下的人都大吃一惊。
铁风问道:“你确定?”
“说话算数。”
铁风笑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可不能辜负了你的期望。”
冯天玉道:“那就来吧。”
铁风心中暗奇,他心里已为白玉箫作出这样的决定作出一百个解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小子实在活腻了。
他恭手对台下之人道:“今天非铁风以大欺小,实是这少年不自量力,现在还想站着不动,挨上我一记铁拳,铁风无奈出手,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台下的武林群豪亦觉冯天玉实是找死,包括无戒和尚,他知道冯天玉武功很厉害,但他也知道铁风铁拳的厉害,若是挨上一记,只怕会把人打成肉泥。但是冯天玉提出站着不动,让铁风打,武林群豪亦是听到,此时不禁支持铁风。
铁风走向冯天玉道:“我要动手了。”他似乎迫不及待。
冯天玉现在想想但觉后悔,他眼珠一转笑道:“来吧,刚才艳彩红在我胸口打了几掌,我的胸口现在还痒痒呢,你最好使劲往我胸口拍,替我挠挠痒痒。”
他竟然认为自己的掌力只不过替他挠痒痒?铁风一听心中怒火顿升。
“好小子,就让你瞧瞧我的铁拳的厉害。”
铁风大喝一声,一掌拍出,击在冯天玉的胸口上,台下的人不禁都闭上眼睛,那画面实在太血腥,他们不忍心看到一个长得跟花似的少年死去的样子。
只听台上一声惨呼,接着有人掉下擂台,掉下擂台的除了冯天玉还有谁。台下的人不禁叹息出声,事情总要面对,他们睁开眼睛看向台上,只见冯天玉正笑着看着他们!
那掉下台的人是?台下忽有呻吟声传来,众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铁风抱着他的右手不住哀嚎。
冯天玉笑道:“手不过脱臼而已,看把你疼得好像死了爹娘一样。”
台下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冯天玉,萧青青道:“只怕你动手了吧。”
冯天玉道:“你可以问问摔下台的铁风。”
无量方丈早已将铁风脱臼的手矫正。
铁风惨笑道:“没错,他没动过手脚。”
他如此一说,其它人自然能猜出是什么回事,众人看着冯天玉,不禁觉得这人很有意思,且神秘可怕。
冯天玉笑道:“下一个到谁?”
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台下跃了上来,冯天玉看是一个中年男子,笑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沈荣。”
沈荣,岂不是江南沈家庄的庄主沈荣。
冯天玉笑道:“原来是沈庄主。”
沈荣冷冷道:“小子,我本来不想抢这武林盟主,不过看到铁风都被你打赢,我忽然又想试试。”
冯天玉了解沈家庄和铁扇山庄之间的恩怨,若是笑道:“既然沈庄主想讨教几招,那就动手吧。”
沈荣身子闪电般跃向冯天玉,眨眼间打出十几拳。冯天玉身子摆动,轻易避开沈荣迅雷般的攻势。忽然沈荣打出的拳竟又化成爪,抓向冯天玉,冯天玉连连避开。
冯天玉听吴刚说过沈家拳的厉害,却没想到可拳爪互换,沈荣攻势连绵不断,犹如狼群不断追奔撕咬猎物。冯天玉似乎已被沈荣当作一个猎物,一个到嘴的猎物。
沈荣的攻势毫无规律,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冯天玉渐渐觉得沈荣拳爪更密更急,自己似乎真要被他缠住。
只听“敕啦”一声,冯天玉的衣服被沈荣用爪划破。沈荣一招得手便闪到一旁,笑道:“小子,你的内功虽好,可惜拳脚功夫不行,再深厚的内功没办法发挥出来,还不如一门拳脚功夫。”
他的话冯天玉自然也曾听无戒和尚说过,但沈荣只知冯天玉内功很强,却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厚。
冯天玉笑道:“你信不信我一招便可赢你?”
沈荣看着他,冷笑道:“有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如何一招赢我。”
冯天玉笑道:“你看好了。”
冯天玉手一挥,几十道银光射向沈荣,沈荣大吃一惊,他想不到冯天玉也使暗器。仓促间急忙躲闪,那些银针都没入大理石板下。
沈荣心中恼怒,疾身而上正要出手还击,冯天玉的手又挥出。沈荣可没想到对方手里还留有一根银针,他没来得及反应,银针已刺到他的手臂。
沈荣拔掉银针扔在地上笑道:“你可说过一招就赢我,现在如何?”
冯天玉笑道:“那就接着打罗,反正我又没说过一招不赢你我便认输,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打下去,不然堂堂沈家庄庄主毒发身亡在武林群雄面前,岂不可怜。”
沈荣急道:“你是说这银针有毒?”
吴刚和洪英大吃一惊,洪英道:“冯天玉小兄弟,你原来没醉?”
冯天玉笑道:“我醉了岂不是要错过了刚才那一幕。”
吴刚道:“小兄弟何出此言?”
冯天玉道:“你们为什么动我的木匣子?”
洪英笑道:“只怕冯天玉小兄弟误会了,我们以为你醉了,便想替你保管一下。”
冯天玉笑道:“你们别装了,我心里明白得很。你们打我从百花庄里出来后,便一直跟着我到这里。然后假意与我喝酒,想灌醉我后,便拿走我的木匣子,对不对?”
听他说完,吴刚明白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俩跟着你。”
冯天玉道:“当然。现在我猜你两是对雌雄大盗,本来要去百花庄偷东西,然后便盯上了我的盒子,对不对?”
吴刚道:“什么雌雄大盗,我夫妻二人乃是江湖人称绝世双剑的雌雄双侠。今天去刺探魔教江南总舵百花庄,岂知百花仙子诡计多端,不久前我夫妻二人刚进庄欲行刺,却不知怎的被她发现,幸亏我两及时逃出去,不然只怕便成了刀下鬼,虽然一次未成,我们本打算晚上再行动,便在庄外候着,谁知便看到你携着个包袱从窗子出来,我们认为花月夜定又有什么阴谋,便一路追着你来到这里。”
听了吴刚的话,冯天玉但觉好笑,要是他说出百花仙子发现的那个人是自己,不知他夫妻二人的脸色如何。
洪英拔出剑道:“小兄弟,通过刚才相处,我可以感觉到你其实还不算太坏,只要你不做魔教的鹰犬,把那木盒子交给我们,我们便放了你,如果你执迷不误,我俩也只有杀了你。”
冯天玉道:“我可没为莲花教效力,我只不过受人之托要将木盒子里的东西送到该送之人手上,恕不能交给二位。”
吴刚急问道:“该送之人不知指的是谁?”
冯天玉道:“各大武林门派的掌门。”
洪英道:“你可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冯天玉拍了拍盒子道:“其实里面装的只不过是十几封书信罢了,倒引得你们费近心思抢夺。”
吴刚道:“我不信,除非亲眼看到?”
冯天玉摇头道:“事关机密,恕不能让你们看。”
这句话说出口,冯天玉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父亲的模样,叮嘱他要小心行事。
洪英道:“小兄弟就算不是魔教鹰犬,却是被利用,而木盒子里面装的一定是害人之物,想那百花仙子有百花毒,所以木匣子里定然涂有毒药,等将东西交到人手中,便会中毒而死。”
冯天玉无奈,他竟是想不到洪英脑洞大开。
洪英又道:“小兄弟你既然说并不是魔教的鹰犬,便将木盒子交给我们。”
冯天玉摇头道:“不行,我答应过托付之人,盒子没送到该送之人手中前,不会让任何人碰盒子。”
吴刚道:“亏我夫妻废了那么多唇舌相劝,既然小兄弟仍执迷不误,我二人只有动手了。”
冯天玉只见两道剑光,向他袭来,他急忙闪夺,却是堪堪躲过,剑尖划破了他的衣服。
冯天玉暗暗吃惊两人剑法凌厉,但又觉得他俩执意夺这木盒,却并不像是坏人。若打斗下去难免没完没了,是以不想与这两个人动手。但从他们刚才说的话的意思,他知道如果不交出手里的盒子,想不动手也难。
当然他想不动手两人自也拦不住他。他此时便站在窗边,在与他们说话时,他已想好逃脱计划。
只见冯天玉避开再次袭来的两剑,将木盒一挥,迫开二人。用脚将凳子踢向吴刚和洪英,便携着木盒子纵身一跃出窗,落在街上,狂奔于辟静黑暗的小巷。
也不知跑了几条街,但他知道已甩掉那对夫妻。
在一条小巷停了下来,这条小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许今天太累了,也许刚才喝了太多的酒,倚在墙上,冯天玉眼皮不觉有些重,便坐下来休息一会。
他坐在地上,但觉坐在一团棉花上,非常柔软舒适。
只听他身边有人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觉得坐得很舒服啊。”
冯天玉眼皮已在打架,半睡半醒,笑道:“对啊,你也这么觉得吗?这里的地真奇怪,软软的,还有弹性。”
那人道:“因为你坐在了我的身上。”话声似乎已气若游丝。
这有气无力的话,听到冯天玉耳里却如一声霹雳在耳边炸响,把冯天玉吓得蹦起三丈高,睡意全无。
只听那人咳嗽几声,道:“差点把乞丐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冯天玉一听,不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火光照亮了地上,果然地上正坐着一个衣裳滥褛的和尚。
只见他头光亮如镜,袒露着胸。
冯天玉满怀歉意,道:“实在想不到这里会有人。”
和尚不理会他,理顺气后,躺下继续睡觉,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这鼾声似乎在告诉别人,这地上正有人在睡觉。
冯天玉笑了笑,又坐在地上,熄灭了火折,便静静的坐着。想着远在漠北的父母,想坐在父母身边,把这几天的经历跟她说说。但想得最多的却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发觉天已大亮,昨晚的那和尚正坐在一边看着他,在笑。
冯天玉这才看清他的样子,模样约五十多岁,看起来很肥圆,一头光溜溜的头顶,寸草不生,还有戒疤。脸很脏,不对,反正全身都脏兮兮,但还是看出长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冯天玉疑问道:“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那疯和尚笑道:“因为我要报仇。”
冯天玉这才发觉两手空空,昨晚抱着睡的木盒子,竟已不见。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冯天玉急道:“那盒子呢,你有没有看到?”
那大和尚笑道:“是不是你身上抱着的那个木盒子?”
冯天玉喜道:“没错,在哪了?”
那大和尚道:“走,我带你去找。”
冯天玉跟在大和尚后面走,不一会儿,便来到大街上,又走了一会,大和尚停了下来,道:“进去吧。”
冯天玉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他俩站在一家酒馆前面,旁边一根高高的木杆,还挂着个灯笼,却是昨晚他喝酒的那个地方。
冯天玉问道:“你是说拿走我东西的人,在这酒馆里面。”
那大和尚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天还早,店里哪里有人,冯天玉奔上二楼看也没有,又跑到一楼,那大和尚已找了张桌子坐下。
冯天玉急问道:“一个客人都没有,你说的那人在哪?”
那大和尚用手指了指自己道:“现在我不就是客人吗?”
冯天玉道:“你?”他不敢相信这大和尚,一个出家人竟然会偷东西。
那大和尚笑道:“没错,就是和尚我。”
冯天玉怒气顿生,出手抓住他的手一扭,疼得大和尚鬼哭狼嚎。
冯天玉道:“快说,不然让你以后连饭都化不了。”
那和尚惨叫道:“你把手放开,有话好好说。”
冯天玉松开了手,他本以为这大和尚应该会些武功,但却发现,不过是个平凡的和尚罢了。
那大和尚揉了揉手,哀嚎道:“想不到你力气那么大,疼死了。”
冯天玉道:“你再不说我便打断你的腿。”
那大和尚脸上又露出笑容道:“不急不急,知道是我拿的,你还急什么。吃饱了再说,你难道不饿?”
冯天玉是有点饿,心想也是,那大和尚不会武功,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也坐了下来。
大和尚叫来酒保点了些菜,酒保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似乞丐般的大和尚,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银子。但当他看到冯天玉的眼睛后,不禁头皮发麻,想到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那对夫妻,半边肿脸不觉发疼,急忙把菜端了上来。
那大和尚像是饿死鬼来到了阳间,只见冯天玉才喝了几杯酒,桌上的两斤牛肉,一只鸡,一条鱼,都只剩骨头。
冯天玉看着大和尚道:“看来你是个假和尚,野和尚。”
那大和尚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笑道:“我是个正正经经的和尚,你看我头上的戒疤。”
戒疤指佛教徒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身上所遗留的疤痕。
冯天玉知道对方确实是个和尚,他叹气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是个和尚,便应该吃斋念佛才对,现在你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岂不是犯了佛门禁忌。”
那大和尚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我心向佛,一心向善,佛祖是不会怪罪于我的。”
冯天玉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叫一斤牛肉下酒,那大和尚拍了拍肚子,笑道:“想不到你吃了那么多,还吃得下。”
冯天玉白了他一眼,他只不过喝了几杯酒,何时动过筷子。
两人吃饱喝足,付了帐,冯天玉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
那大和尚笑道:“别急,你看我几个月没洗澡了,咱们去澡堂洗个澡去。”
冯天玉从漠北入中原,一路风尘仆仆,风餐露宿,也几天没洗澡了,只闻到一股酸味,也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还是那大和尚身上传来的。
两人来到澡堂,冯天玉可不打算和那大和尚一个浴池。
冯天玉叫澡堂伙计买了身白衣服,也替大和尚买了身衣服。
两人走出澡堂后,冯天玉但觉神清气爽,一甩几天来的疲惫。
他再看身边大和尚,身子虽洗净,仍旧穿着他那身破旧衣服。
冯天玉道:“你为什么不穿上我给你买的那身衣服?”
那大和尚道:“衣服还是旧的好。”
冯天玉未想到大和尚倒是个重感情的人,无奈道:“没出息,既然你喜欢穿旧衣服,干啥都好,现在你得带我去找那木匣子。”
那大和尚笑道:“别急,我们再去喝两杯。”
冯天玉不禁怒容满面:“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大和尚看他生气,不再嘻皮笑脸。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两人走了一段路,只见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却正是绝世双剑吴刚和洪英。
冯天玉见后,急忙躲到大和尚身后,大和尚身广体胖,完全遮住冯天玉的身子。
大和尚见状,便知道三人认识,而且似乎关系不大好。待两人走近便道:“绝世双剑,你俩可是在找一个穿灰衣服,还拿着个木匣子的少年。”
绝世双剑见到那大和尚这么说,面露喜色。
“原来是少林无戒大师,却不知大师在哪见过那个少年?”
冯天玉如何也想不到这大和尚与绝世双剑认识,更想不到这酒肉和尚是少林高僧无戒大师。
冯天玉在身后急忙扣住无戒大师的死穴,只要他胡说八道,便掐死他。可不管如何他当然不会真掐下去,他不过吓唬那无戒大师。
但无戒大师死穴被制,如何也得小心些。
“我见他进了澡堂,只怕现在还没出来。”
绝世双剑欣喜道:“多谢相告。”话未说完,已走了几丈远。
冯天玉见他们走远,这才松开手,道:“你装得很好,我想不到你竟是少林高僧。”
无戒和尚道:“我看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冯天玉道:“看在你是少林高僧的份上,只要还我盒子,我们便两清了。”
无戒和尚大笑道:“想要盒子,追上和尚我再说。”身子一起,施展轻功已掠上房顶,再一掠,已消失不见。
冯天玉竟想不到他武功这么好,不禁怒发冲冠,喝道:“抓到你,我不会轻饶。”急忙追了上去。
两人都是武林顶尖高手,轻功一流,偌大的苏州城,也经不住他俩飞驰。
只见他们越过重重建筑,来到了城外的树林里。
冯天玉一直紧紧跟着无戒和尚,最远不过相距一丈。
两人飞奔至城外的密林中。
无戒和尚突然停住,冯天玉亦在离他三尺之距停下。
“你的轻功不错嘛。如果不是我先起身,只怕便要被你追上。”
冯天玉虽然追得紧,但却是使尽全力,但见无戒和尚,脸不红,气不喘,似乎他还留有余力,并保持着与自己丈许远的距离。
冯天玉道:“大师客气了,只是那木匣子对我很重要,希望大师还我。”
无戒和尚道:“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对手,咱们再比试拳脚,你若赢了我,我便把那破盒子还你。”
冯天玉道:“好,一言为定。”
无戒和尚笑道:“那我可要先出手了。”只见他疾步抢近,便连连出掌。
冯天玉但觉一股风扑面而来,掌风之强劲,令他不禁急忙闪避,但掌风擦面而过,脸顿觉生疼,犹如刀割。
冯天玉领教过魔教护法熊氏兄弟的掌法,大力金刚掌,本以为武林中以他两的掌法最为刚猛。
但从刚才此人的出手便能感觉到,熊氏兄弟的大力金刚掌与他相比,不过是小乌见大乌。
无戒和尚笑道:“你可要尽力打,不然那盒子便归我罗。”
冯天玉一听,不觉咬牙切齿。急运气于掌心,扑了上去,一近身便抢攻他身上几处大穴。
无戒和尚急忙出掌隔开,笑道:“不错,要的就是你这样。”
嘴里说着,手已攻出数招,招招袭向冯天玉面门,冯天玉连连闪避。
于是如此见招拆招,两人竟打了几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过了几招。就算有高手在旁数着,只怕也数不清,只因为两人出手太快,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
突然,打得难分难舍的他们,竟分了开来。
只见两人脸上挂了不少汗,气喘如牛。
无戒大师笑道:“过瘾,过瘾啊,想不到你竟能和我交上一千招。现在打累了,休息会咱们再来一千招。”
冯天玉大吃一惊,想不到刚才交手如此急迫,自己每一招使出都容不得一丝杂念。而他在出手不但时时处于上风,还能数使过多少招数。
再回想刚才自己出掌攻时,他能出掌轻易隔开自己全力打出的掌势。而当他攻来时,自己只有闪躲的份。
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必输,如今对方要求休息,自然求之不得。
一阵思量,冯天玉道:“我若坚持打,只怕你也输得不服,既是如此便休息一会。”
两人来到一棵树下休息,但见一只兔子从附近草丛窜了出来,无戒和尚不禁口水快流出来,似乎那便是只烤熟的兔子。
那兔子似乎感受到无戒和尚的饥饿的目光,急忙转身往树林里跑。
但无戒岂能让他跑去,只见他拾起一块石头,甩手一掷。兔子飞出一丈远,便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冯天玉见兔子头有一个血窟窿,不禁赞道:“好俊的掷石功。
掷石功是学武之人的基本功,只要运气于手指,再去拈石头掷出,便可出手伤人。
当然内力越深厚的人,便掷得越远,伤人越重。
掷石功虽然有些内功基础的人都能使出,但准头并不见得谁都能把握。
冯天玉见无戒和尚随手掷出石子,便打中跑动中的兔子脑袋,自然是无比佩服。
无戒和尚起身跑去捡起兔子,又跑了回来,笑道:“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分兔子肉给你吃,要想吃,便自己去捉去。这只兔子虽肥,却不够乞丐我塞牙缝。”
冯天玉不理会他。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高照。天气热得厉害,树木都呆立着不动。
只见无戒大师脱掉破烂上衣,把兔子洗剥干净,便架火烤了起来。
兔子确实很肥,在火和太阳双重烧烤下,油水不断滴进火里,又助长了火势。
无戒大师不停翻烤,嘴里直呼:“这鬼天气真热,兔子再不熟,老子都熟了。”
冯天玉听他一说,再看他一眼,只见他黝黑的皮肤上,汗水不断渗出,但觉好笑。
无戒和尚看向冯天玉,道:“咱们相处也有半天了,我倒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一身功夫谁教的,我行走江湖十几年竟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高手?”
冯天玉淡淡道:“我叫冯天玉,来自漠北,武功是家传的。”
听他一说,无戒和尚突然跑到他面前道:“莫非你是隐居漠北冯虎的儿子?”
想不到这老和尚竟然看出他的身世!冯天玉心里一惊,但脸上仍面不改色,摇了摇头。
无戒和尚面露失望之色,但仍不相信。
“小小年纪就身怀奇功,若不是名师高徒,便是武林世家之后,从你方才交手上看,我觉得你身上有冯虎的影子。”
冯天玉一听急辩道:“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就是说天下武功本是一脉相承,招式路数相同,又有什么奇怪?”
无戒和尚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一阵泄气,便去烤兔子肉。
冯天玉感觉无聊至极,从身上掏出寒冰玉笛,凑嘴吹奏起来。
无戒和尚一听,便又大笑着走到冯天玉身旁。
“哈哈,没想到竟被我猜中了。我就奇怪像你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功,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
冯天玉脸上一惊,止住笛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戒和尚笑道:“你手里拿的寒冰玉笛便出卖了你。”
“一支玉笛能说明了什么?”
无戒和尚道:“你手中的玉笛可不是一般的玉笛,它乃是用千年寒潭之下的寒冰玉石制成,乃是十七年前江湖有名侠客冯虎的随身饰物,现在玉笛在你手中,除非你是冯虎的亲人,不然没人能从冯虎手里得到这支玉笛子!”
冯天玉未想到父亲的玉笛在武林中如此有名,但还想狡辩,岂知无戒和尚接着道:“而且玉笛上有四个字。”
冯天玉皱眉道:“哪四个字?”
“玉笛公子,玉笛公子乃是冯虎行走江湖时,江湖中人对冯虎的称号。”
冯天玉脸色一沉,突然又笑了笑。
“你的兔子肉焦了。”
无戒和尚一听,果然闻到一股焦味,急忙跑去将兔子从火架上取下来。
只见兔子肉一面已被烤成成焦炭,不觉心疼起来。
“可惜了,刚才只顾说话,但对和尚我来说还是可以吃。”
说着,撕出一个兔子腿递给冯天玉。
“漠北来的小子,要不要吃点东西?”
刚才一番激烈打斗,冯天玉倒也觉得饿,便接过也不客气嚼起来。
无戒和尚笑道:“哈哈,你既吃我的兔子肉,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如何?”
“冯天玉。”
“冯天玉?无敌……”无戒和尚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