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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城已经一片战火连天,楚宇这边帝后的出行也因为太后的阻拦而不得不耽搁了下来。
此时,太后的皇帝母子两人已经对峙了好长一会儿。周牧阳虽然并不怕太后,但是也不能强行伤害她,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道:“母后,儿子这次是带着木樨去小凤山温泉调养。现在儿子和她都染了蛊毒,若是不好好调养,只怕……”
他没有说下去,目光中的冷冽散去,带着一次委屈,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太后。
这话说得太后倒是不能不让他们去了,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放弃,说道:“既然这样,正好,我和你父皇也好久没有去过小凤山了,我们一起去吧。”
往日周牧阳不在朝中的时候,除了几位大臣辅政,臣子们遇到不能决断的事情也回来征询太上皇的意见。太上皇现虽然老迈不管事,但是他好歹是当了楚宇几十年的皇帝,无论是眼光还是见解都非常独到,处事精明果敢。
周牧阳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母后,父皇和我怎么能同时离开天锦城呢?不如等我们回来了再安排你们去小凤山,我们也就去两三天,很快就能回来的!”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父皇的蛊没有我身上这个严重,有天星在,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太后刚要说什么,却见杜峰快步进来,俯在周牧阳耳边说了几句话,周牧阳神色立刻就变了,肃然对太后道:“母后,有紧急军报,恕儿子无法陪您了。来人!送太后回去!”说罢他大步往勤政殿走去。
杜峰在后面冲着太后行了个礼,也跟着匆匆离去。
太后心中疑惑,想了想,她并没有按照周牧阳吩咐的离开,而是抬步往楼上周牧阳的寝殿而去。
据她所致,梁木樨回来了之后,虽然元坤宫那边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却没有搬过去住。而周牧阳以快要册封了,不需要再另外安置地方为借口,一直将自己的正殿给梁木樨住着。
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不合规矩的,梁木樨现在还未册封,竟然就占着皇帝的乾元殿。即便是册封之后也不能住在乾元殿,乾元殿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她住在这里想干什么?
再说了,皇帝有时候也会带着政务到乾元殿来处理,梁木樨在这里,难道是想干政吗?
太后心中想着这些,越发地气恼了,决意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梁木樨一顿不可。南瑶蛮子,真是不懂礼数!既然她没有爹妈管教,她就代劳,好好管教管教她!
太后又想起梁木樨跟周牧阳成亲这么久了,都没有好好的立过规矩。
此时,莺时和鸣蜩二人已经将梁木樨要带的行李归置好了。
此时他们已经没事可干了,不过太后来了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她们。于是梁木樨半靠在贵妃榻上,莺时拿了小药炉在旁边装模作样的煎药。而鸣蜩则拿着剑守在外面。
看见太后来了,鸣蜩连忙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打量了她一番,也不叫她起来,只是问:“怎么你守在这里?小宫女呢?”
对于梁木樨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太后还是认识的。
“回禀太后娘娘,我家娘娘正在熏蛊虫,还望太后娘娘止步,不然……不然或恐危及到太后娘娘!”
太后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站在太后身边的掌事女官巧珠却开口训斥道:“胡说八道,危言耸听!什么熏蛊虫?不是说蛊毒吗?”
鸣蜩自己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蛊毒是由蛊虫产生的,而陛下所中的蛊毒,其实已经由蛊毒转化为蛊虫了。所以,这一次,我们娘娘是把蛊虫引渡到自己身上了,现在不是想尽一切办法驱除呢吗?所以,太后娘娘……”
她话没有说完,便听见梁木樨的声音由里面传来:“母后来了,请进!”
太后一愣,难道不是应该你出来迎接吗?真是不知礼数!
她等了一刻,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只能自己进去,心中不禁更加窝火。
太后买进去就看见梁木樨脸色苍白地靠在贵妃榻上,而莺时正在看着炉子。
看见太后进来,梁木樨才睁开眼睛,连忙要挣扎着起来行礼,太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周牧阳便进来了,摆摆手:“母后是自家人,在母后面前不要将就那些虚礼。”
太后:“……”
她皱了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扯上蛊虫了?”
梁木樨仰起头来:“起初臣妾也不知道有了蛊虫,只是觉得将蛊毒引渡到臣妾身上可行,于是就这么多了,谁知道……”
她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母后您看。”
梁木樨信念一动,她的子蛊就开始在手臂上游走起来。
太后靠的近,一眼就看见她莹白如玉的皮肤下有一道鼓起在蠕蠕而动,吓得她脸都白了,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儿坐在地上,幸好巧珠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太后惊恐地指着梁木樨的手臂。
梁木樨放下衣袖,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毅然决然:“母后别担心,其实不光是手臂上,身上也有很多。其实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瞒着母后了,这一次我们根本不打算去小凤山,而是要去找婆婆帮忙解这个蛊。还请母后谅解。”
周牧阳瞪她一眼:“你看你,又叫母后担心!”
梁木樨泫然欲泣:“皇上恕罪,臣妾也不想的,只是想着欺瞒母后和父皇到底不好。”
太后:“……”
周牧阳趁机道:“母后你看,我们必须马上启程。这天锦城和宫里的事情还要劳烦您跟父皇。”
太后嘴唇都在哆嗦,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好好,你们这就启程,我们……我和你父皇在宫里帮你们守着。”
“恭送母后!”周牧阳和梁木樨齐声道。
周牧阳亲自虚扶着太后的手臂,带着她往外面去。此时秋已经深了,凉风吹在脸上,太后才回过神来,转头问周牧阳:“这么说,你身上也有?”
周牧阳垂眸:“先前怕母后和父皇担心,儿臣不敢据实相告……只是,不知道父皇身上有没有?若是有……”
太后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你父皇,你父皇身上没有。”
“那就好!”周牧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