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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是这个理儿,既然我把王海江打进了医院,那么他的机工有我来代替无可厚非,可是我这个人打小就不喜欢机械类的东西,要不我也不会考到中文系,现在就赶鸭子上架,能行吗?
我刚要和娄桂娟讨价还价一番,已经被她抢了先,“勇哥,有首歌唱得好,前进一步是人生,后退一步是陷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净呗。”我往前凑了凑,“桂娟,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娄桂娟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我咬着嘴唇说:“既然没有别的选择,我也只有拼一次了!”
娄桂娟点了点头,没吭声。
回到PA仓库,我佩戴上了王海江的工牌,这象征着,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假日酒店最牛逼的保洁。
几乎所有的保洁都在羡慕我,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而且接下来,我还需要承担这个工牌所带来的责任。
苏薇当然知道做机工的难度,有些紧张地说,“张勇,你能行吗?”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我笑了笑,“没事的,机工而已吗,只是机器的机,又不是搞基的基,如果是后者的话,我还真的不行。”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没个正形。”苏薇的脸红了,用手指捅了我一下,却被我捉住了手腕。
她有些意外,“你干什么?这里有监控的。”
“不干什么?就想让你给你加一下油,给我点信心。不用怕什么监控,那边是我的人。”我这话倒不是吹牛,我兄弟刘富强有事没事就赖在监控室里呢,他看上监控室里的那个美女了,正想追人家呢?
我趁势把她往怀里一拉,却听到外边有脚步声,急忙把手松开了,却见一个保洁走了进来,“苏主管,经理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他说在群里给你发了语音,你也没回。”
“好的,我这就去。”苏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我去了八楼卫生间,继续做大理石洁净。
我先看了看机器的牌子,然后在网上搜了一下磨地机的原理,以及操作方法,再回想一下王海江是怎么操作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点儿谱。
可是机器这东西,理论与实际操作差得很远,我一连撞坏了两个坐便器和一块玻璃,才明白过来,操作这东西要随着机器的力道来,不能用蛮劲,越使劲就越掌握不了平衡。
不管一件事情有多么难,但当你沉下心来去做的时候,大多时候是能够做成的。
我忙活了三个多小时,弄出了好几身的臭汗,终于把大理石地面洁净完了。
至于我留下的一片狼藉,好办,直接让苏薇给工程部的人打电话,过来换新的就行了。
当时把苏薇惊讶的,“张勇,你知道这种进口坐便器多少钱一个吗,就凭你现在的工资,在这儿做三年都不够还债的。”
我笑了,“苏薇,你是多么滴看不起我呀,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张勇在这儿做三年都不会升职呀。”
苏薇跺了跺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想逗她,“那你是啥子意思吗?哎呀,对了,今晚上下班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就当是替我压压惊好了。”
苏薇又瞪了我一眼,“想得美,本姑娘没空!”
没空就没空呗,我就不相信你会一直没空,反正我有的是耐心。
此后的日子里,我的生活步入了正轨,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锻炼身体。
假日酒店有健身房,里面有个健身教练,名叫张亿恒,这小子一米九的大个,眉清目秀不说,问题就是身材相当牛逼,衣服一脱,就像是练家子。
他练的是散打,刚开始和他对打的时候,我不是个儿,可是两星期之后,就不分胜负了,这还是他拥有身高臂长的优势,要不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我们两个谈得挺投机的,我就说起了和娄桂娟决斗的事情,当然我没说娄桂娟的名字。
他听了之后,很惊讶龙城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说可以带我去找他师父,说不定会想出办法来。
张亿恒的师父也就是他的未来岳父,名叫王显,当初在河东省散打届也是非常有名气的,他爱喝酒,所以我去的时候,就从娄桂娟那儿顺走了两瓶茅台,给他送去了。
我们整整聊了一下午,复盘了好几次我和娄桂娟的打斗经过,王显就说了,我如果想在一个月之内战胜对手,就必须练摔法,到时候与对手贴身肉搏,还有一线取胜的可能。
我明白了,因为在散打里,拳怕腿,腿怕摔,摔怕擒拿,擒拿又怕拳,就像老虎、杠子、鸡、虫一样,反复克制。
既然娄桂娟最擅长腿法,那我就用摔法克制她,毕竟男人在体质上有先天优势,未尝没有败中求胜的可能性。
而王显自己就非常擅长摔法,我就跟着他学了起来,进步很大,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眼看着距离一个月之期越来越近,我也加紧了训练。
那天早上,我刚到海边晨跑回来,却见很久没联系的小丽给我发了几张照片,说是陆光伟在朋友圈里发的,还配发有一行文字:黄河愿上白云间。
我看了一下,照片里除了陆光伟之外,还有一个女人,没有正面照,但是从背影到身材,或者是发型上看,很像陶花。特别是其中一张,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而我曾经给陶花买过一模一样的裙子。
我一时没忍住,就给陆光伟打了个电话,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说他第三者插足,不知廉耻什么滴。
陆光伟哈哈大笑着,说我乌鸦嘲笑猪黑,你我彼此彼此,就把电话挂了。
我本来还想质问陶花一番的,可是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吧,明知道他不会承认,我再质问又有什么作用呢?
于是,我打车直接去了民政局,然后坐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给陶花打了一个电话,“陶花,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与其这样猜疑,还不如放手吧。”
电话那头,陶花好像愣了一下,过了好久,还是说出了一个好字。
过了好久,她终于来了,神情憔悴,明显刚哭过,我心里一酸,可是看到她身上穿得,就是陆光伟照片里的那件淡黄色连衣裙时,火气还是上来了,忍了又忍,“陶花,小淘气和财产分割,你说了算。”
陶花咬了咬嘴唇,“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归你,碧海莲缘的房子归我,存款一人一半,小淘气现在小,而你又忙,孩子我先带着,你想什么时候带走,就什么时候带走,反正他是你们张家的根。”
陶花就是这样,从来都不胡搅蛮缠,这财产分割的合情合理,如果她没有出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同意。”
由于我们双方没有任何分歧,所以很快就领到了离婚证,等到陶花开车离开的那一刹那,我才发觉,自己已经永远失去这个女人了。不,应该是就在她和陆光伟在农药上互动的那一刻起,我们这个家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陶花。”我叫住了她,“离婚的事情,先不要给小淘气讲,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好!”她一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难怪古人会说七年之痒,恩爱像我和陶花,都没有渡过七年的关口,更别说那些感情一般的夫妻了。
这个女人,曾经给我带来了许多幸福,也给了我很多伤害,而今却不得不成为了路人。
我以为自己从此解脱了,再也不用费尽心机去捉奸了,心里会轻松一些,但是事到临头,我才发觉自己的心头更加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