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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的时候是三个人,出来的时候就只有我和任墨了,肖凌留着说是要去看看他心爱的那些病人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毛毛的。我觉得我只要再落他手里一定会被他解剖掉。
坐上了车,看着市三院的大门跟着路边的大树一起往后倒退着,我向身边的人询问道:“任墨,徐秋晨是干嘛的?怎么会被吓成那样的?”
“市里的剜心案知道吗?”我点点头,任墨又继续说,“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就是只有他见过真凶的样子咯?”
任墨点头。
我想了想对任墨说:“快快快!快回去!我有办法问出来。”
任墨看了我一眼,然后在下个路口转了个弯,车又开回了市三院。
我从肖凌的办公室扯下了白色窗帘像缠浴巾一样把它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在他的带领下再一次走进了病房。
进去之前我指着房间里面那个蹲在椅子上的人反复确认:“你确定他没有做出过伤人的举动?”
肖凌则是一手按着胸口,另一手伸出三根手指指天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道:“绝对没有,一直都是那个痴呆的状态。”
“好吧,”我紧了紧身上的白色窗帘,“姑且信你。”
我裹着用窗帘临时定制的晚礼服走到徐秋晨面前,他抱着膝,视线向下,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看到我的“裙角”,意料之中的,他开始剧烈的发抖。
我心里有一丝欣喜,我果然押对宝了!凶手行凶那天一定是穿着白色的衣服。
随着我在他面前站的时间的延长,他越来越熬不住了,偷瞄了我几次发现我还是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的时候。他开始焦躁不安,开始喃喃自语,我想现在大概是最好的时机了。
我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告诉我你是谁。”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告诉我!”我提高音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对他大吼道,“你是谁!”
他抖得更厉害了:“徐秋晨徐秋晨……我是徐秋晨……不要杀我……”
我摸了摸他的头,以示我对他刚才的回答的嘉奖。然后我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引导着让他从椅子上下来,站在地上,强迫他与我对视:“告诉我,你那天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他与我的视线相撞了不到一秒就匆匆躲开了:“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我加重双手捏在他肩膀上面的力道:“你那天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不记得了……”
我又加重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冲他吼:“必须告诉我!”
“我不记得了!”他失控的朝我吼,但在视线与我相撞的那一秒他的气势又弱了下去,开始乖乖的按照我的吩咐叙述他那天看到的“我”的样子。
“头发有好长……一直拖到了地上,你穿着和今天一样的白色的裙子,你冲我笑,眼睛弯弯的,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好漂亮……”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如蚊呐一般细小,我几乎要听不见,我这才猛然惊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再回避我的目光开始与我对视了。
他的嘴唇还在不断蠕动着,应该还是在说什么。等我反应过来他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挥舞着他手中的尖刀划向我的胸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任墨猛拽住我的衣领把我往后一带,我半倒在他的怀里。徐秋晨接着又照着我来了一下,然后只听得“刺啦”一声,我只感觉到我的胸口处透……心……凉……
接下来屋内发生的事情,那……怎一个乱字了得。
肖凌以防不测叫来的躲在门外的护士护工们蜂拥而入,徐秋晨手里拿着刀嘴里不断大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群人纷纷扑上去,像叠罗汉一样一个又一个压了好几个才勉强压制住徐秋晨,然后那个被眼前的阵仗吓坏了的新来的年轻小护士有机会把手中的镇定剂注射到他的体内让他安静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肖凌向我转述的,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已经被任墨用窗帘罩着带到了肖凌的医师办公室了。
他也不等肖凌回来就开始在他的办公室里面翻找起来,并且准确的找出了那种双头的棉签,一点一点把我脖子正下方的血迹擦掉,然后贴上了一块超大的创口贴。
其实我没受什么伤,他拉了我一下,我也算是勉强躲过了徐秋晨划过来的第一刀。
后来他又划过来了第二刀,因为是夏天,衣服没有领口,脖子往下有一小片露在外面的皮肤。他的刀尖正好划过那块皮肤,幸好任墨在,他拖着我往后让了一下,所以伤口并不深,但是我的衣服……报废了。
那一刀,如果不是任墨反应快的话,是划在我的脸上的。光从我衣服的下场就能看出来,他那把刀是很锋利的,我简直难以想象那把刀配合上他发疯后的力度,到底会在我的脸上留下多深的疤。
我虽然长的不好看,但也好歹算是张脸,被他来这么一刀的话,人不人鬼不鬼的……想想就后怕。
所以我裹着窗帘呆愣了很久,直到肖凌拿着一套市三院的病号服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稍稍缓过神来。
“这是……重新让我住回这儿的意思?”
我想我语气中的欣喜一定是太过明显才会导致任墨一脸鄙视的将视线挪出了窗外。
肖凌说:“别误会了,只是我这儿可没有女生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就这样裹着窗帘出去的话,你可以选择不穿这套病号服。”
不说还好,一说我真想把窗帘布糊他一脸,说好的没有攻击性呢!而且!进来之前不该搜身吗?那他哪儿来的刀!哪来的!嗯?
“还愣着干嘛?不去厕所换衣服,想在这儿换吗?”任墨催促道。
“哼!拽个毛线!”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对门板后面的人狂做鬼脸,从走廊上经过的一个护士小姐用看神经病的眼神警惕的看着我,然后一溜烟儿,走远了。
在厕所换好了病号服,我刚打算原道返回去找任墨回家的时候,突然想到我可以借这个机会去看一下李婆。
当然不是说看就能看的,我偷偷溜进了管理我和李婆那一楼层的医师的办公室把他的钥匙偷了出来,然后如愿以偿的打开了病房门。
至于为什么我能够那么顺利的得手……呵呵,以为我先前出逃的那两次是白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