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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星稍坐了一会,铁门“咯吱”突然响了,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扎着马尾辫子,长的清秀水灵,身后背着个小书包,似邻家小姑娘,清新脱俗,让人眼前一亮。
这小姑娘一进屋,瞧见屋内叶凡星,咯噔一下,但并没有打招呼,像是没有看见叶凡星和张炳万一样,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换了身衣服到厨房了。
张炳万笑着对旁边叶凡星道:“这就是我女儿,张静影。”
叶凡星可以感觉到张炳万在这个家里并没有存在感。老婆孩子似乎都不待见他,整个房间都显得冰冷冷的,丝毫没有生机。
“长的挺漂亮,现在在哪里上学。”张静影长得确实水灵灵的,尤其是那明亮的大眼睛,清澈透明,若不是生活在这个家,或许有不同的人生。这张炳万在外边欠了巨额赌债,还有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要上门催收了,这对可怜的母女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难怪张炳万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他们母女。
“她在这附近燕京十八中读书,今年刚上高一,学习成绩一直是班级前几名,都怪我让这个家毁了。”张炳万念叨着,叶凡星只点点头,正在寻思着怎么帮他们。
不看别人的面子,就这漂亮的小姑娘,也值得帮一把。
狭小的厨房内,兰芝正在淘菜,张静影走上前帮着母亲摘菜,小声问道:“妈,外边那人是谁啊?”
兰芝叹了口气道:“我哪里知道,突然带个人回来。估计又是他的赌友,整天在外边不干正事,交的朋友能有什么好人,要不你去屋里写作业吧。”
张静影绷着脸闷闷不乐,自从几年前父亲沾染了赌博这个恶习,自己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原本自己住在别墅里,有大房子漂亮的房间,后来房子被卖了,现在住在拥挤的破楼里,自己的房间更是堆满了杂物,而这一切都是外边坐着的父亲造成的。
她挺恨父亲的,母亲以前那么漂亮美丽,现在也因为生计熬成黄脸婆了。
她知道恨也没有用,已经回不去了。
但她仍然希望,父亲能幡然醒悟,重新做人。
很快,两道菜上来了,在不大的客厅里,四个人挤在小圆桌旁,兰芝给叶凡星盛了一碗饭,叶凡星全程没有看到张静影抬起头过,这小姑娘看样子满脸的怨恨。当然,由于张炳万的恶习,他的朋友同样也不被母女待见。
在他们看来,叶凡星和张炳万都是一丘之貉,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就两道菜?有客人在呢。”张炳万看了眼自己的老婆抱怨道。
“家里没菜了,米也要没有了。”李兰芝端着米饭,小口的吃了起来,这声音说的很轻,但充满了柔弱,叶凡星听着这声音,感觉莫名的心里充满了保护欲望。
张炳万有些尴尬的冲叶凡星道:“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家徒四壁,招待不周了。”
叶凡星摆摆手,笑道:“没什么,挺好的。赶紧趁热吃饭吧。”他其实不建议,经常啃埋头自己的习惯了,更别说这还有两道菜呢。
他一边扒着饭,一边偷偷地看着一家三口,只见张炳万慢蹭蹭的往嘴里塞着饭,李兰芝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眼神落寞,而张静影却低着头扒着白米饭,一口菜都没吃,这小姑娘正是长身体发育的时候,这样下去不怕营养不良嘛。
李兰芝的年龄和自己母亲的年龄相仿,这饭菜做的也香甜,有种母亲的味道。
“阿姨做饭真好吃。”叶凡星白痴般的冒出了一句话,打破了宁静的房间。
张炳万慌忙赔笑脸道:“好吃多吃点,不要客气。”这叶凡星可是他的福星啊,纵然是弄十个八个菜招待也不为过。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叶凡星,燕京大学大一新生,老家是农村的,虽然一直在燕京读书,但对燕京市并不熟悉。今天在大久百货碰到张叔,过来蹭顿饭。”叶凡星并没有拆穿张炳万做小偷的事情,给他留足了面子,是不想让这对母女蒙羞。
三人一听他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不由得惊讶万分,张静影更是难得的抬起头看了眼叶凡星,燕京大学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大学,将来自己的第一志愿也是这里,不过她皱眉狐疑起来,面前这个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自己父亲怎么可能认识燕京大学是学生。
满满的怀疑看向叶凡星。
“没想到小兄弟是高材生啊,幸会幸会。”张炳万在一旁笑道,他知道叶凡星厉害,但没想到他只是个大一新生。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李兰芝突然开口问道。
叶凡星看了眼李兰芝,刚好和她的眼神碰撞到了一起,李兰芝慌忙避开,低头扒了口饭。
“说来也巧,张叔在大久百货工作,我今天来市区逛逛,在大久百货丢了一些东西,是张叔帮我找到的,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张叔呢。”叶凡星说着瞪了眼张炳万,为了给这个家庭重新带来希望,他真是用心良苦啊,这种瞎话都能编出来。
倒是张炳万在一旁感激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工作?”母女俩一同惊讶的看向张炳万,她俩也没听说他出去工作啊,还以为出去捡破烂了呢?这倒让母女俩有些没想到。
“恩,啊。是这样的,昨天我在大久百货那找了一份工作,做保安的,工资也不高,给四千块。我想呢,之前的确是我不对,害苦了你们,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认真工作,好好表现,争取用余生好好补偿你们。”张炳万见母女俩充满疑惑的看向自己,忙顺着叶凡星的话解释道。
保安?叶凡星暗笑,这不等于和自己同行了,真能编。
“真的吗?”李兰芝那平淡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这一幕她做梦都想看到,她以后这辈子就这样蜗居在这破楼了度过了,可今天这个消息,让她心里一热。
张炳万重重的点了下头。
“你看这是什么。”张炳万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钱,是叶凡星给他的一万块钱,红通通的百元大钞,厚厚的一沓放在桌子上,母女俩盯着看了半天,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红色钞票了。
叶凡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母女,嘴边露出了微笑。
“哪里来的?”李兰芝赶紧问道。
“对面这个小兄弟给的。”张炳万望向叶凡星笑道。
啊?
母女俩又一次惊讶的看向叶凡星,这个自称燕京大学的新生给了自己家这么厚一沓钱,莫非他?
一时间,母女俩脑子像是短路了,各种信息塞了进去,倒是叶凡星平静的看着他们。
“不用惊讶,的确是我给的。这不是感谢张叔帮了我一个大忙嘛,小意思,不成敬意。”叶凡星淡淡笑道。
可是刚说完,好像听到了一声“切!”声音不大,难逃自己的耳朵。
难道自己装逼装过头了?
只见张静影撇撇嘴,似乎不相信叶凡星说的话,满脸的稚嫩,带着几分骄傲。
“真的吗?”李兰芝再次确认道。
得到的答案仍然是这个,这一次她再看向叶凡星,那眼神已经变了样,多了几分感激,叶凡星能明显感觉到李兰芝那泪水在眼眶打转,看着让人心疼。
这份心疼就像是对母亲的疼爱,不忍让她受到委屈。
但这份委屈似乎压抑了太多年,一时间无法全部释放。
一旁张炳万赶紧招呼着赶紧吃饭,再不吃菜都凉了。
“今天这顿饭也不白吃你们的,张叔欠的三十万的债,这两天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的,但我希望张叔以后再也不要碰赌博这个东西了,害人害己。”叶凡星刚说完,只见张炳万的碗“啪”的一下掉地了,声音清脆。
张炳万激动地恨不得给叶凡星跪下磕头,这件事压着他难以呼吸,已经走头无路准备自尽了,没想到叶凡星这么简单的答应帮忙解决了,这简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叶凡星看过去时,张炳万和李兰芝都是满脸擎着泪,似乎这种日子要到头了,似乎又压抑了太久,刚刚好看到了曙光。
叶凡星就像是观音菩萨坐在面前。
“叶兄弟,你放心。我张炳万以后再也不会沾染赌博了,我发誓。这辈子我就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说道激动出,口水都喷了出来,叶凡星赶紧躲开了。
“好啦。你们先别感动,我现在也没有钱,不过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掉的。”
“切!”再次听到一声鄙视,叶凡星直接看向张静影,眼神似乎在质问她为什么总是和自己作对,我可是你们的恩人啊,切毛线啊,难道以为我在吹牛啊。
哼,不拿点实力出来,你们还以为我在侃大山。
“啪!”叶凡星掏出了四沓钞票放在了桌子上,这些都是刚才赢回来的,几沓钱摆在面前,几人都激动地无话可说,似乎对叶凡星的话也是百分百的信任。
“这些先给你们,剩下的二十五万我会在两天内搞定的。”叶凡星自信道,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叶凡星留着也没用,不过他还是从一沓钱里抽了二百块钱,笑道:“我留点钱吃饭。”
留下手机号,叶凡星潇洒的离开了,剩下一家三口望着五万元现金,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