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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吧。
灯光暗淡而暧昧,不吵不闹,相较于别的酒吧,有种诡异的安静。
钟嘉奖应付完几个基友,走到秦昊煜身边。
“呼……终于完成任务!怎样?待得还习惯吧?”他一脸坏笑,看着浑身不自在的秦昊煜。
“以后,我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找你。”秦昊煜狠声说着,一口饮尽杯中啤酒。
“所以?你现在要回去?”钟嘉奖坏笑。
“如果可以,我想马上回去。”
正说话间,上来几个长相妖娆的男子,其中有两个还化了妆,大胆地对秦昊煜发出友好的邀约,一个个往他身上靠过来,争着想把他往舞池请,吓得他忙不迭站起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白了钟嘉奖一眼,请求帮忙,但后者一脸看戏的神色,不但不帮忙,还悠哉拿起啤酒看戏。
“哥哥,来一个嘛。”其中一个妖娆男子揽着秦昊煜肩膀,但马上就被秦昊煜一把推开,低低地在他耳畔狠声道:“我是直的。”
男子愣怔片刻,娇嗔着骂了几句,掩面逃跑。
钟嘉奖在一旁哈哈大笑,拍手叫好,“这不挺好嘛,该出手时就出手,想说的话,不要憋在心里,大胆说出口,你又不是有什么表达障碍症,为什么对着陆南枝你偏偏要往反方向走?”
秦昊煜蹙眉,“这就是你今天约我到这里来想要跟我说的话?”
“不然呢?什么叫设身处地的教育,这就是了,你不喜欢的,终究不能勉强你喜欢,你喜欢的得抓住,别等人家跑了才哭爹喊娘。”
“……我算是领教了,钟大少爷!”冷声说着,他用力拍一下钟嘉奖肩膀,欲走。
“喂喂喂——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
“嗯?你还有什么道理要教给我的?我告诉你,你跟我说过的建议,我是不会干的,让我承认喜欢她,毋宁死!”
钟嘉奖翻了个白眼,“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跟裴君怡就能说出来,跟她就不能说?你跟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无仇无怨,就是说不出口,有救吗?”
钟嘉奖继续翻白眼,“你没救了,回去吧,我也救不了你。”
秦昊煜就真的毫不犹豫走了。
大街上一片死寂,他向来知道,没人能救他,没有任何人能帮他解决任何问题,找钟嘉奖,不过因为一种习惯,很多时候在这里得到一些中肯的建议罢了,终归还是有些好处,至少他敢跟他说,自己喜欢上了陆南枝,但钟嘉奖的建议,他是不会听的。他从来不做不确定的事情,若非知道陆南枝的心,他不会冒险先暴露自己。
因为那样,是不安全的。
在街上兜了几圈,他径直往孤儿院方向走。
站在门口往里看,已是黑魆魆的一片。
这种死寂的感觉,就跟儿时一样,但是躺在里面的孩子,他不知道有几个跟他小时候一样,每天晚上被噩梦缠身,导致失眠。
小黑屋里,依然亮着灯。
他一如既往推门而进,机器人女子一脸僵硬的笑意,迎出来,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他:“那个女孩,没有来吗?”
他一愣,呆呆地盯着她,万万想不到,她竟智能到这个地步!这已经是多少天之前的记忆了,竟然还没有褪去。
“进来,给你放水。”她没有再问,而是识趣的转移话题,仿佛,她真的就是他妈妈一样,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好想上前抱一抱。
终究,他还是没有勇气抱一抱她,当初把她买过来的时候,他不过是想找个跟人类相似的东西作为替代品去试图跟人类聊一聊,没想到,她的系统就跟那个钟嘉奖介绍给他设计她的科学家说的一模一样,跟人脑无异,甚至比人类更善解人意。
那一晚,他睡得很好。
第二天临走前,她竟还叮嘱他,下次,要把陆南枝再带过来。
他难得地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机器人也有感情的,何况是他?
周一,秦牧例行过来巡查的时间。
开完会已经十点半,秦牧要去赶飞机,秦昊煜急急地拉着他:“爸——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等我到那里给我打电话再说吧。”
“不行,得现在面对着你说。”
秦牧便随他到办公室,“有什么话,快点说吧,飞机不等人。”
“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跟陆南枝离婚,也绝对不会跟裴君怡结婚的。”
“你——你是在耍我吗!?”秦牧一听,怒不可谒:“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是为了什么才停止对她出卖设计和配方的处罚?!因为你答应了跟她离婚我才放了她的!”
秦昊煜蹙眉,“我知道,上次因为想爸爸你停止对她的处罚,才急急的答应,但是——”
“混账!”秦牧推了他一把,怒气冲冲指着他鼻尖骂道:“这样出卖公司的女人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你还要留着她在身边让她把整个家当都卖了才好吗?!”
“不要以一时的错误来评判一个人一生,再说了,事情还没完全查清楚。”
“还查什么查?!这还需要查吗?!事情已经明摆着了,都是你!当时要不是你把她招惹进来,我们公司至于损失这么多吗?!这次我们丢失了多少合作企业你知不知道?!”
秦昊煜沉默,任由他叫板。
“你看看人家艾家的女儿,知书达理,贤内助,一看就是旺夫相,嫁给那愣头愣脑的吴博坤,现在他们家的生意多好,不出两年就赶上我们了你信不信?!当初要嫁给你,你不要,你非要到菜市场把这么个东西捡回来,现在出卖了公司你还不肯丢了,是不是?!”
秦昊煜目光一滞,看着这个自己叫了十九年爸爸的人,嘴里吐出的话,竟连垃圾不如。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陆南枝。
他咬牙,一字一顿分辨道:“我记得,半年前,你可不是这样诋毁她的,那时候我要离婚,你还制止我,为什么一下子,就这对她?”
秦牧也死死盯着他,“当年,你还拼了命的要娶裴君怡呢,现在我已经如你所愿,你又为什么要推开。”
“因为我不爱裴君怡了!”
“好,你不就是要死心吗?那我就告诉你,因为陆南枝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她连帮我说服自己师兄过来帮忙公司都不肯,现在又来害我们,我要这样的媳妇做什么?躲在实验室研究手机玻璃吗?这个我们公司的人才大把大把的,根本就不需要她。”
秦昊煜气得发抖,“那么,当初对她的提拔,都是为了让纪彦堃过来合作作铺垫的?”
“没错!”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已经是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秦昊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这样算计儿媳妇。
秦牧抬头,看得出秦昊煜生气,他压低了声音,“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那不是因为在艾吴两家的婚宴上看到纪彦堃跟她的关系好,所以想节约点时间让她帮帮忙,现在她连帮忙说服纪彦堃过来看一眼我们公司的产品都不肯,要她何用?”
“那裴君怡呢?她又有什么用处?”
“她怀上了你的孩子了,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