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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芊画也是满口应着,说她对四殿下没有情,四殿下的心里眼里也全是那个叫楚云晚的宫女,她甘愿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太子表哥成为一枚棋子。
说是这么说,到底萧芊画想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萧皇后不由得振作了精神,想知道是不是四皇子那里有什么动静,有没有把柄可捏。
萧芊画说:“近日京城发生的命案,姑姑可曾听闻了?”
“这件事情皇上已经交给你表哥去办了,说是西陵人所为,估摸着现在那些西陵人都已经被抓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皇后有点不耐烦。敢情不是墨子琰的事情,那就算了吧,没什么好说的,她对萧芊画已经生了戒心,有些事情不会再告诉她。
“姑姑,表哥就算把所有的西陵人都抓了,也还差一个。”
萧皇后抬头看她,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就听萧芊画说:“那楚云晚有一双西陵人的眼睛,她的名册里记载的是父亲是西陵人,说不定她就是那个被安插在我们大盛朝的奸细呢?”
听了萧芊画的话,萧皇后不以为然,觉得自己的这个侄女终归还是太嫩,心里头那点小算盘早被自己看穿了。
她不就是想要借自己,借轩儿的手把楚云晚铲除掉吗?为自己清楚障碍,好让墨子琰的心里再没有楚云晚这个人。
萧芊画猜到姑姑会怎么想自己,她也不急,慢慢解释道:“楚云晚是四皇子牵挂之人,同时也被五皇子捧在心尖上。”
萧皇后愣了愣,“五皇子?”
她说:“不可能。那不过是一个宫女,哪来的能耐?”
说到这个,萧芊画也是心中极度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家世好,长得也不差,为何就不得四皇子的喜欢?四皇子喜欢的偏偏是楚云晚那个贱婢,她到底哪里不如楚云晚了?
萧芊画压下心里头奔涌的情绪,道:“画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派人隐约打听到,似乎楚云晚在五皇子府过得并不是一个普通丫鬟该有的待遇,反倒是吃穿打扮样样比划着深闺小姐来。”
“竟有这事?”
这有点出乎萧皇后的意料。
她不止一次在画儿的口中,还有兰儿的口中听到过楚云晚的名字,加之以前那宫女跟墨子琰闹出过流言,她对楚云晚有印象,也见过,却始终没有把楚云晚当回事。
如今看来,是该提防着点了。
“姑姑,你想一想,四殿下和五殿下都在意楚云晚,如果把楚云晚当作奸细抓了,他们两个会不会慌了手脚?”
一旦慌了手脚,难免做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这对他们来说,对太子来说是好事。
萧皇后嘴角上扬,一扫方才不以为然的态度,对萧芊画总算热络了些,看她的眼神有了几分昔日的疼宠。
只要萧芊画是真心帮轩儿的,她自然会对萧芊画好一点。
顺利地收拢了姑姑,萧芊画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也觉得很是疲惫。她累了,但没有办法,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必须走下去。
她一定要铲除楚云晚,把那根刺从自己眼里、墨子琰的心里连根拔除,这样自己才有翻身的机会。
当天夜里,楚云晚和凝双、苏玉霞在房里绣花,互相讨论着绣什么样的花样子。
苏玉霞绣来自然是想送给秦淮的,只是她嘴上不承认,楚云晚和凝双却把她的那点心思瞧得清清楚楚,时不时地开她两句玩笑话。
三人高高兴兴地聊着天,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楚云晚放下绣绷,“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快,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出去看看。”凝双说。
在凝双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好有个婆子跑来,神色慌张,道:“不好了不好了,有官府的人前来,说是得了太子殿下的令,要抓楚姑娘归案。”
楚云晚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苏玉霞几步挡在楚云晚身前,“什么叫归案?云晚她一直好好地待在府里,她做什么了?”
婆子急了,“老奴也不知道啊!楚姑娘,要不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咱们就说你不在。”
“殿下呢?”楚云晚问。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只能依靠墨子翊了,心里特别的没有安全感。
太子来抓她,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很高,由不得她不怕。
“殿下……殿下他出去了。”
这下惨了,墨子翊不在,府里再没有说得上话的人,自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抓云晚?”凝双问婆子。
婆子说:“那些士兵好像说……抓什么西陵奸细。”
说着,婆子盯着楚云晚的眼睛看了下,的确跟西陵人很像。可是楚姑娘在府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从来没做过伤害大家的事情,怎么就成奸细了?不太可能吧?可是太子又这么肯定地前来……
“云晚,你快找个地方藏起来。”苏玉霞说,“我们就说云晚不在,尽量拖,拖到殿下回来。”
眼下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然而不等她们商讨出躲哪里比较好,两个官兵噌噌噌地闯进来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里是五皇子府,谁让你们进来的!?”
凝双冲在最前面质问两名官兵。
“闪开!”
那两名官兵才不顾及什么,一把推开了凝双。他们打听过了,这次要抓的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不过是一名宫女,区区一个奴婢还动用他们这些官兵来抓,他们还觉得委屈呢!
楚云晚想要去扶凝双,那两官兵才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拽住她的手臂拉她出去。
楚云晚猛地甩开官兵的钳制,“我自己会走!”
她狠狠地瞪着他们的脸,“我记住你们两个的样子了。”
若自己平安无事地出来,她会想办法弄他们的。
她真是受够了这样命运不受自己摆布的日子,如此积压下来,在她心底积攒出了一团戾气。
那两官兵还从未见过一个奴婢居然有这样的脾气,偏偏他们两个还都感觉得到脖子有凉风划过,实在是这奴婢的眼神太凌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