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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药房的营业员走进来问:“你们是来找高医生的吧!”
我说:“是的。”
她说:“今天高医生有点情况,上午诊了一个病人后,神志就出现了问题,说话也不利索了。这会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要是他身体没有问题的话,下个礼拜还会来。”
我没想到高医生会生病。
我仿佛看到时光在流动,一些原本完好的东西,都渐渐老去。高医生已经九十高龄,一位老人,到了这个年龄,还能坐车长途跋涉,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奇迹。
“可是,我有事找他。”我对营业员说。
“这会儿,估计已经上了高速,应该回不来了。”营业员整理着桌上的杂物,一边对我说。过了片刻,见我不肯离去,又说:“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如果没有走远,看看他愿不愿意回来。”
我是不用手机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智商差,而是方便我无影无踪外出修行。总不能在我闭关修行的时候,别人来打扰。我四下张望,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手机的重要。任何事情,都有得有失。
我心里空落落的。
美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边,她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她的苹果手机,递给我说:“想要这个是吗。”
我惊诧地看了一眼她,没想到一个打工的,竟然会读心术。这让我感到意外,发现自己小看她了。我不容分说,就拿过手机,问药房的营业员道:“高医生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营业员想了一下,一下子记不起,就拿出一个小本本翻了一下报给了我。我把号码拨过去,等了一会去,司机代为接通了问:“你好,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把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问:“高医生身体怎么样!能让他接个电话吗!”
只听手机里说:“高医生现在没事,你有什么事,问吧!”手机里暂时沉默一会,我听到汽车的震动,还有呼呼的风声。我的感知告诉我,司机把手机递给了高医生,高医生哆哆嗦嗦地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嘶哑的嗓音有些含混不清:“你好,你有什么事?”
我顾不上美女灵动的目光,说:“我的身体,一定要那个药方子吗?有没有其它办法解决。”
“没有。”高医生回答说。
我的手,有些颤抖,手机险些从手中滑落。如果有其它办法,那么我让美女打电话给冷总,叫她不要去冒险,立马回来。这样,我才能够安然入眠。
见我长时间没有回应,高医生在手机里安慰说:“你的身体状况很严重,别的药不起作用,只有无人谷里的那些奇珍异果才能给你疗伤并给与你神量。不过,你放心,以她的修行和伸手,无人谷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
既然高人都这么说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对高医生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一去,要些天日,如果你身体可行方便跟她联系的话,还望你关照她路上要小心。”
高医生说:“好的,有机会,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她。”说完,高医生就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还给一直在身边的美女,对她说:“谢谢你。”
美女的眼里有一种暧昧的神色,她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一股热流,然后鼻子轻轻一哼,俊俏的脸上露出两只深深的酒窝。她故作羡慕地说:“要是有人这么关心我,我可幸福死了。”
从翰林大药房出来,美女问:“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赶紧离开梦城,我送你回家。”
“我想一个人走走。”我毫不避韪地说。
“怎么,还是不放心我。”美女自然不肯罢休。
“一个大男人跟一个陌生的美女在一起,算什么事。要是我老婆看见了,会误以为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你不被别人误解,我觉得,你还是会梦回唐朝酒吧为好。”我说。
美女听了,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问。
美女眉头皱了皱,眼里带着笑意道:“我这是工作,不是三陪。再说,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又怕什么呢!你是心中有鬼吧!”说完,咯咯笑出声来。
我一时找不到反击的话,窘迫地站在那儿,只能把眼光转向遥远的天空,那里蓝天白云,很悠闲地在散步。
美女为了跟我套近乎,自我介绍说:“我姓苏,叫娇娇,自从被冷总从人才市场招聘过来后,就一直跟随在冷总身边。我这个人就一个特点,就是不怕别人诽谤污蔑泼脏水。冷总很喜欢我的性格,就一直把我留在身边。以后,你就叫我苏秘书或者小苏就行。”
我回过脸,咧嘴道:“苏秘书,你这样黏着我,没有绯闻是不可能的,一个女孩子名声是很重要的。”
苏秘书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她走到车前,为我打开车门,一边说:“我要是怕这些,就不会在梦回唐朝酒吧上班。上车吧,多可先生,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的话,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再说,梦城这地方,看着灯红酒绿,一片安详。其实,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里有黑社会,也有心术不正之人躲在暗处窥视着你。如果不小心遇上了,只怕你想走也走不成。冷总关照我说,你的身体还处在虚弱期,不能过分的使用法力,如果伤了身体,只怕会引起昏厥或者猝死。”
被苏秘书这样一说,我有点担心了。此时,天空忽然起了乌云。不一会,梦城便笼罩在一股灰色的雾霭中。
“快上车!”苏秘书见状,知道有邪祟作怪,催促道。
要是以往,我一定会收拾这些不安分的孤鬼野魂。可是想到自己身体虚弱,还是离开为上策。毕竟不是熟悉的地方,还是少惹为好。等身体恢复了,再来会会他们不迟。我回转身,跨步上了车。
“告诉我你家的地址。”苏秘书说。
我如实告知。
很快,导航系统就发出了指令,红色宝马像箭一样就飞了出去。乌云在后面翻滚着涌来,从后面的挡风玻璃上,我看到很多张狰狞的面孔在乌云中变化莫测地追赶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