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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唐咪咪早已酣然入睡,还不时地咂么咂么嘴。我尽量蹑手蹑脚地洗漱,害怕把他惊醒。
从卫生间里面出来,轻轻地摸到床上。刚刚一躺下,手机便嘟嘟地震动起来,拿起一看是邹家梁的短信。
“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把手机丢到一边,心烦意乱地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努力凑够那一万块钱赶快还给邹家梁,究其本质原因,就是和他产生了这种经济关系,他才会对我有这样一个定义的。
邹家梁,你之前在低谷的时候发誓要奋发向上,这是好事。但是你现在强大了,也没有权利去羞辱别人。邹家的工作,我真的是不能在继续做了,只要把那一万块钱还上之后,我就要马上离开。
第二日清晨,我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看向身边,没见唐咪咪。估计已经去上班了。床头上面给我放着八宝粥和油条,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丫丫,我看你还没有醒,就没有叫你,给你买的饭,你起床之后吃吧。”
我拿着纸条兀自笑了笑。唐咪咪啊,还是你和我贴心。
起床刷牙洗脸,正在喝粥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一个座机号码。并且这个号码,我一点儿也不熟悉。
我带着疑惑地心情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您是艾小雅吗?”电话那边是个男生。
“是的。”对于这个声音,我真的是很陌生。
“哦,我是创意空间杂志社的主编,我在网上看到您的简历,请问您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什么?竟然是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之前我因为在酒吧被人下药之后,找工作的记忆真的是很惨痛,现在竟然有人主动联系我了。
“恩…那个,还没有。”我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今天下午或者是明天上午来这边面谈一下可以吗?”能够听出他的声音很真诚。
“哦,好的好的!”我点头如捣蒜,太棒了,我正想着如果从邹家梁那边辞职之后去哪里工作,现在这个机会竟然从天而降了。我端起八宝粥一口气把剩下的全部喝光了,抿了抿嘴,真是甜啊!
就在我大口吃着油条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结果我一口油条还没有咽下去,就被噎住了。心里面猛然一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是不是刚刚那个杂志社的人又在网上看到我的负面信息,所以又打来电话想反悔吧,妈妈啊,那我岂不是就惨了。
我心情忐忑地抓起手机,侧目瞄了一眼,不是刚刚那个座机号,是——李云翔。
“喂?”我接了起来。
“艾小雅,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啊!”我拍了拍胸口,使劲地把油条咽了下去。
“那好吧,我现在就上去。”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他妈也太霸道了吧,我还没有说方便不方便,这家伙却说上来就上来。弄得好像是他回自己家一样,我赶紧把八宝粥和油条收拾了一下。
“开门!”哇,这厮上楼也忒快了点儿了,这才几分钟啊,这么快就到楼上了。
门开后,他径直地头也不回得走了进来,对站在门边的我完全藐视,我当场石化。
“那个,我找你有点事。”他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神情严肃地说。
“什么事儿啊?”我还是站在门边,不敢离他太近。综合这几次和李云翔见面的情况,我害怕他又做出来一些令人疯狂的举动。
“我说你站那么远干嘛啊?”他瞪着我。
天啊,他竟然还问我这句话,我为什么不站这么远啊,每次你来到我的家,都搞得是鸡飞狗跳的,我当然要离你远一点了,但是没有办法,我害怕我不过去一点儿,他又要找我麻烦,我便向他身边挪了挪。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卡,放到床上,“这里面有一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去把邹家梁的钱还了。”
我看了看卡,又看了看他,快速眨巴着眼睛,表示我不懂他的意思。
“我说你去把那一万块钱还给邹家梁,我不喜欢你用别人的钱!其实那一天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想想最后还是我的疏忽。如果我及时接到你打的那个电话的话,肯定不会让邹家梁占了先机。”他有点恨恨地。
我陷入了沉思,再考虑着要不要接受这一万块钱,如果接受了的话,就表明我又要欠李云翔的了。可如果不接受的话……,唉?有了。脑子里面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好吧,先谢谢你。”我对李云翔点头道谢。
李云翔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肯定也没有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迅速。
“那行吧,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找你。“他说着站起了身,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好多。这么多天,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脸。
“恩,你路上慢点!”
我关上房门从床上拿起那张卡,心里面已经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个办法可以既让我不欠邹家梁的,也不欠李云翔的,但是却会让我的心里很难过,可是这也可能是最后唯一的解决办法了。爸爸,我真的这样做的话,请您一定不要怪我。我双手合十,向上天祷告着。
下午,我还是照着原来的时间来到邹家。今天很奇怪的,邹家梁没有去上班,就在大厅里面悠闲地坐着,在看报纸。
“你来了。”他放下报纸,双眼注视着我。
“嗯。”我轻声回应,“那个邹总,我想单独和您说点事儿。”
邹家梁立刻微笑着站起身,“好吧,来,我们到书房。”
跟随他来到楼上的书房,他在我身后把房门关上了。然后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面坐定,“你说吧。”他满眼含笑。
“是这个。”我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上次借您的一万块钱,我现在还给您,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拖了这么久。”我走上前去,把这一个信封放到邹家梁的办公桌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信封,随即又抬头看向我,“你怎么了?”
我淡然一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想把我抵押给你的那块儿玉赎回来。”
邹家梁愣住了,我知道我今天的做法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小雅,你先把这个收起来吧。”他把装钱的信封又推向我。
“邹总,这个您必须收下。”我又把信封推给他,“如果你不收的话,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他听完我说的这句话,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沉默片刻,他慢慢地解开了衬衣的扣子,从脖子上掏出了那块儿玉。
天啊!这是我千万千万没有想到的,他竟然把它放在了那个位置,我的心头猛然间一震,他上次给我发信息说,他会把这个东西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把这块儿玉一直挂在了脖子上。
从他手里面把玉接过来,上面还残存着他的体温,我小心收好。
“小雅,是不是我昨天的做法让你误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给你道歉。”邹家梁认真地凝视着我。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邹总,您千万不要多想。我还有个事情想和您说一下,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以后不能在继续担任凝涵的家庭教师和邹伯母的保健医生了,真是对不起。”我给邹家梁鞠了个躬。
“你说什么?”他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为什么?”
“不为什么,邹总,我说过了是私人原因。”屋子里面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我和邹家梁相对站着,好像是被定格在了一张照片中。
屋子里面出奇地安静,我们甚至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邹家梁回过神来,悠悠地问我。
我迎上了他的目光,认真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让路伯过来给你结一下工资。”他顿了顿拿起了办公桌上面的电话,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邹家老太太出现在了门口。
“小雅啊,我刚刚听刘嫂说你和家梁在这屋说话呢,你们聊什么呢?”邹老太太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冲她微笑着,“没什么,邹伯母,我正想和您道别呢,我没办法在这边工作了。”
“什么?为什么呢,你走了谁给我保健身体啊!”邹老太太吃惊地说,“你在这边好好的,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呢?”
我又向邹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真的很谢谢您这么多天的照顾,具体原因,您还是问邹总吧。”
邹老太太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儿子,还没有发问,路伯就已经到了门口,“邹总,您找我啊。”
“是”邹家梁斩钉截铁地说,“去给艾老师结一下工资吧。”
路伯的瞳孔放大了几秒钟的时间,看了看邹家梁,又看了看邹老太太,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艾老师,请随我来吧。”
“家梁,你……”邹老太太皱着眉头指了指邹家梁,我和路伯走了出去,路伯把书房的门顺手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