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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他不是人赔了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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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人给自己挡命,我真是看错刘一刀了。一直我认为他不过就是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可怜人,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刘一刀并没有急着进去,等了一会儿,估计在等苗小二。

    可是这个苗小二根本没有来,等了半天也没有过来。刘一刀忍不住了,就往家里走,去叫苗小二。

    “我们跟着!”

    陈先生说了一句。

    我和陈先生像尾巴一样,一直尾随着刘一刀进了门,门开,一条狗从屋里叼出一块猪肉来,刘一刀看见之后,就嘟囔了一句:“这败家娘们,怎么连一个家也看不好!”

    说完之后,刘一刀从狗嘴里夺过猪肉,拿出到把狗咬的地方割掉,想了想,又重新扔给了狗。然后他就喊着苗小二的名字,就进屋了。

    我和陈先生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就听见嗷的一声,声音都变了味儿,我赶紧往里跑,进去一看,刘一刀的媳妇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村里没有什么120,我喊了一句,我去找医生。就使劲的往外跑,出门的时候,陈先生还在外面看着,他看到我叹了一口气,他一定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快进去帮忙。”

    “我喊了一句!”

    我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等我带着医生匆匆赶来的时候,刘一刀抱着她的媳妇哭,陈先生在旁边束手而立。

    “死了!”

    死了?

    最近死的人太多了,但不代表我麻木了。我愣了一下,又看着陈先生,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

    “应该是心脏病!”

    陈先生又补充了一句。

    心脏病?

    刘一刀的媳妇有心脏病史,而且她死之前,从现场看,正在拼命的和别人抢东西,但是尸体上却啥也没有。

    警察也来了,看着屋里乱糟糟的场面,问刘一刀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刘一刀摇摇头。我看刘一刀的样子,猜得到他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但他不想和警察说。

    这可不行?丢了什么呢?

    我使劲想了一下,问刘一刀。

    “你家那个尸油皂呢?”

    我这么一问,刘一刀就瞪了我一眼,警察倒是敏感的问我,什么是尸油皂?听说是用人尸体做的,警察立刻就不干了。

    不过刘一刀也解释了,这个尸油是当年老岳父死的时候火化留下的。

    尸油皂没了?谁拿了呢?

    这很明显了,当时刘一刀往李寡妇家走的时候,家里就剩下两个人。苗小二为什么晚走一步呢?

    估计苗小二来这里的原因,是惦记上姐姐的那块尸油皂。

    警察不是笨蛋,他们稍微调查就知道苗小二和这个尸油皂有关,苗小二刚跑到城里,就被城里的警察给抓住了。

    拉回村问的,当时苗小二还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死了。

    根据苗小二的回答,刘一刀走了以后,苗小二就准备去偷那块尸油皂。这块尸油皂,是刘一刀的保命的东西,他媳妇看得可严了。

    苗小二刚拿到手,就被刘一刀的媳妇发现了。

    刘一刀的媳妇可知道自己的弟弟什么德行,平时她都是不联系苗小二的,这一次也是刘一刀破天荒的联系苗小二。

    刘一刀的想法很简单,反正苗小二是一个人渣,不如干脆让苗小二当替身鬼。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苗小二比猴子还精明,他可不想惹事,目的也很纯粹。他答应着刘一刀,帮刘一刀赶走我们,然后又支开刘一刀,就是为了偷这块尸油皂。

    当警察抓到苗小二的时候,苗小二还不承认自己偷了尸油皂,他说,尸油皂是他家祖传的宝贝,这东西传子不传女,他父亲不可能把这个东西给姐姐,一定是姐姐趁着当年他没有参加葬礼,把这东西据为己有。

    这件事到还真成了一个新闻,争抢家产的,城里有的是。可是争抢一块用尸油做成的香皂,还出了人命,这真是挺稀奇的。

    苗小二的人品不咋地,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他说,当时他被姐姐发现了,就抢过来,顺手推了姐姐一把,看着姐姐捂着胸口倒地,他也没有在乎。

    无论如何这件案子苗小二脱离不了关系,他本来就是一个惯偷。听说这一次,他要在监狱里呆三年。

    这件事最惨的是刘一刀,和他的两个孩子,大儿子从城里回来了,女儿也是天天哭得和泪人一样。

    葬礼的时候,爷爷和我一起去的刘一刀家。

    爷爷看着刘一刀说了一句:“大刘啊,收手吧!”

    那时候,刘一刀已经看着特别的憔悴,也不知道是因为媳妇死了,还是没有尸油皂的关系,我感觉刘一刀的精神状态就是,他过不了多久,也要死了。

    这样可不行……

    “谢谢张师傅。”

    刘一刀并没有表态,只是和爷爷说了一句谢谢。

    葬礼结束后,我听说,刘一刀的肉铺子关了。他关了肉铺子干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叫上陈先生一起去。

    陈先生连刘一刀的葬礼都没有去,一直在我家后院拿着药罐子鼓捣,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药?这药应该差不了,那臭味,跟掏了厕所,给菜园子上肥料一样的味道。

    甚至有人问:“永富,这大夏天的,你们家咋还给园子上肥了?”

    我只能呵呵的笑,也不好意思解释,其实是陈先生在我们家的后院做了一个大药。所谓苦口良药,就算是赤脚医生也遵循着中医的定律,可是陈先生的药,苦我倒是没觉得,就是臭,这个臭真的让人受不了。

    我拉着陈先生走,陈先生匆忙的把一个暗红色的药丸子,放到了口袋里,走在大道上的时候,人们都皱着眉头看我们。

    我俩那臭味,跟拉裤子一样。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中午十二点,我们直接去的李寡妇家。到了李寡妇家门口,刘一刀果然拎着一把刀在门口站着。

    “刘叔,咱别和这个女人较真了,你想想你的儿子,和你心爱的女儿。”

    “我一定要灭了她。”

    刘一刀咬牙切齿的喊,我的劝告,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刘一刀,既然你决定拼命了,你告诉我李寡妇是怎么死的?”

    陈先生喊了一句,刘一刀看着陈先生冷笑一声。不回答,抬头看着太阳,又看看脚下的影子。果然是喝形的高手,他连一块手表都没有,当他往里面走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整。

    老百姓都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如果有恶鬼,他也是夜间生物,所以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恶鬼最虚弱。

    估计刘一刀选择这个时间对付李寡妇应该是这个原因。

    他和上次一样,走入厅堂以后,就变得神色肃穆。

    将军接剑问因浮,皀毒行形禀杀秋。刘一刀嘴里嘟囔了一句,就停了下来,左右观察,看天,看影子,外面的环境,然后停下来横着走,停的时候,离着窗口不远不近。攒主万兵承号令,此刑武职受封侯。本身麓峻不堪看,剑刀当前无足观。刘一刀嘴里念叨的越来越快,我感觉这东西和他的咒语一样。

    我虽然也进来了,但不知道怎么帮忙,只能瞪眼看着。

    刘一刀还在确定风水,他念叨了几遍,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越来越坚定。终于他要进行最后的决战了。

    刘一刀走到棺材那里。

    我也走了过去……

    刘一刀推开棺材,我看到里面的李寡妇,距离她的死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可是李寡妇看上去,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更是前山点不上,时师定是捉形难。”

    按照刘一刀的本领,他念完这一句,就应该一刀下去,斩断风水中那一根看不见摸不到的命脉。

    “更是前山点不上,时师定是捉形难。”

    刘一刀又念了一遍,手上的刀举棋不定的,他的眼睛从李寡妇身上打转,一下子,又一下转到脚上。

    真是应了他最后说的那几个字。

    定刑难。

    风水环境从大到小。

    龙砂穴水,五行九宫,这些东西大到一个世界,小到一个物品上。

    刘一刀就是这个风水形从大变小,最后集中在一个棺材里面。但他最后一刀,却仍然没有把握。

    “刘一刀,快放弃吧!你这是在赌命。想想你儿女。”

    刘一刀的脸哆嗦着,他还在选,举棋不定的。

    “我一定能赢,一定能赢,为了杀李寡妇,我付出了一切。”

    我感觉刘一刀快疯了,当他说为了李寡妇付出了一切的时候,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

    刘一刀像被他杀死的那些猪一样尖叫,猛的一刀扎了下去,刀体没入棺材,那个位置我认识。陈先生曾经在那个棺材的外面,取过棺菇。

    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烈日的光顺着窗户找了进来,照到了李寡妇的脸上,光影的作用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觉得她在笑。

    刘一刀松开手,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赢了吗?”

    我问刘一刀,这一切都安静,仿佛风都消失了。

    我的声音好像变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刘一刀转过身就走,也不回答我,他一步、两步……六步,然后刘一刀停了下来。

    陈先生一直没有进来,他就站在院门口看。这时,我看他已经把那个药丸拿出来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刘一刀。

    “那位宅心仁厚,真的吗?那他为什么教给我做成不腐尸的方法。”

    刘一刀自己嘟囔了一句,又像是和陈先生在说。

    “我不后悔,为了十八营子三十八口人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谁杀的李寡妇?”

    刘一刀笑了,笑的特别诡异。

    “张永富,把我们全家葬在一起。”

    陈先生本来拿着药丸往里面走了,听刘一刀这么一说,转身就跑。

    “草,咋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