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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微亮,三忆就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了,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薛晓三正打着瞌睡守在门外,庄前的树下系着一匹白马。
三忆开门的声音让薛晓三从梦中惊醒,看到三忆马上站了起来,“三忆公子,我家少爷昨夜交待了,叫小的今早备好马给您。”
三叶走到马前,见这白马生的十分俊俏,马首后长长的鬃毛随风轻舞,一身白色赛雪,身架高大,骨骼匀称。
三忆伸出手掌在马脸上抚摸:“真是匹好马。”那马似乎能听懂人言般,鼻翼忽闪着凑到三忆的脸前连打两个响鼻。
“三忆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匹白雪是老爷去世前从大宛买给少爷的,这可是上好的千里马,少爷都没舍得骑过。”
“替我谢谢薛少的美意,三忆去了。”三忆飞身上马,一拉缰绳,那白雪猛地站起身来,仅靠两条后腿支撑跳了几下,又前蹄落下,屁股翘起,后腿猛弹,妄想将身上的人震下去。
三忆不敢大意,收紧缰绳,身体紧紧的贴在马背上,两腿在马腹一夹,手中暗暗用力后拉,白雪的头被拉的后仰。它不服气的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薛晓三傻傻的看着一人一马消失在视线里,嘴里啧啧道:“我滴个乖乖,这速度,啧啧,真不是盖的,还不知道少爷骑上白雪能有多威风。”
三忆骑着白雪一路狂奔,很快就离开了薛家镇,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次锁海之行他将踏上一次奇异的旅程。
再回来南府。
此时天已大亮,住在偏房的夏篱还赖在床上,倒不是她不愿意起来,只是身上包裹的那块布昨夜睡前洗浴时,自己明明记得将它挂在了那衣架之上,可是早上醒来,衣架上却是空空如也,现在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被子中,心里一阵慌乱。
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了,夏篱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手死死的抓住被子,紧张的盯着房门。
脚步声在房门口停下了,然后轻轻的叩门声伴着阿裕的话语:“夏篱姑娘,你穿的那块布阿裕已经为你洗了,现在还在晾晒,我家主人命我为你送来几身衣裳,让你先将就一下。我能进去吗?”
夏篱总算明白自己那包身布是怎么不翼而飞了,她赶忙回答:“进来吧阿裕。”
门被推开,一身蓝褂的阿裕双手捧着衣裳走到桌前停下:“因为南府没有女眷,所以,只好请夏篱姑娘先穿主人的衣服了,阿裕先放在这里,姑娘自便吧。”说完出门,反手将门关严。
夏篱一直在床上等到房外的脚步声消失了才用被子将自己包着爬起身,走到桌边,也顾不得选择,抓起最上面的那件白底金花的长袍套在了身上。系完带子才放心的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回到床上。
做完一切,夏篱拍着手在屋子里转着圈,四处寻找镜子,可是很奇怪,房间里为什么会没有镜子呢?各个角落都巡视了一遍,根本没有镜子的影子,夏篱想想,也是啊,男人嘛,照不照镜子都是一样的,没有就没有吧,现在出去看看,昨天来时天色已黑,啥也没看到。
打开房门,夏篱眼前一亮,只见庭院之中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绽放的花朵随风摇曳,那缕缕幽香扑鼻而来。
难道这就是世外桃源吗?太美了,夏篱暗喜,向花丛奔去,伸出手刚想摘下那金花色的花朵插在鬓角好跟身上的长袍配套,耳边却传来阿裕的惊叫:“夏篱姑娘住手。”
夏篱的动作静止在花朵上,转头看着跑来的阿裕一脸的不解。
“对不起,阿裕忘记提醒夏篱姑娘,这院子中的花朵千万不要触摸,越是颜色娇艳的毒性越大。”
“可是,为什么要在院子种满有毒的花呢?”
“这是因为主人善制药,这些花朵都是入药的材料,而且是从各地收集而来,颇为不易,种在院子里也是为了取用方便。”
“原来是这样。”夏篱赶忙将自己的手收回,在身上擦来擦去。
“呵呵,倒也不用这么紧张,只要夏篱姑娘不被花朵的汁液溅到,就不会有事。”
夏篱退出了花丛,两手拎着拖地的长袍,小心翼翼的走到阿裕的身边:“阿裕,你家主人在吗?”
“在啊,不过主人这个时间是不见任何人的。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想找面镜子。”夏篱有些扭捏,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定多磕碜呢,头发没梳理,脸也没洗。
“夏篱姑娘,阿裕想提醒一下姑娘,主人虽然性情温和,但是却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跟镜子沾边,所以整个南府都没有一面镜子。”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该知道的阿裕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阿裕希望夏篱姑娘不要打听。”阿裕此时一本正经的样子,那天真的摸样荡然无存。
“好吧,我不问。”夏篱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好奇的要死,为什么这里不能有镜子?这个南楼真是太奇怪了,一定要找出原因。
“谢谢姑娘的体谅,这样吧,房后有条小溪,姑娘可去那里梳洗。”
“嗯嗯,我知道了,那个盆子什么的,可以问吗?”
“呵呵,看我这糊涂的,刚才我都已经备下了,就在小溪边的房中,一应俱全,还送了两桶热水,姑娘请自用。”
“谢谢了,那我去了,去了。”夏篱手指着屋后,边说边退,不小心踩到了拖地的长袍,一下子绊倒在地。
阿裕想上前也晚了一步,看着夏篱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长袍爬起身来,觉得很好笑。
夏篱尴尬的拎着袍子往屋后跑,恨恨的嘟囔:“不管了,管你是谁的衣服,看我回来不把你大卸八块的。
屋外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小溪蜿蜒着流过,溪边也有阿裕所说的小屋。夏篱走进屋中,两桶热水正冒着蒸汽,长凳上放置着两块帕子还有皂角。
自从离开薛家庄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洗浴过,这身上恐怕都馊了,夏篱抬起胳膊闻闻,还好没有什么异味,现在就好好的泡个澡。
她返身将小屋的门插好,屋子里顿时黑了许多,只有屋顶的天窗漏下一些阳光。
夏篱耸了耸肩膀,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指尖捏住衣带轻轻一拉,长袍滑落在地,一个光滑细腻,玲珑有致的娇躯裸露在那微微的光芒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