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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疑虑地抬眉问:“这娘子的个头,有长得这么高?”
莫菁苍见赵氏猜疑,“娘,这位娘子,原本是北方来的,个子是高了些,只不过人挺本分老实,娘后天不是打算入城吗?正好带上她如何?”
赵氏嘟着嘴,望着越来越看不透的莫菁苍,“娘的女儿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如此也好,娘的身边左右也不缺什么人,带上她就带上她,只不过你可要保证,她是清白人家的娘子,不可让咱们好心成了刀子,反捅了自己?”
莫菁苍笑着回道:“娘且宽心,这位娘子是德箜主持过目的,女儿相信德箜。”
赵氏仍是担心的望着门外,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此人不像是女的。
两日后,一早封嬷嬷便起身安排着回府之事。
赵氏端察着眼前打扮好的新婢女,不悦的问了一句:“你家是哪里?模样这般俊俏,该不是大户人家逃出的妾室?”
陈玉启显然没想到站在一旁的赵氏会这么一问,连忙捏着声回道:“回夫人的话,民女是巨象村的,尚未出阁。”
赵氏脸上更是嫌弃了,“定是你的身高太高了,哪家会中意这么高大的儿媳,这模样长得再好,也始终要嫁人的,赶明你若同意了,我让徐嬷嬷的远方侄子来这边瞧瞧,若合适了,你也别嫌远,就随了他吧?”
陈玉启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本来他就不怎么同意男扮女装,只是他此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了莫菁苍的安排。
刚想开口喝道,却被匆匆走来的莫菁苍按下,“娘,您这才见过几面,您便寻思着给人家说媒,人家此次入城,说不定就是冲着郎君去的,娘多虑了?”
封嬷嬷在旁看着,脸上不由得卷起一层冷笑。
赵氏依然不信他是女的,只是不敢多问女儿的心思,然后垂着头扶着莫菁苍走到了门口。
母女二人相互扶着,眸中的泪光点点泛出,“娘一路当心,若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封嬷嬷去做?”
赵氏含着泪,“你自己在这里照顾好自己,等我去了相府,见了大夫人,一切缘由,娘会为咱们讨回公道……”
两人说到最后,莫菁苍拉着身后的冰儿,道:“娘,将她也带上吧,她的身手还不错,有她在娘的身边护着,女儿也放心些?”
赵氏颔首,默默地垂下头。
“你身边就这六个丫头够不够使唤?”
莫菁苍道:“娘,还有一个婢子,一早便被女儿遣了出去……”
赵氏别了莫菁苍,不管何时,赵氏的礼数,是无可挑剔的。
莫菁苍深深的看了陈玉启一眼,然后递了一个眼色给他,让他看向冰儿。
陈玉启顿时明白过来。
目送赵氏的马车往相府去,直到马车出了村口,莫菁苍这才收回双眸。
猛地一转身,这才发现蓝渡没有跟着她们回府。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该跟着封嬷嬷回府吗?”
蓝渡福了福礼,道:“回禀少奶奶,大夫人命奴婢来,是要照顾奶奶的。”
莫菁苍看了看她,蓝渡退了两步,莫菁苍便绕过她,回了屋。
傍晚,霜儿回来禀报。
莫菁苍坐在正屋,遣退了所有的人,“怎么样了?”
霜儿禀道:“回奶奶的话,正如奶奶所料,霜儿首先在北城门口晃了几圈,便被一群官兵围着,他们强行拔下奴婢头上的玉簪,却发现奴婢是女的,按着奶奶教的说了一遍,他们便放我回来,玉簪也被他们收走了。”
莫菁苍问:“你有没有去东门口看着长史夫人的马车一行人入城?”
霜儿禀道:“是,奴婢骑快马来到东门的时候,正好马车这边刚过来,守城的官兵简单的搜查一遍后,便放行了,没过半刻钟,北门的一大批官兵才到东门,奴婢瞧着马车入了城,这才赶回来。”
莫菁苍长舒了一口气,他总算回了都城,接着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敌人再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边池长史家的婢女,会是太子,一群女眷入城,查询的人自然过一眼便放行。
“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回去歇息吧?”
霜儿福礼道:“是,奶奶!”
浓晴见霜儿离开,低声问道:“奶奶怎么知道霜儿她人是临州人士?”
莫菁苍清笑道:“这应该谢谢穆管家,之前他曾给我一本名册,里面就有霜儿的,她既然出身镖局,那城门口的官兵自然常见她,将玉簪交给她,既不会被旁人以为她和那车夫是同伙,又引开各城门口的注意。”
浓晴试探的问道:“奶奶,浓晴一直不明白,为何奶奶会一再帮着那个车夫,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莫菁苍笑了笑,“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而剩下的事,只能看冰儿如何通知楚基沣了,若是他们一切顺利,不出两日,太子便可回宫。
直到第二日晚,冰儿也没有从城中回来,莫菁苍蹙眉想着,该不会出现什么事了?
冰儿是她遣去保护长史夫人,有长史夫人在,按理她们也不敢对冰儿怎么样。
只是她身为相府少奶奶,自己的娘亲来探望,而她却不在相府,这让城中的人怎么想相府?
翌日午后,莫菁苍刚醒,浓晴便禀道:“奶奶,听说前两日相府这边的人刚走,顾家夫妇便消失了,谁也不知去了哪里?”
莫菁苍一怔,“那顾二郎呢?他也跟着不见了吗?”
浓晴回道:“顾二郎还在,昨日奴婢还瞧见顾二郎时不时的往咱们院里瞧呢?”
莫菁苍微敛着下颚,“这好好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浓晴疑虑道:“奴婢也不明白,奴婢让小敏和村中的其他玩伴打听了,谁也不知顾家夫妇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莫菁苍思忖着,是有什么事威胁到他们了,让他们不得不离开松鹤村?
此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跟着响起的说话声,“奶奶,冰儿姐姐回来了,问奶奶此时是否起身,前来回话?”
是浓墨的声音,莫菁苍一手捏着手中的琥珀戒指,道:“快传她进来?”
冰儿身着紧身绿衣走了进来,行礼后,禀道:“奶奶,冰儿回来了!”
莫菁苍笑的温和,问道:“怎么去了这几日,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