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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直接退了房,然后坐了几个小时公交车抵达区中心,接着又下车朝详细地址赶去。
目的地看起来是一片荒郊野岭,我微微一愣,司机冲我问:“帅哥,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我把纸条给他看了一遍,反问:“师傅,这个地址是这里对吗?”
“对的。”
在听到司机这样说,我付完钱向他道谢下了车。
出租车在视线中渐行渐远,我回过神来,迷茫地环视着四周。
偌大的平地,连一栋楼房都没有,周志和周艾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我心想,该不会是周沐沐捉弄我吧?!
念及此,我连忙给她拨去了电话,意料之中的,电话那头提示无人接通。
我感到懊恼,却又是十分无奈,周沐沐居然骗了我。
我暂时放弃了赶回去质问她的冲动,走到平地中间,不顾泥土弄脏了衣服,在杂草上面躺下,随手拽下两根狗尾巴草,一根抿在嘴里,一根攥在手里摇晃着。
我眯着眼睛朝上空望去,眼前仿佛倒映出了周艾的影子,但是更多的,不受控制的记忆,却是冷雨一起陪我在乡下嬉闹追逐的画面。
我闭上眼睛想要清除掉这些思绪,谁曾想,它们却像是在挑衅我似的越发泛滥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放弃寻找周艾的念头了,因为我非常清楚,世界那么大,当一个人真想躲着你的时候,除非有一定权利,否则是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的。
但同样地,我也非常清楚,我放弃一定会后悔;因为我已经放弃掉冷雨了,如果再放弃掉周艾,那么我将意味着同时失去这两个女人,回到最初的原点。
不过,我又不会有那个时候过的惬意,毕竟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任何感情经历,无聊了可以在网吧通宵打游戏,有欲.望了可以翻出小电影自己解决,可以没心没肺的快乐度过每一天,不存在说,不禁意间因为某件东西,亦或是因为某些事情,又会联想起了令人撕心裂肺的感情经历,让自己瞬间进入到抑郁的情绪之中。
思绪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周沐沐给我回拨的电话。
我立即接通了,问:“沐沐,你给我的地址有问题吧,这边四周都是荒郊野岭,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
周沐沐回:“抱歉,陈哥,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搞错了一个字,我把地址重新发给你。”
“谢谢。”
周沐沐这一通电话,让我燃起了再次寻找到周艾的信心,片刻过后,我按照她新发来的地址搜了一下导航,发现距离这里也并不是很远,于是放弃了打车的念头,直接拖着行李箱步行赶了过去。
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子,村子看起来并不大,约莫也就几十户人家,虽然周沐沐给我的地址信息不够详细,但可以肯定是在这个村子了,只要我挨家挨户去问,相信最后一定是可以找到他们的。
我拉着行李箱,做好了问到天黑的准备,结果在碰到一群扎堆的人,我随口提出了周志的名字,他们便热情地给我指出了他居住的房子。
我记得周志说过,他从小是在一个贫困的村子长大的,想必就是在这里没错了。
不一会儿,我来到了他们所说的地方,眼前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房。
我还没有进门,在外面就看到了一脸苦楚,指间夹着香烟在打电话的周志。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女声,听起来像是周沐沐,我不声不吭来到他面前,周志刚好挂断电话,看到我吓的不自觉倒退了两步。
我对他说:“你个臭小子,赶紧领我去见你姐,见完你姐过后,看我再怎么好好收拾你。”
周志默不作声,又用力吸了一口烟。
我见他不说话,便立即又对他说:“哎,我给你说话呢,我人都追到这里来了,你想跑还能跑掉吗,赶紧领我见你姐……算了,我也懒的问你了,周艾肯定就是在栋楼里,大不了我楼上楼下都给翻一遍就是了。”
我推门走进去,喊了一声周艾,但是回应我的,只有蝉鸣和被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响声。
与此同时,我在院内看到了令我愣在原地的东西——花圈。
这个时候,周志跟在我后面走进来了,对我淡淡的回答说:“陈哥,我姐不在这边。”
那个花圈让我感到了不详的预兆,致使我不敢贸然深问下去,只是放低了声音说:“那她现在在哪里?”
周志再次陷入了沉默,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我忍不住重复说:“小志,你说你姐不在这边,那她现在在哪里?”
周志看起来像是快要抑制不住情绪了,终于说:“陈哥,你不要再问了,忘掉我姐吧,回去和冷小姐好好生活。”
“小志,我不想管别的,现在我只想见周艾一面。”
“陈哥,你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快回去吧,不要再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什么叫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怎么发现听不懂你说话呢,现在我不想跟你扯一些乱七八糟的,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见到你姐,如果见不到你姐,我会一直跟着你,我就不相信你们两个会一直不联系。”
周志突然语气激动的冲我吼着说:“你跟着我也没有用,我说过了,你不可能再见到她了,这辈子就连我再想见到她,哪怕让她像以前一样,指责我、教导我、袒护我,甚至是和我说一句话,也没有机会了。”
我一下僵住了身子,目光不自觉移动到那个花圈上面,然后笑了一声,说:“周志,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好吗,你和周艾可是亲姐弟,这层身份甚至可以胜过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发现你说话还真是奇奇怪怪的,搞的我们和你姐天人永隔,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