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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各自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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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余晖下,晚风轻拂中,出现了两个轻快的身影。

    虽然这一天下来消耗了不少体力,但是毕竟通过了初选,心里的感觉还是很满足的,身体上的疲惫也似乎被忘却。

    刘备边走边哼着小曲,喜悦的情绪溢于言表。而李白脸上挂着的还是他那副标志性的平静表情,时而迷离的眼神,也只是单纯的沉醉在这晚霞中长安城醉人的景色中。

    “哐当”一进家门,刘备便把他背上的那杆火枪连着斗篷一并卸下撂在了地上,而后又摘下了帽子,感觉好像把一天的劳累也都放下了。

    “今晚可该好好庆祝一下啊,兄弟~”刘备摆好了桌椅,从另一间房里抱出了两大坛酒。

    李白一脸淡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喜悦,只是静静地坐在凳上,半倚着墙壁。

    “我跟你说,我们那拨人各个可都身手不凡,不过,他们大部分空有一身蛮力,哈哈……比这里,可比不过我”刘备得意地用手朝自己脑袋比了比。

    “这里真的有好多高手,今天有些人确实强得出乎我的意料。”李白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怎么,长见识了吧,这些可都是整个大唐武艺最顶尖的人。不说别的,就之前跟你打过的那个韩信,够厉害吧,今天差点就让别人给推出局。”

    什么?韩信……他也来参加了?李白心里一惊,半口酒卡在了喉咙没咽下去,呛得咳嗽起来。

    “不是吧,我就提一下他的名字,你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哈哈哈。”刘备边开着玩笑,边拿起了盛满酒的碗,偷偷瞟着李白。

    “这个韩信,到底什么来头,那天还没听你说完呢……”李白终于开了口,围坐到刘备的对面。

    “‘龙’组织本来就是最强的雇佣兵组织,据说里面随便挑出来个人,至少都会有朝中的校尉水平,韩信就是那个组织里最强的四个人之一。不过前一阵他们行动中不是出了岔子死了人嘛,按理说韩信作为唯一的生还者,肯定是知道些详情的,但外界都传是他背叛组织才酿成的惨剧,所以现在赵云和江东的雇主两边都在追缴他。至于他来参加这个侍卫选拔,估计是为了躲避这些追责的人吧,毕竟一旦选上了,任何之前犯下的罪,都会被洗清的。”刘备认真地给李白讲解着。

    “还有这样的事,那岂不是之前杀人越货的亡命徒也可以来参加了?”李白略显不解。

    “当然,只要你够实力,稷下学院是不会在乎你的出身的和过去的,三贤者会用他们的大智慧去引导每个人,所以这才被称为圣地啊。”刘备说完抿下了一大口酒,眼神中充满了虔诚。

    说到这,李白看着眼前的刘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看来大家都为了各自的目的才来参加这个选拔,那么无欲无求的我,会不会在所有参选人中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呢?明明是被刘备拉来的,可是自己却渐渐对这个侍卫选拔产生了想法,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夜幕笼罩着的长安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显得分外静谧,宵禁中的朱雀大街一片沉寂,偶尔会闪出幽幽的蓝光,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整座城都在熟睡中等待着,等待着长安的守夜人翻过旧的一页,揭开崭新的一天……

    今天的稷下学院跟昨天相比,着实冷清了不少。一天前的这个时候还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大门,现在门可罗雀,只有几个做着准入登记的士兵站在一侧。

    李白和刘备顺着官兵的指引进入了一座宫殿般的建筑,若不是建在稷下学院内,只看那宏伟的外表绝对让人误以为进入了皇宫。

    李白本以为今天的复选人会少许多,但是一进大堂却傻了眼:密密麻麻的各式打扮的人塞满了整个堂前的空地,应该都是昨天通过初选的人,原来有这么多人啊。李白不停环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远角一个暗红色的身影.......

    “果然,他也来了。”李白自语着,脸上流露出一种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而那边的韩信只是面色凝重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大人驾到~”

    堂内的嘈杂声瞬间变小了,大家都循着传唤的声音望去,看到一列人从慢慢向堂前走来,其中为首的一人身材矮小,一对像猫一样的大耳朵及其显眼,很容易就能看出他身上的魔族血统。

    “看,这就是李元芳,御史狄仁杰的左膀右臂,你看他个头小,据说可是个绝顶高手,是人类和魔族的混血呢。”刘备低声对李白说着。

    李元芳个子虽小,但步伐极快,配合着锐利的眼神,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他一人走到了大家面前,双手背后叉腿站着,仔细地打量着台下的每个人。

    “我是中郎将李元芳,来监督今天的选拔,希望你们都会好好表现,因为能通过这轮选拔的人,就具备了成为侍卫的资格。”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这也太突然了,堂堂稷下学院的侍卫选拔竟然只需要两天,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大家肃静,因为你们都通过了昨天百里挑一的初选,基本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认证,今天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所有能力全部发挥出来,你们带上自己的武器,换上盔甲,甚至可以使用魔道,唯一的目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争夺有限的几个席位。”

    “看来,这回是要真刀真枪地开战了?”李白用衣袖轻轻扫过青莲,似乎有点按耐不住跃跃欲试,而身旁的刘备,则把头一直侧向一面不知在看谁。

    “这学院的围墙后面有一座山,山顶上插着二十面旗子,拔下旗子就代表获得了通过资格,也就是说,你们要争取成为前二十个最先到达山顶成功拔旗的人。”李元芳全程都一副严肃的表情和声音。

    “记住,使出一切办法,阻止别人走在你前面,哪怕......杀死他!”

    “咚咚咚咚咚咚!”李元芳话音未落,一阵鼓点声传来,复选就这么开始了。大家一股脑地从殿门涌出,冲向学院大门,直奔着后山的方向。

    “看来现在我们也是对手了?”李白反问着刘备,但令他意外的是刘备并未做任何回应,只是一顿疾驰,紧紧跟上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几人,似乎在追赶着什么。

    李白也感到颇有些奇怪,从刚进屋时候就感觉刘备不大对劲,跟之前啊的他判若两人。不过,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去想明白这些,因为眼下更能让他集中注意的,则是从身边一闪而过的韩信:上次险些败给他,今天非要找机会再好好较量一番!

    学院的这座后山,准确的说是这“片”后山,层层叠叠蜿蜒起伏,山势陡峭高耸入云,站在山脚根本望不到顶,想要爬上去都要费上一番功夫,更何况还要解决这么多难缠的对手。一见这情形,有不少人直接就在山脚下交起手来,不过也有些选手趁着别人的乱战自己偷偷溜上了山,当然,还有李白韩信这种凭借身法直接冲出人群的。

    越往高处走,山上的树就越密集,郁郁葱葱的繁枝茂叶,让大家的行进速度都渐渐慢了下来。李白正在纳闷着才四月份怎么树就长得这么茂盛的时候,一转眼发现视野中早已不见了韩信的身影。正想继续向上边走边找他时,只听“嗖!”的一声,李白马上下意识的一个挪身,两枚飞镖贴着李白的脸颊滑过,钉在了后面的树干上。

    难道这就开始了么?李白抽出青莲剑,顺势转过身去,发现眼前站着个一身严密包裹看不清脸的黑衣人,手指间还夹着几枚锋利的飞镖。

    越靠近正午,日照就越强,山林里的雾气渐渐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透过树叶缝隙射入的一缕缕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更加形成一种明暗交错的效果。李白紧握青莲在原地观察着对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早已预判好了他的所有攻击路径,而另一面,黑衣人自己似乎还全然不知自己的一招一式早已被看穿。

    一阵徐风掠过,树叶被吹得沙沙响,就在几片叶子落下的一瞬间,黑衣人一翻腕将手中的三枚飞镖甩向了李白,而后整个人也扑了过去,高举着另一只手中蓄好的另外三枚飞镖。

    这一切并没有逃过李白的眼睛,在黑衣人出手的一瞬间,李白就先他一步高高跃起,一脚蹬住身后的树干,朝着对手仗剑而去。

    黑衣人似乎被李白反客为主的架势给惊住了,在身子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将另一只手里的飞镖也射了出去,然后在空中一扭腰,改变了行进的方向,也避免的与李白的正面交锋。

    然而李白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摆脱,并没有躲避迎面而至的飞镖,而是眉头一紧直接奔着那黑衣人突刺过去。

    黑衣人本以为这三标射中后,李白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哪知他眼睁睁看着飞镖从刘备的胸膛直接穿了过去,就像扎穿一张白纸一样,但李白仍旧毫发无伤地闪现至他面前,露出了他标志性得意的笑容。

    “你输了”李白用剑轻抵着黑衣人的脸颊,正想挑起他的面罩,看看自己这手下败将的真面目时,耳边突然传来了阵阵琴声,两人同时被这奇妙的乐音所吸引。这琴声在林间环绕着,让李白无法判断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而且曲调怪异,并不像通常的乐曲奏起来那般动听,细品之后甚至令人感到有些诡异。

    突然,李白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声,一种极度晕眩的感觉直涌入头顶,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一手拄着插进泥土中的青莲,另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一把头发,脸上写满了疼痛的表情。

    忽远忽近琴音依然在环绕,李白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他依靠用力撕扯头发制造痛感来尽量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从自己微睁的眼缝中,李白留意到刚刚那黑衣人已经倒在原地不省人事,慌乱中他用双手护住了耳朵,意识突然稍微恢复了些,果然,蹊跷出在了这诡异的琴声里。

    渐渐地琴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难道,弹琴的人就是他?李白悄悄躲在一旁的矮树丛后,脸上布满刚刚挣扎时留下的汗珠。

    终于,一个穿着无袖紫色长袍的男人闯入了李白的视野,漂白的头发和浮夸的造型显得异常乍眼,背上背着一把神似古琴一样的东西,这也让李白确定了刚刚那声音就是这家伙发出的。

    这人慢慢走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边,低头看了两眼又马上向四周环视,看样子是在寻找着什么。李白马上意识到不妙,如果这么一直躲藏一定会被他发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突围。但当他刚想起身时,突然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原来刚刚那琴声不光能使意识模糊,还能麻痹四肢。这下李白可真有些慌了,难道,自己的侍卫之路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李白静静地平躺在草丛中,纹丝不动,虽然浑身使不出劲,但还是用仅有的力量握着青莲,此刻他心里不再有任何惊慌,眼前一一浮现出了韩信、荆轲、还有许多这次侍卫选拔见识到的人,当然还有弹琴的这家伙,他们都很强,强到连一向高傲的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次长安之旅真是不虚此行,多亏了那个话唠刘备,要不是他自己现在没准还活在老子天下第一的世界里呢,希望他能如愿成功吧,自己只能先掉队了。

    李白耳边又响起了阵阵轰鸣,估计是那家伙找不到自己又开始拨弄他那架破琴了。随着轰鸣声音越来越大,正当李白已准备好用自己残存的意志力进行一番抵抗时,突然发觉不太对劲:怎么地面都跟着震颤了呢,这家伙拨几下弦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咔嚓!”一声巨响后,茂密的树林被压倒了一大片,而后马上又传来连续不断的岩石碰撞的声音。李白缓了缓神,恢复了些力气,探出头来观望着,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他大吃了一惊!

    一分钟前还无比拥挤的树林,被硬生生地被凿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中间站着两只庞然大物,准确地说是两个身材极其高大魁梧的壮汉,其中一人手持一把长柄巨剑,一身重装,披散着蓝黑色的头发,面相魁岸,而对面站着的那位,则是上身赤膊,饱满紧绷的肌肉上纹满了浮夸的刺青,双手被厚重的拳套包裹着。李白回过神来再想找之前玩琴那人,却不见了踪迹。

    “看来大家都互相斗得不亦乐乎啊,这两个大家伙的半路杀出正好给我解了围。”李白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发现这两个大块头你一拳我一剑打得有来有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索性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保不齐一会又有哪个高人杀过来了。

    就这样,李白又继续向着山顶进发。而另一方面,刘备也一直处于行进最快的那一小拨人中,之所以一开场就丢下了李白自己全速冲出去,除了对于前二十名拔旗名额的渴望,更重要的是,在人群中他发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人面孔,便马上跟了上去。

    这个让刘备紧追不舍的人,有些与众不同,人家都是手持兵器战斗,而他却是驾驶着载具横冲直撞,全身被封闭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载具看似笨重,但操控起来速度却一点不落后于那些轻功选手,可想而知这驾驶者的机关术也十分了得。

    刘备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个另类的参选者,包括他之前同其他人战斗的场景。一切的一切都令他不禁想起他一直在寻找的儿子:刘备的儿子刘禅,天资聪颖,七岁就曾经将农耕器具改造成武器撞毁了三间民房一座猪圈,自此对于机关术的钻研便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十三岁时候为了摆脱他老爹的管教自由追求机关术的奥秘,竟然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眼前驾驶机关的少年,无论是长相,动作,甚至说话的口气,都和自己的儿子神似,刘备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刘禅,看着儿子同别人械斗,当爸的终于坐不住了,抄出自己的那杆双管火铳,几大步奔了过去。

    “来呀,打我呀,你打不到我的!”刘禅的嚣张气焰让旁边的人都把他当做了首要目标,一度形成了围殴的场面,但他用粗壮的机械臂挡住了一下又一下的攻击,换做是个肉躯的正常人,早就败退下来了。

    这时候,刘备从侧方杀出,“砰砰”两声枪响,枪管中喷发出了一股极强的冲击力,无数的散弹射出,将围在刘禅周围的所有人瞬间打散。

    刘备回过头,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而刘禅也立刻认出了刘备,惊讶得长大了嘴巴,父子重逢这种本该浓情满满的情节竟然在这种场面下发生了,在兴奋之余,两个人多少都有些尴尬。

    “老爸......”

    刘禅刚一开口,刘备就不由自主地湿润了眼眶,多少年没听到这两个字了,突然儿子这么一开口,真是百感交集。正当刘备要感情爆发之时,刘禅又开口了。

    “老爸...你身后......”

    刘备才反应过来,看都没看,翻身一个后跳,同时扣动扳机,那火铳又喷出一团散弹,正正地打在了刚把斧子举起来的人胸口。

    这一枪下去,本该血肉横飞肝肠四溅的,但那人身后却伸出一对淡蓝色的翅膀,向前一折,将刘备的一整发散弹全给吸收了,身体毫发无伤。不光刘备和刘禅吃了一惊,连那人自己也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