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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龙王境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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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羽坐在床上,放了学刚吃完晚饭,有种很惬意的感觉。

    赤羽对于吃饭是非常挑剔的,她一般只会选择未成年人作为饭食,因为成年人的肉太老了。甴姬跟赤羽非常相似,也喜欢吃肉比较嫩的,而狄伦却从来都无所谓。他喜欢呆在一个地方,等着猎物上钩。不管对方是老人、小孩,女人或是男人,只要是第一个步入他视线的,他都拿来做晚饭。

    而吃完饭以后的龙神,是处于一种比较亢奋的状态,体内的龙素也有增加,是战斗力最为强盛的时候。那一段跟翼文在一起的时间,赤羽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不是怕被发现——因为那里人生地不熟,就是没有合她的胃口的食物。

    而这个时候,狄伦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他打开门,手里拿着一个试管,试管里转满了白色片状药品。赤羽从床上跳下来,走过来接过试管,晃了晃。里面的药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赤羽叹了口气,打开试管,抖出3片药放在手心,并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块手帕。她犹豫了一下,看向狄伦。狄伦点点头,说:“放心吧。”

    赤羽微微扬起头,把药吞下去。

    眼前马上是一黑,闭眼后又睁开,展现在眼前的不再是淡黄色的宿舍墙壁,而是周围的一片漆黑。她一怔,突然咳嗽起来。脚下,是血红色的土地,她所在的,是黑暗中的一个倒圆锥型的岛屿。地面已经干裂,带着一些凌厉的尖刺。干燥的地面上,熊熊烈焰燃烧着,却没有扩散,火星在空气中飞溅,烟雾升腾而起,伴随着烧焦的气味。赤羽架起手臂遮住扑面而来的热风和滚滚黑烟。

    “Kaister!(凯斯特!)”

    又是一阵伴随着火星的飓风,火焰直接掀在赤羽脸上,她抬起头,一笑:“别这么凶嘛,九。”然后,她闭了一下眼,语气显得异常地温柔:“好久不见,龙王大人……”

    沉闷的声音粗重地喘着气,犹如空气过于稀薄而缺氧。“You know long time no see……(你也知道好久没见了……)”

    赤羽抬起头。

    一个异常巨大的龙就在眼前,盘踞在这个倒圆锥型岛屿最中间的祭坛上,喷吐着白色的气息。这条巨龙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尖锐而粗糙的血红色鳞片,双眼死灰般的蓝灰色,可以说——简直跟赤羽一模一样。四只巨大的脚爪,尖锐的爪子还沾染着范黑的血迹。覆盖在背上的血红色翅膀就是他作为赤羽龙王最好的象征,尖刺布满龙翼,凸显出来的骨头清晰可见。他的背上一根根尖锐的长刺耸立着,有一些从双翼中间伸出来,一直延伸到粗壮的尾巴,尾巴也好似剑龙的。头上两个巨大的犄角从侧面——耳朵上面一些的地方抽出,每个上面都套着两个血红色的铁环,上面雕琢着奇异的花纹,向斜后方生长。可怕的烧焦般的面庞加上可怕的獠牙,闪烁着杀气光芒的双瞳。

    这就是……九十九夙炎,杀手交易市场第三名的杀手——赤羽一世,夏洛特·凯斯特的龙王……

    它蹲坐在这整块荒地般岛屿上唯一一块平整的祭坛上,尾巴绕了身体一圈,周围有一圈在平地上灼烧着的红色火苗,在空气中跳动着,左摇右摆地摇曳,仿佛在跳妖艳的舞蹈。

    赤羽后退了一步,“九……”

    它猛地抬起左爪,朝赤羽劈过来。赤羽站在远处,一只手叉着腰,没有动。它的爪子直接扣在赤羽身旁,赤羽就坦然地抬头看着它,在龙的“手指缝”中间。龙王缓缓地俯下身子,张开血盆大口,白雾带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口中火星跳动着。

    赤羽笑了,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龙王的鼻子上。

    “对不起,九。”赤羽淡淡地说,“我又要吃‘醛片’来减少龙素了。”

    这时候,龙王抽回爪子。在白茫茫一团烟雾中,化成一个人影。随着脚步声,那个人来到赤羽面前。

    赤羽一愣之时,龙王伸出来“手”。

    “啊——痛痛痛痛痛痛!放开你的爪子!”赤羽嚎叫起来。

    “我叫你——不来参见本王。我叫你——任性。”龙王用他带着剪剪指甲的手用力捏赤羽的脸。

    一个有着跟赤羽非常相像的红色短发、灰蓝色瞳孔和米黄色皮肤的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个尖尖的耳朵上各挂着1个红色耳环,穿着有些破的白色T恤和黑色七分裤,光着脚。跟赤羽不一样的是,龙王虽然幻化成了人型,却依然保留着一些龙的特征。比如尖锐的指甲、头两侧耳朵上方的淡红色龙角和两排尖尖的鲨鱼齿。

    赤羽抓住他的手让他松开,揉了揉脸,“九,你的指甲该剪了……”

    他一把揪住赤羽的衣领,全然不理赤羽的抱怨:“你还好意思来看本王?你知不知道分裂龙核会短命啊?很痛的,知不知道?还有……”他瞪着赤羽,声音很低沉,“凯斯特,你居然敢跟那个人类住在一栋房子里?”

    “抱歉啦……”赤羽苦笑着回答,“不是为了获取情报吗?”她找借口,因为,实际上赤羽因为后来都没有去警务总部,根本没有拿到任何情报。只是知道了一些翼文——准警务侦探339的消息而以。

    “你的命是本王的,你的人是本王的,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他把脸贴的离赤羽的很近,阴森森的警告说,“明白吗?除了本王以外,没有龙能拥有你。明白吗?”

    “明……白。”

    “下次还敢吗?”他揪着赤羽的刘海。

    “不敢。”赤羽干巴巴地回答。

    “本王今天帅吗?”

    “你这个抖S、变态、霸占狂、自恋癖……这种事情自己照照镜子不久知道了?”

    “不想活啦!”

    “痛痛痛——痛死啦!你再捏,我就要回去了!”

    他松开手,挠了挠头发:“怎么了,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事情要跟本王说吧?”

    赤羽看着他:“当然了,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龙王看着她,她也看着龙王。

    “帮我查一下,我哥哥的位置。”

    龙王点点头:“知道了。但是,这么久了,你要找他做什么?”

    “我并不打算见他,”赤羽轻笑一声,撇过头去,“就是好奇,他现在在做什么。”

    “是吗?那么本王告诉你,他还在原来的地方。”

    “哎呀,真伤心。”赤羽抱起手臂,一副苦恼的样子仰起头。

    “要伤心也滚出去伤心。”

    “口是心非,其实你很关心我的,不是吗?”

    龙王挤了挤眼,低头看着赤羽。然后凑近,赤羽,嗅了嗅:“嗯?你喝了酒吗?”

    “我还没有成年。”赤羽冷冰冰地回答。

    “为什么?”他闭起眼,“这么重的酒气?”

    赤羽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是闻不出来什么味道。狄伦和甴姬又不喝酒,要说酒气……酒气……难道是!

    “抱歉,九,我先走了。”赤羽转过身朝岛屿的边缘跑去。

    龙王愣了一下,“喂!你……”捏了捏拳头,“凯斯特你这臭小子!”

    赤羽没有管他,而是直接纵身跳入底下的一片漆黑中。眼里透出光,她猛地坐起来,拿着手帕捂住嘴,咳出许多血。狄伦站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背:“感觉怎么样?”赤羽咳完,抬起头:“甴姬呢?”

    “甴……还没有回来。”

    “他去哪里了?”

    “怎么了?”狄伦问道。

    “九十九说我身上有酒气,那是因为……”赤羽咬了咬牙,“你还记不记得今天班级聚会的时候甴姬突然头晕的事情?”

    “记得。”

    “他不是头晕——他喝醉了!”

    “什么?”狄伦愣住了,“可是,他才小学六年级,哪里来的酒?”

    “是有人在他喝的雪碧里加的……”赤羽颤抖着说,“因为,那个人一定知道甴姬是一杯倒的那种……”

    学校里一片漆黑,而且大门也锁了,供车辆进出的后门也锁了,需要专门的卡才能进入,而作为学生的赤羽不可能有卡。在确认身边没有摄像头后,她纵身一跳,越过电线后翻墙进入学校。脚步在地上的声音很响,在走廊里回荡着。月光下的影子,孤独而无助。

    “甴!”赤羽叫道,在小学教学楼六年级的一层,“甴!”这时候,听到了非常细微的摩擦声——果然,是从甴的班级传过来的。

    赤羽跑到班级门口,猛然拉开门——“甴!”展现在赤羽面前的东西,彻底令她呆住了。从开门并迈入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进入了境域。古铜色的墙壁,呈现一种菱形空间,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地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四面八方而来的铁丝,汇集在这个封闭空间的正中央,而甴姬——就被数条铁丝紧紧捆住,整个人身体悬空被吊在了中间,双手伸向两边,腿无力地垂着。他低着头,眼睛却是睁着地,眼神空洞无神。他的身体被铁丝紧紧勒着,透出血痕。

    “果然是你啊……”赤羽微微偏过头。

    紫色的长发和眼睛,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长围巾的女生,右手上是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带着紫色纹路。她晃了一下手中的武器,声音很细却给人一种男生声音的感觉:“赤羽一世,留下人头,我不能保证你朋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