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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有些情愫
六月初，雨季。
狂风自清晨开始席卷从未停歇，憋足了一整日的阴云终于在黄昏时下起了大雨。
雨水冲刷着豪华城堡，除了洗净城堡上的泥泞之外，还会给艾琳带来一些创作灵感。
娱乐室的窗前，艾琳身着宽松t恤搭配牛仔裤，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拨起了吉他琴弦，文艺女青年的魅力隐隐发光。
艾琳似乎想用琴弦模仿雨落的声音，只是起初吉他发出的声音并不好听，因为雨落的声音杂乱无章并没有任何节奏，但渐渐艾琳似乎找到了这杂乱无章中的某些共同点，吉他的悠扬琴声渐渐开始变得好听起来。
然后她开始哼唱，声音与伴奏仿佛融为一体，配合着窗外的雨声形成了一篇美妙乐章。
娱乐室内的台球桌上，正在争夺黑八归属的张易与查尔曼不自觉的放下球杆，目光看向仿佛在某个画作之中的艾琳弹琴哼唱，觉得这旋律奇异的钻入心中，似让他们的身心产生共鸣。
喝着咖啡的柴小智也放下了咖啡，露出愉悦表情，面带微笑的享受音乐。
拿着dv的李蜜罐将dv对准艾琳，却未做任何旁白，他知道或许这段记忆在以后可以被拿出来反复回味。
邢大海与李向东也暂停了激烈的电子游戏，转动椅子，看向窗外，听着雨水声与艾琳的琴声歌声完美契合，觉得艾琳似乎要创作出一首或许不算大众，但只要听过的人就会记忆犹新的曲子。
艾琳没有注意到周边的人全部看向了她，她仍然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外，聆听着自己的音乐浑然忘我，似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创作状态。
她金色的长发随着音符而小幅度摆动，有时这曲子会断一下，然后她重新找到方向继续谱写，又时会重复，重复很多次同样的曲调，但她身后的观众似乎很有耐心。
当一个小时的时间悄然流逝，艾琳已经将整首曲子的每一个音符调试完毕，然后她完完整整的将这首未命名的曲子弹奏出来，并配合着她融入其中仿佛浑然天成的歌声哼唱到了结束。
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艾琳觉得自己写的很不错，她想和家人分享，却不知她的家人们已经听了很久很久，她转过头来，他的家人们开始鼓掌，每个人都带着微笑，他们都为艾琳的新歌而感到骄傲。
…………
十天之后，雨季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豪华城堡内的人们也还没有玩够，他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骂人，一起讲黄段子，一起调戏艾琳和柴小智，更会一起游戏，一起吃饭，一起不知道在哪里喝醉了睡的跟一头死猪一样。
但这样的快乐时光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某一天的晚饭时邢大海终于感觉到了死神的逼近，于是他在也无法站起来，再也无法嘶吼他跑掉的嗓音，无法讲黄段子，甚至无法在瞥一眼柴小智高耸的双峰，只能躺在洁白的病榻上快乐等死。
经过医疗小组的检查，邢大海或许随时都可能闭上双眸再也无法醒来，只是让他们感到震撼的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快乐的等死。
病榻上的邢大海虽然虚弱，但嘴角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死神没有一丝敬畏感。
要说唯一的牵挂，怕只是他那可爱的女儿，所以当他看着天花板时，总会看到那个可爱女孩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
张易总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邢大海的病床前，偶尔会拿出那张女孩照片，问着邢大海关于她的事情，只是邢大海这个父亲当的并不尽职尽责，有时候会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好鼓起体内所有力气道：“你能不能别总提我闺女，我再舍不得死了你负责啊？”
张易似乎也没有什么哀伤情绪，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舍不得就不死呗。”
邢大海正没有回答死不死这个问题，而是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了张易，难得的说了些正经事儿：“优盘里有点东西，你留着可能有点用。”
张易接过u盘没等开口，邢大海就闭上了双眸说了声：“我想睡会儿。”然后就这样在也没有醒来。
………………
在这个雨过天晴的清晨，阳光打在邢大海消瘦的脸颊上，他带着一脸温暖的笑容合上了他的双眼。
张易没有打搅邢大海，只是一个人在病房里做了很久，直到医生来到病房中，看到邢大海轻声道：“这是我看过走的最安详的人。”
所以张易六人也没有流泪，因为他们不仅给了邢大海一段最快乐的时光，还陪着他走完了最后一程，没有任何遗憾。
在查尔曼的操办下，邢大海的葬礼很快举行，地点是大背头岛上最高的山，面向南方。
查尔曼说那个地方不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以后他会多在南面的沙滩上举办派对，或者来个比基尼选美，保证让邢大海大饱眼福，幸福的不行。
众人表示赞同，只是当重金请来的牧师念出悼文时，他们眼眶不自觉的出现了雾气。
哀悼结束之后，葬礼的相关人员撤下山巅。
张易将带来的老辣子一瓶一瓶拧开，然后给每一个人斟满了七杯酒。
很快他们每一个都喝下了七杯酒。
老头的那七杯酒也一滴没剩的浇在了他坟头。
…………
傍晚黄昏，晚霞将整座岛屿映的一片火红。
豪华城堡内没了歌声，没了笑声，只有略显压抑的平静。
张易坐在自己的窗前看着岛屿外的景色，看着远方的山头，不知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咔。”一声推门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头来，看着身着宽松休闲装扮，却风韵十足的柴小智端着白色瓷碗走了进来。
“什么东西？”
柴小智将瓷碗放在了张易的眼前，回答着：“解酒汤。”
张易一笑，接过瓷碗一口干掉，问道：“艾琳和蜜罐是不是睡的昏天暗地？”
柴小智点了点头：“肯定的啊。”
张易拿起不远处的一盒三七牌香烟，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
柴小智来到他的身后，给他揉肩的同时问道：“怎么了？”
张易微微垂下头道：“就是有些伤感。”
柴小智没有理会张易的伤感反而道：“你老了。”
“怎么说？”张易转过头来反问。
柴小智柴小智用一贯冷静客观的平静语调轻声说：“以后咱们也不要操心人类社会上太多的问题，过些普通人的日子其实挺好。”
张易点了点头：“这个我赞同。”
柴小智放开张易的双肩，转头在客厅之中冲起了咖啡，并问了一声：“那二十二名议员的丑恶档案不足以让你获得星联豁免权，如果你想去照顾老头的女儿，要想想其他办法。”
张易明白如果没有豁免权，他很难光明正大的出入在人类社会之中，他问了声：“如果是亚联的秘密豁免权呢？”
柴小智将热水冲入杯中，蒸汽腾升，她回答着：“将这些议员的档案发给亚联总统赵志恒先生？”
“毕竟各大联邦只有亚联和我们还算有些交情。”
柴小智拿起杯子，轻轻的吹拂了一下热气，红唇轻抿了一口咖啡，分析道：“这份档案其中其他联邦议员的丑恶将成为赵志恒先生以后在星联的资本，但昨天我有内线告诉我，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美联悬赏第一的位置，金额很恐怖。”
“也就是说，这些档案不足以让亚联将我变成一个普通公民？”
“我想是的。”
“所以？”张易面带微笑，他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与柴小智共通，这种默契心有灵犀。
柴小智也微微一笑，放下咖啡杯道：“基因工程。”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易将烟头掐灭在食指与大拇指之间，甩了甩手似乎有些疼，但还是开口道：“只是我不可能给他们提供太多血细胞，肌肉纤维。”
柴小智摆了摆手道：“不用，这次欧罗巴监狱被你冲破而出，其中的录像自然会进入基金工程的人手中，这自然提升了你的自身价值，我想现在你的一根头发，他们都愿意出买下大背头岛屿的天文数字来买，但是要基因工程与亚联撑腰给你颁发秘密豁免权，血细胞，肌肉纤维，怕是不够的。”
张易甩了甩头发笑道：“那我现在岂不是很有钱，是不是可以超过查尔曼了。”
只是发现柴小智似乎面无表情，张易只好道：“老头走时给我留了一个优盘，优盘里有我参军后一步步的成长检测数据。”
柴小智双眼一亮道：“如果有这个东西，我觉得基因工程会为亚联撑腰。”
因为张易愿意付出的血细胞与肌肉纤维等等东西实际上如果不是他本人去参加实验怕是要试验一万次都不会成功一次，但是张易如果可以拿出他的成长记录，等于给了他们一条明路，可以提高很多的成功率，这看起来自然靠谱很多。
说着柴小智又冷静的分析“提取基因外部提取失败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他们想要得到你的基因就不会强迫你，暗杀你，逮捕你等等作为，再加上成长数据，可以为他们指出一条明路，所以我们与基因工程做交易很安全。”
“基因工程又是星联内最具话语权的组织，有基因工程与亚联合作，在加上我们送给赵志恒先生的罪恶档案与往年情分，想必赵志恒先生可以给你一个秘密豁免权，让你成为普通公民。”
张易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你谈吧，我想尽快回老家看看了。”
说到老家柴小智也想起了人类的起源地地球，想起了一栋老房子。但她还是先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替张易承担这些任务，但不知为何却问道：“去照顾老头的女儿除了情分以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吗？”
张易的回答是：“你觉得星际第一暴徒培养一个小萝莉成为机甲战神难道很无趣？”
柴小智欲言又止，她很想问难道你没想过和我过日子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嗯’了一声，走出了张易的房间。
看着柴小智离去的背影，张易也欲言又止，等她走远，他才喃喃自语道：“别着急，我会很快找到答案的。”没人知道他所谓的‘答案’究竟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