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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苑。
滕玮打车回到了家,进了卫生间快速冲了热水澡。
三十分钟后她穿着真丝睡裙出来,进入主卧就躺倒在床上。好在她早就吹干了长发,此时躺在床上大睡一场是她迫切想做的事。
睡之前她打开了手机,跟陈翊文发了短信。
这个时间点,陈翊文很快回复了:我已到了机场,马上要登机了。
看到这里,滕玮彻底放下心来。
今天所发生的种种,让她精疲力竭。白天她晕倒在卫生间好久,就那样一人睡在冰凉的地砖上直到中午,才开始从昏迷中苏醒。那时肚子早就饿扁了。
解决了肚子后她就去挑衣服化妆来到了金柏庄酒店。
那时候她就已经不舒服了,有种感冒的节奏,咽喉还微微发疼。
现在家里又没药,也没吃晚饭,但她已经撑不下,只想睡觉。
睡梦中的滕玮,感到唇瓣一片湿润,她嗓子发干,伸出舌并舔了舔却触到更加润湿的潮地。
炽烈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急促又粗重,身上热源越来越烫。
不一会儿,她的身子被人强悍地撕开,旋即而来的是猛地一击。
她一下子被痛醒了,“啊”的痛呼,并喊了声,“谁!”
接着双手推搡压在她身上的高大身子,一颗心险些停了心跳,魂魄出窍,她被吓得半死。
三更半夜的,竟然有人来她家进行性|侵?
她发了疯拼命捶打身上的男人,拼命呼救。
还没喊几下,就被人捂住。
“别怕,是我。”男人出声。
听到熟悉不再熟悉的声音,滕玮悬起的心一下子落回肚里,她瞬间停止了挣扎。
随即又狠狠扇了男人巴掌,往他脸上掌掴了几下。
“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来来回回都是重复那一句。
男人双臂如铁般地搂着滕玮,任凭她发泄发愤,动也不动,一声不吭。待到滕玮打累了,他伸手轻轻地揩着她额前的汗水,低头在她嘴角啄了几下,“嗯,我错了,是我不好。”
黑暗中,滕玮看不到他的脸,抬手摸下他的轮廓,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没有错,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她泪水再次漫出。
“你来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她哑着质问。
时承抬手抚摸滕玮的脸侧,触到那股凉意,他拇指轻轻拭擦,嘴唇落在滕玮的眼上,吻去她即将流出的泪珠。
“我想你了。”轻轻的一句话,融化了滕玮冰封的心。
“你有没有想我?”时承捧着滕玮的脸轻喃。
滕玮别过头,径直流泪不答。
慢慢卧室亮堂,滕玮微微眯着眼。
时承打开了床头灯。
他捏着滕玮的下巴,双眸深沉地凝着她,大手穿梭她的长发,顺着她垂着的长发梳在后背,他低低地笑道:“才一个月不见,你头发都长了。好看,很好看!无论是短发还是长发。”
滕玮咬唇,眸子与时承对视几秒,“你来干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
“我没和杨排风在一起,我是和她合作共事,需要借助她的力量查下时应斌。”时承捏着滕玮的脸,“你今天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关系。”
滕玮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就那样直接对她解释他和杨排风的事。
有种做梦的感觉。
身下的不适让她微微皱眉,她说,“你先放开我。”
时承不但不听,反而更深一步。滕玮咬着唇,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在他坚硬的背上又捶又抓又挠。
“时承……你混蛋……你王八蛋……你为什么要救杨排风……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时承闷哼一声,汗珠一滴一滴砸在滕玮白皙的肌肤上。
滕玮又怒又恨,心中的怨无法释怀,她垂头狠狠地咬着时承的肩,力道越来越重,直到血腥味充斥她的鼻腔,满嘴的咸涩味才松了口。
入眼的是渗出血丝的牙印。
她轻阖双眸,双手肆意地胡乱地往男人身上摸去,陡然她动作一顿,微微睁开眼,低头看着手中那一块凹凸不平的伤疤。
心脏处那里被缝了几针,歪歪曲曲,形状像只蜈蚣那样长那样丑。
滕玮往那里抚又抚,她潸然泪下。
她怎么可能忘的,那是他为杨排风伤的,是他豁出命来救杨排风的,他对杨排风那么好,她怎么能毫无芥蒂?怎么能心如止水?
时承动作一滞,他垂头看着滕玮,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攥住滕玮的手来到自己心脏处的那伤疤附上去。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进了鬼门关。”时承淡淡地笑了。
滕玮闻言,终于愿意正眼看着他,两人视线相绞,时承继续方才的话题,“我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那一瞬间,几乎就那样认命了,觉得那样死去也好。”他抚上滕玮的脸,“可是,总有不甘心的,舍不得的。”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我若不在了,你就忘了我然后去找个对你好的人过日子,生儿育女,争取活到八九十岁,做个漂漂亮亮的老太太。”
听到他说此处,滕玮神思一阵恍惚。
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他们还在医院,还在为救不救杨排风的事而争执,谈到生死时候,他是那样对她说的。
“那时候说得容易,可真的做起来发觉很难。”他额头轻轻地与她的相抵,“我放不下那个女人,那个又哭又闹的女人。”
“子弹打进我心脏的时候,那一刻我在想,若我真的走了,她会如何?”
“会忘了我吧?或者……忘不了?”时承前额贴着她低低地笑了。
滕玮眼角泪珠纷纷落了下来。
见状,时承一时心慌,连忙吮吻她的泪水,“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说的对,我混蛋,我王八蛋。”他拥她入怀,双臂紧紧地抱着。
滕玮埋在他的颈窝,双臂搂着他的腰身,轻声说:“时承,你的确混蛋!”
听到她的低骂,时承开怀笑了。
昏黄灯光中,两具炙热的身子交织翻滚,抵死缠绵。
滕玮紧紧地攥着床下的被单,手臂颤抖,小腿痉挛,额前的薄汗顺着脸侧不断地滴落在枕套,潮起潮落,如同一叶浮舟颠簸于浪涛中。
隐约间,似是听到男人至耳畔的碎语,“不会有结束,我也不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