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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成了挡箭牌,沈亦宸哭笑不得地挥剑挡下了欧阳朗的攻击:“七皇子,你先不要冲动,本少侠觉得此事还有待考究,还是不要贸然下结论为好。”
欧阳朗没料到沈亦宸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楚安安,他咬着牙冷冷盯着沈亦宸:“沈少侠,本王知道你喜欢行侠仗义,但本王要奉劝你一句,行侠仗义救的应该是好人,而不是毒妇!”
沈亦宸温和地笑了笑:“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七皇子你又何苦咄咄相逼呢?”
欧阳朗冷哼一声:“呵,普通女人?你可别搞错了,咄咄相逼的是她,不是本王!沈少侠还请你让开,不要挡着本王清理祸害。”
“我娘亲才不是祸害!”楚律气鼓鼓地大吼,“明明是你自己打不过我娘亲才老乱说我娘亲的坏话,真是羞羞!”
说着楚律伸出两只胖乎乎的手指刮着自己的小脸,一脸鄙夷地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个贱种,胡说八道什么东西,看本王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欧阳朗就要怒气冲冲地朝楚律砍去。
“坏人要杀人灭口了,沈叔叔救命啊!”楚律大声喊着扑到了沈亦宸的脚边。
沈亦宸叫苦不迭,这母子两是讹上他了吗,明明有本事的很,怎么老往他身后躲啊?
沈亦宸看到楚律迈着小粗腿,一个劲地想往自己身上爬,只能无奈地拎起他。
欧阳朗又是一剑落空,整张脸气得都快滴下墨来了:“沈少侠,你当真要和本王为敌,誓死护卫这对母子吗?”
沈亦宸很是无辜地吸了吸鼻子:“貌似本少侠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话刚说完,欧阳朗直击沈亦宸面门,沈亦宸抱住楚律的小身板堪堪躲过。
欧阳朗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趁着这个空档扭转手腕,剑身突然滑过剑柄朝后刺去:“楚安安,受死吧!”
楚安安没料到欧阳朗的佩剑竟然可以前后转换方向,一时不察落入险境。
不过她反应很快,她立即蹲下身子,一个扫堂腿踢翻了桌板,上面的糕点水果撒了一地。
只听“噹”的一声,欧阳朗的剑刺穿了桌板,正好刺在楚安安的簪子上,楚安安逃过一劫。
还不等楚安安庆幸,欧阳朗已经快速拔出宝剑,他脚下用力,越过桌板自上而下刺向楚安安的头顶。
楚安安避无可避,她咬了咬牙,当机立断,一个翻滚后她抬起手臂挡在了自己头顶。
但是痛楚没有如期而至,楚安安疑惑抬头,欧阳朗的剑竟然被人徒手接住,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欧阳朗你好大的气派,竟然在孤的宴会上杀人,这就是你们南湘国的待客之道吗?”
“洛叔叔!”楚律一见到来人欢天喜地地扑了过去。
楚安安转头看去,北堂洛快步从外面走来,他一身素色长衫,眉目清秀,气质清华而高雅,远远走来仿若诗中仙一般,无比得赏心悦目。
楚安安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好一个漂亮的小公子啊!
见到楚安安花痴一般地盯着自家公子看,福长老一把扔掉欧阳朗的宝剑,一步挡在了楚安安眼前。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楚姑娘,我家太子心善愿意救你,老朽可不愿意!老朽要不是看在小绿还年幼不能没有母亲的份上,老朽是决计不会出手帮你的。你最好不要对我家太子存什么非分之想,否则老朽绝对不会饶过你!听到没有?”
楚安安卖力地推搡着福长老,一脸嫌弃地道:“听个屁啊,你再挡着老娘的视线,信不信老娘下一秒就毒得你半身不遂?”
“你!”福长老正要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收到了北堂洛不满的视线,他只能怏怏地扶着楚安安起身。
一旁的欧阳朗看到楚安安狼一般的视线落在北堂洛的身上,心中气愤难平,这个女人以前不是喜欢自己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吗?
这才两年的光景,她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了吗?
不是说女人的感情是最长久的吗,怎么这个女人的感情变得这么快?
此时此刻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快炸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恨楚安安当众给了自己羞辱,还是气楚安安再也不看他了……
盛怒之下欧阳朗拾起地上的剑突然朝着北堂洛挥去:“本王在处理自己的事,何时轮到你们北堂国的人说话?”
福长老一个箭步挡在了北堂洛跟前,他大手一挥,红色剑气环绕在欧阳朗的宝剑上。
只听“嗡”的一声,欧阳朗的宝剑对半折断,四散着落在地上。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福长老只是一个赤红剑客,而欧阳朗已经快要突破到橙色级别。
照理来说,欧阳朗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福长老,可是现在他反而被福长老震慑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惊奇的莫过于欧阳朗,他一向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又勤勉苦练,就算不是翘楚也应该在高手之列,可现在他却连个赤红剑客都打不过,这无异于在欧阳朗的自信心上狠狠戳了一刀。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子,能看到欧阳朗吃瘪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没想到他竟然在短短一炷香内连着看到欧阳朗吃了两次瘪,这真是太畅快了!
不过尽管太子在心中乐开了花,但他面上依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他的脸上满是对欧阳朗的关切之情:“七皇弟,你没事吧?”
欧阳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怒视着北堂洛问道:“北堂洛,你究竟什么意思?哦……本王明白了,你果然和楚安安这个贱人纠缠不清,难怪你一来南湘国就要护着她!”
欧阳朗转身朝着太子一拜:“皇兄,你都看到了吧,事实胜于雄辩,本王今日就要为了皇家尊严废了楚安安这个贱人!”
“这个……”太子模棱两可地看向楚安安,他当然不想楚安安死,楚安安可是他嘲笑欧阳朗的利器。
“你放的是哪门子的狗……”楚安安忍无可忍,正打算大骂欧阳朗一通,北堂洛拉住了她。
“七皇子,你所谓的事实在哪里?世人都知孤身体不佳,已经五六年没有离开过北堂国了,何来与楚小姐有私情一说?”
见众人都是一阵点头,北堂洛继续道:“孤来南湘国是为了促进两国友谊,但在来的路上孤的哮症发作了,是楚小姐不顾一切地救了孤,她是孤的救命恩人。试问,孤看到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又想置她于死地,孤帮一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有什么错?反观你,堂堂皇子却不顾场合对孤拔剑,难道是不希望南湘国和北堂国和睦共处吗?”
这掷地有声的话一出,欧阳朗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太子适时地上去踩了一把欧阳朗:“七皇弟,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你还不快向洛太子道歉?”
欧阳朗阴狠的视线静静地落在了太子身上,太子顿觉头皮发麻,他怒声道:“难道你非得把事情闹大,让父皇来处理此事吗?”
欧阳朗浑身紧绷,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他气得深深地攥紧了拳头。
北堂洛瞥了欧阳朗一眼,转身往外走:“太子不必费心了,是孤来的不是时候,孤现在就回北堂去,省得有些人猜忌孤居心叵测,又给孤胡乱扣帽子!太子,告辞,你们今日的款待孤会让北堂所有将士牢记于心的!”
北堂国就北堂洛一个皇位继承人,他要是把这话带回国那岂不是要直接开战吗?
太子惊得连忙拉住北堂洛的衣袖:“洛太子严重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本宫现在就让七皇弟给你赔礼道歉!欧阳朗,你还不快点过来给洛太子斟酒?”
欧阳朗咬得后槽牙都在响,怎么可能愿意向北堂洛低头?
太子急了,他深深皱着眉头瞪着北堂洛:“你是不是非要本宫去请父皇的安才行?你可别忘了,今日早朝父皇千叮咛万嘱咐告诫我们两国的和睦是头等大事,你莫要失了分寸!”
太子的话非常重,意思也很明显,可是欧阳朗就是不肯动,他死死盯着一脸得意地扣着指甲,朝她做鬼脸的楚安安,他真恨不得扑上去将她千刀万剐了。
欧阳朗的心腹见形势已经陷入了完全不利的僵局,他连忙贴近欧阳朗的耳朵小声道:“王爷,忍一时海阔天空,咱们为了大业已经忍了那么久,不差这一会儿了。王爷,您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楚安安那个贱人早晚会有落单的一天,王爷只要耐心等待,属下一定会将她的脑袋提过来给您当球踢……”
心腹的一番说辞让欧阳朗冷静了不少,他忍不住蹙起了眉看向自己的手腕。
他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变得特别暴怒,楚安安随口的一句话就能气得他失去方向,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由地想到楚安安在吹响笛子前好像从怀里掏出了什么,莫非那个女人向自己下毒了?可她又是什么时候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