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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秦浩说道,“我相信法律,但是我不相信执法的人。”
“你什么意思?”魏洋冷冷地看着他。
“你所维护的法律,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法律程序。只要这件事情照着既定的法律程序走了,不管它的结果多荒唐,不管有多么不合情理,你都可以心安理得了,我说的对吗?”秦浩目光锐利地看着魏洋。
“当然不是。”魏洋矢口否认,说道:“我维护的是华夏国的法律,这有什么错!”
“我说过,你维护的不是法律,你维护的只是一个程序。”秦浩目光炯炯,说道,“我问你,难道你相信执法的人吗?你的顶头上司,那个陈局长,还有你那个下属陈啸,你相信他们吗?”
魏洋顿时哑口无言。今天,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陈局长和陈啸把李慕言恭恭敬敬地送出了门。她当然不可能相信他们。
“法律也是人定的,不可能全对。当法律不能发挥作用的时候,我别无选择。”秦浩说到,“你能够告诉我,在当时那种情况,除了杀人,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魏洋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却回答不出秦浩的话。魏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秉公执法的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法律的公正性和合理性。但是她和秦浩一样,从来没有相信过执法的人。
既然这样,那她所坚持的东西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怎么样,我不可能认同你的做法。”魏洋说道,“而且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法律的,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我是警察,你要做的就是回答我的问题。”
秦浩看着魏洋,魏洋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着。秦浩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我选择保持沉默。”
魏洋仍然看着秦浩,秦浩背靠在椅背上,双手悠哉地放到脑后,一副再也不会说任何话的架势。
“好,我给你一点时间,你好好想想。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来找你。”魏洋说着站了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秦浩看着魏洋离开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明明是个美女,为什么偏偏这么死板呢。秦浩最不擅长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过逗她生气还是挺有意思的。想起刚才魏洋生气的一幕,秦浩不由得笑了出来。
魏洋走出审讯室,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刚才秦浩的话仍然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相信法律,但是不相信执法的人,这就是秦浩的行为准则。而自己所维护的法律,与秦浩所坚持的准则相比,未必就更加高尚。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个人是平等的,只不过心中的坚持不同而已。
秦浩的心里没有灰色地带,只有一条非常明确的线。线里线外非常的分明。作为一个有能力的人,或许他们心中对杀人这件事会有所原则。比如说有的人不杀女人,有的人不杀老人,不杀小孩等等。
但是秦浩心中却没有这些原则,他的心里只有两种人,那就是该杀的人和不该杀的人。只要你越过了秦浩心中那条线,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不管你有多大的后台,不管你有多么悲惨的经历,在秦浩的心里都没有区别,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魏洋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忽然魏洋看到自己桌子上放着的那一块奶油蛋糕,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托盘,蛋糕已经不翼而飞了。
魏洋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喊道:“谁吃了我的蛋糕!”
周围几个值班的民警都吓了一跳,纷纷说道:“没有啊魏警官,刚才是换班的时间,我们都刚刚才来啊。”
“是啊,不是我们……”
魏洋记得她是和上一班值班的警察一起出去的,出门的时候蛋糕还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原本打算等工作结束之后好好慰劳一下自己,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偷吃了。
“那会是谁!”
你绝对没有办法想象女人对甜食的执念。魏洋只感觉气的脑血管都要爆炸了。周围的人看着魏洋,一个个吓得都不敢说话。在警局里绝对不能惹这个姑奶奶,这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去偷吃她的蛋糕。
忽然,魏洋似乎想到了什么,气冲冲地跑出了值班室,直奔审讯室而去。
砰地一声,审讯室的大门被撞开了。秦浩吓了一跳,只见刚才出去的女警花魏洋出现在了门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几乎要把自己活吃了。
“你好啊魏警官……你怎么又回来了?”秦浩意识到来者不善,慌忙抬起手笑眯眯地跟魏洋打招呼。
“我问你!”魏洋跑到桌子旁边,猛地一拍桌子,几乎把桌子给拍塌了,说道:“你刚才偷偷从这里出去,是不是吃了我的蛋糕!”
秦浩顿时感觉胃里直翻酸水,刚刚吃掉的蛋糕在肚子里沸腾着。
这也太巧了吧!自己偷吃一次东西居然就刚刚好偷到了这位姑奶奶头上。看着气呼呼的魏洋,秦浩把眼一瞪,一脸无辜地说道:“什么蛋糕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美女警官……”
“闭嘴!”魏洋说着忽然伸手在秦浩上衣上抹了一把,把手指伸到秦浩的面前说道:“那这是什么!”
秦浩一看,魏洋的手指头上正是洁白的奶油。秦浩心里暗自叫苦,该死自己偷吃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呢!真的是饿昏头了啊!
秦浩面如死灰,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偷吃的……我只是太饿了嘛,从中午到现在就什么东西都没吃,我在这里等了半天又没有人来……”
“够了吧!”魏洋几乎要被这个混蛋给气笑了,浑身颤抖,舌头都气得打结,“你……你到底把警局当什么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自觉啊!你把警局当你家了吗!”
所有来到警局的犯罪嫌疑人,一个个都是低头耷拉脑愁眉苦脸的。魏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把警局当回事的人,居然在这里大摇大摆地吃东西,干嘛不干脆在这里睡觉过夜得了!
“女警官,冷静点吧……”秦浩说道,“犯罪嫌疑人也是人,也得要吃东西不是吗?”
“你闭嘴!”
“好啦!”秦浩摆摆手,说道:“不就是一个蛋糕吗至于吗。大不了等我出去之后我赔你一个呗,要不我赔你两个?”
“你……”魏洋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秦浩说道:“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你好看!”说完,魏洋拂袖而去,砰一声摔上了门。
“我说……”秦浩看着魏洋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说道:“不就是个蛋糕吗……至于吗……”
魏洋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着情绪。今天真是遇到一个怪人,从她魏洋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这么奇怪的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紧张,什么叫害怕。开枪的时候看上去是那么的可靠,但是一开口又是那么的欠揍。
周围的警官不知道魏洋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没有一个敢上来说话。但是偏偏就有那不知死活的人,比如说陈啸。
陈啸一晚上都在琢磨怎么想办法把手机从秦浩手里抢过来。秦浩那家伙拍下了自己殴打犯人的视频,虽说自己有老爸撑腰,但是一旦视频发布出去,所造成的影响将会是难以收拾的。
陈啸打算去找自己的老爸,告诉他这件事让他想想办法。路过魏洋的办公室的时候,忽然看见魏洋气呼呼地在收拾东西。
陈啸走进办公室问道:“魏警官,你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关你什么事!别来烦我!滚!”魏洋说着就抓起包向门口走去,说到:“我下班了,找人给我替班!”
陈啸被骂的一脸懵逼,看着魏洋恼怒的背影走出了警局,想上去拦住她又没这个胆量。周围几个警员都在小声笑着。
“笑什么,都闭嘴!”陈啸骂了一声,心想今天这是衰爆了。先是被那个疯子当成人质,自己低声下气地跟魏洋求救不说,打人的视频还被秦浩拍了下来。
对,秦浩!说起来,今天所有倒霉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秦浩而起的!
陈啸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看着秦浩的审讯室方向,顿时咬紧了牙。
小子,你敢惹到我的头上,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了,秦浩看见陈啸带着几个警察走了进来,一脸狞笑地看这自己。
“陈警官,我们又见面了。”秦浩笑道。
陈啸二话不说,把审讯室的大门关上,又关上了角落的摄像机。
秦浩一言不发看着陈啸的动作,心想你终于来找我了。想起刚才在另一间审讯室,陈啸殴打那个保安的模样,秦浩心里就一阵怒火升起。
“小子!我告诉你,魏警官回去了,现在没有人能够救你。”陈啸狞笑着说道,“马上把手机给我,要不然的话,我废了你!”
秦浩忽然哑然失笑,笑得弯下了腰,直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
陈啸怒道:“你笑什么?”
“陈警官,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要女人来保护吗?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哭喊着让女人来救自己吗?”
“妈的!小子你自己找死别怪我!”陈啸面红耳赤,怒道:“给我废了他!”
周围的警察顿时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