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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坐在马路边,目光迷离了起来,不知道来来往往多少车辆从我身边驶过,但我看到的,也只是一列列的光点而已。
抽完最后一支烟,我拍了拍屁股,朝可能有24小时营业的超市方向走去。
买了包烟,买了瓶白酒,就地坐下,一口烟,一口酒。
有趣的是,我看见了一对儿野狗在交配,我无奈的仰头灌了一口白酒。
之后,从马路的对面跳过来另一条野狗,它叼着两根骨头,当它看到那条母狗在交配时,它嘴上的骨头仿若慢动作回放般的落在软绵绵的雪地里。
正在交配的野狗看见了马路对面的野狗,停下了反反复复的抽chā动作。
母狗翻身,连忙收起如痴如醉的眼睛,正准备朝满路对面跑过去时,那只野狗却慌张的跑开了。
我拎着酒瓶子,仰望着不断飘雪的黑暗天空,我觉得上帝可能在折磨我。
为什么我的人生却被三条狗演的淋漓尽致?
我哈哈大笑,笑到笑不动,笑到跪在雪地上捂着胸口哽咽。
也就是这时,一亮银色的奥迪R8从我眼前驶过,我怀疑我出现了幻觉,我竟然看到车内的后视镜上的挂件。
那个挂件和我大学时期篮球赛赢得的徽章一模一样,那是大学生篮球赛冠军才会拥有的,那会儿我和许阳还有白桦各有一枚。
我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拎着酒瓶子追赶着那辆奥迪R8。
当我追上时,车已经停下了,我扒着车窗往里瞅,果然是它,我果然没有看错。
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诶诶诶,趴我车上干嘛呢?”
是白桦,他就是伊晴口中拥有担当的男人。
我自嘲的笑了,直起腰板,缓缓转身。
起初,白桦并没有认出我来,“诶诶诶,跟你说话……呢!”
直到他说到后文,他才成功的认出我,而那时他的后文已经从强硬变的轻而无力了。
“清儿?”白桦哈着腰看着我面孔,疑惑的问。
在白桦的身后就是24小时营业的自助成/人用品店,他大半夜开着奥迪R8就是为了买个避/孕/套。
可笑的是,挽在白桦胳膊上的美女居然还不是苏采青,而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美女。
我看了看挽在他胳膊上的美女,不屑的笑了。
“行啊,大学那会儿,篮球赛我们拿了冠军,啦啦队的队花就爬上了你的床,这会儿,又有新欢了?”
挽在他胳膊上的美女闻声,不愿意了,站了出来,扬起脸,“诶,你这个人怎么讲话呢啊?”
我醉醺醺的摆了摆手,抬起拎着酒瓶子的手,指着白桦。
“哎,白桦,这几年来,你买避/孕/套的钱够买一台手机了吧?”
随即,我看着沉默不语的白桦,掏出我的小灵通,对他说:“你回去把你那些避/孕/套洗一洗,给兄弟我省点钱,给我换个手机呗?”
那妙龄美女见我说话越来越难听,终于按耐不住了,她问白桦,“这人到底是谁呀?有病吧?”
白桦沉着脸,一脸阴沉的看着醉醺醺的我,随后淡淡的甩给那妙龄美女一句,“我兄弟!”
我抽了抽天冷冻出来的鼻涕,阴阳怪气的问白桦,“哎,我就好奇一件事儿,你说这世界的女的怎么就那么贱呢?怎么就……就愿意往你床上爬呢?”
随后,我指着他身边的美女,喊着,“你教教我呗,或者……用完了,把她也给兄弟我解解闷儿。”
这次,妙龄美女真的忍不了了,她上前,指着我的鼻子,就在她即将破口大骂之时,白桦出手硬生生的把她扯了回去。
白桦凝着脸,对妙龄美女吼,“不许无理取闹,他是我兄弟!”
妙龄美女不解,疑惑的指着她自己的鼻子,问:“什么?我无理取闹?”
白桦凝着脸,选择不语。
妙龄美女瞪红了双眼,好似看透了白桦一般不断的点着头。
她转身恶狠狠的看我,狠声对白桦道:“兄弟是吧?你让你兄弟给你生孩子吧!”
随后,妙龄美女甩头提着包就走,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踢白桦一脚。
夜是彻底深了,街头的路灯下就剩下我和白桦两个人,我们谁也没有率先说话,彼此都是静静的感受着天降大雪。
直到厚厚的积雪盖满整个奥迪R8时,白桦沉了一口气,向我迈进一步,“兄弟,其实……”
我连忙退了一步,远离他的同时,我怪里怪气的道:“别,我可不是你什么兄弟,也不能给你生孩子。”
白桦苦着脸,近乎弯着腰对我解释:“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
未等他话音落,我仰脖喝了一口酒,闭上双眼,不耐烦的对他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行了,大学一年级那会儿,你把营销班的班花肚子搞大了的时候你也是这句话。”
“我和苏采青曾许下海誓山盟,彼此相爱一辈子,最后苏采青当着我的面和你在床上飚车吗?”
白桦开口还想解释,但我没有给他机会,继续的道:“因为你的一句话,苏采青感动了,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呢?然后你又找到了新欢。”
白桦彻底急了,他踏前一步,用特别快的语速跟我解释,“兄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
我不想听,我甩手啪的一下,把酒瓶子摔在他那辆奥迪R8玻璃上,并且吐沫四溅的吼着:
“明明是你们这帮畜生闯进了我的生活,可为什么最后难受的是我?明明是你们这帮畜生闯进了我的生活,可为什么最后我的良心痛了?”
白桦红着双眼,对我伸手,对我解释说:“兄弟,你听我解释,我……”
我抹去嘴角那滴不争气的泪水,摆手再次打断他,“别叫我兄弟,我害怕。”
我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吊坠是我们的友谊证明,这是我们大学篮球比赛赢得的徽章,这枚徽章我一直不敢丢,因为我和许阳还有白桦三人之间是有约定的。
10年后,把徽章丢了的人就是孙子。
我看着左转一圈儿右转一圈儿的徽章,无所谓的笑了,随后两指一松,徽章掉进松软的雪地里。
白桦彻底惊了,目光死死锁着定这无限坠落的徽章,徽章落地的那一刻,白桦双眼顿时失去了神采,仿佛丢失了灵魂。
“爷爷。”我盯着白桦,诚恳的道了这么一句。
当即,白桦就哭了,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当着我的面,哭成了傻逼。
我不理解,他到底有什么勇气去哭?我的女友他睡了,睡完我的女友,他又丢下苏采青去睡其他的情人,他凭什么哭?
可是我又不懂,不懂他那张痛苦的表情,就好似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我解释。
我和他多少年的交情?那张痛苦不堪的脸是骗不了我的。
尽管如此,那也不是他睡我女朋友的理由。
我越喝越多,直到天蒙蒙亮,我睡在了街头。
恢复意识的时候周边是温暖的,那种舒坦感觉就好似新生的婴儿睡在摇篮里一样。
我缓缓睁开双眼,一张圣母般的脸庞渐渐清晰的映在我眸前。
她,娴到极致,犹如空气与水般温润,看着她有种进入另一种精神国度,无忧无虑,没有伤悲。
她见我醒来,温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