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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神诞节（中）
下午，圣青学院在仪式广场举行了隆重的年终大会，两位副校长和所有教职员工悉数到场，广场上聚齐了数百名没回家的学员，场面比开学那天宏大得多。
校长喀麦隆萨根却一直没有出现。
场上摆满了上千把小凳子，一个半透明的圆柱形护罩围住广场，甫一走进去，学员们就感到阵阵暖意。
“恒温结界！”有认识这个魔法护罩的新学员惊讶的喊。
而那些老学员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
校领导们热情致辞，无非就是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希望学员们在新的一年里力争上游，开拓进取之类的话。
稍微具有吸引力的是致辞之后的颁奖仪式，上一年的优秀学员们纷纷上台领奖，奖项囊括了诸如“试炼最强”“进步神速”“创造发明”，足足有十多个奖项，共有近百名学员上台领奖，其中包括深入研究“音乐艺术与魔法共鸣”的李奥和被誉为天才的黑立温、和伊凡。
奇怪的是，每一个念到名字的学员都上台领奖去了，没有请假的。
事实上，看看学员们获得的奖励，萧湛也相信，获奖学员早就得到通知，而且也清楚自己所能获得的奖励。即使是最低的奖励品，也抵得上任何一个学员三年的学杂费用了。
这么丰厚的奖励摆在面前，基本没有获奖学员忙着回家。
唯一奇怪的就是作为这一学期名声大噪，晋级时间仅仅比黑立温和伊凡晚了一点的安德烈、华莱士和第纳姆，根本就不在名单上。
颁奖仪式之后，是学员社团奉上的精彩演出。
演出精彩纷呈，效果惊人，但萧湛注意到了，包括副校长在内的一部分导师，居然提前退场了。
基本上所有的议程就结束的时候，场上只剩下学员和那些维持着恒温结界的导师和看热闹的后勤人员了。
庆祝会无声的散场，之后就是丰盛而又美味的晚餐。
晚餐之后，傍晚时分，大多数人都聚集到了城中开阔地带。
学院师生们来到中心广场时，大街小巷已经挤的水泄不通了。
身着整齐校服的学员们形成了一个纪律严明的方阵，占据了广场一角。
天气阴沉，天光正在慢慢的黯淡下去，作为城中最高建筑的圣木教堂，最高处尖顶上的十字架开始莹莹发光。
满场喧闹也逐渐安静下来。
直到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面对那副巨大的十字架时，十字架的光已经成了最大的光源。
有人开始双手合十，低头念诵。
萧湛看见同学们把一只手放在心口，也有样学样，低声念诵：“神爱世人……神恩如沐……无使我贪婪……无使我嫉妒……无使我暴怒……无使我贪食……无使我纵欲……”
这是一段近百字的祷告文，名字叫做《十三戒》，据说是神圣教廷教化世人的经典篇章中最广为人知的一段，其寓意是劝导世人向善，敬奉神明。
所有人都是神情肃穆，态度虔诚地念着。
刚开始，是一部分人低声念诵，接着，念诵的人越来却多，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齐，到最后，已经是万人齐诵，声势浩大，振聋发聩！
萧湛虽然也跟着念了几句，但主要还是偷摸注意着四周。
很多人都是双手合十，或者双手交叠放在胸口，也有抱拳抵住下巴的，姿势各异，而学员们都是单手抚胸，有几个身穿铠甲的战士，都是右手握拳放在胸口。
还有几个双手握**叉于胸前的战士，将老法师莫里埃护在中间。老法师也是单手抚胸，神色肃穆的闭着眼睛。
当念到最后一句“神恩与我永在！”时，整个广场仿佛都被点燃，声浪震天，群情激奋。
“神恩与我永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萧湛也低声念道。
圣木教堂的十字架已经和萧湛前世的霓虹登没有区别了。
但那股子浓浓的光明神力却告诉萧湛，这不是霓虹灯，而是神迹。
场中再次静下来时，一个慈祥而威严的声音忽然从教堂方向传了过来。
“主的羔羊们，我，主的仆人马尔泰雷，欢迎你们像去年一样聚集在这里！”那声音说。他的话被神圣力放大了，整个城市都能听得到。
“在主的庇护之下，我们又过了平安祥和的一年……”这声音开始演讲，说的都是一些歌颂和平与神明恩赐有关的内容，和萧湛前世见识过的“尾咣挣”别无二致。
萧湛听得索然无味，却见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也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年末大弥撒，算得上是神诞节最重要的仪式。
就在萧湛不以为意，演讲也接近尾声的时候，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赞美吾主，神恩永在！”随着地区主教马尔泰雷威严雄浑的呼喊，纯白闪亮的十字架突然黯淡了下去，上面的光就像盖在雕像上的布匹一般，飞了起来。
一片，纯粹由白光构成的幕布，飞了起来，慢慢升上高空，缓缓展开，越张越大，仿佛要将阴沉的天空完全遮住。
随即，光幕突然崩散，化作漫天萤火虫似的光点！
无数光点像雨水一般，铺天盖地倾泻下来！
“哗————”
满场沉静的人群，都激动的欢呼着，张开双手，高举手臂，迎接这场光之雨！
光雨落入人群，人们的的欢呼声越加高涨，甚至有人激动的失声痛哭，跪倒在地。
“神恩永在……”“神恩永在……神恩永在！”
人群的欢呼声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口号。
仪式达到了最高潮！
萧湛满脸震惊的看着缓缓落下的光雨。
光点落在身上，渗入衣服，给他的身体带来丝丝暖意。
而在旁边不远处，一个脸上有疤的战士正在兴奋的用手搓着自己的脸。
他脸上那道如同一条蜈蚣一般的伤疤，正在慢慢的痊愈，消失。
另一边萧湛甚至看见，老法师莫里埃原本花白的胡子，颜色变深了……
更多人惊喜的感受的身上的病痛消失，更加激动的很真呼喊“神恩永在”，眼中满是虔诚和狂热。
相比之下，圣青学院的法师们和那些佣兵冒险者更理智一些，但也显得很是兴奋。
这就是神圣教廷的年末大弥撒的真正意义所在。
看着眼前陷入狂热的信徒，萧湛心中感触良多，暗道：“果然，这种结合神秘力量的宗教活动，比起地球上那些装神弄鬼的中世纪神棍，效果要强上千百倍啊……”
这时候，女战士卡莲娜突然联络上萧湛，说道：“老板，神诞节快乐！”
萧湛愣了一下，说：“谢谢，也祝你快乐，对了，还有艾伦和黛丝。”
“谢谢老板。”女战士有些激动。
“老板！”“老板！”“老板！”祭司，游侠和老法师也同时说，“神诞节快乐！”
“呵呵，”萧湛说，“也祝你们快乐！”
仪式虽然已经结束，但神诞节却才刚刚开始。实际上，接下来的七天，都是神诞节。
广场上，大街上，人群久久不散。
只有部分学院学生提前离开。
“老板，这两个月，暗影工会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有情报说说他们一定会展开报复，很可能就混在人群中。”老法师突然说。
“那你小心些，”萧湛说，“我这边倒是不用担心。”
“嗯，老板，我会注意的，”老法师说，“我新制的魔法纸张卷轴您要不要拿着几个？”
“不用，”萧湛说，随后他又说，“不过，拿来也好，我看看。”
老法师开始朝学员这边挪过来。
场上的人很多，萧湛和老法师之间也有不少人，想从中间穿过，颇有些难度。
几个战士为了护卫老法师的周全，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速度自然就比蜗牛还慢。
就在老法师走过一个匍匐在地的平民身边时，那一侧的战士让出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那个原本匍匐在地的平民突然一跃而起，双手紧握着涂了蓝色毒药的匕首，狠狠的朝老法师刺过来！
那名战士没来得及反应，老法师直直看着萧湛这边，也没有发现。
只有萧湛看清了一切。
仓促之间，那名战士抽剑出鞘，却已经来不及了。
剑柄挡下那人的一只匕首，另一只却已经渗入向了老法师。
“啊啊！”那个刺客狂叫着，眼神疯狂。
“喝！”战士也惊呼。
下一刻，那刺客就像是被飞驰而来的奔马撞到一般，倒飞了出去！
萧湛出手了。
被抛飞的刺客撞到了一片跪伏着的平民，两把匕首脱手而出，划伤了不少人。
“啊！”“杀人啦！”“啊！我的腿！”
被划到的人惊叫起来，看见伤口中毒的紫黑色瘀血，更是惊恐。
场面顿时就乱了。
“老师，快过来！”萧湛挥手喊道。
回过神来的战士紧紧围住老法师，朝着萧湛所在的地方挤过去。
不远处，一个身穿斗篷，头戴兜帽的纤瘦身影紧紧盯着萧湛，恨恨的说：“肖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