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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捉贼见脏,捉奸见双,这种事如果不能捉奸在床的话,是怎么也扯不清楚的。
看来,我还得继续韬光隐晦,捉一个现行,让陶花心服口服才行。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继续和陶花过日子。
而赵幽兰可能是孤单久了,言语中越来越过火了,三天两头要求和我见面。
虽然陶花有给我戴绿帽子的嫌疑,但是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并不想出轨,也没心思和赵幽兰继续聊骚。所以,就只能对不起了,直接拉黑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尽了,也没抓到陶花的把柄。
我给了自己最后一个月的期限,如果再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就放弃算了。
可是,到了第三十天头上,就在我打算把一切都忘记的时候,老天却和我开了一个尴尬的玩笑。
那是一个周末,陶花回娘家了,儿子也被送到了我妈那里,我一个人在家里,爽快得不行,想必每个已婚男人都会明白,老婆偶尔不在家的时光,就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先是打了几个侧手翻,接着做了二十个俯卧撑,打算玩会儿王者荣耀,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我平时玩这个都是用手机的,陶花喜欢用电脑,今天趁着她不在,我也想体验一下大屏幕的感觉。
打开电脑一看,她的号还挂在上面呢,昵称叫白云,还挺有诗意的。
对了,我的微信昵称叫蓝天,她叫白云,蓝天白云,还是夫妻档。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而是日常生活中,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东西,都与所爱的那个人有关,比如说这个简简单单的昵称。
霎那间,我觉得心里挺甜蜜的,觉得自己怀疑她这么久,是不是有些敏感了。
我懒得登自己的号,就想用她的号玩一会儿得了。
我随手打开了聊天记录,发现她和一个昵称叫黄河的人聊得挺热闹,看聊天的密度来看,基本上从半分钟就要说一句话,难怪陶花玩了大半年了,级别还是最低级的倔强青铜,而那个黄河看注册时间也不短了,也不过是一个秩序白银,不用说,这厮分明把精力都用在聊骚上了。
你说两个人开开玩笑也就算了,不过是聊骚吗,我在公司群里偶尔也会讲几个段子,活跃一下气氛。
后来我发现,就在今天中午他们两个还说了这样几句话,表面上看,还带着一些诗意。
黄河:黄河愿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要度玉门关。
白云:运河畔碧海莲缘,记得要带小雨伞。
这个陶花,虽说和我一样,也是中文系出来的,但这些年,钻到了钱眼里,文学功底几乎扔完了,对的两句诗除了有些押韵之外,就是四不像了,不伦不类的,有些丢人了。
等等,我好像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对了这个黄河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字咣当。王之涣的《凉州词》,我上小学的时候就背过,那两句诗分明是,黄河远上白云间,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是他改了两个字,“远”改成了“愿”,“不”改成了“要”,真的是一个龙城秀才,错字布袋。
黄河愿上白云间!春风要度玉门关!
我再仔细一捉摸,他的昵称叫黄河,我老婆陶花的昵称叫白云,他是春风,我老婆不就是玉门关吗?
我不禁想起了当年网络上流行的两句话,锄禾日当午,清明上河图。
那个清明上河图,不是和这个黄河愿上白云间,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呵呵,刚刚我还傻不拉唧地以为陶花心里有我,连起昵称都要用和我配套的,现在看来,更是为了配合这个第三者嘛!
什么蓝天白云,虽然看着很美,但是平平淡淡的,哪有黄河愿上白云间,来的更爽快一些呢?人家里面可是有动词存在的。
我勒个槽,这可能是本年度最清丽脱俗的、充满诗意的约会用语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黄河真是一个高手,虽然只是改动了两个字,但是风流本性已经一览无遗。
这厮表明了是想约陶花吗?可是陶花呢,竟然恬不知耻的,对上了两句什么,运河畔碧海莲缘,记得要带小雨伞。
碧海莲缘我知道,是龙城新建的一个豪华小区,就在运河边上,至于小雨伞表示着什么,摸着后脑勺热热的,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
这边网上一约,那边陶花就急急忙忙回娘家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我接着往下看,果然他们两个都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黄河:碧海莲缘?其实,我更想在车里,让你老公在车底,看着我们有多甜蜜。
白云:上个周末在车里,这个周末就在屋里呗!
看来这个黄河喜欢听阿杜的歌,竟然把歌词用到了撩妹上。还有上个周末在车里是怎么回事?
我忽地想起挡风玻璃上的脚印来,好一个杜桃,竟然把我哄得滴溜溜转。
我看了看黄河白云聊骚的时间,竟然起始于我们第七个结婚纪念日,难怪陶花要送我一个绿颜色的手机链,看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拿定了主意要绿我。
如果说之前我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几乎可以证明,七年来,我眼里的那个贤妻良母竟然出轨了!
三年一小痒,七年一大痒,古人诚不欺我,这一次我们真的痒了,一下子痒到了五脏六腑之中,让你抓挠不下。
虽然之前我有一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尼玛,难道是地震了,这地板也太晃了吧。
我就那么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就给陶花打电话,当“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耳边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以前我费尽心思地找证据,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却有些接受不了啦。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随即拨通了丈母娘家的座机。
电话铃响了一通,没人接听,我按了重播,到铃声响第三遍才有人接,是丈母娘那没睡醒的声音,“你好!”
我丈母娘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凌晨一点多被吵醒之后,还非常有礼貌。
丈母娘对我一向拿亲生儿子看待,我虽然心里急得像火上房一样,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妈,我是张勇啊,不好意思,请您叫花儿接一下电话,我有急事找她。”
这里要说明一下,陶花是家里的独生女,很受宠的。
“张勇呐,花儿没在家里睡呀!”
去特么滴的风度和尊敬!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压抑了这么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几乎是吼了起来,“没在家里睡去哪儿睡了?她给我说是回娘家了。”
丈母娘咳了一声,但还是和颜悦色地说:“张勇,你和花儿拌嘴了吗?”
以前我对丈母娘就像亲妈一样,那叫一个孝顺,但是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别问了,你就说知不知道陶花去哪儿睡了吧?”
可把丈母娘气得够呛,我从话筒里都能听见,她的喘气声,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张勇,咱们老家的房子去年不是拆迁了吗?公家赔了两套房,其中古塘小区那一套我就给了你们两个,天擦黑的时候,花儿就去那里住了,她说喜欢那里的环境,安静,我这里最近晚上老是施工,吵得慌儿。”