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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时间,靳暮歌忙着去人力资源部办理转正手续,以及签订劳动合同等一系列的事情。
忙完的时候已经中午,跟几个同事一起去对面的餐厅吃饭。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路上的车很少,靳暮歌撑了把伞跟在同事们的后面过马路,就在快要走过马路的时候,一辆银色轿车疯了一般冲破雨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
同事们惊吓之极快速跑上横路上去。
随着“啊”的一声,在最后面的靳暮歌因为闪躲不及时,被车巨大的冲力擦过摔在了地上。
伞随风飞走了,滚在马路的另一边,靳暮歌倒在了雨里。
余惊未了的同事们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将靳暮歌扶起。
“暮歌,没事吧?”
靳暮歌拧着眉头,捂着侧身的腰,“没事儿,擦了一下而已。”
可是靳暮歌紧抿着唇线,脸色被雨水冲刷的煞白,嘴角不断倒吸着凉气,借着同事搀扶的胳膊强撑着站起来。
“呀!血。”有同事惊呼。
血顺着靳暮歌得裤腿流下来。
同事把靳暮歌先扶到餐厅的椅子上休息,裤腿被挽起来,露出两道鲜血琳琳的擦痕,伸手就要打求救电话。
被靳暮歌伸手拉下来,“这点小伤用不到救护,回头买点消毒水洗洗就行。”
“可是……”同事拿着未拨打成功的手机,“可是正在流血呢,伤口这么长这么深?”
“别大惊小怪的,没事儿。”靳暮歌坚持。
在杂志社的楚襄钦听闻这消息,伞也没打的就从杂志社跑过来。
看见眼前的画面,心被揪了起来。
“你等着,我马上开车来,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去医院,真的。”
靳暮歌得声音,早已经跑进雨里的楚襄钦已经听不到了,车子很快被开到餐厅的门口。
同事们还在讨论。
“过马路的时候明明都看好了,没车的。”
“那车一看就是疯了,冲着我们就开过来了,要不是闪躲的及时,恐怕要没命了。”
“马路那么宽,看那样子明明就是对这人群来的。”
“到现在,我的腿还是发软的。”
……
进门的楚襄钦听着这样的话,心头的阴霾聚拢起来,某些想法已经在心里形成了。
看见楚襄钦的样子,同事们都禁了声,不敢继续讨论了。
楚襄钦来到靳暮歌身前,屈身弯腰欲将靳暮歌打横抱起。
“不用,前辈,我能走。”
就着楚襄钦的手站起来,冷汗就顺着脊梁骨冒出来,还没用力,血就顺着腿流下来。
楚襄钦看不下去,干脆将人抱起。
车子一路开往医院,一路上,楚襄钦的脸色难看极了。
靳暮歌知道楚襄钦是关心自己,不经意的说:“不小心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关系,楚大哥不用担心。”
车子开得太快,经过一道路障,颠簸了几下,靳暮歌的汗就冒下来,脸上强装淡定。
“我会去调查监控,申请交通警察处理这件事。”楚襄钦一脸严肃。
靳暮歌没想事情这么大,“不用了,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再说我人现在不是好好的,不用这么麻烦了。”
“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怀疑背后有人Cao控。”楚襄钦不想隐瞒,只想这样的话能让靳暮歌小心一点。
果然,这样的话让靳暮歌的胳膊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只是疼痛,可这寒意令人发毛。
“不可能吧?”
她只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小记者,怎么用得着别人这样对付,她宁肯相信这是一场意外,也不愿意相信是有人真的在暗箱Cao作,针对她。
医院很快到了,楚襄钦给她挂的是急诊,很快就有医生和护士来检查情况。
医生很快处理了腿上的伤,不需要缝合,可是靳暮歌一直用手捂着腰部的动作引起了医生的注意。
护士将靳暮歌衬衫慢慢推上去,就看到赫然出现的伤口,黑色的浓血被手摁的郁结在一起。
这才是症结所在,车子不是仅仅擦伤了她,是撞在她小腹侧部的腰身上。
一直守在外面的楚襄钦听到医生这样说,不敢置信靳暮歌是怎么一路忍过来的,让他更加相信这是一场蓄意的谋害了。
因为腰部这个重创的伤口,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腰部韧带有点拉伤,不是很严重,但也需要好好养伤,因为创面的伤口太大。
楚襄钦不知道怎么好,靳暮歌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开始让他害怕,害怕她还会遭遇什么不测,要怎么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护士还没完全处理好靳暮歌得伤口,靳暮歌包里的电话就响了。
楚襄钦看见电话上显示的人名是她的母亲,犹豫着将电话递到靳暮歌手里,靳暮歌接之前呼出几口气,好让自己轻松。
才摁下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您是这位老人的女儿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电话里询问,靳暮歌重新确认这是母亲的电话号码没错。
“是,我是靳暮歌,这电话主人的女儿。”
电话那边似乎放心了,“是这样,您的母亲被车撞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看到老人躺在这里,流了好多血,随身的只有这部手机……”
电话里的声音如五雷轰顶,炸开在靳暮歌得头顶上,靳暮歌得世界彻底崩塌了,脑子完全空白。
耳朵里只回响着那一句,“你母亲被车撞了……”
剩下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全身所有的细胞收紧起来,连缝针的护士都觉出异样了,“小姐,请你放松,这样我无法继续。”
靳暮歌却完全听不见了,脸色灰白,全身的肌肉剧烈的痉挛起来。
护士的声音引来门外楚襄钦的注意,进来就看到床上出现异样反应的靳暮歌,手里死死的拿着电话,里面还在不断地说着:“喂,还在听吗?喂,喂,听得见吗?”
楚襄钦把电话拿过来,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一面拜托那人报警打急救,一方面放下电话安抚靳暮歌。
“你放松,放松暮歌,没事的,我已经让人通知去叫救护车,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你放松,我们马上赶过去。”
阵阵刺痛的耳鸣,靳暮歌反应过来,缝的针还没有剪下来,下了病床就要走。
没有眼泪,没有焦距,没有痛苦,这样的靳暮歌还是楚襄钦第一次见,无法阻止她现在就要离开的决心,怕继续阻止会更加伤害她,便叫护士把未缝完的针线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