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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本想为了孩子忍一忍,但那男人太不是东西,竟然把孩子送到了他父母那里,让小花没法见到孩子。
听到这儿,我没忍住,骂了一句:“这个混蛋!”
小花找了市里的律师,打了将近半年官司,才判了离婚。那男人赔给小花一套房子和十万现金,但由于小花没有工作,没能力抚养孩子,就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那个男人。
“哎…花儿咋就找了这么个混蛋!”
母亲是个实在人,为小花所遭的罪而感到愤愤不平。
我叹口气,嘀咕了一句:“命不好…”
这时小花端着水果走来,笑着说:“吃水果。”
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因为她心中肯定伤心透了。
毕竟作为母亲,怎么会不想孩子?
我走出病房,靠在墙上,小花也跟着走了出来,她笑了笑问我:“怎么跑这儿呆着了?”
“恩…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我略微点头,但还是没忍住询问。
她先是一愣,笑嘻嘻的说:“走一步看一步呗,大不了我去京城投奔你,好不?”
我笑着点头,应道:“行!不过京城可不好混。”
“没事儿,我打工呗,刷盘子也行。”
我摇摇头,没再吭声。
小花与我说话时,尽量在掩饰心中的痛,但我隐约能感觉到,她还是很痛苦。
我不会安慰她,因为我自身难保……
由于医院不让太多家属陪床,我就在医院不远处的宾馆开了两个房间。我母亲坚持要陪床,却让我拒绝了,她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在这么下去父亲的病没好利索,母亲又病了。
她听了我的话,便和小花去宾馆睡觉了。
两天后,我正在病房和父亲聊天,接到了杨磊的电话。
“君哥,你在哪呢?好几天没听着你动静了。”
“在哈市呢,办点事儿。怎么了?”
因为是杨磊,我也没隐瞒,毕竟消失这么多天,怎么解释都不通,还不如说实话。
“去哈市干什么啊?京城不够你施展啊?”杨磊半开着玩笑。
我笑骂道:“那肯定有事儿啊,过两天就回去了,你到底啥事儿吧?”
“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提前送你个生日礼物。”
“又提前?我可告诉你,这次你要再整幺蛾子,等我回去可饶不了你!”
他已经不止一次提前送我礼物了,而且每次送的礼物都非常奇葩。大二那年,他送我一箱安全套!寓意着让我和李冉注意点。大三那年,他见我精神不振,送我一个充气娃娃,说什么换个味道。我工作以后,他往我公司里发了一套情趣内衣,还说让我和李冉早生贵子。
我差点气死,因为这事儿李冉怀疑我找狐狸精了,差点和我分手,最后没招了,杨磊才跳出来承认。
我已经不想问他送什么礼物了,因为他的礼物都很奇葩,今年的礼物我大约猜出来了,无非是单身男性用品,谁让我光棍儿一条。
我把宾馆的地址发给了他,却没告诉他我在哈市二院。
杨磊没有追问我在哈市做什么,这让我舒了一口气。否则他知道后,铁定会第一时间跑过来,然后尽可能的帮我…我不想再麻烦他了,毕竟朋友之间是相互付出的,如果他一味的付出,肯定会让我二人的友情,到达终点。
我觉得交朋友和处对象没区别,唯一的区别是你可以交很多朋友,但却只能有一个对象!
父亲的手术时间早就定下来了,手术前医生和我聊了些手术期间的事情。我知道这是术前动员,目的是让家属知道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只是比率大小问题。
我父亲的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这跟百分之百差许多,但医生给出的数据,肯定考虑了多方面因素。
我并没有害怕,而是坚定的签了字。
这天清早,天刚刚微亮,我父亲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和母亲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死死的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
“没事儿,手术肯定成功。”我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
母亲点着头,但心中还是非常担心。
小花昨晚在宾馆睡的,这几天可累坏她了,要不是她,我一人还真忙不过来。
她提着早餐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叔叔进手术室了啊?”
“恩,刚进去。你怎么来这么早,多睡会啊。”我点着头。
“睡不着…吃饭吧,一会该凉了。”
小花坐在母亲旁边,拿出茶叶蛋、包子、豆浆递给我。
这是大手术,一时半会儿做不完。
本来我想让小花送母亲先回宾馆休息,可她却非常执拗,非得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我劝了好半天,她才勉强答应。临走时还红着眼圈,说:“你爸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管…不管是生是死。”
我郁闷的苦笑:“妈,您这是什么话,我爸才刚进去啊。”
她也发现话中的语病了,便小声道:“反正你可别瞒着我。”
“行,我把出来,我就给您打电话。”
小花冲我笑了笑,搂着我妈的肩膀向着楼下走去。
手术室门口,只剩下我一个人,此时我异常忐忑。母亲在的时候,我还能安慰她,可她不在这里,谁安慰我?
我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像是一种煎熬,一会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坐下愣神望着手术室门口。
此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手术室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连个人都没出来过。
没人出来,说明手术很顺利,没有出现偏差,这让我安心不少。
上午十点十六分,经过六个半小时的煎熬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变为绿灯,我猛地站起来盯着门口。
没一会,主刀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说:“手术非常成功,现在病人还在麻醉期,下午就能醒来。术后记住不能吃油腻、辛辣的食物,不要给病人情绪造成过大激动,以免伤口破裂……”
我点着头,连忙道谢。
父亲躺在移动床上,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在父亲未醒来之前,我也只能在外观望。
母亲听说父亲的手术很顺利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上了不少火,嘴角起了好几个泡,我没让母亲着急过来,因为就算过来,也没法立刻见到我父亲。
可她还是执拗的来了,站在窗外的时候,流下了泪水,叨咕着:“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呢…要是没君,咱也就到头了。”
“妈,您这是什么话,我爸福气大着呢,还没抱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