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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之位的夺争,何等要紧的大事,若是有此能耐能一路斩到最后,与展悠然一较高下,试问世上几人能有那样淡薄名利的胸襟,直接舍了这难得一遇的机会?
便是这样的机会是他本人应得的,想来孔山也不至于狂到最后直接弃了机会消失不见。
所以孔山的久久不至,肯定另有他由,尤其是赛华扁遣人前去内院一探究竟,且后头护卫探询之后匆匆赶到赛华扁边处,而在听了赛华扁的话后脸色直接凝沉的展悠然。
这孔山定是出事了。
吩咐得力之人安抚散遣武林人士,展悠然直接朝孔山的住所赶去,而白泽远则随在赛华扁身后,慢了几步赶到。
轻功一施,不过片许会儿人便到了孔山所居之处。人才刚刚进了别院,还未入了屋中,白泽远已发觉这院内的护卫面色甚是不对。一眼游了扫,心下默了记,待他随了赛华扁一块进了屋中时,便见赛华扁匆匆询了一名护卫说道。
“展盟主呢?”
护卫回道:“回赛神医,展盟主已至,如今就在内屋。”
赛华扁道:“那孔大侠当真?”
低着头没有回答,可就是这不答的回应,赛华扁已知内意。没再续着追询,而是冲着白泽远点了头作了一个“请”字,二人这才一前一后进了内屋。
内屋中,展悠然早已候在内头,且屋内还站了两名这段时日候于这处别院的护卫。后行赶到,匆匆直入屋中,赛华扁直接走到展悠然跟前问道:“展兄,孔大侠当真?”
这话才说,话还没问完,就见展悠然点了头,随后让开身子说道:“赛兄,劳请你替孔大侠看看。”
听了这话,顺着展悠然让开的道瞧出,白泽远看到孔山七窍流血已是惨死屋中。前几日还风姿灼灼,言道此次武林盟主之位究竟话落谁家且是不知,昨夜遇上时还同自己谈谈笑风生,笑道等此事落结后,他定要与自己一较高下,试试紫台山武学的风采。明明前儿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今日竟是七窍流血,双目大瞪,死不瞑目。
孔山死了。
在众人不知的情况下竟然死在自己屋中,在瞧见孔山竟是惨死屋内,且死状极是戾惨时,饶是心里头已有猜断的他们,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看着孔山的死状,脸色悠是沉显,在闻得展悠然的拜托后上了前,赛华扁开始验检赛华扁的死状,而白泽远也顺机上了前,走到展悠然跟前问道:“展盟主,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蹙着眉,摇了头,展悠然说道:“具体情况展某暂且也不知,怕是得先询过方才清楚。”
这话落后瞧了一眼白泽远,在对上白泽远薄审的双目后,展悠然这才移了视线落看到边侧的护卫,出声询道:“统坚,孔大侠之事,何时的事?又是何时发现的?”
低身敬态,那名为统坚的护卫抱拳说道:“回展盟主的话,这事具体属下也不清。昨夜孔大侠进屋前曾特地叮嘱过,说他要静养调息以备今日之战,故而要我等便不可私自打搅。因大家皆是习武之人,且孔大侠又特地叮嘱过,所以属下等人也只在屋院外伺候着,未曾入内询过打搅过。”
孔山已事先吩咐过,说他要运功调养内息。众人皆是习武之人,深知调养内息断不肯冒然打搅,否则轻则会伤了内气,重则可能毁人内功甚至伤人性命。
孔山已事先说清,统坚等人自不会冒然打搅,故而孔山究竟何时这般,说实的他们也不清晓。
统坚此番话,落得二人略思,心下微着几分忖寻后,展悠然续道:“这么说来你们也不清孔大侠何时遇害?那从昨夜孔大侠入屋起到现在,期间你可见过孔大侠出来过?”
仔细回想一番,统坚回道:“这期间属下并未见过孔大侠出过房门,从昨夜进了屋后,孔大侠就一直呆在屋中,期间莫说出过房门,就连吩咐也不曾吩咐半次。到了今晨仍旧未见孔大侠有出门的意思,虽我等心里多少几分微奇,可因孔大侠事先就已吩咐过,且寻思着今日乃是他与盟主比武之日,武林盟主之位,何其重要,便是再如何孔大侠当不会忘了今日要事,这么久了仍无动静想是有之际的打算,故而我等也就没上前询问。若非王兄赶入,询问我等可是见过孔大侠,孔大侠可否已离别院前去应战,只怕我等仍不知孔大侠已遇害,命丧屋中。”
武林盟主之位,何等重要的大事,就算有天大的事总得为这一件事让让道。所以孔山没有半丝响动,也没人会觉着他忘了这一桩事,甚至还寻思着有能耐同展悠然一较高下的武林前辈也是个性怪的主。到现在还没出门只怕人早已走了偏道上了前头,这会子怕是早已同展悠然交上了手。
一个能破天下英豪的侠者,五年前便与展悠然伯仲之间的侠者,谁能想到他竟会在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前在盟主府中叫人害了性命?
这一桩事,不若是谁怕是想都想不到,当即白泽远和展悠然更是默沉了思。也正是这默半下的不语,良思许久,就在他二人默消声息作想心中所猜时,那处的赛华扁也已完了检查。从内屋里走出,赛华扁径直走到白泽远与展悠然身侧。
一见赛华扁从屋内行出,他二人当下也收了心中的忖猜,二人纷纷朝着赛华扁看去,直到对方慢行到他二人跟前,展悠然先一步出声问道:“赛兄,可有何发现?孔大侠之死,死因为何?”
孔山的死,绝非普普通通的毒杀,毕竟再毒的毒物,也不至于这般七窍血流,死状狰狞。孔山的死状,叫白泽远和展悠然疑觉他的死因必不简单,也是这一番询落了声,赛华扁那处说了句“二位随我进来”,随后便转了身再度进了屋中。
赛华扁要他两随他入内,必是有所发现,在听得赛华扁这番话后,白泽远和展悠然先是对视一番,随后二人先后一并进了内屋。
入了内,瞧见赛华扁蹲在孔山尸体前,就只听见他吩咐统坚上外头取一个香炉和几只檀香来。
赛华扁的吩咐,统坚自是照办,没过多时便依了他的吩咐取了香炉和檀香。将这二物取来,随后交到赛华扁手中。
一个香炉,几块檀香,不免叫人对赛华扁为何要这些东西生了好奇。只是白泽远和展悠然都不是好问好询的主,倒也没顺道出口问了询,而是静静处在那儿瞧着赛华扁动作。
就见赛华扁将香炉放于地上,随后将檀香放入香炉当中,点燃火折燃了香炉里的檀香。不多时檀香香气四起,屋中很快就充斥着檀香特有的香味。
香味起,再见赛华扁用刀刃割开手掌,将手中渗出的血滴在香炉檀香中,鲜血入涌,随后撕开一块布胡乱裹了掌上伤口,将那滴了血焚有檀香的香炉举到孔山鼻下。
檀香香烟寥寥而起,一点一点溢散在孔山鼻下。照理来说如今的孔山已是死人,就算这檀香的香味如何沁人心鼻,这已死之人也不可能在品嗅才对。
只是这大千世界,最是不缺的就是奇事,这明明已死之人竟在白泽远和展悠然眼皮下,动了鼻嗅。不该有所动嗅的鼻子,竟然在二人目光下抽了几抽,眼见那鼻子动了几下抽气,作着活人嗅香的动作,下一刻他二人竟看到孔山的鼻孔中,一只黑色小虫从里头缓慢爬出。
一点一点探出头,瞧样极是小心,虽这小虫看样子异常小心谨慎,怎奈这掺有血的檀香于它来说有着无法抵抗的致命诱惑。先是试探性的探出头,随后一点一点作着试探,在确定这香气绕萦的檀香没有危险后,那只小虫才彻底离了孔山的鼻腔,随后顺了香味爬入香炉。
人的鼻腔内竟藏有这样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在瞧见这只小虫从孔山的鼻腔内爬出时,白泽远与展悠然的眉心直接蹙了。蹙紧的眉心,无人出声打搅赛华扁,因为从赛华扁紧蹙的眉头以及那微微冒着薄汗的额处不难看出,这只钻出孔山鼻内的小虫绝非看着恶心这般简单。
这样一只虫物,绝非普通虫物。
双目紧盯,直直看着那只黑如蝉虫的活物,直到它顺着檀香彻底进了香炉后,赛华扁这才猛的盖上香炉的盖子,将这只黑虫封入香炉当中。
将黑虫从孔山的鼻腔内引出,直到彻底这只黑虫已叫自己封入香炉中,赛华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也是这一口气舒下,白泽远和展悠然这才双双看着他,而后问道。
“赛兄,刚刚那是什么?”
孔山的鼻腔内,这叫赛华扁小心得大气都不敢喘的黑虫,绝不是一只普通的虫儿那般简单,这只黑虫只怕就是孔山命丧黄泉的根由。
黑虫终归引出,赛华扁这处可算能松一口气,就在这口气松出后听得展悠然的问询,赛华扁又是一声长下的叹,随后说道。
“这是黑蝉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