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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禾脸上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想来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这丫头,也倒是口无遮拦。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就是她会这样误会我,这样的话,只怕白头翁就不会怀疑我的动机了。
我赶紧以一付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哦,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无所谓的。”
白小禾哦了一声,直愣愣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又赶紧低头一叹,以一种颇有些悲凉的口气道:“喜欢你?我敢吗?我是一个离过婚有孩子的人,而你却是白家大小姐,我只怕是门不当户不对,能做你的助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着我轻叹一声,以一种黯然无比的神态轻轻看了她一眼,然后扭过脸去。
不管多么强势的女人,都有同情心,我赌的就是这一把。
果然白小禾拉了我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张大哥,我相信你啦,逗你玩的,其实你既然救过我,又帮我们抓到凶手,我怎么能不信任你呢?”
白小禾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张大哥,其实你真适合做保镖的,我见过你打架了,很厉害的,我带回来的那三人,好象都打不过你似的。”
听到白小禾轻松的口气,我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她道:“只要你相信我就好,像我这种人,除了做保镖,真的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白小禾望着我那忧伤的模样,忽然柔声道:“会打架也是很强的技能嘛,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保护我,这段时间以来,事情太多了,我也老担惊受怕的。”
我毅然道:“你放心,如果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小禾悠悠道:“我信任你是一回事,不过我哥好象不这么看,刚才出门的时候,他给我说,你做我保镖没问题,但是他有个条件。”
“白老板?”我心中一怔,茫然道:“什么条件?”
白小禾一字一句道:“我哥说,只要你能打赢我请回来的那三个人,什么都好说,他才能放心把我的安全交到你的手上。”
“靠,我有这能耐吗?”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个白头翁真是狡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但我同时也知道,经过这么多波折,我确实已经按照原定计划,一步步向成为白小禾助理这个目标无限接近。
我又在医院呆了一星期,其实伤已经好了,但是没得到王丽芬的指令,根本不可能出院。
那天上午,我突然接到了李军的电话,说是马蜂有线索了,让我去他家老宅见面。
马蜂是我那天无意中,从黑牛嘴里听到的名字,应该是陆光伟那里的一个关键人物。这件事非同小可,我给王丽芬汇报之后,她安排了一下,帮我溜出了医院。至于白小禾和白头翁那边,她安排人冒充我,就说病情有反复,直接送进重症监护室了。
到了李家老宅之后,我见到李军,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好像比以前瘦多了,在陆光伟手下做事,压力也是蛮大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李军说马蜂真名叫做马高峰,是个有名的混混,在城南酒吧一条街名气很大,手下有一大帮流动的陪酒女。
我想尽快完成任务,所以并没有向王丽芬请示,所以和李军分手之后,就直接去了城南一条街。我先找了几个陪酒女,说想有生意和马高峰谈,请她们引荐一下,当然好处是有的。
可是这些陪酒女并不知道马高峰到底在哪里,甚至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平时也都是QQ联系,这个马高峰还建了一个QQ群,但是想入群并不容易,非得他本人通过才行。
我想加马高峰好友,遭到了拒绝,我就给他发了临时信息,他也没搭理我,看来这个人非常狡猾,想把他引出来并不容易。
这可怎么办呢?我心里边着急,就去洗手间放水。
剧情竟然和上一次在光伟大酒店一样,我刚拉开架势,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关键时刻,怎么敢如此胡闹?我吓了一跳之后,大脑一时有些短路,不过好歹上次有了经验,知道并不是自己走错了厕所。
再说龙城是旅游城市,洗手间不但设施豪华,而且空间也很大,特别是门口那硕大的警示牌,非常清晰,我又没喝酒,不可能走错的。
这时,那个女人宛如带雨梨花地哭泣道:“大哥,求求您救救我,一帮小混混非得灌我喝酒,我都喝了三瓶啤酒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不会在这里碰上熟人了吧?”
我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急忙回头一看,便见到了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庞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不由得一下子叫出声来:“怎么会是你?”
“这也太不可能了吧?”我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又揉了好几下,没错,就是她呀!
那个女人也认出了我,却并没有尴尬什么滴,反而呵呵一笑,“张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从李军哪儿得到什么好消息没有?”
“王大美女,上次相约是在茶社,这次更离谱,竟然是在男洗手间,我们两个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我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怎么?王队长这是在乔装打扮执行特别任务吗?听李军说,那个马蜂就是在这条街混得马高峰。”
这个女人竟然是王丽芬。
“张勇,我能说我被警队开除了,现在是在做酒托谋生活吗?”
王丽芬也笑了,开了个玩笑之后,接着说道:“马高峰,原来是他,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的,这小子牵涉到一起妇女失踪案,这下子可以并案侦查了,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摇了摇头,“不过那小子狡猾得很,想引他出来并不容易哟!”
“我已经有了办法,就看你帮不帮忙了。”王丽芬打了一个哈哈,正色道:“张勇,后面那几个渣滓还得麻烦你替我打发了,如果他们愿意帮忙的话,还是能把马高峰挖出来的。”
“辛队,收到!”我意气风发得打了一个响指,半真半假地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强迫你喝酒!”
就在这时,只见三五条大汉簇拥着一个谢顶的老头走进了洗手间。那个老头虽然已经年近花甲,但是脸色红润,举手投足只见威严尽显,看来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他一见王丽芬便高声骂了起来:“小红,你这个小蹄子,竟然敢放我朱三爷的鸽子!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害得我几乎寻遍了这条街,却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和小白脸幽会?”
“你妈才是小蹄子呢?你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们的打算?就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后再干坏事,姑奶奶不吃这套!”
王丽芬这脾气,就是做了酒托,还是这般不饶人,一句话便让那个朱三爷有些下不了台了。
朱三爷怒极反而笑道:“好,小红有你的,你知不知道今天三爷这顿酒已经花了好几万了,相信连你也能买了吧!识趣的,乖乖跟我回去,咱们接着喝,否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惹恼了,我连这个小白脸一起打!”
“三爷,除了喝酒,打人我们最在行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朱三爷身后的那几个彪形大汉呵呵笑着,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一步步向我和王丽芬二人逼近。
虽然这些苍蝇我只需挥挥手,就能赶他们走了,但是既然王丽芬有打算,我也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来了。
我并不打算出手,反而扯起虎皮做大旗了,“朱三爷是吧,以为人多就能欺负人少吗?我也不吓唬你们,我的援兵马上就到了。”
朱三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够胆气,真是无知者无畏,那朱某人今夜就见识见识你有什么强援吧?”
我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强援的确强大,就是人民警察是也!”
“人民警察?你小子少拿警察吓唬我!”朱三爷的笑声反而含蓄起来:“小子,难道你不知道警察都喜欢迟到的吗?等他们赶来的时候,你小子早就被躺地上了!”
“是吗?”我竟然依然在笑:“朱三爷,你还真是死脑筋呀,我很奇怪你为何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你应该听说过辣手女神探王丽芬的名字吧?她是我的表侄女,惹了我就等于惹了她,后果吗?你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了!”
我这是拾王丽芬的便宜呀,她可不是省油的灯,趁人不注意,一脚踩在我的脚面上,她穿的可是高跟鞋呀,我疼得差一点儿叫出声来。
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我一搬出来王丽芬,还真让朱三爷头大。
他沉吟了一阵,方才说道:“我自然听说过辣手女神探的名字,可是今天这事闹到天边我也不怕!因为是这个女人先忽悠我们去喝酒,酒喝了一半又一个人悄悄溜了,说起来我并不输理!”
我不是笨人,当然听得出来朱三爷还有后话,不由嘴角抿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线,“那以三爷之见,这件事该如何了结呢?”
“简单!”朱三爷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接着又说道:“两条路,要么你们把酒钱结了,要么我们一起回去,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我笑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与一个女人拼酒,就是赢了也丢人,不如我和你们一起去,咱们在酒桌上联络一下感情如何?”
看我这样自信满满,朱三爷楞了一下,但还是不由笑出声来了,“小伙子,这么说咱们就一言为定了,请吧!”
我和王丽芬跟着朱三爷他们来到了街对面的一个酒吧里,径直走进了一个雅间,朱三爷笑着说,“小红这丫头心真够狠的,竟然一下子点了八瓶红酒,这不是摆明了想宰我们吗?”
朱三爷话音刚落,那几个大汉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你这丫头难道是第一天出来混呀,竟然不知道这条街是朱三爷的地盘?”
“从来都是我们宰别人,没想到今天倒被一个小妞宰了?”
一般的酒托是专门找外地游客下手的,可是王丽芬只怕是故意的,想拿这帮小混混开刀,把马高峰引出来。
我看桌上除了一些拼盘之外,还放着六瓶没拆口的红酒,不由心里直乐,凑到王丽芬耳边问了一句,“王大美女,没想到你心真够狠的,一下子点了这么多酒,真是值得我喝三杯庆祝庆祝!”
我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王丽芬很不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若真是带把的,就喝上三瓶庆祝一下,你有这个胆吗?”
我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但他不想就此弱了气势,打肿脸充胖子的说了一句,“不就是三瓶酒吗?我马上喝给你看。”
嘴上说得厉害,可我的心里直打鼓,不过一想起来白小禾在医院里送给我的一张卡,说里面有五十万的感谢费,有了这五十万,对付这几个混混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先向王丽芬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朱三爷一抱拳,“朱三爷,我这妹子是第一天上班,实在是眼拙不认得您这位大神,请您多包涵!”
朱三爷两道扫帚眉往上一翻,“别整这些没用的,你如果是真心赔罪的话,就先喝一瓶意思一下吧!”
朱三爷看样子是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谁知正中我下怀,“朱三爷,我这妹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只喝一瓶根本就不能表达我的歉意,桌上不是还有六瓶酒吗,我一口气全干了!”
我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王丽芬也瞪着两只美丽的大眼,一直盯着我看,看那表情,肯定会认为我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看着众人惊异的目光,我呵呵一笑:“诸位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据在下目测,方圆十里之内没有活驴出现,所以我的脑袋并没有被驴踢。”
“噗!”王丽芬笑喷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小兄弟有如此诚意,我就不拦着了。”朱三爷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气度的,把手一挥,对那几个手下喝了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酒?”
“开酒,开酒。”那几个小混混回过神来,找服务员要了几个开瓶器,不一会儿,就把六瓶红酒的软木塞拔了出来。
望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六瓶红酒,王丽芬不由担心起来了,捅了我一下,小声说道:“你真的能行吗?”
我笑吟吟地说,“现在说不行,你不觉得晚了一些吗?”
王丽芬还要再说,我却已经屁颠屁颠走到了桌子跟前,看了看那几瓶酒,回头问了朱三爷一声,“朱大哥,我这个人酒精过敏,如果我出钱让你们几个把酒喝了,并且我来买单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这年头,谁嫌钱咬手啊,再说我来买单已经给足了朱三爷的面子,他哈哈笑了起来,“兄弟,这六瓶酒我们几个慢慢喝就行了,你拿个三五万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三万五万少了点儿,既然和朱大哥如此投缘,我就出十万吧,就当给哥几个零花钱了。”
朱三爷倒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上前来握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你诚意够足,够爽快,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点了点头,“多谢朱三哥!”
“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了,今后在这条街上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朱三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们喝了一阵儿,我酒量不行,所以是能推则推,闲下来的间隙还和王丽芬交头接耳一番。。
朱三爷好像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后来我出去买单,他在后面还喊了起来,“兄弟,你怎么不把小红带上呢,你们小两口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我们几个兄弟还没喝美呢,在这儿再喝一会儿。”
我和王丽芬一起出去买了单,我觉得朱三爷那句话非常有趣,就故意问了王丽芬一句,“美女,你说咱们小两口,接下来该干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呢?”
“能干什么?”王丽芬话一出口,才猛地发觉让我占了便宜,气得一跺脚,“你敢吃我的豆腐?是不是想挨打?你倒是说清楚,谁和你是小两口了?”
“传说中的过河拆桥想来就是如此了!”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稀罕和你成什么小两口吗?这话是朱三爷说的,你找他算账去。”
我还真怕王丽芬去找朱三爷算账,看玩笑开的差不多了,赶紧笑道:“美女,别生气了,我现在给你打包票,今天天黑之前,我一定把马高峰给你找出来!”
王丽芬饶有兴趣地说:“我最喜欢看男人打包票了,但我现在最想说的,只有四个字,愿闻其详。”
我早就已经成竹在胸,此时自然娓娓道来,“你此时的身份是马高峰手下的酒托小红,你之前难道没想过利用这个身份,做一做文章吗?那你何必又去招惹那个朱三爷呢?”
“噢?”王丽芬笑了,“你小子还不算笨吗,越来越上道了。走,咱们回去找那个朱三爷去,我自有办法让那朱三爷乖乖就范。”
她说着,把头上的黄色假发一甩,大步流星往酒吧走去。
我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美女,我看朱三爷这个人满讲义气的,你如果拿警察的身份压他,还不如我和他套一套交情呢,毕竟我的十几万可不是白出的哟!”
“好吧。”难得王丽芬给了我一个面子。
我们一走进酒吧,就听见雅间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划拳声。
我推开了门,对着朱三爷抱了抱拳,“三哥,说实话这个小红是我的相好,被马高峰那个狗日的欺负了,可是我又找不到他人,所以想请三哥帮个忙,把他引出来。”
朱三一脸的为难,“兄弟,我很想帮你,但是就凭你,还找不了马高峰的晦气。我们都是出来混的,我又不能动手打他,所以我帮你只能是害你呀!”
我笑了,“三哥,实话告诉你吧,我旁边这位就是市局的王丽芬,有她在,马高峰欺负不了我。”
片刻的惊讶过后,朱三猜出了我们的来意,就一脸诚恳地说:“王队长,这位兄弟的面子我得给,你的面子我也得给。”
这个朱三倒是个明白人,虽然就今晚的事情来说,他并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地方,但是他们几个终究是出来混的,屁股都不干净,如果跟王丽芬较真的话,只怕都得进局子蹲两天。
既然朱三愿意合作,王丽芬自然笑语盈盈说了句:“朱三哥,刚才得罪了,我自罚一杯,就当赔罪。”
她从酒桌上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丽芬这么给面子,令朱三他们几个真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急忙招呼大家坐下,又其乐融融地碰了几杯酒,然后谈起了正事,“朱三哥与马高峰很熟吗?”
朱三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很熟谈不上,只不过在一起喝过几次酒而已,幸运的是,我手机里存有他的电话号码。”
“好极了!”王丽芬拍案而起,“朱三哥,你现在就给马高峰打电话,只要把他约到这里来,我就欠了你一个人情了。”
能让王丽芬欠一个人情可不容易,比给赏金管用多了。
“王队长,这么说,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朱三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号码过去,手机里传来了对方的彩铃声,可是等到唱完了,却没人接。
“这小子不接我的电话。”朱三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我坐着没动,但是一脸的坏笑,“继续打,打到手机没电为止。”
“好嘞。”朱三答应了一声,一次又一次地按着重拨键,后来那边终于有人接听了。
朱三挺识趣,及时按下了免提,手机里便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三哥,你有什么事吗?硬是把我给吵醒了。”
朱三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马老弟呀,没事我能给你打电话吗?这一次不但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天大的事!”
马高峰的声音一下子大了不少,“三哥,有什么天大的事,你倒是说个痛快话呀!”
朱三看来是早就想好了台词,是张嘴就来,“那个小红是你的手下吧?她今天竟然把三爷给宰了,十二瓶红酒呢,你说这件事该咋办?”
“咋办?凉拌呗!”马高峰的口气还挺硬,“她是我的人不假,可是刚入行,招子不亮,她的事我不想管,三哥你看着办吧。”
“你不管是吗?”朱三冷冷一笑,“马高峰,我告诉你,如果你在二十分钟之内赶不到西班牙酒吧,那么你的人今后就不要再在这条街出现了,否则,我见一个打一个。只要我一句话,管教你小子的生意全砸了!”
这一下,电话那头的马高峰不吭声了,看来是在判断朱三话里的利害关系。
雅间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到了关键时刻,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都在静静地听着。
终于,马高峰说话了,“三哥,既然这样,我就到西班牙酒吧走一遭吧。”
“好好好,马老弟,只要你来,就等于给了朱某面子,那一切事情都好商量。”
朱三笑着挂上了电话,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条狐狸终于上钩了。”我挥了一下拳头,与王丽芬相视一笑。
在王丽芬的提议下,我们换了一个雅间,靠窗一坐,能看到酒吧外面的马路。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对于我来说,能不能等到马高峰关系重大,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王丽芬却像是没这事儿似的,竟然拉着朱三等人斗起了地主。
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天已经黑透了,还没有见马高峰现身,我有些沉不住气了,问了朱三一句:“三哥,这个马高峰还会不会来了?”
“王炸,王队长,不好意思,我又赢了!”朱三放下了扑克,回头对我说:“兄弟只管放心,马高峰虽然是个人渣,但是在道上还是比较信守承诺的,他既然说来了,就一定来,要不他在龙城就混不下去了。”
果然,朱三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从远处驶过来一辆黑色卡宴,停到了酒吧门口。
我急忙喊了朱三一声,“三哥,你看这辆卡宴是不是马高峰的车?”
“是黑色卡宴吗?”朱三凑过来一看,点了点头说:“正是这小子,你们忙,我和弟兄们闪了,否则传出去在道上影响不好。”
黑色卡宴停了下来,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人,看年纪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白白胖胖一张脸,小眼睛,蒜头鼻。
马高峰关了车门,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往酒吧这边瞅了瞅,却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