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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儿虽然不是杨艳特意安排在洗衣房检验杨嗣的人,但与杨艳却有很深的关系。
当初,司马炎中意审美人的侍女乐儿,审美人为了避免乐儿得宠,给乐儿制造了一大堆罪名,幸亏杨艳出现求情,才从轻发落,安排在洗衣房做事,杨艳算是乐儿的恩人。所以,杨嗣在洗衣房里面询问乐儿的所有事,杨艳是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他两相好的事杨艳知不知道。
杨嗣衷心为主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自己的老爹,为了他的老爹,他甚至可以当真太监。
“杨嗣,你来了。”李德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底气,一如既往。
“杨嗣见过李公公!”在宫中呆了一年,自然知道谁在宫中的地位高,李德就如半个皇后,绝对不能怠慢,礼节一定要做足。
“杨嗣,快来,这里坐。”半年没见了,李德异常的热情。
“谢李公公!”
坐定之后,李德说道:“杨嗣,一年不见,你长高了。”
“多谢李公公关照!”
李德呷了一口茶,又说道:“你这个子,也够精瘦的,是不是东宫那边的伙食不太好,还是活太累了?”
“多谢李公公关照,东宫的伙食很好,太子也很照顾小人,没什么不好。”杨嗣小心翼翼,深怕说错话。
李德哈哈大笑,说道:“你不必这样,今天没外人,我也想听你的真话。给你说句实话吧,你已经成功度过了一年的观察期,现在,你就是皇后娘娘手下的亲信。”
“观察期?”如此奇葩的词语,虽然字面意思也容易懂,但杨嗣不免发出了疑问。
“是的,就是观察你对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是否忠心,为期一年。恭喜你,你经过了考核。”
杨嗣抓着脑袋,显然一时间难以猜出李德话语背后的全部信息。
“杨嗣,你要知道,太子殿下的安全是何等的大事,为了保险起见,皇后娘娘特意对你进行考核,只有确定你是绝对的忠诚,才放心把你放在太子身边。太子可是将来的皇上,是不能出任何一点意外的,所以,不是皇后娘娘不相信你,国家之事大于一切啊!”
“哦!”杨嗣仍然有很多疑问,但李德既然说出这么一大摊子道理,自然要回应一声。
李德见杨嗣脸上布满了疑问,就说道:“你是不是想问皇后娘娘这一年内为什么不召见你?”
“嗯。”问到杨嗣的心坎上。
“这一年,皇后算定了,太子年幼,齐王司马攸一定不会对太子下手,而且很可能还会延续一段时间,所以,把你放在太子身边,也仅仅是考验你的忠心而已。至于你对太子的忠心,皇后娘娘早已看在眼中、听在耳朵里。洗衣房的乐儿,太子身边的小花都是皇后的人。”
“哦!”杨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李德大笑,“这一年中,你没有得到皇后娘娘的任何指令,但还能主动去打探消息,主动为太子考虑,皇后娘娘就要这样的奴才。恭喜你,你已经成为了皇后娘娘认可的人。”
杨嗣心中大喜,什么认可的人倒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杨艳答应过他,守护太子一年,就下旨免去老爹的罪,如今已经一年,也算大功告成。
“李公公,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见我?”
李德笑道:“皇后娘娘正等着你呢,走吧,随我来。”
杨嗣明白了,就算自己今天不来找李德,他也会去找自己,杨艳已经决定在今天召见自己,刚才李德和自己谈的这些,就是为了见杨艳而做的预习,不至于到了杨艳的面前再谈。
厉害,杨艳厉害,人家能够当皇后,脑袋确实不简单。今天她召见自己会谈些什么呢?肯定是当着自己的面下赦免老爹罪过的诏书,让自己对她感激,以后死心塌地跟着她干,肯定是这样,像杨艳这样管理后宫上万人的主子,这些招数肯定是会用的。
走在李德的身后,杨嗣小声问道:“李公公,等会儿皇后娘娘会问我些什么呢?”
李德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主子的心思,我等奴才怎么能猜得透呢?”
杨嗣没有得到答案,便不再问,李德在他的眼里,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水,不像栾风,所表现出来的心思他都能猜个透。这或许就是智力的境界吧,李德太厉害!杨嗣开始怀疑自己,父亲不是经常说自己聪明,如果能进入官场,绝对能成为朝廷重臣吗?
杨嗣自负自己的智力超群,只能安慰自己道:最聪明的人也不能猜透所有人的人心。
走了几步,李德意外地问道:“你不是想见皇后娘娘吗?为什么反而担心娘娘会问什么?”
“李公公,我的疑问,已经在你这里得到了答案,只是担心皇后娘娘哪里。”
李德继续那种轻缓的语气,说道:“不用担心,皇后娘娘已经承认你,不用太拘束,太拘束反而不好。”
“哦,我知道了。”
不知怎么的,李德虽然看起来和蔼,但说话做事深不可测,不像栾风那样容易接近,这种距离感让他感到特别的别扭,他们之间的谈话太正规,不如杨嗣和栾风那样,谈得很随意很自在。
皇后的寝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去年,杨嗣进来过一次,其豪华已经令他眼花缭乱,而这次,他不再注意这些满眼的豪华。
“奴才杨嗣,拜见皇后娘娘。”杨嗣刚才在李德的话语里体会到了杨艳的厉害,现在跪得规规矩矩,等待着她说话。
杨艳挥挥手,等左右人等全部退下,才起身扶起杨嗣,关爱地说道:“侄儿,这一年你受苦了,快快请起!”
没想到迎接杨嗣的竟然是这样高规格的礼遇,既称呼自己是侄儿,又亲自上前扶起自己,再想到李德刚才所说的杨艳已经认同他,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杨嗣起身之后,杨艳才又说道:“刚才李德已经把事情的原因告诉你,只是这样怠慢了你,我心里也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