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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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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齐后，酒盏间互碰，谈笑声迭起。一时之间包厢内的气氛融洽，于情又于理‘文旋’众艺人对林书寒这个金主除怀抱着感谢心情之外，大多数还是希望通过友好的互动能让对方能自己事业上的助力，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当然在这之中除了面色沉静的卓幻航与唯避之如蛇蝎的施朗外。卓幻航由始至终一个人孤独的喝着杯中酒，也就只有在群起举杯时，抬一抬手臂做做样子外，好像是给足了林书寒的面子，其余时间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在也仅此而已，林书寒并不恼，众人也随之。
只是有放心不下的周阁时时关注着，怕他一时人来疯结局难以收拾，又想起经纪人的嘱托，只是酒巡过半也不见其有动作，心里暗叹自己的惊弓之鸟，杯弓蛇影，渐渐的对其也就放下了心来。
席间说笑声，络绎不绝。烘托气氛者泰渊苗雾和柯尘海。虽针对的方向不同，但都是挑起气氛的能者。不时有妙语连珠或是让人忍俊不禁的话蹦出，忍的众人欢笑。
呆在架上的瓶中沙漏，在无人注意间细细滑落，周而复始，时间如细沙滑入泥潭，悄然无息。
施朗低头不着声色瞄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有些难捱这席间缓慢流动的时间。心中又似揣压着事，让人坐立不安。脑中杂乱，思绪又远又近。
“我觉得小苗这句话说的极对，来来来，小苗，我敬你一杯！”
“林叔你这可真是折煞我了，”苗雾笑声响起之际便起身离座款款迎向林书寒，“得是晚辈敬您一杯！祝你洪福齐天！”说着苗雾自顾自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咔嚓’一声，两人碰杯声骤然回响在施朗的耳边，让他猛的将远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那红艳的唇色，在不甚明亮的温柔光线里，更添几分妩媚。只见她话毕，先是举杯示意，接着一仰脖子，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动作连贯好爽惹的引得众人皆是拍掌欢呼声一致好评，席间气氛陡然飙到了另一个新高。
“好好好！你与你那姐姐一般，都是好酒量！女中豪杰！”只见林书寒眼不甘示弱的也同喝尽了杯中酒眼中皆是赞许之意。
“今天是林叔做东，咱们既然这么高兴，我就先来打个‘通关’，”苗雾笑着将双手搭在施朗的肩膀上，态度亲密，“从右到左的顺序，下一个就是dean前辈了，你可不许开脱，或是不喝我敬的酒哦~”说话间尾语稍稍浮起，让人觉得似乎已经微醺，待看向时，只见眼眸明朗，笑靥盈盈又并非醉酒状态。
“小苗真是豪爽，来来来，林叔亲自给你满上。”林书寒拿过装着用来醒酒的红酒酒具，将里面的红酒源源不断的倒入苗雾的酒杯中，接着又将手中的红酒移动到施朗面前那只空着的酒杯上方。
“就算小苗豪爽不介意，但你们一个个可别欺负小苗一个女孩子，一会这杯中酒每个人至少都得比她多。”林书寒一脸的呵呵笑容，嘴角弧度久久未曾落下。
施朗忙站起了身，任林书寒将自己杯中红酒加满至中旬。接着点了下脑袋对此并无意见，席间其他人也频频点头，对此未有意见。
“有劳林叔！”施朗举起酒杯面对苗雾，说话间眼眸随着脑袋的转向而轻轻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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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酒过三巡，虽不至于人人都醉，但也皆是微醺以上。
文旋的这些艺人，皆是踏入行不久的新人又还很年轻，平日里这样的酒会应酬就少，虽不至于说没点酒量，但要与林书寒这种混迹酒桌的商人比较那便是天与地的差距。
坐在身旁不远的林书寒也总有理由拉着施朗敬酒，纵使有可推脱的地方，但夜色漫长，必有退无可退之际，重生一年有余的施朗喝酒也是鲜少，而这晚上连喝的量加起来得有眼前玻璃高脚杯满三杯，虽不至昏醉却早已神思委顿，最后的结局便是醉意涌面，眼睛久盯着同一个地方便有吃累了，原本觉得甚是好闻的檀香，越到后来越是让人脑袋发疼，太阳穴‘突突’按耐不住的疼，连带着脑中混乱之势越盛。
到了此处施朗才发觉他那失踪多日的偏头痛又悄然袭卷而来，只见他一手按住太阳穴肘驻桌面闭眼休憩。思绪远去间，耳听得有人离开，陆续又有人回来的声音，一时间说话声断断续续，只是到了最后都归于了平静......
突然间手臂一松支撑不住脑袋一个激灵间施朗猛然醒了过来，他抬了抬眼，入目席间已然空荡一片，他一愣随即转回头，意外发现竟还有人在。
“他们呢？”施朗发声问了句，只是许久不说话，声音略有些低。接着他咳了一声，转向林书寒，“不好意思，林叔。”原是在他发呆的一瞬间看似是错过了许多事情。
“去霓云台观灯了。”卓幻航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后，接着看向施朗目光灼灼，“你要去吗？那边风大正好可以替你醒醒酒。”
如果是平时施朗当然会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只是此时他的情况吹了风头痛只会情况更糟，施朗怕影响到明日的工作，只是——如果卓幻航一人离开去霓云台的话，比起头疼他更不愿意和林书寒单独相处一室。
“那你去吗？”施朗试着问了句。
“你如果不去的话，我就在这里陪你。”卓幻航怎么会不明白他问自己这句话的意思，马上回答了句使他安心的话语。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眼眸中的笑意不会骗人。只是被偏头痛外加酒意双重攻击的施朗并未注意到。却被冷眼观看的林书寒尽收眼底。
“陆湛啊，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一直安静着的林书寒突然发话，说话间还伸手抚上对方手背，以示安慰。
“谢谢林叔，我刚休息了会，已经好多了。一会我和队长他们回去就好了。”施朗抽回了手婉言谢绝林书寒的好意。
“你我之间还需客气啥，”一点也介意施朗言语中的拒绝之意，林书寒站起了身，伸手搭在其双肩上，他施了施力掌心的力度和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留在了施朗的双肩上。
这动作让施朗吓了一跳，让他记起了那日在车中的事来，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挣脱着身站了起来，往后小退了一步与之拉开距离。
“小侄怎敢再次劳烦林叔。”面色沉静，不卑不亢。
“好好，知道你不愿坐我车，这点我是看出来了。”虽心中不悦林书寒仍是放低声音哄道，“那我扶你到沙发处休息下，这下总没意见了吧！”
就在施朗开口之际，林书寒就先发制人伸手揽过其肩将他圈在了怀里，让情形让施朗意外的瞪大了眼睛，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这般调戏。虽说来之前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但他心中始终还是保留了几分信以林书寒与侯叔叔一家的关系，至少会顾忌点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可他没想到竟然也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惊愕之余便是一身的恶寒。
“你能要点脸吗？”卓幻航一个箭步挡在了两人面前，伸手帮了一把才使施朗挣脱了林书寒的禁锢，接着又将他挡在了身后，抬眼藐视林书寒。“少在这里恶心人。”
“这话是何意？我做什么了或者说我做错什么了？”林书寒似不解，看看愤怒护犊的卓幻航又瞧瞧一脸冷霜的施朗，哑然失笑，“瞧瞧，这都误会成什么样了，我不过是扶他过去休息，幻航你的思想很龌蹉哦！”说话间林书寒敛起笑容，周身散发出寒意。“你说说你这无故骂人，是不是做的过分了点，嗯？”
“马上道歉！”
“凭什么？”林书寒冷笑，双手抱胸瞧着卓幻寒，皆是不放在眼中的不削，“你在娱乐圈呆了两年就学了这些毫无凭证冤枉人或者说是满心的肮脏想法？怪不得他时常在我面前感叹你的不孝。”
“你——”
“好了，幻航！”倒不是此时想要忍气吞声，只是目前他们实在是无力改变，只得阻止事态进一步的恶化，激怒林书寒百害无一利。说话间施朗挡在了卓幻航的面前，“多说无益，回去吧！”
“他是可以回去，”林书寒语锋一转伸手握住施朗的手，看向他的神眼坚定。“但，你不行！”
这话一出使得卓幻航心中大火被油浇灌过一般，熊熊燃烧。
“你tm的有种再说一遍！”
“卓幻航，你爸没教过你饭可以乱吃，而话不能乱说？”林书寒倒也不生气，见卓幻航因这话，更加怒目相视，更是笑容满面，只见他双手抱胸，一脸轻视。“哦，我倒是忘记了，你有娘生无爹疼，自然不会有人来教你做个文明人。”
这话一出口，卓幻航整张脸如有雷霆之势，行为比大脑的反应更快，一拳已出。林书寒的眼镜自脱落，随着对方的姿势而落。
“有能耐打我，不错，看来还是学会点什么？以资奖励，你看，明天的娱乐头版给你怎么样？”说话间林书寒捡起眼镜将眼镜将这没有度数的眼镜重新戴上。“你放心，承你的意，我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林叔，幻航他——”施朗一手将愣在原地的卓幻航拉开，用自己的身躯分开两人，“这一切都因我起，希望林叔你能看在侯叔和我母亲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吧，今晚原是林叔你用心良苦，是我们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
今天晚上的事，虽说是卓幻航因林书寒挑衅而先出手的，但追根究底事因自己，只要一想到林书寒对文旋的重要性和bluesui在文旋的微不足道，施朗也能想象到明日卓幻航会有什么处分。要是这事上了新闻，这两年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要我当今晚得事没有发生，也是可以。”林书寒用拇指摩挲着受伤的嘴角，眼睛瞟向施朗。对面之人今晚穿着那件他送的白色立领刺绣衬衫，领口紧合脖颈透露出一股禁欲气息来，贝珠圆扣在灯光下隐晦低调。他腰身柔韧，因刚刚阻止卓幻航的动作让白色衬衫有了些折痕。
“有什么要求，林叔您尽管开口。”眼前之人将袖口捋到肘上，露出还算白皙的手臂，腕表配着红线，在对方的手腕上就是比旁人好看十分。
“今晚，你留下。”房中冷气开的很大，林书寒却觉得莫名的燥热。见他转身安抚卓幻航，那身后领后刺绣着白色玫瑰就落入了林书寒的眼中，让他心中腾升起一股想要扯掉的冲动。“做我的人。”
林书寒双手紧握克制心中澎湃的情绪，睁开眼睛时对上那一双包含复杂情绪的眼睛。只听的眼睛的主人说道。
？！
别说卓幻航因这话慢了两拍，就连施朗也错愕呆立在原地，将信息过滤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微微眯起了眼，随后冷下了脸，看似毫无波澜，那蜷起的手指出卖了他的内心。
“如果你答应的话，这件事可以既往不咎，而且你要什么，我都一一满足！”好像怕施朗听不明白似的，林书寒接着又道，“阿湛，你不是想拍电影嘛，只要和我说，我都能替你帮到！”
“少他m的在那里恶心人！”卓幻航勃然大怒，一把扯过林书寒的领口，恶狠狠道，“一把年纪也不怕恶心死自己！”
“幻航！”施朗转身冷冷盯着，“放手！你还嫌闹不够吗？”
“你——”卓幻然被这话一激，脸色一变，立马愤然骂道。“我是为了你好，你没见这老东西一心想侮辱你！”
施朗一笑，“林老板看的上我，那说明我陆湛还是可以的，就冲这，我得感谢林老板。”
“自我第一次见你，便知你是唯一一个聪明人。”听施朗这么一说林书寒也不恼刚刚被卓幻寒扯住衣领的事了，“那——你的意思是？”
“不过真的很抱歉，”施朗冷眼瞅着林书寒，就像看一堆没有生气的死物，“我并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他的目光极冷极阴郁，与之视线一交，顿觉得一个激灵。
林书寒被他的眼神激起了征服欲，征战商场多年，他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还怕这一个毛头小子，他自有筹码与他们慢慢磨。
“既然这样，先前的事外加后来的事，新仇旧恨一起，别怪我没提醒过！”
“陆湛，我们走！”卓幻航拉过施朗的手，就要往门口走去。
“小朋友，英雄救美的戏码，不是什么人都能演的。你那点小心思，可不比我来的光明几分！”两人离开林书寒也不着急稳稳当当落座与沙发，翘起二郎腿，“来日方长，你能护一世吗？”
“走！不要听他废话！”
任卓幻航拉扯出门直到电梯门开启声将施朗的思绪送回。
走出‘鎏光香舍’被夜间凉风一吹，聚集在衣袖间的酒意和熏香慢慢的被夜风带走。施朗突然间想通了林书寒话中意思。
“你喜欢陆湛？”施朗惊讶，他停住脚步，看向眼前之人。
身后传来的话让卓幻航心跳漏了一拍，忽而他转过身面对眼前之人，似做好心理准备又似坦荡大方：“陆湛不就是你。”
“......”施朗沉默了许久，“你知道——”
“我知道，”卓幻航笑笑，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颈，有些羞赧，少了份平日里的冰冷。“你失忆了嘛，要不然一定知道这是我第二次表白！”
这话让施朗惊讶于卓幻航对陆湛的心意可以埋藏的那么深。
“那之前，是什么样的结果？”
“说的好像之前答应了，现在就能好的一样。”卓幻航小声的嘟囔了一声。
“你说什么？”
“没什么，”卓幻寒一笑，笑容之中有更多的愧疚：“结果便是你失忆了，这事多少也怪我。”
看来之前没有结局，对于性向这事，施朗一向没看法，他有朋友便是，而他对林书寒的鄙视不过是鄙视对方人品罢了。
“对不起。”施朗叹了口气，朝远处望去。马路对面不远处有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亮着灯的招牌在夜中格外的醒目。“我无法回应你——”
“你可别道歉，这事埋藏我心中很久，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事。”卓幻航低下头，“今天能有机会说出来也算是老天对我不薄，以后也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施朗知道他是担心今晚得冲动行事而带来的后果，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也许事情也没想我们想的那么严重。”
“你说的也有道理。”卓幻航勉强一笑，转过了脸，“一会队长他们下来不知道要怎么发火。”
“我们去便利店买罐咖啡，等他们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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