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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过去那边走廊冲正在安慰着云依朵的李玉使了个眼色。
李玉会意,低头和云依朵说了句,就跟着他去了转角的一处空着的病房。
“肇事车查了吗?有问题吗?”甫一进去,洛基便率先问道。
说起这个,就想到还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小妍,李玉烦躁地想抽根烟,摸了下全身口袋也没摸着,他几乎不抽烟,身上也很少放烟。
洛基也看出他的窘境,摊了摊手无奈道。
“你知道的,我爸妈回家了,我被勒令禁烟了。”
吐了口气,李玉弯身颓然地坐到病床上。
“车没有问题。”
他接到通知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人查了车,看是否被人做了手脚,结果没事。
洛基把刘小草的猜测告诉了他。
李玉双手握拳放在鼻下,目光深远地看着前方。
“那女的至今没醒,警、察那边也没收到失踪人口报案,时间太短了,查不出是谁。”
“车呢?”洛基突然想到,那可是出租车。“车主总能查到吧,出租车公司总能知道吧。”
“如果那是辆报废半年的车呢,可笑的是,听那废车回收站的老板讲,如果警察不去找,那里都不知道车已经丢了。”
“操,演电视剧呢,这事真特么诡异。”
洛基忍不住骂了一声,谁有那么大的精力,动脑子伤一个小孩。
“诡异?”李玉冷笑一声说道。“我们李家人向来不信神佛,只信事在人为,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是谁干的,否则。。。。。。。”
小妍是他们李家四代唯一的女孩,自小全家都对她宠爱有加,谁伤了她,那便是和整个李家为敌,上次因为爷爷高升的事情,小妍受了委屈,一家人更是对她愧疚万分,如今又。。。。。李玉怎能不恨。
洛基安慰地拍了拍哥们的肩。
“小妍肯定没事的。”
李玉扒拉下头发站起来道。
“我得去我妈那了,今天多亏了刘小草,我妈。。。。。。她受不了,情绪不好,让她多担待,你帮我把她送回去吧。”
“好,你就放心吧。”
李玉走后,洛基直接找到刘小草,说送她回去。
刘小草抱着双膝坐在凳子上,双眼无神地瞅着对面空白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回去,你走吧,等小妍手术做完了,我再回去。”
“你。。。。。。你在这也没什么用,不回去干嘛。”
没曾想,刘小草压根不理他,坐那里给个雕像似地,一动也不动。
洛基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丝丝缕缕地深入四肢百骸,让他抬不动腿。
他向来随心走,直接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陪着她一起装雕塑。
没多会,凌飞走了过来,手里提着食盒,拿出两个递给洛基和刘小草。
“你们也吃点吧,脑内淤血,手术会比较慢。”
刘小草接过,干涩地说了声‘谢谢’,又机械地把饭盒放到一边,她吃不下。。。。。。
洛基也没什么食欲,接过了也没有吃。
凌飞劝道。“你们这样也是没用的,医生一定会尽力的,我们只要用心祈祷,相信上帝一定会听到的,小妍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
上帝?刘小草扯了扯嘴角,表情似哭似笑,她从不信这个,她从小祈祷了多少遍,各路神佛全拜托了个遍,可她的人生依旧如此,依旧如浮萍野草一般。
她紧紧抱住自己,头歪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慢慢流了下来,掉落在裤子上,留下一点湿印。
心里默默念着。“小妍,小草姐姐不信神佛,只信你,你一定会抗过去的,你也不舍得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你一定不会走的,对不对?”
凌飞劝了几句,见刘小草只是双眼无神地坐在那里,最后无奈一叹,只好离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满眼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如释重负般地看向小妍的家人。
“恭喜你们,手术非常成功。”
“啊。。。。。。。”听到这个消息,云依朵直接嚎哭着晕倒在丈夫的怀里,李炎也红了眼眶,李玉也总算笑了笑。
等护士把半张脸包裹在绷带里的小妍推出来时。
李玉颤抖着唇看向医生。
“医生,这,这。。。。。。。”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惋惜道。
“她的右脸整块皮肤都磨坏了,眼睛也有所受损,如果她醒来你们还是要注意一下她的情绪,必竟是小孩子,不懂地排解,现在科技那么发达,等过段时间,身体调养好了,还是可以做一下整容的。”
李玉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走的,回过神来时,走廊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想到早上打扮地漂漂亮亮高高兴兴地给自己挥手再见的妹妹,李玉颓然地跌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另一个拐角里,洛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在李炎他们推着小妍路过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侧身挡住了坐在凳子上的刘小草。
他们一走,洛基便说道。
“小妍没事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就知道,小妍一定没事的。”刘小草幽幽回道。
她慢慢把腿放下来,长时间蜷缩在凳子上,两条腿都有些僵硬了,放下来时,都能听到骨头‘咯咯咯’的响声。
双腿酸麻地一行,尤其是脚底,像是有万只蚂蚁在脚底血管里爬似地,这滋味真的不好受。
洛基几次想扶,想了下,太不符合自己风格了,就又把手放了下来。
两人出了医院,洛基提出送她回去,刘小草不好意思,提出自己打车。
“谢谢,不用送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你有钱吗?”
“呃?有呀,在包里。”刘小草下意识地拍了下身侧,才反应过来,包包已经没了。
估计是在小妍出车祸的地方,给弄丢了。
洛基转了下车钥匙,说道。
“你等着,我去地下车库提车。”
刘小草只好乖乖站着。
晚上的S市还是有些凉的,冷风透过单薄的毛衣灌进来,冷地她哆嗦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毛衣。
触到毛衣上的那片血红时,她触电般地松开手,这上面的血,有那个女人的,但更多的,是小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