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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两个人都吃的极慢,夹菜时筷子碰到一起,两个人便对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各自吃饭,没有任何语言,只有碗筷偶尔碰动发出的声响,但这并不让两个人感觉尴尬,这样的静谧在两个人之间太难得了,所以他们谁也不想早早结束……
可是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为人们的留恋而静止,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还是放下了筷子。
“让何嫂收拾吧,我想出去走一走”,墨络轩看着她的眼睛,提出自己的要求。
简奚蓝咬了咬嘴唇点头,两个人并排着走下楼梯——
安静的夜空下,星星一眨一眨的闪动,像无数双明亮的眼睛窥探着一切,仰头的时候,简奚蓝莫名的发现天空高了很多。
微风吹拂着初夏的夜晚,夹裹着青草的气息,墨络轩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这样的简单他很久都没有碰触了。
“你的琴弹的很好”,墨络轩想到晚上听到的琴声。
“嗯……那个……我……”,听到他这么说,简奚蓝这才想起钢琴比赛的事,她还没有对他说。
“有什么事直说,不要这样子吞吞吐吐”,墨络轩蹙着眉头,猜测着接下来她可能说的话。
墨络轩的话让简奚蓝有些胆怯,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开口,在学校里练琴的事没告诉他,差点害的大家失去工作,她怕如果某一天知道了她参加钢琴比赛,他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名堂。
“我下周要参加一个钢琴比赛”,委婉的声音透着一丝畏怯。
看着她两个拧在一起的手指,墨络轩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不喜欢他的女人抛头露面,这次也是一样。
“如果我说不呢”?墨络轩试探着她的反应。
虽然他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但当他的话真实的响在耳边,简奚蓝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浓浓的遗憾,想到钢琴老师眼里的殷切,她突然觉得欠了他什么。
停了好久,简奚蓝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她的这一声叹息重重的敲在墨络轩的心口,其实他倒期望她会据理以争,或者为此与他大吵大闹,像刚才这样不情愿的承受,让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债主,逼的她无路可逃。
她的头又轻轻抬起,可并不是垂直的高度,而这个尺寸恰好是能让泪水不掉下来的30度。
墨络轩从背后拥她入怀,“为什么不说你非要参加,那才是真正的你”?
一句话将她的隐忍击溃,泪水在30度的空中垂然而下,带动她的身体不断颤抖。
“在这里……我没有……违抗……你的权利”,简奚蓝的声音变得哽咽。
墨络轩一声长叹,“我们试着和平相处吧”!
“可是,我还欠你的,我们一家人都欠你的……”,简奚蓝在呼吸停滞之前努力说出这些话。
只感觉他揽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想要将她箍碎一般,简奚蓝没有任何反抗的向他怀里蜷缩,如果他真能将自己箍碎,她宁愿就此嵌入他的身体。
“不要再提‘欠’这个字了,我想忘记……忘记?你懂吗”?在简奚蓝要窒息的前一秒,墨络轩悲痛的说出了这句话。
空气开始凝滞,她的哭泣也嘎然而止,她有些不能相信他的话,可是当她脖颈处传来一阵温湿,她明白了——
“络轩哥哥,蓝儿会把欠你的都用爱都补回来”,简奚蓝在心里默默发誓。
静谧的夜晚,两个人紧紧的相拥,任星星眨着嫉妒的眼睛,终也不舍得分开……
墨络轩窝在她的胸口,安静的睡熟,简奚蓝突然感觉这样的幸福来的太快了,让她感觉不真实。
一个月前,他对她还是颐指气使,他还宣称要从她身上讨出当年的债——
一个月中,他对她从身到心的掠夺,他对她变换方式的折磨——
一个月后,他突然说想忘记——
这样的男人,如鬼魅般难以捉摸,简奚蓝看着她的脸,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虽然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的墨络轩,可她还保持着当年那颗只有他的心,简奚蓝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早晨醒来的时候,两束目光首先相遇,简奚蓝慌乱的低下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但像这样子的面对面,她还是感觉不适应。
简奚蓝羞怯的笑让墨络轩的心充满了阳光,一个早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早点起吧,一会我送你去上学”。
一件圆领T恤,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个马尾辫扎的老高,这样的女孩走在大家上都没有人会回头驻足,可是墨络轩竟然有些看痴了。
其实在她这身平常无奇的打扮中,真正吸引他的是她脸上少有的安逸,这样的她,他曾经在乔欣儿的门口看到过,与她相处了这么久,他终于又看到她最初的面容。
“走吧”,墨络轩打开车门,率先坐了进去。
简奚蓝看了他一眼,坐到了他的旁边,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墨络轩皱了一下眉头,“过来”——
“嗯……哦”?简奚蓝脸红的低下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身体稍稍向他挪了挪。
“这么不喜欢靠近我吗”?墨络轩的话响起时,他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而且手也揽上她的腰。
简奚蓝无措的看向前排的阿灿,只见他目光紧盯前方开车,并没有在意后座上这个男人的动作,心也稍稍放下一些。
虽然她并不讨厌他的这个动作,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简奚蓝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个学生,谈情说爱的事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可是在遇到墨络轩以后,她的理论都破碎不堪…
“钢琴比赛是什么时间”?墨络轩把她的紧张都收在眼底,他知道她还没有适应自己的存在,以后的时间里,她要学会接受这一切。
“啊……”?简奚蓝回过神来,“下周二”。
“嗯”,墨络轩应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两个关系一直张扬跋扈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客套,反而显得生疏了。
阿灿似乎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致,他打开了车内的音乐,悠扬的乐曲让每个人的呼吸都匀畅了很多……
匆匆的下车,匆忙的离去,墨络轩看着她走进校门后离开。
下课的空当,乔欣儿拉住简奚蓝的手,“蓝儿,我有事和你说,今天晚上你必须陪我……”
简奚蓝看着乔欣儿,有些难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