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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盒饭来了,同志们洗手吃午饭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想到姚玲,就见到乔胜利开着电动三轮车,带着姚玲拐进了院门。[燃^文^书库][]
一进院门,姚玲就大声招呼了起来,并且指挥着乔胜利将车缓缓地停下。
“总经理亲自来送盒饭,这待遇不错。”齐天翔用眼神制止了姚玲和乔胜利的称呼,并微微摆摆手不让他俩对他的称呼,看着乔胜利笑着调侃说:“这刚休息一天,就让人家抓公差,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乔胜利赫然地笑着,轻轻地说道:“根据您的安排,这一段在那边,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回来就得听当家的吩咐,不敢不干啊!”
齐天翔微微点了一下头,转移了话题,对乔胜利和姚玲说道:“不说这个了,准备开饭,看看我们姚总给我们准备的什么好东西。”
“还麻烦你来送饭,我就说一会请师傅们到外面吃呢。”秦姐很是过意不去地对姚玲说道:“需要多少钱,一会大姐给你。”
“看你说的,你家修房子,我又出不上力,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帮忙了,是不是,闫丽姐。”姚玲咯咯笑着对秦姐说着话,转眼看到闫丽走过来,就甜甜地叫着,随即就高声叫道:“小贝妹妹,来帮姐姐拿盒饭。”
“这都什么辈分,乱七八糟的。”齐天翔详装不满地瞪了姚玲一眼,笑着对走过来的黄师傅说着:“现在这什么都不太乱,就是称呼太乱,喜欢叫什么都有人答应。”
“谁说不是啊,我们一家三口上街,这边叫你嫂子姐,转过脸来就叫小萍妹妹,直接成了姐俩,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更有的是不管年龄大小,一律称呼美女,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管我叫大爷,弄得你简直无所适从。”
黄师傅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也使得房头的气氛活泼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就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开始吃。姚玲考虑的比较周到,不但有盒饭,还准备了汤,丰盛当然自不必说,也使吃饭变成了很有乐趣的事情。
大家开开心心地说说笑笑,自然是划分成了兴趣相投的几拨,姚玲毫无例外地凑到了年轻人哪里,叽叽喳喳的就听他们哪里热闹了。
黄师傅招呼着几个老伙计吃着饭,商量着刚才齐天翔说的事情,都难掩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声音时而高亢,时而爆发出开心的大笑,可以看出聊得很投机,也很兴奋。
齐天翔与秦姐和闫丽坐在一起,原本还有几个来帮忙的邻居,可却执意要回去吃饭,怎么劝都不行,只能是秦姐千恩万谢地挨家去道谢,直到每一家都走到,都谢到之后才回来,而齐天翔和闫丽也一直在耐心地等着,直到秦姐表示完了心意回来,才开始一起吃饭。
吃完了饭,秦姐和闫丽两人聊得更加起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齐天翔倒成了多余的人了,只能识趣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厨房的位置,认真地看着活的进度。
经过一上午紧凑的忙活,厨房和卫生间已经基本收拾了出来,而且两个区域之间的隔断也竖了起来,虽然所谓的卫生间只是很小的一块空间,也仅仅是屋角很小的一部分,但毕竟还是有了这样一个功能,冬天出门上卫生间还是寒冷异常,可却不用到房头的公厕方便了。尽管只是前进了一小步,但毕竟还是一种有益的改变。
厨房的位置往外边移出去了一些,以往摆放在窗台下面的灶具移到了厨房的另一侧,由于要为水池留出位置,基本上窗台下的区域就被卫生间和水池占据了。相对于过去的斜顶棚子,这次使用的是平顶的铝合金屋顶,就使得以往低矮的进门位置可以充分地加以利用,一个拐角和侧面都是灶具和案板理想的位置。简单地调整了以后,显得整洁和有序了很多,倒也不是那么拥挤。
厨房和卫生间的上下水都接好了,管道也铺设好了,下水管道也联通了窨井,而且管道壕沟也用砂石封堵了起来,下来就是等厨房卫生间的水泥略微阴干一些,就可以进行厨房板墙的安装,可以说基本已经算是完成了大部分工程量,下来就是收尾工作了。
齐天翔很满意地看着,仔细地盘算着整个工程的花费,以及可能有的利润之后,普通的家庭是不是能够承担。这是他很忧心的问题,好事做好,更要以不增加家庭负担为目的,这样的平房院,还有类似的棚户区,基本上以低收入群体为主,而且大多是以往的老企业留下的,除了下岗失业人员,就是退休老工人,收入大都比较拮据。如果扩大房子面积,再进行这样的改造,势必要增加一笔不小的支出。秦姐家的厨房改造,是一个特例,是不计算人工的,就这样也花费了将近一万元钱,这对有钱人家不算什么,对于下岗失业家庭,对于要承担养老和医保支出,以及孩子教育、老人赡养等实际问题的低收入家庭,不能算是一件小事。
政府补贴,或者定向资助,都是必须有的措施,但如何资助,以什么方式和名义补贴,都是需要详细斟酌的问题,毕竟这样的有福利性质的活动,只是惠及了一少部分人,其他有着相同或类似情况的人群怎么办?以什么方式平衡,这些都需要考虑清楚。工人的觉悟是应该相信并充分肯定,但也不能不考虑可能有的副作用,并不是所有工人家庭都有着相同的觉悟。无产者中有纯粹的无产者,也有流氓无产者,这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已经论及的问题,当然不能不考虑。如果仅仅只是一次公益性质的活动,可以忽视这些可能有的因素,但作为一项惠民政策,就要考虑大多数人的承受能力,以及可能有的负面影响。作为一个城市的主要管理者,齐天翔近来的思维定式,已经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更多地考虑决定之后的问题,这也就是他常提醒下属干部注意的,群众问题无小事,民生问题更不能随意,这些问题现在也时时考量着他的智慧和能力。
齐天翔觉得应该有一个推动的契机,或者说有一个引发问题的触动,这样就能将问题升级为亟待解决的矛盾,成为市政府或区县政府一项长期性的工作,而不仅仅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冲动,更不是领导灵光一现的决策。
这样想着,齐天翔不禁陷入了沉思,直到有人走到了跟前,并大声的发问,才打断了齐天翔的思路,有些恼火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问你呢,谁让你们在这里盖房子的?”如果说刚才在质问,现在就是逼问了,而且口气很是咄咄逼人,“不知道建筑施工需要申请和审批吗?”
由于猛然打断了思路,齐天翔不免有些愠怒,冷冷的目光大量着面前站着的三个人,穿着城管的衣服,居高临下般质问着齐天翔,似乎齐天翔就是他们将要审问的犯人似的。
听到这边的话音,哪边房头正在休息聊天的人都疾步围了过来,齐天翔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一字一句地反问道:“这个平房院盖了这么多的厨房,都有申请和审批文件吗?麻烦各位拿来我看看。”
齐天翔不屑的神情,特别是冷冷的反问,很是出乎对面三位的预料,愣怔的片刻,一个留着小胡子,满脸横肉的人厉声道:“你不要管别人有没有申请,你的没有就不行,违章建筑就不允许存在。”
“请问城市管理条例里面,那一条规定成片家属区的附属设施建筑,需要规划和城管部门批准,哪一个条例授权城管可以到小区单向执法,而且是没有事先告知的执法?麻烦你将相关文件拿出来我看一下。”齐天翔熟知城管法规,依然冷冷地说着,而且脸色更加的阴沉。
“也不是不可以盖,只是需要申请、审批,其实没那么麻烦,不过就是几条烟的事情。”看到小胡子被齐天翔噎的哑口无言,另一个城管队员开口说道。
“这就是说不是能不能盖,就看是不是花了钱,花钱就能办成的事情,还有法律法规的严肃性吗?”齐天翔有些愤怒了,口气更加的冷峻,“请问,你们这是执法,还是卖法?”
“你别嘴硬,我现在就给你拆了,你信不信?”齐天翔不屑的神情,冷冷的话语,特别是有理有据的质问,激怒了小胡子,凶悍的目光霸道地撇着齐天翔,凶狠的口吻充满了威胁。
“我不信。”齐天翔一字一句地说,而且每个字都带着轻蔑,说着话直视着对面的三位。
“我叫你他妈的嘴硬。”小胡子恼羞成怒了,上前了一步,举拳就向齐天翔脸上打来。
齐天翔似乎有所防备地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可就在这时,觉得身侧猛然伸出一只手,瞬间抓住了打来的拳头,并且顺势一拉一拽,一个背胯将小胡子壮硕的身子带离了地面,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几乎与此同时,在一片惊呼声中,一个身影挡在了齐天翔身前,将齐天翔护在了身后,警惕地望着对面另两个人的反应。
瞬间是变化震慑住了对面的几位,谁也不明白这顺捷灵敏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可都明白对面这位个子不高,但敦实的人身手不错,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只好迅速扶起地上的小胡子,骂骂咧咧地离去。
“您没事吧!”直到看着三个人离去,小王才转过身关切地望着齐天翔,心中略略有些不安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齐天翔也被瞬间的变化惊呆了,有着惊魂未定,可还是看着小王慢慢地夸奖说:“知道你的身手好,还真没有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小王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一下,可以明显地感到他心中的高兴和亢奋。跟了齐天翔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展示身手的机会,不免有些激动和兴奋。
“看看人家小王,再看看你,还刑警队长呢!”姚玲看小王出尽了风口,心中有些酸酸的醋意,不禁连声埋怨着乔胜利,“幸亏没出什么事,要是齐老师让人家打了,看你怎么好意思?”
“好了,别埋怨小乔了,变化太快,谁也没有料到。”齐天翔不快地看了姚玲一眼,缓了一下口气替乔胜利解围说:“打了也就打了,怎么了,你齐老师就是天潢贵胄,摸不得、打不得?”
说着话,脸上恢复了自然的神色,笑着对大伙说:“都接着干活吧!没事了。”
看着大家慢慢散去了,尤其是看着几个女同志关切和不安的眼神,齐天翔大度地挥挥手,既是安慰他们不要担心,也是表明自己没事的意思,而且特意给了闫丽一个暖暖的微笑,心里却暗暗地想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这点齐天翔心知肚明,就招手将乔胜利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看着乔胜利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稍稍心安了一些,又对姚玲交代了几句,随即对站在身边的小王说:“你先去干活吧,机灵着点就是了。”
看着小王转身离去,齐天翔心中的怒火才开始熊熊燃起,平息了大家伙的情绪,齐天翔又不免想到了当年在平原的一幕,如果那时是有意的陷害的话,今天这样公开的伤害,危害更加的严重,不但直接伤害了自己,而且是执法机关利用公权,对普通百姓的公开伤害,还有着堂皇的理由。
齐天翔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而且也不禁是处理几个城管队员这么简单的事情,是要对这种执法方式,特别是执法心态进行一场变革的时候了。
要动手术了,不然危害的就不只是个别的百姓和民众,而是这个国家和城市的肌体,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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