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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试探凌风
房间里陡然变得很安静。
白苏定定地看着慕凌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真的想通了吗？
真的真的认为她说得对，他们可以做朋友？
见白苏一直看着自己，慕凌风放下茶杯，很认真地说：“苏儿，本王现在开始跟你做朋友……不会晚吧？”
白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他一会儿。
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异样之后，才开口说：“当然不晚。”
白苏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送到唇边，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慕凌风，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昨日还当众出了那么大的丑，只过了一夜就想通了？
白苏还是觉得很奇怪。
慕凌风看了白苏一眼，垂下眼皮，嘴角微微扯开一丝苦涩的笑：“不想通又能怎么样？你的性格本王还不了解，真狠起心来，只怕这辈子都有办法让本王再也见不着你。”
因为怕一直缠着不放，会一辈子都见不着，所以才选择退一步，跟她做朋友吗？
白苏送到唇边的茶杯顿住，抬眸看向慕凌风，眼眸微眯，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怪我吗？或者你怪慕云天吗？”
初一说，因为她的关系，慕凌风会恨慕云天，所以及有可能是他对慕云天做了什么。
所以，她才会一边问，一边仔细地看着他。
慕凌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怎么会怪你。起初我确实有些恼，可是想了一整晚，我心里对你只有愧疚。我想到许多以前的事，想到以前我对你都做过些什么……你不愿意回来也是正常的。
至于四哥，我也怨过他。怨他身为我四哥，却觊觎你。”
一向高傲的慕凌风，说到这里，眼眸之中竟染上一丝哀伤：“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怨他。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已经死了。被我害死了。”
慕凌风昨夜一整晚都没有入睡，他仔细地回忆了一遍白苏在晋王府的一切。
他曾不止一次地伤害过她，还险些害死了她。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现在想想，白苏不喜欢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如果当初没有慕云天，他现在根本就见不到白苏，更别谈追求她要她回到她身边。
只要一想到这里，慕云天就一阵后怕。
同时也一阵庆幸。
至少，他现在还能看到完好的她。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能得到固然最好，不能得到，若能看到对方安好也是好的。
慕云天想了一晚就想通了这一点。
所以，他不想真正的失去白苏，就只能退一步，跟她做朋友。
这样，至少有空还可以坐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如果说之前还很怀疑，那么现在，白苏真的不怀疑慕凌风的话了。
暴躁如慕凌风，如果不是真的醒悟，断然说不定这么伤感的话。
也许，真的是她昨日那番话将他骂醒了吧？
白苏想，如果早知道骂一骂他，说点儿绝情的话打击一下他，他就能顿悟，那她早就这么做了。
“你能想通就好了。”白苏淡淡地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已经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给我认错，还付出了代价，我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慕凌风眼睛亮了亮：“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当然。”白苏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了。”
“嗯。”慕凌风面色变得好看些，安静了一下，朝白苏问道，“苏儿，我有个问题，能问你吗？”
“你问。”白苏的心情也随着慕凌风的看开而变得好一些。
慕凌风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开始我就对你好，你会喜欢上我吗？”
如果没有那些伤害，她会喜欢上他吗？他们会一直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吗？
白苏怔了怔。
如果一开始慕凌风就对她很好，他们之间没有白芷，没有那些伤害，她会喜欢上慕凌风吗？
这个问题，白苏从来没有想过。
看着异常认真的慕凌风，白苏想了想，说道：“或许会吧。”
是的，或许会吧。
慕凌风其实并不差，白苏记得，当初有段时间，他们相处得挺好。
对了，就是一起处理疫症的时候。
那段时间，一尘的离去让白苏心灰意冷，而慕凌风偶尔一个深邃的眼神，一点莫名的关心，让她觉得很暖。
如果，他一直对她那么好，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白苏不想骗慕凌风，也不想骗自己，所以，她说，或许会吧。
用“或许”，而不是肯定，那是因为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确定，有个词叫“变化”。
或许，一开始没有那些伤害，她跟慕凌风之间不会闹得那么难堪，但也不一定就会彼此相爱，厮守一生。
毕竟，若是没有那引起伤害，没有她的奋起反抗，慕凌风又怎么可能会发现她的好？
而且，那时候，她身边也已经出现了慕云天。
那个男子，一开始就抱着对她势在必得的心，他又是那么优秀，那么地爱她。
所以，真的很多事都不是完全肯定的。
每一段经历，都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慕凌风笑了。
虽然只是一句“或许会吧”，他却已经满足了。
慕凌风离开后，白苏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
如果说，慕云天的失踪跟慕凌风没有关系，也不像粗犷的三王爷能做出来的事，那会是谁呢？
反正睡不着，白苏便又换上夜行衣，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北慕皇宫详细地形图，悄悄地潜入夜色中。
夜色，平静如水。
慕凌风离开白苏的房间后，收到太监来报，说是北慕皇传召。
这几日，北慕一直都是一时昏昏沉沉，一时清醒无比。
慕凌风赶到北慕皇的寝宫时，北慕皇正靠坐在床边，贴身老太临在喂他喝水。
寝宫里还跪着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看起来格外神秘。
慕凌风有些诧异，朝北慕皇行了礼，说道：“父皇才刚醒，有什么事教给儿臣去做就好，怎么又亲自操劳？”
白苏说北慕皇是中了慢性毒，在还没有确定可不可以医治的之前，慕凌风并没有告诉北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