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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一场大战,半个多小时,叶书文这次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腹中饥饿。翻身起床将浴巾拽来往身上一裹,就奔着烧烤去了。
正值夏季,房间里开了空调,热腾腾的烧烤如今早就凉透了,叶书文也不在乎,拿起一串肉串就往嘴里塞。
魏汶倒是慢悠悠的,也跟他一样往腰上裹了条浴巾,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深邃性感的股沟以及漂亮的人鱼线,然后奔着厕所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等魏汶出来,叶书文已经吃了七八串,还开了一罐啤酒在喝:“咱们这是不是太堕落了”
魏汶笑着搂上他的腰,在脖子上眷恋的亲上一口,这才拿了一串烤肉来吃,“不该吗?”
“该。”叶书文笑开牙齿,为魏汶开了一罐啤酒递到他的面前,兴致勃勃的问,“等会还来?”
魏汶扬眉。
叶书文是属蜗牛的,他追人追了六年才把人追上手,本以为今天这场□□也是应该他为主导,可是谁想到一旦适应了这个气氛,叶书文比他还要积极。
也对,叶书文就是这么个人,说不行就是不行,所以他才会追人追了六年。可是一旦他点头同意了,那些想象中的畏缩和胆怯就都不见了,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就是这么舒服的一个人。
魏汶想的心热,又去吻叶书文的后脖子,叶书文用屁股撞了他一下:“问你呢!”
魏汶张嘴在叶书文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一口:“来吧,今天奉陪到底。”
叶书文喜逐颜开,一边咬着肉串一边想,等会儿可得把之前魏汶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给使出来,最好再加点什么。
加点什么呢?
要不也舔一下……算了,这个底线暂时还破不了。
叶书文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浴室。
对了!鸳鸯浴!
叶书文一边盘算着,一边给魏汶灌了两罐酒,然后翻身一把将人抱住了,扛在了肩膀上,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了黏腻的声音,像是琴弦的尾音,又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的挠在痒处,旖旎奢靡。
第二天两个人一直睡到午后才起床,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落在地上,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一片狼藉。
床脚丢着数不清的纸团和避.孕套,每一个都装满了白浊的液体,温热的空气里都是男性的麝香味道。
叶书文先睁开了眼睛,轻轻一动身体,感觉就像是散架了一样,昨天晚上累得狠了,估计睡着到现在都没有翻身,骨头都像是锈死了一样。
翻过身,就看见魏汶还在沉睡的脸。
男人睡的很沉,清浅的鼾声冗长,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浓长的睫毛像个扇子一样,在下眼帘落下淡淡的一层青痕。男人的眉宇舒展,睡容恬静,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无一不代表正经历一场好梦。
叶书文也做了个好梦,他在梦里也跟魏汶来了一发,现实、梦境,重叠在一起,那种感觉很玄妙,好像是双倍爱着的感觉。
不过昨天晚上有来有往,自己竟然比魏汶早醒。一想着自己的体力比魏汶好,顿时沾沾自喜了起来,体力决定一切,看来以后自己在上面的机会更多了。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光线通明,魏汶将被子虚虚的搭在腰腹上,露出上半身大片的肌肤,半遮半掩的人鱼线性感的勾勒在腰腹上,一缕光线落在他的身上,那朦胧的美感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
“醒了?”叶书文擦着头发问。
“嗯。”魏汶点头,视线在叶书文脸上流连,嘴角含着的笑仿佛融化了一切。
“中午吃什么?叫送餐还是下去吃?”
“吃你可以吗?”
“你确定?”说话间,叶书文已经走到床边,低头看向魏汶。
“确定。”魏汶不为所动,抓着叶书文的手让他弯下腰,然后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砸吧着嘴说,“饱了。”
叶书文莞尔:“好吧,那只能我自己下楼吃饭了。”
“不行。”魏汶手上用力,将叶书文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再灵活的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叶书文的身上,然后他将头埋在潮湿温热的脖子上蹭了蹭,模糊的说,“一睁开眼睛你就不在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差点以为昨天晚上都是我自己在做梦。”
叶书文听出魏汶话里的委屈,顿时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巴掌呼在了魏汶的脸上:“别撒娇,别卖萌,你的岁数搞这套不嫌晚了点?”
魏汶也不说话,张口咬住了叶书文的脖子。叶书文嗷的一声叫,不敢动弹。魏汶的手一路往下摸,抓住了叶书文的手往自己腰腹下一按,哑声说:“我又硬了……”
“……”
这一次,等他们收拾好出门,已经下午四点,人走茶凉,顶着烈烈阳光,在床上厮混了一天的两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灵魂飞走的错觉,干脆图省事在附近找了家快餐解决了饥饱。
“然后呢?”酒足饭饱的叶书文扬眉,总不能再回床上滚吧?大好的人生都贡献给了床榻,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你想去哪里?”魏汶问。
“你安排。”
“南京东路,人民广场,东方明珠,环球金融中心?”
“……没什么意思,就是那些东西,而且这个点了,去一个地方也玩不了什么。”
“或者你不放心比赛的事情,我陪你回去看看?”
“……这个,还是算了吧,我怕一回去就被缠上,短时间出不来,你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吧?”
“嗯,早上八点。”
“看吧,这么早,晚上也不能玩太晚。”
魏汶笑了:“那你的意思吗?”
叶书文哑然,看来还是要回到那小屋里厮混了。
又是一夜的疯狂,早上叶书文将魏汶送上了飞机,这一次分开,最少也要三五个月的时间,想想已经破戒的身子可是够难熬的了。
魏汶登机前腻腻歪歪的说:“很抱歉,我那边实在有些忙不过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来美国看看我吧。”
叶书文被魏汶小心翼翼的语气戳得心里一酸,把他推进了登机口:“磨叽,有时间我肯定会回去。”
魏汶虽然顺着他的力度走了出去,目光却没有从他身上收回来,眼看着叶书文没心没肺一副笑容灿烂的模样,魏汶心里也有些委屈。要说原先两个人关系没有明确,自己怎么不被待见也能接受,现在这两天过去,不说两个人痴缠的难分难舍,也要有点舍不得吧。现在这样……总觉得自己被嫖完就丢掉的错觉。
送走魏汶,叶书文最快时间回到了训练场上。队员们都已经下水训练了,原本霸占了整个泳池的中国队因为各国选手的抵达龟缩到了两条泳道,泳池里就像下饺子一样翻卷着无数的白浪,泳池池岸上也有很多选手准备从跳台出发,各色的肌肤,不同的发色,还有许多不同的语言交织在游泳馆里。
这种情况在赛前很常见,举办方拥有再多的泳池也不够一千多名运动员训练,所以基本分开十个左右的场地,同时再分开时间段,压缩每个队伍的训练时间和泳道,基本勉强就够了。不过通常来说,比赛用的场馆是最吃香的,东道主通常会在里面训练,同时会让各国轮流体验一下场地。
叶书文进了场地,扫过一眼,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便寻着中国队的方向走了过去。到底是曾经的奥运冠军,他的出现让场馆安静了一瞬,知道的告诉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再去科普其他人,瞬间叶书文就成了话题的焦点。
“他们应该在说你吧。”游明杰迎上来后,便说了一句。
叶书文傲然笑道:“哥虽然不在江湖,江湖上却都是哥的传说。”
游明杰受不了的给了他一拳。
叶书文呵呵的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逗了一会,游明杰便问道:“怎么了?笑成这样?中了五百万了?”
“五百万算什么钱,值得我乐呵成这样?”
“那就是有事了?”
叶书文想了想,没忍住,附耳说:“我谈恋爱了。”
“!?”
人逢喜事精神爽,叶书文必须笑得合不拢嘴。
人呐,活着都会或多或少的被道德底线束缚着,那一步毕竟不好迈,可一旦迈出来了,未必就不对,至少现在看来,他知道自己很开心,春暖花开的,现在就盘算着什么时候去美国了。
不是他舍不得魏汶,关键舍不得有用吗?魏汶就能留下了?凡事干脆一点,回头自己寻了个假去见魏汶不就是了!瞧那委屈的小样儿!
叶书文嘴里含蜜,一直兴奋了很多天,直到世锦赛的决赛结束,才被新的喜悦感染——文浩在他不遗余力的教导下,终于拿下了四百米自由泳的冠军!
文浩拿下冠军,叶书文最是高兴,不比自己和魏汶定下关系的喜悦弱上几分。并不是文浩的位置有多重,而是他通过文浩的成绩,为自己赢得了事业上的又一次成功。
决赛结束那一天,叶书文在网上找魏汶炫耀,两个人视频通话,气氛一直很良好,等结束了通话后,魏汶脸沉的能滴水。
看来,要想个办法把叶书文给哄回来才行。
大赛后有七天的假期,叶书文作为教练也跟着队员一起休息,他想了想,收拾行李就回了成都。
回国一年多,也就回家了三趟,倒是母亲来北京的次数多一点,父亲也来过一次,可惜工作实在太忙,难得挤出了一周的假想说在北京的周边玩玩,还摊上了叶书文忙着准备比赛,所以七天假,他和父母相聚的时间也只有两天。
这次回来,叶书文打算陪父母好好玩玩。
当然,玩完了,他还有点事情想说。
家里的房子一直没变,三层楼的别墅,父母和爷爷一起住在里面,顶楼是他的地盘,一年回来住的时间连一周都没有,却收拾的一尘不染,什么时候回来都像是自己昨天还住在这里一样。
爷爷的年纪大了,腿脚不太灵便,家里就请了个阿姨专门照顾,叶书文回家那天阿姨正给爷爷切水果,见他进门愣神了好一会才对上号来,叫了一声:“叶少爷。”
叶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不讲究这个少爷那个少爷的,可是叶书文实在回家的少,还不如一些旁枝末节的亲戚来的多,阿姨一时间叫不出叶书文的名字,只能保守了叫。这阿姨年轻的时候在北京一户人家帮佣过,叫少爷的称呼就是那么打过来的。
叶书文起一身鸡皮疙瘩,笑道:“阿姨,叫我小文就好了。”
阿姨客气了两句,喊了一声小文。
“放假了?世锦赛比赛我看了,中国队那些小子不错啊!”叶爷爷老当益壮,八十来岁的年纪了身体倍儿棒,平日里自个儿上下楼梯一点问题都没有,保养的这么好的关键还是在孙子身上。自从叶书文参加奥运会被老爷子看见,就叫嚷着学游泳,还在屋子后面专门盖了一栋恒温的泳池,早晚都去又一遍,每次能游一两千米呢,身体就这么给锻炼好了。
生命在于运动。游泳看似不方便,却是全身锻炼最柔和的一种方式。非常适合日常运动。
叶书文接过阿姨手里的苹果,坐在爷爷对面削着皮,笑呵呵的说起了这次世锦赛的大小趣事。
叶爷爷听的乐呵呵的,连说了好多的好。老爷子这么大的岁数,见的多,眼界开阔,轻易不说好了。但是今天孙儿回家,说什么都是个好。
世锦赛的话题结束,叶书文想上楼换身衣服,叶爷爷却突然说道:“文文啊,按我说你就别回美国了。喜欢当教练,我就给你找个稳定的。四川省队,北京队,国家队都行,只要你愿意留下,我就算用了所有的人情也能给你安排好。你看,我岁数这么大了,也没什么别的盼头了,就是个合家团圆,顺便再看看你成家立业,生个重孙子,也享享这天伦之乐。”
阿姨忍不住的插嘴:“是了,小文呐,就不要再走了,美国太远了,有点什么事,回来都不方便啊。”潜在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老爷子到了这个岁数,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现在看着身体硬朗,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呢?
叶书文听的心里发堵,本来打定的注意又有些纠结了。
一个小时左右,在外面打麻将的叶妈妈匆匆赶了回来,进门就是一番嘘寒问暖,然后转身就要出去买菜,说是要亲手做顿菜给儿子吃。
叶书文急忙拉住了母亲。家里有做饭的保姆,手艺还不错,虽说母亲也会做些菜,但是到底比不上专业的,比起吃那一顿饭,叶书文倒是觉得和母亲说说话更合适。
到了晚上,父亲也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团圆饭。叶书文提出希望父母安排点空余的时间,一起出去玩玩,弥补在北京的遗憾。也是赶巧了父亲最近工作不算忙,吃过饭找秘书合计了一下,成功匀出了四天的假。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老爷子,一家四口出去旅游去了。
这几天真的很快乐,快乐的让叶书文都快忘记自己回来的目的了,只有偶尔家人拐弯抹角的提出为他安排相亲时,他才想起自己也是名草有主的人,那货还可怜兮兮的在国外等着自己呢。
怎么办?
叶书文犹豫了一下,很快有了办法。反正他有钱有闲,每年多来回跑几趟吧,等国内的国情好了,甚至可以和魏汶商量着回来定居。至于孩子的问题,先问问魏汶可以代孕不,如果不行就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吧,回头岁数大了从亲戚家里过继一个,相信叶家这么大的产业,有大把的人原意点这个头。
转眼的功夫,六天过去,叶书文趁着爷爷睡午觉的时候,去了父母的房间,准备促膝长谈。
他话说的简单,也及具有杀伤力,张口就说:“爸,妈,我不喜欢女人,我是个同性恋。”
说魏汶和自己的关系是以后的事情,先让父母接受了自己只能喜欢男人,而要让父母接受自己这个“毛病”,只能一开口就说自己是天生的,谁来都不顶用。
他说:“我喜欢游泳是真的,关键还有我喜欢男人,觉得游泳这个圈子让我很舒服,小时候不懂,大了才明白,我就是喜欢看男人的身体。”
这一盆盆的脏水泼的,一点都不手软。
又说:“其实说到这里,您老二也明白了,我就是来找你们出柜的。”
叶爸爸和叶妈妈已经吓呆了。
话说到这里,叶书文黯然离开,知道等父母回过神来肯定是一轮生死战,可是这个时间他不能不给,只有让父母真的接受了他是个同性恋,才能把魏汶往家里带。
是了,自从他确定和魏汶在一起,就没想过玩一玩,应付一下的这个打算,他已经做好了和魏汶在一起一辈子的决定。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家里人是关键,上辈子吃的亏已经够多了,这辈子绝对要努力的把父母的问题给解决了。
好在他和魏汶确定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这个岁数了,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生活圈子,父母实际上能够干涉到他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他今天会说这番话,当然是希望父母能够接受,以及对魏汶为自己的付出做出一个回应。
表以为就你包容你成熟你深情你是个好男人,爷动了真格儿的也不比你差到哪儿去。想和同性恋人在一起,必须提前解决家里问题,这是基本常识好不好?要是这点都没有想到就和对方上床了,纯粹耍流氓!
叶书文心里包袱不重,离开父母房间还没心没肺的睡了一觉,等他睡醒下楼,迎接他的果然是母亲哭红了的眼睛和父亲阴沉的脸。而且看来父母还把这事对爷爷说了,老爷子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自己。
叶书文摸了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场三堂会审。
叶妈妈说:“都是你在国外不学好!什么好的东西没学会!就学会这玩意儿!不准再去美国了!”
叶爸爸说:“我以为让你学游泳是为了你好,现在看来是害了你,明天来公司上班吧。”
叶爷爷说:“你刘爷爷家里有个孙女我看着不错,人长的漂亮重点大学毕业,过两天见一面吧。”
叶书文对叶妈妈说:“妈,我发现自己这情况可是还在省队的时候,别怪人家美国啊!再说了,护照都在我的手里,我要是真回去,您也管不了啊。”
叶妈妈气倒。
叶书文对叶爸爸说:“喜欢同性这事是天生的,就算不在游泳队,我身边就能一个男人都没有了?意识到自己的性向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啊,爸,我不学无术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让我去公司,是打算让公司倒闭吗?”
叶爸爸:“……”
叶书文对叶爷爷说:“爷爷,我知道您这是为我好,可是您不能害人家姑娘啊,还是刘爷爷家的妹妹,您是打算让她守活寡,回头两家成仇是吗?”
叶爷爷气的大喘气,全家都稳不住了,上去给老爷子抚胸口的抚胸口,拍后背的拍后背,喂药的喂药,一番嘘寒问暖。
叶爷爷逮着机会在叶书文脑袋上糊了一巴掌。
叶书文舌战群雄,以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告终。
胜利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他如今成熟独立,况且早在决定和魏汶在一起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这次回家,势在必行。
不管家里是反对还是同意,叶书文的假期结束,收拾行李回北京。
这就是经济独立的好处。
这些年他打比赛拿奖金,还有在美国的会费,手上的钱已经足够普通老百姓吃喝大半辈子了,更何况他又拿部分的钱去做了投资,小打小闹的虽然不多,可总体是赚的,不说大富大贵的过日子,但是全世界想要去哪儿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他想走,没人拦得住。
不过在临走前,叶书文还是见了自己的父亲一次,他相信以父亲的见识,远比母亲爱子心切一味的拒绝接受要好商量。所以在与父亲单独见面后,他给父亲端上一杯茶,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情真意切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叶爸爸一夜间苍老了十岁,面对端正跪在面前的儿子,最终长叹一声,算是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