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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多。
因为滕玮手机关机,时承打不通,寻思来到了Hello Night。
碰巧,他在大门看到了宋建的身影。
“宋建——”时承唤了一声。
准备推门而进的宋建听到背后有人在唤他,微微回头,“来找滕玮的?”宋建看到时承朝他走来,缓缓出声。
“嗯,她电话打不通,时间太晚了,我来接她回去。”时承说。瞥了宋建一眼,问:“你来找姚岚岚的?”
听到姚岚岚这个名字,宋建陡然冷笑,并未回答时承的问题。
两人推门而进,酒吧里灯红酒绿、推杯换盏,五彩六色的霓虹灯从四面八方旋转闪烁,男男女女忘我热舞,谈笑风生回回入耳。
这时宋建却意外出声:“时承,我不会放开姚岚岚的,不管你和滕玮最后结局会如何,姚岚岚是姚岚岚。”
这番话的深意,时承当然明白。
他不会把他的不幸祸及任何人,更不会连累他兄弟的幸福。
时承和宋建从另一个角落走着,打算上楼梯。
“你知道她们在哪儿?!”时承问宋建。
不怪时承,他虽然也来过这里几次但不及宋建和文旻,某女早就把楼顶的秘密透露给那谁谁。
还不待时承他们迈上楼,此刻某个桌位上有人眼尖看到他们。
于是他们的名字被人唤起。
“时承——哥——”
“宋大公子——宋总——”
时承和宋建脚步一顿,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离他们不过隔几桌的距离,那里坐着时翔和几个只见过几面的企业高管。
因为灯光打转,时承看不清有哪些人。但也不想去打招呼,完全没兴趣。
“哥,你怎么不过来坐一会?不打算给我面子吗?”时翔从沙发当中起身,缓缓走了过来。
他走到时承面前,眯眼盯着时承,然后单臂揽时承的肩。
“来,去那儿坐会,大家都在看你呢!”时翔揽着时承走着,双眸虽盯时承身上,可眼神不善。
宋建随他们走去,眉心皱起。
来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时承微微一扫,终是看清了一些人。
在座的是赵凯静、赵凯坤,以及他以前做总裁时需要打交道的豪门公子。
大家似熟,又陌生。
“来来,坐下吧,哥。”时翔招呼着,随即又瞥向宋建,“宋总也坐。”于是一些人微微让开了位置。时承望着他这个弟弟,瞥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冷笑,微微挑眉,如他所愿坐了下来。
宋建见时承这样,倒不好说什么,也坐了下来。
当中有些人分别给时承和宋建递了烟,时承委婉拒绝了,宋建也不例外。
“怎么?哥,这么不给面子啊?”时翔微微挑眉,“你以前不是烟酒不离身吗?怎么从那地方出来,反倒避之如蛇了?”
这话一出,气氛瞬时变了样。
时承眯眼望着时翔,片刻,他弯唇,“你也说了是以前,人都会变的。酒还能喝,至于烟,早就戒了。”
说着,他坐起身,取起桌上的空杯倒了杯朗姆酒,杯子端在鼻端仔细嗅了又嗅。
他嘴角勾起,“牙买加的美雅士,不错。”说完酒杯触及唇前,金黄色的液体缓缓地流进咽喉,喉结上下滚动。
一杯下肚,时承端着空杯放在桌上,他眸子扫了一眼在座的每个人,淡笑道:“98年的朗姆,果然名不虚传。”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失陪了。”时承忽然起身。
赵凯静坐在时翔旁边,她一脸复杂望着时承,不过触手可及的距离,可偏偏她做不到了。
时翔眸色阴沉,猛地站起身,“哥,何必那么快就走,我们还没恭祝你当上欣和集团的副总呢!”
赵凯坤亦起身,他看向时承和宋建,“喝几杯再走也不迟。”
在座的人都纷纷出声。
“不好意思。”时承没多说几句,看都不看时翔一眼,就那么直接转身离开,宋建亦然。
“哥,忘了告诉你,前几天爸去祭拜了大伯,再过几天就是大伯的忌日了,你可否记得?”时翔连忙出声。
顿时,周围的一切仿佛缓慢播放,空气在那一刻瞬间凝固。
前方时承步伐踉跄,身形险些不稳。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握紧,青筋突突暴起。
宋建在一旁看到时承脸色瞬间煞白,他眼神担忧,刚想说什么,倏忽一阵风带过,时承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奔了过去,快得他反应不过来。
“嘭——”巨大的响声震在每个人的心中。
一下子,人人停止手中的的动作,音乐猝然戛然而止,那些男男女女面面相看。
人们好奇地往声源处看去,视线所扫之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玻璃碎片,盘子点心纷纷坠地,一大片大片的酒洼,桌上还有些酒瓶被放倒往地面落溅,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搁在桌上一遍一遍揍着身下被他钳制不动的人。
几乎招招致命,拳拳狠辣。
“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时承边揍边吼。
时翔的脖颈被时承勒得差点窒息,他脸色逐渐发紫,呼吸受阻,嘴边慢慢渗出鲜血,一下又一下流淌,十分刺目。
“说啊!我让你说啊!”时承眸光凶狠,冲着时翔大叫。
“时承,不要!”赵凯静似是没见过这样的他,她突然上前攥住时承原本要揍下去的拳头。
哪知还不待她说什么,时承一个摔力,吐出了“滚”字,赵凯静一下子被扫甩在地上,双手碰到地面不小心插进了玻璃碴子。
“啊——”她痛喊出声来。
赵凯坤大惊,他连忙蹲下身,抱起赵凯静坐在沙发上,慌急地喊:“服务员——服务员——来人啊——”
时翔被揍得眼冒金星,他左颊高高涨肿,嘴角破了皮,眯着眼看着上方的时承,蓦地哼了一声,口中的血液一下子呸在时承脸上。
顿时,时承满脸的血渍,猩红的双眸,在灯光的照耀下,活脱脱一个魔鬼。
“时承,够了!”宋建大步来到时承面前,牵制住他继续揍打的举动。
时承粗粗喘气,他的手被宋建使劲束缚,暂时使不上力,转过头,冷冷对着宋建道:“放开!”
宋建对上时承的眸子,摇头,“你要怎么样才罢手?想闹出人命是吧?”
“他至于你这样吗啊?”宋建加重了声调。
“你懂什么!那是我的父亲!我容不得任何人诋毁他!”时承满是血迹的脸被怒气覆盖,对宋建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