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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北堂低头看了看她的白皙的脚背,灯光昏暗,除了朦胧的一片白看不到其它的东西,更加不要说是那透明的玻璃小碎片了。
视线慢慢往上移,直到看到她修长的小腿骨往上被纱布包裹着的膝盖,他挑眉淡淡出声,“受伤了?”
宋子初放在皮质扶手上的手指颤了颤,慢慢抓紧质地柔软的沙发料子,眼中闪过很淡的纠结,紧接着她那只手就移到了温北堂的肩上,嗓音带着明显的娇嗔,“昨天被个女人开车撞了……”
他当时有些好奇,随口就问,“哦?被谁撞了?”
她缓缓笑了笑,画着烟熏妆的眼睛里牵扯出笑意,在众人以及他的目光中大胆地伸手端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调制的辣人的伏特加,被她面不改色的全部喝下喉咙。
彼时,温北堂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却听见她说,“撞我的那女人我看着不爽,可是斗不过啊……”
第二次见面,是在某一家口碑极好的中餐厅。
装潢很复古,一楼是大厅,上了二楼完全是古色古香的包间,走廊上点着精致考究的宫灯,灯光颜色昏黄朦胧。
离第一次见面时间不长,温北堂出洗手间的门时,宋子初就斜倚在洗手间门口的墙壁上,穿着一袭修身的红色旗袍,领口处绣着精致繁复的花样,扣子小巧,这一身衣服,处处都透露出主人的心思。
尤其是开叉开的恰到好处,不算太过艳醴,又不是特备保守。
而她的长发用簪子在脑后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几缕发丝从额边落下,眨眼回眸间,尽是万种风情。
温北堂喝的熏熏,乍然见到宋子初出现在自己眼中,有些反应不过来,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盈盈一握的腰,再到白皙修长的长腿上……
薄唇勾勒出些许淡淡的笑容,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黑眸中带着探究,唇上还含着烟,眼中牵扯出迷离的笑意,“巧,洗手间门口也能偶遇……”
宋子初勾了勾唇,顿了半秒上前,取下他唇间含住的烟,捏在手上,低头看了一眼,当着他的面将烟放进自己口中,又狠狠吸了一口——
没想过她会在自己面前做出这种轻浮的动作,但是很出乎意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白色的眼圈从她的唇间缓缓吐出,温北堂眼里的光瞬间变得凌厉,唇角弧度加深,伸手扯住她的手腕,一个天旋地转,原本和他面对面势均力敌的女人被他扯到了怀中。
温北堂将宋子初紧紧抵在身后的墙壁上,唇上勾勒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垂眸静静地看着怀中静谧的女人。
宋子初微微仰头望着温北堂,半晌,她先笑了出声,“温少将,公共场合难道不需要注意一下影响吗?”
好在是高级又隐秘,一般是有钱有权的人才会来的地方,而二楼包间又十分隐秘,他们在这里纠缠了两分钟了也没见有人过来。
他沉声轻笑,食指抬起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端详,半晌才扯掉手指,不轻不重地道,“你女儿家家的都敢穿得这么风骚倚在男洗手间门口,还怕这点儿影响?”
她的脸蛋很好看,妆容恰到好处,表情也很到位,但是温北堂看着就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讲出这句话,宋子初垂眸笑了下,紧接着在他的目光中踮起脚尖,手指抓着他的胸前的衬衣,在他的唇角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肌肤相触的那刻,她明显感到男人僵硬的身体和那明显变得灼热了许多的呼吸。
宋子初勾唇一笑,又将自己湿热的唇缓缓移到他耳边,吐着气息,“温先生,我觉得我们臭味相投,您觉得呢?”
香味不投,但是臭味相投。
温北堂看着她笑得很是妩媚的脸蛋,脑中闪过某个比她更加妖艳的身影。
自嘲地笑了笑,反客为主,薄唇狠狠盖在宋子初的唇上,嗓音粗粝低沉,“哪种臭味?”
宋子初闭上眼,任由他的舌头滑进自己口中,唇齿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单身男女之间独有的荷尔蒙味道。”
此刻,宋子初和他身处在昏暗隐秘的角落,温北堂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将宋子初的脸扳过来,静静地看着,“那你说说我跟他有什么渊源?”
见他扣着自己的下颌,宋子初白皙的手指慢慢爬上他的手臂,最后握住他的手背,“这件事情在圈子里不是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虽然不是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多,你既然知道,那么,他是你的仇人?”
宋子初抿唇,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温北堂哈哈笑了两声,撤去了手指的力道,将她面前的酒杯给满上,慢慢道,“既然不是仇人,那他未婚妻所住的别墅失火了,你需要这么开心?”
看着杯中被满上的褐黄色液体,他这次倒得是白兰地。
宋子初笑了一声,“我没有开心,只是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萧景还有前妻你大概不知道,当然下场不怎么好,谁知道这短短几个月的未婚妻,连萧太太的头衔都没有捞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毕竟是曾经撞过我的女人,我收拾不了,自然有人来收拾。”
温北堂看着她温淡的脸色,皱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怎么能笃定这次之后他们不会又未婚夫妻变成真正的夫妻?况且,未婚妻受惊严重,难道萧总不知道好好哄慰?”
于温北堂看来,这是他们感情更进一步的时候,不是绊脚石,而是垫脚石。
宋子初挑眉笑了一声,“温先生您不懂啊,那男人我比您清楚啊,狠起来很狠,管你是男人女人还是妻子未婚妻,他都不会手软的。”
大厅里音乐很响,但是不会影响到这里。
温北堂锐利的黑眸闪过一丝狠厉,手指慢慢地缠绕着宋子初的长发,语气诡谲,“难不成有过妻子又有未婚妻的萧总也是你的入幕之宾?”
宋子初明显感觉到这句话里隐含的怒气,她嘴角立马绽放出笑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在他的目光中放进口中轻咬又立马舔舐了一下——
紧接着,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地凑在他耳边说,“是不是我的入幕之宾,温先生您还不知道么?”
温北堂手指原本停留在她纤细的腰身上,闻言,呼吸粗重来一些,手指向下,紧接着在那团软肉上捏了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谁知道你那层膜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嗯?”
宋子初原本是趴在他怀中的,清晰地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她赶紧起身,将他方才倒的那杯酒端给他。
然后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解锁,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将它放在温北堂面前。
温北堂看到宋子初手机上的照片,脸色微微一变,继而抓着宋子初的手腕,嗓音提高,“你认识她?”
收起手机,宋子初笑着他,“这难道不是您跟萧总渊源的根源么?”
温北堂摇了摇头,笑了笑,“你的功课倒是做的足,这女人是挺好的,除了是个瘸子以外,其它的几乎无可挑剔,性格也讨人喜欢。”
想想那天晚上,要是萧景不来搅局,那么这女人估计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不过不是也不要紧,既然玩得起那也就放得下,不过一个女人,他温北堂还犯不着因为一个女人就跟一个驰骋温城商场大半个天下的男人结仇。
宋子初垂眸,敛住眼中的情绪,手指攥的很紧,等开口的时候,她定定地看着温北堂,一字一顿般地开口,“她才是萧景如今最大的顾忌,比他那个未婚妻要更加可恨的存在,也是我最大的敌人……”
过了好半晌,温北堂才捉住她某句话问,“什么最大顾忌?她如今的男朋友是路轻绝路警官,萧总大概是……”顿了顿,男人眼中出现一抹玩味儿的笑,“大概是和路轻绝有点什么渊源。”
所以那天晚上才会当着他的面抢女人,还抢的那么光明正大。
在他的场子里,直接将人带走了。
而那晚,他之所以挨了一个拳头,连本来在自己手中的女人也被人给抢了都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大抵是知道,越是漂亮妖艳,越是抢手的女人,都是罂粟花,只适合远观,不适合接近。
宋子初笑了笑,从怀中拿出烟给他点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支,方才道,“温先生,如今我们是朋友,关系甚密,那我的敌人不就是您的敌人么?”
听到她这么说,温北堂取下唇间的烟,方才压抑住的眸中情绪又在蠢蠢欲动,将自己手中的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中,又抢过她还未吸过一口的烟,直接扔到了烟灰缸中。
最后才精准地拉着她的手覆盖在某处,刚毅的面庞闪过戏谑,在她耳边咬耳朵,“什么关系甚密?”
宋子初低眸,紧紧握了一下手指,等抬眸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自然是床伴关系。”
……
夜深,某奢华的六星级酒店套房。
从门口到床上这短短的距离,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女人的裙子、高跟鞋、男人的皮鞋、西裤衬衫,床边,落着属于女人的黑色蕾丝bra以及小内……
偌大的室内空间,灯光昏暗朦胧。
床上的两条人影相互纠缠着,在墙壁上投下黑色剪影。
落地窗外,是浓重的夜色,天空异常阴沉。
下方是,城市的灯火霓虹以及不息的车流,城市的灯光穿过空气映了一些在室内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给室内旖旎的气氛增添了一抹色彩。
这场持久的拉锯战,在男人跟女人同一时刻响起的闷哼中结束,大汗淋漓的一场。
宋子初浑身无力,额头上布满了细汗,那股感觉还未离开自己的身体,她微微战栗着,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半闭着眼睛等着那几乎要将人吞没的快感余韵过去。
躺在她身侧男人亦是,大概缓了一分钟,男人长臂将她捞进自己怀中,满足地喟叹一声,“都说这种事情女人食髓知味,你这才第二次,这几个字充分在你身上得到了验证……”
宋子初听到温北堂低沉的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睛,嗓音染上了些许情欲的味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不行了,还是我将你榨干了?”
温北堂把玩着她的长发,享受着这刻温存,“榨干么?可能你还需要琢磨琢磨,比如用一些更加好玩的……姿势?”
她转过头,看着极暗的光亮下,男人立体的五官,可能因为是军人出身,看着都平白多了一股阳刚之气,可偏偏中间混进了一股痞气,将他硬气的样子硬生生地融化了不少。
宋子初又闭上了眼睛,慢慢说道,“跟你相比,在这方面我还是太年轻,加上,女生太主动不好。”
几乎是没有任何间隙,温北堂听到她这话,直接笑出了声,翻身起来,将她压在身下,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小脸,“太主动不好?那我们之间,到底是我主动还是你主动?”
宋子初定定地看着他,末了,将头侧向落地窗的方向,挑了个应该是男人最喜欢听的话说,“床下我主动撩你,床上你主动……动?”
温北堂沉沉地笑,揽着她,慢慢说,“女人都想你这么能说会道,知道什么男人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
不得不说,目前为止,温北堂觉得宋子初是他这一年以来交过的女人中,不算最漂亮但是是最懂事,也最能揣测男人心思的女人。
一娉一笑间,每个动作和眼神,都控制的很好。
就好比某些时候,她看他两眼,外加说两句话,可能就会产生化学反应。
宋子初在将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翻了个身,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闭上眼睛,唇角勾了勾,“既然我这么讨温上将喜欢,那你答应我的事情,您可不要忘记了啊。”
温北堂笑了笑,起身靠在床头,伸手捡过烟和打火机,点燃,瞬间空气中的某种味道被浓重的烟草味取代。
他侧头看了眼背对着他的女人,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你还不错,我又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好好呆在我身边,有你享受的。”
……
一直到第二天,魏轻岚才联系到萧景。
也不能算是直接联系上了萧景,她只是打通了茯苓的手机而已。
昨天自从别墅被烧了之后,一干佣人包括魏轻岚都去警局录了口供,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不停地给萧景打电话,刚开始他只是没接,可是到最后,他的电话直接关机了。
不只是她在找他,媒体也在找他。
可是萧景不在公司,她后来追到公司里去,还是失望而归。
这种情况,只能回魏家。
虽然某个顺价,她也想过去萧山别墅,据说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哪里,但是她害怕啊。
总感觉,那个地方是他一个人的地盘,只要她踏进去,就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想了想,魏轻岚还是作罢。
只是他那价值上亿的别墅就这样被一把火烧了干净,他还不现身,连屋主人看起来都是不在乎的态度,难道还指望警察接到这种案子能伤心么?
尤其是损失了这么多财产,这个案子对谁来说都是一个烫手山芋,恨不得扔之而后快。
那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放火的凶手?
魏轻岚心情不好,更加害怕萧景对她生气,因为这么久都不出现,她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于是只能对茯苓施压,“茯苓,要是今天我还见不到他的话,我在丢掉萧景未婚妻这个头衔之前我也要先将你从他身边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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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所以看了这章,那别墅谁放的火,很显而易见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