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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捶打他的胸口,“我不能看着兰兰就这样,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
“我会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兰兰!”蓝晗昱把我抱到了病床上,让护工过来把屋子收拾了。
我怔怔地看着蓝晗昱,“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蓝晗昱为我牙好了被子,用毛巾帮我把脚上我污垢都擦了干净。
“我想见她!”我望着蓝晗昱。
“不行!还不到时候!”蓝晗昱一边搓洗着毛巾,一边跟我说道。
我忍不住坐了起来,“什么时候是到了时候?我不见到她,我心里不踏实!”
“既然你知道是你把兰兰害成那样的,那你是不是该打起精神来,你不是说你要照顾兰兰么,你这个样子能照顾别人吗?!”蓝晗昱晾好了毛巾,转身回到我的床边。
我扭头看着床头柜子上已经洗干净的保温桶,“我要喝汤,我要吃肉,我要吃饭!”
“这才对!”蓝晗昱起身让护工出去帮忙买了一些吃的过来。
我拿着吃的,狼吞虎咽,大概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的胃十分抵触进食的东西,咽下去不久就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时候,我满眼的泪水,这跟我之前孕吐太像了,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平平如也的肚子,一切都像是一个梦。
“明天你就可以上庭了,要打起精神来。”蓝晗昱端来热水给我,似乎关于这方面,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让护工帮忙。
我默认了他的好,我从心里认为那是他的愧疚。
当晚,我刚准备入睡,宋崇明就过来了,手里拿了不少的东西。
我看着那些东西,“宋总,您不用来求情,她是罪有应得。”
宋崇明的脸上都快乐开了花,“我可不是来求情的,我来看看我女儿的!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你说得对!”
我良久也不说话,宋崇明索性自顾自地坐在了我的床边的小床上,那本是护工睡觉用的。
“晓晓啊,你看你好了之后要不要回宋氏上班?!”他脸上堆着笑。
我诧异,我住院以来一直都是蓝晗昱在照顾我,他肯定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来问我是否还愿意去宋氏?!
我苦笑,“我就算想去,宋总还敢收留我么?”
“怎么不敢,蓝鸥集团的少奶奶来我宋氏上班,我们可谓是强强联手。再说了,晓晓,我们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宋崇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可能……”
“不!一定!”宋崇明自信满满,“你曾说过,你要对付蓝晗昱,我可以帮你。上次我们合作打击蓝鸥不是很默契吗?”
“默契?宋总说笑了。赢的人只有宋总您一个人,跟我可没有关系。蓝鸥没了,蓝晗昱也活得很好,所以,我没赢。反倒,我还输了,你赶鸭子上架让我成了一个剽窃的人,我初入行,名声就臭了,宋总,您的一石二鸟之计,真是高明。”我索性不再演戏,要不是宋崇明,我想,我腹中孩子应该还健在。
宋崇明一脸诧异,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我们彼此心里所想。
他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睛,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有着节奏地敲打。
“宋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请您离开,我要休息了!”我索性躺在了床上。
“你难道不想为你跟宋琦睿的孩子报仇?难道不想拿回季氏?”宋崇明站了起来。
我闭上了眼睛,“我现在只想让蒋于琼进监狱!”我愠声吼道。
“好,等你想通了,再来联系我,我随时等着你。”宋崇明笑着离开了我的病房。
那一夜,我并未睡好,我想着自己跟蓝晗昱经历的一切,他的出现让我几乎相信了他,结果他的目的却是季氏。而他居然还跟杨柳有瓜葛,我的第一个孩子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而我父亲的死,大概也是因为他打破了我原本自以为是的美好生活。现在他再次对我好,我想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蓝晗昱来接我出院,我穿着他带来的大衣,缩在副驾驶里,“上庭我说什么?我都没见过我的律师。”
“说事实就行了。”蓝晗昱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我们直奔法院,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律师居然是容易!
容易穿起西装来,一点儿都不娘了。
开庭的时候,蒋于琼一见到我就骂我贱人,就诅咒我不得好死。我坐在容易的身边,一声不吭。
蒋于琼拿着我过往的生活做文章,把我说成是十恶不赦只会爬男人床的贱人。
容易则是拿出了我的病历以及兰兰的病历,后来又是传唤了好几个当天在小区门口见到事情发生经过的证人,唯独没有传唤的人是高盼。
我浑身有些冒汗,并非因为紧张,而是蒋于琼的言语实在恶劣。最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证人里面还有一个是宋崇明!
他力证跟我之前的清白,却从来不提起自己来我所在的小区是为了找高盼。蒋于琼也由始至终都没有提起宋崇明还有其他儿子的事情,他们之间在这一点上去有着默契。
最终,蒋于琼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原因居然是我腹中孩儿还为出生,故意伤害罪的受害人只定为出生至死亡,未出生的,就不能算。所以,只能从我身上看严重程度。
我心有不甘地在蓝晗昱的陪伴下离开了法院,刚走出大门,宋琦蕾就冲了过来,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季晓,你他妈还要害我们家害到什么时候!”
宋琦蕾的巴掌尤其用力,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都肿胀了起来。
蓝晗昱将伞塞在了我的手里,一把抓住了宋琦蕾的手,准备教训宋琦蕾一顿。
我忙是上去拉住了蓝晗昱,“行了,没妈的孩子怪可怜的!”
宋琦蕾一听,开始挣扎,嘴里还不停地骂道,“季晓,你个贱人。你爸死了活该,你全家人都死了,你一个人活着就是来祸害其他人的!”
蓝晗昱的脸色十分难看,我则是挡在了蓝晗昱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地对宋琦蕾说道,“我要是你啊,就带把刀,现在为这个世界把我解决掉!到时候你也可以去监狱里陪你妈了!”
宋琦蕾瞪直了眼睛,那模样像极了那日蒋于琼拿砖头砸我的时候的眼神。
蓝晗昱赶紧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后,我手里的伞跟着滑落,大雨很快就把我的身体浇透。
“蓝晗昱,你会后悔你现在做的一切!你会后悔你跟她在一起的!”宋琦蕾跟着就哭起了鼻子,在滂沱大雨中哭成了个泪人。
蓝晗昱捡起地上的伞,搂着我的肩膀从宋琦蕾的身边走过,宋琦睿跑了过来,在我跟蓝晗昱的身旁停了下来,一直盯着我跟蓝晗昱。
蓝晗昱丝毫不管宋琦睿,拉着我上了车,一上车就把车里的暖气打开了,拿了毛巾递给我,“赶紧把头发擦干。”
说着,他就用很快的速度把我带回了公寓。
不顾我的反抗,带我去了浴室,他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为我放好热水让我泡澡,我记得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过,淋浴可以,不能坐浴。
我像是木头一样站在莲蓬头下,他仔细地为我调好水温,一丝不苟地帮我把澡洗了。
把我送到床上的时候,又是从抽屉里拿了体温计,塞在了我的咯吱窝,“最好不要发烧!”
我怔怔地看着蓝晗昱,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分不清了。
当晚,他亲自下厨了,没有一桌子美味,只有两碗面糊,他一碗我一碗。
我看着自己面前的面糊,里面有肉沫,也有蔬菜沫,他改版了我发明的面糊。
刚坐上桌子,容易就过来了,看着桌上寒酸的面糊,他皱起了眉头,“哇撒,蓝大少爷,你不会就给我们的病人吃这个吧?”
蓝晗昱冷不丁的把自己面前的面糊送到了容易的面前,“这碗送你了!”
容易大吃一惊,“我帮你赢了官司,你就请我吃这个?!”
“你还想怎样?三年?是谁信誓旦旦跟我说最少三年,你的能力不该如此!”蓝晗昱的脸色并不好看。
容易撇撇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没有受兰兰所托,兰兰的案子又没归到一起!我看你啊,就是白忙活一场,赶紧把兰兰放出来,不然有些人可要惦记死!”
容易说着说着就看向了我。
我一脸的茫然,“什么意思?”
容易索性拉了椅子坐在我的身旁,“你这个老公,为了帮你弄那个老太婆,做了一手的好戏……”
“容易!”蓝晗昱冷声打断了容易的话。
容易一听,跟着就悻悻地住了嘴。
我看向了蓝晗昱,“你跟我说过,你保证兰兰会完好无缺地回来的!”
“当然,兰兰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就是脑门上缝了十几针!”容易没好气地端起面糊喝了一口,惊呼,“这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吃起来还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