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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能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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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儿很轻的去握张谦的手,躲避着张谦手上皮肉翻开的伤口。她还想翻开囚服,看看张谦的伤势到底怎样。可是,满眼看到的都是皮肉和衣服粘结,冬儿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她再次哭出声来,“六爷,您觉得怎么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处伤口?伤势这么严重,都粘在一起了,这可怎么办?”

    张谦看着冬儿,紧紧回握住她的手。身上纵横的伤口,让他对于手上的伤痛没太大的感觉,只有紧紧握着冬儿的手,他才能找回一些温暖柔软的触感。

    张谦张口,慢慢说道:“好了,不要哭。过量这么久,爷才见又了你一次,你就给爷看你这哭唧唧的样子?”张谦虽然说话口齿清晰,但是明显的气力不足,非常虚弱。声音低沉不说,还有些喘/息。

    冬儿额头抵着张谦的手,哭的不能自以。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一直对她说,没事,都在掌控之中,但是却出现了这么严重的状况。

    张谦吃力的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冬儿的头发,说道:“不是说,让你带着汤水来吗?你倒是端过来啊,我吃点东西,也好补充些体力,我还有好些话要对你说。”

    冬儿这才想起这里是大牢,时间很紧,不是任由她哭泣的时候。她也想起廉伯的交代,不让她太显露情绪。

    冬儿连忙起身,勉强做出个笑脸,说道:“我带了粥来,是用参汤煮的粥,熬了好长时间的。”

    粥是冬儿看着煮好的,她先少少的倒了点米汤端给张谦,“你先喝一点汤,要是觉得行,咱们再喝点带米的粥。”

    冬儿坐在土台上,扶正张谦的头,把勺送到他嘴边。

    张谦张嘴把汤喝下,他张嘴的瞬间,冬儿看到张谦肿裂的嘴唇中和牙齿间的血迹,眼泪又涌出来。她连忙低头舀汤,把眼泪咽回去。

    张谦再喝下一勺,似乎有了点精神,说道:“这样喝,要喝道什么时候。把碗端过来,我就着碗喝。”

    张谦终究是个硬骨头的汉子,虽然几番的动作下来,痛的满头是汗,但还是很快就把两碗粥喝下去了。喝完之后,张谦摇头示意不要了。

    冬儿看了看,两碗粥也不算少了,就收了碗筷,把墙边放着的一碗水端过来,让他大概的漱了漱口。

    当冬儿拿出帕子,打算沾湿了,给张谦擦脸的时候,张谦摇头阻止了,“不用擦,大家都是蓬头垢面、血迹斑斑的,我当然不能例外。这看着混乱的血迹上,还混有少量的伤药,擦不得。”

    冬儿面露惊诧,待要仔细翻看,却被张谦拦住,“没事,都是皮肉伤,没伤及筋骨和要害处。”

    冬儿很是怀疑,看张谦这伤情和他吃力的动作,显然创口很多,分布面积很大。就算是皮外伤,如果创口面积足够大的话,也一样会危及生命。

    张谦却不让冬儿多看,他喘了口气,说道:“衙门里用刑,轻易不会让人致残或致死。这些伤,只是为了让人受尽苦痛而已。”

    他肋下有两处伤口,深可见骨,一条腿还绑了了夹板,用来固定被打断的伤腿。如果这些伤势让冬儿看见,她会更加恐慌。

    冬儿说道:“可是,皮外伤若是遍及全身,也会有危险,会伤及性命。”

    张谦皱眉,说话很有些吃力,“我不是说,已经上过药了吗?只不过不能让人发觉,混在血迹里,看不出来。你若是再翻看,会影响伤药的疗效。”

    冬儿只好放弃。她看着全身包裹在血肉痕迹中的张谦,不由得悲从中来,低声在张谦耳边说道:“六爷,您听我的,咱们不是能假死出去吗?这就着手安排吧,只要人在,就什么都好说。您说好不好?”

    张谦笑了,翘起的嘴角,牵动了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痛的直吸气。

    冬儿红了眼,轻抚着张谦疼的变形的脸,哀求道:“就当我求你好不好,我还从来没求过你呢,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

    张谦却呲牙咧嘴的笑道:“你把你二哥放回去,已经求过我一次了。”

    冬儿一愣,接着说:“那冬儿就再求六爷一次,让他们先把您救出去好不好?”

    张谦看着冬儿好一会儿,才说道:“出去之后呢?我躲出去了,你怎么办?姚氏和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冬儿愣了愣,说道:“我们都留在宅子里,等过几年风声淡了,就去找你。”

    张谦笑了笑,神情淡漠的说道:“你愿意和我过隐姓埋名的日子,姚氏能过那种日子吗?若是只把你接到我身边,你觉得姚氏和姚家不会疑心吗?”

    冬儿张了张嘴,她还真的不怎么了解姚氏,但是以姚氏显现出来的虚荣,很可能不愿意过那种不能张扬,不够繁华的日子。

    至于只有她跟着张谦……,那当然最好了。可张谦终究是拖家带口的男人,对家庭的孩子,他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要担。冬儿看着张谦,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张谦又说:“还有,你以为没有我这个家主,你能不引人注意的离开京城?这两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是我出了事,你就是众人眼中的摇钱树。众多眼睛看着,你最可能被姚家掠走,至少他们算是家里的姻亲,他们把你带走,别人不好说什么。你愿意去吗?”

    冬儿听得有些发懵,这里面居然还有她的事。忽然想起明远,她问道:“你不是说,若是有危险,会让明远送我走吗?这就是说,我还是能离开的。”

    张谦叹口气,“那是万不得已时的举措。那种情况是我被判斩,还要把你们充官或流放,咱们没别的办法,只好冒险。”张谦顿了顿,似乎是自语道,“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现在的我,还是这个案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应该能混过去。”

    冬儿眼睛急促的在张谦全身扫了好几圈,都这样了,还没到时候吗?这样下去,若是引起个并发症什么的,真的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