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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要脸，该死的鸭子先生有没有什么话是他说不出口的。”乔依然依靠在大门的背后，拍掉了客厅的灯。
羞死人了，刚刚他在她耳边低喃的话语，她回忆着那些画面，还有他发过来的这条短信，全都让她无地自容，唯独躲在黑暗里才让她能轻松点。
楼下的男人，望着18楼的公寓熄灭的灯，修长的胳膊慵懒地倚在车门上抽着烟。
直到抽完一根烟才离去。
楼上的女人，尽管关上了灯，挡住了她片刻的难堪与害羞，可是她关不上脑海里翻转的画面开关，也关不上心里想起他的开关。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要把鸭子先生的衣服给洗干净，他是个有怪异洁癖的人。
手工定制的西装，手感摸起来比她爸爸的普通西装好了不少倍，乔依然估计着价格一定不菲。
清理之前把鸭子先生交代的支票薄和名片夹拿出来之后，乔依然还在他衣服的内口袋里搜出来那条玉手镯。
可鸭子先生短信里压根就没提玉手镯，她看了看四周，家里就她一个人，就算据为己有也不会有人看见的，但就是心里有点不踏实。
她还是拨通了鸭子先生的电话，“你到家没？”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清冷，但是说的话让乔依然很生气，“想我？”
“你以为你是钻石吗？”她可真后悔打这个电话，既然电话已经打了，正经事还是要说的，“你确定你外套口袋里只有支票薄和一个名片夹吗？”
“嗯。”男人在电话里干脆的回答着。
他是在装糊涂，还是故意的，乔依然有些摸不清楚这个异于常人的鸭子先生。
“假如你口袋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呢？”在乔依然内心里她还是很希望鸭子先生干脆就不要记得这个手镯了。
男人不耐烦地回了句，“就算还有钻石，全给你当小费算了。”
“鸭子先生……”乔依然还想继续问清楚，就只听见“嘟嘟”的忙音了。
真是个没礼貌的鸭子先生！
手镯本来就是他以不正当理由扣在手里的，乔依然觉得现在也是物归原主了，反正欠鸭子先生的钱她还是会慢慢还的。
她拿着细毛刷仔仔细细清洗着西装上的鱼鳞和内脏，总算把衣服上那股难闻的鱼鳞弄走了，清洗了好几次，她吸了吸鼻子总算闻不到那股难闻的鱼腥味了。
“鸭子先生的外套，你要怪就怪你主人骗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对着你倒鱼鳞还有内脏。”
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乔依然等着外套被烘好后，“这下子香香的了”，她脸贴着外套仔细闻了闻，鸭子先生那么挑剔的人，一定受不了衣服上沾有异味的。
外套还泛着温热的温度，她抱在手里，不由得想起了被鸭子先生抱在他的怀里时候，他的怀抱就是暖暖的，让人很踏实。
“疯了，乔依然你一定是疯了。”她快被自己的思维折磨疯了，扔下鸭子先生的西装，她就洗澡睡觉了。
乔依然一整夜都睡得不够踏实，一会梦着鸭子先生掐着她的脖子问，“手镯呢？”一会梦着跟鸭子先生互相抱着接吻。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熨烫好了鸭子先生的外套就去了西郊别墅。
今天她给鸭子先生熬了鲢鱼粥，害怕他最近吃鲢鱼吃腻了，还特意询问了云姨，才给他做了几道下粥的小菜，又烤了几片面包。
当男人才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有些意外地看到了乔依然，毕竟今天是周末，像乔依然这种年纪小的姑娘不是都爱睡到日上三竿吗？
“早上好。”乔依然欢快地把所有餐点摆上桌之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笑嘻嘻望着吃相优雅的鸭子先生，“你昨晚说的是不是真的？”
昨晚，男人又怎么不知道乔依然所言何物，故意假装不知道，看也没看乔依然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吃着早餐。
他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
乔依然一向都是憋不住话的人，在她跟鸭子先生交锋的历史里，她认为她还是把事情摊开讲比较好。
“我昨天给你洗衣服的时候，还发现了那条手镯，就是我的玉手镯，顾澈他们的家的传家宝？”
手镯她今天没带，因为顾澈的爷爷总在念叨那条手镯，乔依然难得有机会把手镯留在身边，她不想再失去手镯，也不想鸭子先生日后又找她新麻烦。
“喂，鸭……宁，宁先生，您听到没？”
云姨不动声色望了望一脸平静的顾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涩一笑，望着乔依然在心里说着：乔小姐，顾澈本人就坐在你旁边呢。
“云姨，今天早餐还不错，您多吃点。”顾澈把烤面包和粥又给云姨备了一份，云姨讪讪地笑了，知道少爷是怕被揭穿。
这是摆明了不想搭理她，乔依然才不想放弃呢，继续问着，“宁先生，你说的话就不能反悔哦。昨天说多的东西给我当小费，那就要给我当小费的。”
“废话真多。”男人冷厉的眸光扫在乔依然的脸上。
“那这是答应把手镯还给我的意思吗？”乔依然乐了起来，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拍了拍手掌，又开心地用手撑着下巴，“宁先生，你人真好，你真是越看越帅了。”
她的笑容很感染人，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被她欢快的模样逗乐了，他干咳了两声才憋住笑。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笑得没心没肺的，一双好看的杏眸也眯成了一条线，左脸颊那个浅浅的可爱的梨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欢快。
“这么多好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男人时时刻刻冷着的脸，此刻在乔依然看来很是温和。
云姨望着傻乐傻乐的乔依然，嘴角也不由得上扬了，少爷的石头心总算投进了点阳光。
乔依然像个花痴一样盯着男人，她觉得她跟鸭子先生几乎很少有时间像这样子和平相处，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但有点不敢相信她刚刚听到了的话。
“云姨，刚刚你们家少爷的意思是不是今天的早餐好吃的意思。”乔依然瞪大双眼，期待地望着对面座位的云姨。
“对，是这个意思。”云姨才懒得管顾澈是什么看法呢，她认定乔小姐高兴了，少爷一定也会高兴。
乔依然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认真写了几排字，又笑盈盈地把本子推到男人面前，“签字，签字。”虽然今天的鸭子先生看起来人好得反常，但是鉴于教训，乔依然觉得有证有据最保险。
男人望着那清秀的字体，又恢复了冷峻阴森的面孔，让乔依然前一刻欢天喜地的心情瞬间就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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