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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下著倾盆大雨,电光闪过,接著便是隆隆的雷声。大雨丝毫没停,雷声也是不歇地响着。
厅内火光闪烁,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都瞧着林风,不知他为何突然叫住苗人凤,尤其是田归农和南兰,因为从之前林风的言语中显然透露出他是知道三人之事的。
林风道:“林某并无他事,不过,令爱却是有事。”
苗人凤原本无神悲戚的眼眸瞬间凌厉起来,目光如电,扫向林风,令后者不禁心中一寒,暗惊苗人凤竟恐怖如斯。
“还望前辈谨言!”苗人凤的语声很平淡,但林风却感觉他的这句话,比之前面田归农对自己的危险要强过百倍千倍。
林风深吸一口气,平息下心中惊惧,道:“林某并无恶意,只是今日瞧见令爱这般,令林某感同身受,故想与苗大侠、苗夫人以及姓田的借一步说话。”
苗人凤脸色微变,他自然不知道林风会知道自己三人之事,而说起来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决计不愿他人知晓的。
见苗人凤这般神色,林风大概猜出他的心思,遂道:“还请苗大侠放心,林某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何况以林某的武艺,触怒苗大侠似乎是自寻死路吧?”
苗人凤沉默了片刻,道:“还请前辈赐教。”
林风则环顾四周,大声道:“不知此间主人可在?”
语声落下,一人站出来,正是之前拔刀相助的俊逸青年,只见他朝林风拱手道:“晚辈商宝震见过前辈。”
林风微微欠身还礼,道:“不知商少侠可否借林某一间偏房?”
商宝震斜了一眼苗人凤,林风知道他与苗人凤有仇,他的父亲商剑鸣因为杀了苗人凤的家人而被辽东大侠胡一刀杀死,所以苗人凤于他而言也算是杀父之仇,只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的武艺决计不会是苗人凤的对手,所以从苗人凤进来一直没有言语。
“商少侠,方便否?”林风又问了一句。
商宝震道:“前辈所命,晚辈自当不敢不从。”言罢,商宝震叫来仆从,便要给安排房间。
这时,林风又道:“请稍等片刻。”
众人疑惑,只见林风走向阎基,后者见状脸色顿时白了,直接就跪下来,讨饶道:“前辈,小的只是为讨口饭吃,方才落草,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林风冷哼一声,这厮当年受田归农所控毒害胡一刀,虽说他是被田归农逼迫,但他何尝不是在觊觎胡一刀的财物,方才与田归农狼狈为奸,而在胡一刀死后,更是第一时间跑去夺财,甚至窃走了胡家拳谱刀法的前两页。再加上刚刚又亲眼见阎基猥琐无赖的表现,林风对他是全无好感,这时自己要与苗人凤等人暂时离开厅内,以阎基的德行难免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林风便决定先保证阎基不能再作恶。
但见,林风手中剑光一闪,在阎基的惨叫声中,‘月中归’已然挑断了阎基的双脚脚筋。
厅内众人见状,脸色均有所变化,看林风的眼光也有所不同。
林风回过身,见众人神色却是毫不在意,不过见苗人凤也眉头微皱,遂道:“苗大侠,此人与你却也有一番过节,不过这事暂且不提,林某这么做只是防止他走脱。”
言罢,林风对马行空道:“马镖头,这阎基你便代为看管。”
马行空忙道:“定不负前辈所托。”
林风这才对苗人凤道:“苗大侠,请!”
苗人凤瞧向田归农和南兰,后者脸色难看,似乎想要拒绝。林风直接冷声道:“田归农,你方才意欲劫镖,林某虽非官府之人,不过却也不介意为民除害。”
田归农闻言,脸色铁青,终究是在南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四人在商宝震的带领下到了一间厢房,待商宝震离开之后,苗人凤看了眼田归农和南兰,此时他已然隐隐知道林风应该是知晓三人之事,在他想来,林风能够知道,定然是从田归农和南兰身上得知的。
林风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在脑中将苗人凤与南兰之间的过往回忆了一遍,这时已经组织好语言,于是道:“苗大侠、苗夫人,林某接下来所言,你们或许会惊讶,但还请二位放心,林某只是希望二位能够破镜重圆,给令爱一个完整的家。”
苗人凤脸色微微变化,而南兰则露出一丝不屑。两人的神情,林风自然是尽收眼底,对于南兰这样,心中默叹,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能够令南兰回心转意,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行的话,那最终南兰的结局也都是咎由自取。
林风对南兰道:“苗夫人,你可还曾记得三年前河北沧州的那一场雪?”
此言一出,苗人凤和南兰均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风。
林风装作看不见,自顾继续道:“那一场雪中,佳人丧父,英雄救美!”
纵使苗人凤这样经历万千的人,此时从一个第一次见到的人口中听到自己曾经的经历也难以镇定,所以再忍不住道:“前辈,你……你怎么……”
林风淡淡道:“苗大侠,还请听林某说完。”
苗人凤犹豫了一下,闭口不言。
只听林风继续道:“三年前苗大侠舍命相救,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言至于此,他瞧向南兰,“……苗夫人则以身吸·毒,与苗大侠一样均是赌上性命去拯救对方。”
听到这里,南兰身子一颤,第一次将目光转到了苗人凤身上,不过也是轻触即转。
林风则回头对苗人凤道:“苗大侠,我想你应当还记得当年力战鬼见愁钟氏三雄的情景吧?”
苗人凤一怔,脑中出现当年的画面,当时自己双腿虽然去了毒血,却还不能动弹,鬼见愁钟氏三雄找上门来,自己以一敌三将他们击败,之后他们三人放火想要烧死自己,却被自己走脱,反而被他给丢入火堆之中。想到此处,嘴角上不自禁出现了一丝笑意,然而却是愁苦中的一丝微笑,是伤心中一闪即逝的欢欣。他又想到腿上伤愈之后,与南兰结成夫妇,这个刻骨铭心、倾心相爱的妻子,就在眼前,在他身前不过五尺,然而五尺却比五千里、五万里的路程更加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