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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奇怪的情形,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被空调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心急火燎,忙拔掉银针,轻按穴位:“你有啥感觉?”
赵志刚说:“没感觉!”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这里呢?”
赵志刚说:“酸!”
最终,他实在没耐心了,翻身坐在床上,低头一瞧,脸色从红变白,怒不可遏地大骂:“卧槽!你特么想害我!”
周潇潇目睹了一切,忙陪着笑脸说:“我们怎么会害你呢,可能是身体的正常反应,过一会应该会好的。”
赵志刚气急败坏第继续吼叫:“谁有这个反应,缩成了花生米?”
这时,方冰冰也进来看热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赵志刚跟方冰冰在贵宾房内玩耍,我故意使劲敲门,赵志刚当时吓得一哆嗦。
糟糕,肯定与这个恶作剧有关系!男人关键时刻不能受惊吓!
我懊恼无比,直拍脑袋,忙说:“快躺下,再给你针灸试试!”
夏雪儿反应较快,不等我吩咐,赶紧过来按摩赵志刚腹部的关元穴,周潇潇亲自动手,迅速将银针加热,然后扎入穴位,捻转轻弹。
五分钟过去了,赵志刚没有明显的反应。十分钟过去了,赵志刚依然疲软……
最终,周潇潇叹了口气,拔出银针,彻底放弃了治疗,
完蛋了,我顿时感到浑身冰冷,脑袋木然。
小伍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卧槽!把我们所长的宝贝扎坏了!你不想好了!”
啪!啪!两记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脸上,黑框眼镜立即摔落,鼻孔里冒出鲜血!
“你怎么打人!”周潇潇尖叫着扑来,用力推开小伍,挡在我面前。
血液顺着嘴巴流到胸前,滴落到地上,我呆呆地站着,大脑似乎处于休止状态,周潇潇大声斥责小伍,伸手捏住我的鼻子。
赵志刚脸色阴沉,穿上衣服,恢复了威严肃然的形象。
小伍扯着嗓子叫喊:“重大医疗事故,而且涉嫌欺诈患者,做虚假广告!”
他说的不错,我之所以傻傻地站着,正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一个足以致命的危机正朝自己逼近。
赵志刚身经百战,见多识广,虽然武器废了,但立马表现出冷静和果断。
他拿起桌上的治疗协议书,收进口袋,冷笑道:“费用五万,无效退款,哼哼,说说吧,你准备赔偿多少?”
此刻,我清醒了几分,大祸临头躲也躲不掉,必须面对现实。
周潇潇接过颜玉递来的纸巾,为我擦去口鼻中的鲜血。
只见方冰冰、吴娟娟等人犹如惊弓之鸟躲在一旁,生怕小伍再动用武力,而夏雪儿和颜玉则站在自己左右,特别是周潇潇,她伸出手臂护住我,怒气冲冲地望着赵志刚。
我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抓住周潇潇的小手,发现十分冰凉。
小伍额头上的青春痘发红发亮,脸颊的肌肉抖动着,敌视比自己矮了半头的我。
赵志刚挺起肚腩,指着我的鼻子:“只给你一次机会,说,私了还是官了?”
事已至此,只能坦然面对,我问:“私了怎么了?”
“害得我变成太监,赔偿五千万!”赵志刚狮子大开口。
我惊愕地叫道:“五千万?!你是镶满了钻石,还是皇帝的玩意?这么值钱?”
赵志刚昂着脑袋说:“我只有个女儿,准备再生个儿子呢!怎么不值五千万?!”
“勒索啊!”周潇潇无奈摇摇头,“你可能明天就恢复了,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医疗事故。”
赵志刚一愣,咬牙切齿地说:“好!我等一晚上,明天如果不恢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便带小伍离开房间,出门前刻意地瞅了方冰冰一眼。
瘟神总算走了,我颓然坐下。
担忧、沮丧、 郁闷全部涌上心头,发觉鼻子里痒痒的,使劲一擤,喷出一团粘稠的血块,鲜血又哗哗往下流。
“不要紧吧?”周潇潇和夏雪儿忙扶住我,帮忙止鼻血。
颜玉、方冰冰、吴娟娟也围上来,同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我的脑袋嗡嗡响。
这时,方慧领杨达维和周义民进来,他们听说了此事,惊得合不拢嘴。
周义民捂着小腹:“还是我命好,要是成了花生米,我还不如上吊死了。”
杨达维同情地说:“晓飞啊,你的运气不好,惹上大麻烦了!赵志刚这个人,出了名的死缠烂打。”
我感觉身上发冷,抬头问:“杨哥认识赵志刚?”
杨达维回答:“嗯,他在省城关系硬得很,听说快要升职了。”
夏雪儿忿忿不平地说:“那也不能索赔五千万啊!”
杨达维笑道:“现在这些人,胃口大的很,五亿也敢问你要!他看你扎一个客户赚五万,一天只要接待三个客户,一年就能挣五千万,他没索赔一亿算好的了!”
周义民面露羡慕之色:“按这个算法,于晓飞岂不是两年能挣一个亿?”
杨达维语重心长地说:“做好思想准备吧,我建议私了,他如果找律师告你,可能不止五千万这个数。”
我的手脚冰凉,嗓子眼堵得慌,让吴娟娟把空调关了。
杨达维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老弟啊,做好撤退的打算吧,你的诊所危险了。”
我心里清楚,给赵志刚扎的那一针,错在方法和时机,不该在他受到惊吓后,采用温针疗法,而且还长时间留针。
总而言之,这场突如其来的噩运,是自己的马虎大意和优柔寡断造成的。
当晚,我发起了高烧,额头炙热滚烫,背后却冰凉,浑身不停地打着寒颤。
夏雪儿和颜玉没回家,和周潇潇一起轮流照顾我,直到第二天中午,病情才有所好转。
接着噩运来临,一批卫生行政部门的执法人员抵达诊所,以涉嫌虚假宣传、欺骗消费者为名,勒令停业整顿,神针诊所不得不暂时关门。
但收了钱,针灸必须接着做,只得向客户一一解释,领他们从后门进来,继续扎针治疗。
一连两天,赵志刚那边都没有消息,难道峰回路转,他的小鸟恢复了原状?
正当我忐忑不安之际,收到了一张法院传票。
法院传票这种高档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有点发慌。
赶紧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一听原告是赵志刚,吓得无人敢接此案,反而劝我趁早私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无奈之余,我只得按治疗协议书上的手机号码,主动联系赵志刚,想探探对方的虚实。
我故作轻松地问:“有事来诊所谈谈呗,干嘛上法院?”
赵志刚的语气很嚣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立案起诉了才着急,当我那天唬你么?”
“不是,不是,我觉得你可能会慢慢恢复……”
“扯特么蛋!毛头小子太天真了,告诉你,我已经做了医疗事故鉴定,现在身体遭到损伤,器官严重萎缩,丧失了男人能力,我没告你故意伤害就算客气!”
我的心脏狂跳,背后直冒冷汗,声音颤动地问:“你想要私了的话……”
“现在私了?晚了!”赵志刚立即挂断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身体也凉了半边。
走司法程序的话,自己肯定倒霉,眼下的情况,只能找郑万金帮忙,看他有没有好的办法。
我匆匆来到金龙会所,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郑万金火冒三丈:“什么?停业整顿!咋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是暂时的,没想到这么严重……”
郑万金把雪茄往烟灰缸里一丢,大骂:“卧槽!这鸟人我认识,常来会所玩!索赔五千万?当你是煤矿大老板?”
我焦灼地说:“金哥帮我出出主意,打官司我肯定会输。”
郑万金大手一摆:“别去法院,私了,绝对要私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赵志刚现在不愿意私了。”
郑万金笑道:“小老弟,你的社会经验不足啊!赵志刚咋会把时间消耗在打官司上?他马上升职了,节骨眼上搞官司不是吃饱撑得么!到法院告你?那是故意吓唬你的!”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他想抬高私了的筹码,占据主动!”
“对,就是这个目的!你不要怕,我请他来会所,你俩好好谈谈,尽量少赔点。”
“赔多少合适?”
“五千万有点多,到时压压价!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把人家的宝贝搞坏了,赔多少都不过分啊!事情如果摊我头上,给一亿也不行,还得把你割了才解气,哈哈……”
“所以,我一直没敢给你扎增大针。”
“嘿嘿,等你练好了,我一定要试试!”郑万金笑得非常猥琐,眼中充满期待。
我叹了口气:“唉!我真不该给他扎针的。”
郑万金脸色一沉:“你太不小心,以后这样的人尽量少接触,他们比我们狠多了!”
当天晚上,赵志刚大摇大摆地挺着肚子来到了金龙会所,郑万金亲自迎接,领到二楼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